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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好走走停停。
就在我们走到半山腰的一块竹林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天赐,天赐,天赐。这声音特别像爷爷的声音,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像,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一出现,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我的头也感觉一阵阵迷糊,我当时还以为是吹公鹅羽毛导致的,也没多想,我看了看一旁一脸惊恐,眉间蹙成川字型的国旺老汉,正要答应,国旺老汉用力掐了我手一下,急促的说天赐,别答应,别答应。
可永旺说的太晚了,我已经大声噢的喊了一声,一直到国旺的话说完,我才后悔起来。
在我们那里,有个禁忌,爷爷已经教了我不止一百遍了,就是晚上在山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碰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千万别胡乱答应,一定要确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后,才能答应。这些东西不是我说的这么神,而这个世界上,确实客观存在着一些东西,住在农村的就知道,深山老林里面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这些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刚刚那声音有些像爷爷的声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答应了,答应完后,我才后悔不跌,心里也紧张了起来,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我答应了那声后,整个人群,全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国旺老汉往我这里走了两步,环视了四周一下,然后看着我说天赐,你怎么,你怎么能答应呢,这下坏了,说完一直紧紧的盯着刚刚叫我的那声音那个方向看着。
突然,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过来,我心里一紧,这很明显,是蛇移动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蛇的个头还不小,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用手电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射过去。
很快,前面的灌木丛开始动了起来,由远而近,突然,一条成人手臂粗,有两米来长的黄色的蛇,在离我们大概十米的地方的那个灌木丛里面串了出来,那条蛇的头上,赫然长着红艳艳的鸡冠,随着国旺老汉的一声大叫:不好,真的是鸡冠蛇,大家都往后退,快,大家都轰乱的往后面跑了起来。
我一下子吓懵了,赶紧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尽最大的力气吹起公鹅羽毛来,不过那鸡冠蛇似乎根本都不害怕公鹅羽毛吹出来的声音,它依然很快的往我们这里爬了过来。
在发现公鹅羽毛对鸡冠蛇没有用的时候,我马上就撒开腿往后跑,可跑了没几步,前面又传来了轰乱的声音,这边也有鸡冠蛇来了,怎么这么多鸡冠蛇。平时就是有人见过一条鸡冠蛇都会成为全村人的新闻的啊。
我们的队伍很快就轰乱了起来,四面八方都有鸡冠蛇,它们似乎把我们包围了。
我们没路走了,前后都被鸡冠蛇堵住了,我们的人慢慢的,挤成了一团,有几个带了铁锹和锄头的村民,拼命挖着泥土,然后把泥土朝鸡冠蛇抛过去,想以此吓退鸡冠蛇,我也拼了命的用最大的力气吹公鹅羽毛,吹得两腮火辣辣的疼。脑中也是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因为刚刚那声音叫的,是我的名字,很明显,他们是冲我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最开始爬出来的,个头最大的鸡冠蛇,已经爬到了我们面前,在离我们三四米的地方,抬起身子,定定的看着我们,它那团红艳艳的鸡冠,在月光的照射下,像血一样,加上它两只绿幽幽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恐怖,我的腿都有点软了,身上早已经大汗淋漓。一直跟在我身后抗着把锄头的秋狗表叔,已经吓得像打摆子一样,腿在抽搐。
就在这个时候,国旺老汉大喊一声,天赐快坐到我肩上来,说完很快蹲下了身子,我知道国旺老汉什么意思,在我们一直有着一个说法,就是碰到头上长鸡冠的蛇抬头示威的时候,一定要比他高,如果不比它高,就一定会被鸡冠蛇咬死。
我赶紧骑上了国旺老汉的脖子,国旺老汉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下,我比那鸡冠蛇可高多了,不过鸡冠蛇没有罢休,身子一直扭动着,慢慢的越抬越高,最后,鸡冠蛇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它是用尾巴箍住地上的一丛草,身子站起来的。
眼看着这鸡冠蛇的头,就要比我的头高了,国旺老汉紧紧的抓着我的腿,开始踮起脚尖,不过国旺老汉年纪也大了,六十多岁了,力不从心,国旺老汉的身子开始慢慢的抖了起来,我心悬到了嗓子眼上,真担心国旺老汉会支撑不住,突然摔倒。
国旺老汉踮起脚尖,勉强又比鸡冠蛇高出一点,我以为胜券在握了,因为那鸡冠蛇只有一点尾巴在地面上,其他地方全部站直了,它已经不能再高了,可没想到,鸡冠蛇的头开始左右摆动,随着摆动,它的身体发出咯咯的声音,我的天啊,它的身体居然还能伸缩,正在慢慢的变长,变细。
国旺老汉的抖动越来越剧烈,这时候几个胆子大一些的村民,走上前来扶住了国旺老汉,我以为这几个村民会帮忙把国旺老汉的身子给抬起来的,可没想到,这时候鸡冠蛇的身子开始像弓一样弯了起来,那几个村民一看这阵势,赶紧撒开国旺老汉,躲到后面去了。
第3章 棋盘巨蛇
我心里气不打一出来,这些村民,来之前气势汹汹的,很多人手里都还有鸟铳,可真碰到鸡冠蛇了,一个个吓成那个样子了,也没人敢放鸟铳的,不过当时,我还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往往一个人到了真正绝望的时候,还真的会冷静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我定定的看着鸡冠蛇大声说我知道你能说人话,也听得懂人话,我知道刚刚是你叫我名字的,你们是冲我来的,那就冲我来吧,让其他人都回去,我留下来。
我以为国旺老汉会放我下来的,没想到国旺老汉一如既往的倔强,不理我,两只抱着我腿的手,抱得更紧了,身子的抖动也越来越剧烈了,伴随着他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鸡冠蛇还在定定的看着我们,用它那幽幽的充满灵性的眼神,这时候村民们已经在我们身后跪成一片了,很多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国旺,你就把天赐放下来吧,这可能是他们家世世代代抓蛇,蛇要报复他们家里,你就放了天赐,让我们回去吧。
国旺老汉依然倔强的抓着我的腿,不把我放下来,村民们让国旺把我放下来,说我家得罪了蛇的话,让我有些心寒,不过我也理解,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不想活呢?
