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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抱着双臂从垃圾堆里走出来,一步一歪的走到了垃圾场的一角,看着那道紧闭的角门,无望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弯月如钩斜斜的挂在西天上,不知到天亮还有多少时辰……
夜风萧索,臭哄哄的味道一阵阵的冲着木香的鼻子,木香又厌恶的看看脏兮兮的自己,最终还是无奈的蜷缩在角门的门槛儿上,抱着肩膀靠着门框,一边诅咒叶逸风主仆四人不得好死,一边哼哧哼哧的哭。一直哭到五更天左右,因又累又饿又困,才靠在门框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这边小门靠着洒扫浆洗的婆子们用的院子,一大清早的有个婆子刚要打开门推着车子去倒垃圾,却听见咕咚一声一个脏兮兮的身子倒在她的腿上,这婆子着实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喊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
木香被这一声惊叫吵醒,爬起来摸了摸自己又痛又涨的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的斥道:“什么什么东西?你骂谁呢?你才不是东西呢!”
那婆子根本没看清楚这人是夫人房里的木香姑娘,一大早的大家还没睡醒,都贪恋着床上的舒服劲儿,心里都有些不痛快,这婆子又被木香吓了一跳,此时再被她骂,心头怒火更不在一处来,遂转身从小推车上拿了扫把指着木香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撒野,还不快给老娘滚出去,晚一步老娘赏你一顿好打!”
木香虽然心里有气,但已经看清楚这婆子是谁,于是冷声骂道:“宋婆子,你这差事是做到头了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那婆子一听这人知道自己的姓氏,一时有点懵,在仔细回味这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熟悉,于是凑上前去仔细的看了一眼,便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问道:“哎呦喂——你可是太太房里的木香姑娘?”
木香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我。”她看着宋婆子长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样子,又皱了皱眉问:“可有热水?快给我弄一桶来,再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等我见了夫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一边吩咐着往里走,又自顾的骂着:“天杀的狗奴才,看老娘不剥了你们的皮!”
宋婆子被木香嘟嘟囔囔说的那些话给弄得越发糊涂,只是她既然认出了木香,就自然要听从她的吩咐,于是也顾不上木香骂的‘天杀的狗奴才’是谁,忙把手里的扫帚一扔,颠颠地弄热水去了。
大热的天,锦瑟捂着被子睡着了,半夜里出了一身的汗,又因口渴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把被子蹬去了一边,而身侧则躺着穿着一身雪白丝绸睡衣裤的叶逸风,面朝里,合着双目睡得正酣。
月光下他俊美到妖异的脸庞再次让锦瑟脸红,一时又忘了口渴,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知道他睡梦中翻身时不经意的挥手打了她一下,才从愕然中惊醒。
悄悄地下床倒了半杯水喝,锦瑟再也睡不着了,就那样蜷缩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一直到天亮,心里都被一种暖暖柔柔的东西填满着,脸上的绯红一直没有褪去。
叶逸风清早醒来意识恢复的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睛,而是习惯性的挥手去拍睡在里面的锦瑟。熟料这次却拍了个空,于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坐起来,却看见对面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小丫头正端着茶盏吃吃的笑呢,他便长长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少爷的架子来吩咐道:“笑什么笑?还不过来服侍少爷更衣?”
锦瑟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只是懒洋洋的把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开又酸又麻的双腿从椅子上慢慢的下来,一步一步挪到床上,推开叶逸风自己又躺去了里面。
叶逸风又侧身凑过去,把面向里躺下的她给搬过来,问道:“干嘛呢这是?跟本少爷耍脾气呀?”
锦瑟幽幽一叹,说道:“你吵得我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好歹您醒了,我可要补一觉。”
“胡说什么,本少爷睡觉一向安稳,怎么会吵到你?快起来把少爷我的衣服拿来。”
锦瑟撇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那一双手就不能动一动啊?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有一双胳膊一双脚,一个脑袋一张嘴,少爷你整天的奴役别人心里很舒服么?”
叶逸风失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丫头,服侍我是天经地义的。难不成你这丫头还要少爷我服侍你不成?不对——少爷我昨晚已经为你捏脚了,你这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叶逸风恨恨的咬着牙,抬手在锦瑟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转身下床去了。
锦瑟抬手摸摸被他捏过的脸,咧嘴暗骂:“又捏我,诅咒你待会儿出门就遇到燕子拉屎,正好拉到你脑门上,哼!”