就在这时候,那鸡冠蛇发出咯的一声,类似母鸡下完蛋的叫声,然后直接朝我弹射了过来。这时候国旺老汉身子往后一躺,我和他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在我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那鸡冠蛇咬着国旺老汉的耳朵,身子缠住了国旺老汉的脖子。同事,那鸡冠蛇发出咯咯的尖利的声音,我听到那种声音,身体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看东西都有点模糊,不过好在思维还是清楚的。
国旺老汉被缠得满脸通红,嘴巴大张着,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呼吸似乎很困难,不过国旺老汉死死的抓着蛇的脖子位置,我看着国旺老汉布满老年斑的微微颤抖的手,心里一股感动升腾起来,把我的喉咙哽住了。
我正要朝国旺老汉扑过去,试图和国旺老汉一起抓住鸡冠蛇的脖子,国旺老汉却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天赐,你快跑,带着他们回去,不要管我,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无所谓了,你们快跑哇。
国旺老汉狰狞的样子,让我心里的恐惧又加重了,那一刻,我承认我怂了,我马上就冒出了要逃跑的想法,可这个时候,国旺老汉似乎抓不住那条蛇了,蛇生生的挣脱了国旺老汉的手,要溜出来,国旺老汉挣扎着,一口把鸡冠蛇的鸡冠给咬住了,用狰狞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快跑。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正要逃跑,突然墩子杨着一把铁锹冲了过来,照着缠着国旺老汉的鸡冠蛇就是一铁锹, 把鸡冠蛇一分为二,这让我大惊不已,我一直以为鸡冠蛇是神一般的东西,是打不死的,没想到它居然被生生的切成了两段。
这时候村民们已经跑的差不多了,那些鸡冠蛇突然一下,全部咯咯的响着,朝我们这里爬过来,墩子把背着的鸟铳拿了下来,对着那些鸡冠蛇直接来了一枪。这一枪把我的耳朵震的嗡嗡直响,我还在愣神的时候,墩子大喊一声天赐,快跑,说完把国旺老汉背了起来,往前拼命的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那些鸡冠蛇竟然不追上来了。在跑到一个老得快要踏掉的亭子旁边,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喊着让墩子放下国旺老汉,休息一下。
墩子也跑不动了,把国旺老汉放在地上,没想到国旺老汉竟然是昏迷的,我和墩子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掐人中,国旺老汉还没醒过来。不过好在国旺老汉身体还是热的,还有气,我们弄了一会,只好作罢,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墩子救了我,我心里面感激无比,不过嘴巴上面还是很硬,一直说墩子不来的话,我也能搞定,墩子也没和我辩解,说他一路跟着我们的队伍后面上山的。
正在我和墩子休息了一会,准备再把国旺老汉背起,从另外一条路绕下山的时候,亭子旁边灌木丛发出一阵响动,我心里一沉,像弹簧一样跳起来,知道不对劲,却自我安慰的问墩子会不会是野猪?
墩子没回答我,一下子就把鸟铳举了起来,对准发出声音的地方。可那声音一下子又消失了,灌木丛里一下子没了动静,就在我准备把国旺老汉背起来我们一起走的时候,砰的一声,我的耳膜又是一阵嗡嗡响,墩子居然开枪了。
我赶紧朝灌木丛看过去,却看到一个硕大的绿色脑袋已经爬出了灌木丛,正朝我们这里爬过来,两只拳头大的眼睛发着幽幽的光芒,我脑袋又是一阵迷糊,腿一软,差点要坐倒在地上。
没错,那是棋盘蛇,比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条要小一些,不过足足应该有七八米长,蛇的嘴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