叶逸风自己从衣橱里随便拿了一身雨过天晴色的丝绸长衫穿上,一边系着腰里的同色丝绦一边问道:“你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对了,昨晚你叫虎子他们把那个该死的奴才给扔到哪里去了?今天早晨她该不会就能回来吧?我可告诉你,昨晚夫人说了,今儿要设宴给本少爷接风。待会儿你可要服侍本少爷一起过去呢。你可想好了,若是见到那丫头该怎么说。”
锦瑟一怔,忙又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的趿上鞋子往外走,一边焦急地说道:“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给忘了呢!都是你害的……”
第48章 妖孽
锦瑟想着,木香那个自大的丫头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回来找碴。可是木香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她根本没有回来找锦瑟算账,而是选择直接去龚夫人哪里告状去了。
一大清早,龚夫人刚刚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看着身后的丫头连翘给她梳头,便听见门帘一响,有人哭着进来了。本来昨晚叶敬淳没留下来睡觉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一大早的又有人哭着进来实在是晦气,于是便把手中的胭脂盒子重重的一放,冷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莫非活腻了不成?!”
木香哭着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龚夫人的腿求道:“求夫人给奴婢做主……奴婢被那几个狗奴才给欺负的不能活了……呜呜……奴婢真是没用,那小丫头仗着风少爷疼她,居然把奴婢打晕了扔出去了,呜呜……夫人,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龚夫人被木香又哭又闹,摇的头晕脑胀的,她说的话也听不十分明白,于是皱着眉头吩咐连翘:“你们先把她扶起来,下去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再来回我。让她这样闹下去,我这头都要炸了。”
连翘答应一声,和另一个丫头葛花一起把木香拉起来,交给两个小丫头搀扶出去。
木香依然回头来哭着向龚夫人喊着:“夫人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龚夫人抬起手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叹道:“怎么回事儿这是?一大早的就不叫人清净。木香这丫头素来懂事儿,今儿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了?”说着,龚夫人又吩咐连翘:“让宋瑞家的去瞧瞧,问明白了来回我。”
连翘答应着出去吩咐人,不一会儿又回来给龚夫人梳头。
头还没梳好呢,几个姑娘已经过来给龚夫人请安了。鸾音在前面,后面跟着莺歌和燕舞,还有各自的贴身大丫头,一溜儿七八个女孩子一起进来,花红柳绿的很是热闹。
众人见龚夫人还在梳头,便请了安立在一旁等候。鸾音却先上前说道:“连翘姐姐,我来帮你吧。”说着,她已经从旁边小丫头端着的托盘上捡了一只赤金镶红宝石的花钿子在龚夫人的发髻之间比量。
龚夫人见了鸾音很是高兴,便吩咐连翘:“你去吧,让二姑娘来。她的手比你们都巧。”
连翘答应着把手里的梳子交给鸾音,然后俯身在龚夫人的耳边说道:“奴婢去看看木香是怎么回事儿?”
龚夫人点头说道:“去吧。给我问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鸾音一边给龚夫人把发髻扶的略歪一些,让这个原本很是端庄死板的发髻多了几分妩媚,方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刚我跟妹妹们进院子里的时候,听见有丫头在厢房里呜呜的哭着呢,可是谁又惹夫人生气了不成?”
龚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丫头们一个个的越发不像话。真真是气死我了。还是你们姐妹几个能让我开心。嗯——这个簪子戴在这边好看些。”龚夫人手指抬起来指着鸾音手里比量着的金簪,把话儿岔开去。
鸾音笑了笑,也不再多问,依着龚夫人的意思把簪子戴好,又拿了一把小镜子在后面照了照,问道:“夫人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龚夫人点头笑道:“这就很好了,我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没得叫人笑话。”
莺歌笑道:“谁说夫人老了?夫人如今就像那盛开的莲花,且正是好时候呢。”
说话间龚夫人的配方宋瑞家的已经进来,正好听见莺歌的话,于是笑道:“我们家的姑娘们,二姑娘手巧,三姑娘嘴巧,四姑娘心思巧。我们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哟!”
莺歌又笑道:“嫂子又拿我们姐妹取笑。按照嫂子说的,我岂不是一现成的吃货么?”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鸾音转身捏着莺歌的脸啐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怨不得别人。”
龚夫人笑了笑,却转脸跟宋瑞家的交代:“昨晚说今儿在后面的花园子里给逸风接风洗尘。把西面二夫人也请来一起坐坐,还有后廊上的小五媳妇也一并叫来。还有逸平媳妇也一并请来。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心里还挺想她的。回头我们正好凑一桌可以摸骨牌。那个——酒菜什么的一定要准备妥当。”
宋瑞家的忙答应着:“一早起来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夫人放心就是。”
鸾音见宋瑞家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拉着莺歌和燕舞说道:“咱们去外边吧,看看丫头们把早饭预备的怎么样了。”
莺歌和燕舞便跟着鸾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