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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擦干净了,少爷坐吧。”婉苏笑道。“奴婢泡茶功夫不及芷草姐姐,旁的也会多长些眼力见的。”
“你很好,比他们的丫头都好。”冷临笑着安慰,因日里看到那老者想起冷管家,此时心情还有些低落,于是没了话,默了半晌才问道:“小婉,你此前是在哪个府上的?”
冷临本是没话找话,婉苏心里却一惊,斟酌说道:“是在城西李府的。”
“跟着什么人的?”冷临见婉苏忽地不似以往般活泼,不由得回头问道。
“跟着李家夫人的。”顶了那人的缺,自然就得全盘接受那人的身世,婉苏微微抬起头,不知冷临为何会突然问起。
“爹娘呢?”冷临只盯着对面看,低低问道。
“不晓得了,卖了奴婢之后就找不到了。”婉苏低低说道,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伤心些。
果然,冷临垂了眸子,仿佛下定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那日的话,不是说说的,你若真的想回去寻爹娘,我自给了你身契,也会帮你寻到他们。”
冷临不是没看出来,婉苏总是担心自己命运坎坷。她倔强,却不得不屈服于主仆尊卑的规矩;她坚强,却总是担忧落得贞娘下场。
“少爷,只要少爷不随意发卖了奴婢,或是像货物一般同人家交换,奴婢是真的愿意跟着少爷的。至于我那家人,既然卖了我一次,我若回去了,还会被卖第二次,奴婢不想回去了。”婉苏可不想冷临好心办坏事,若是自己真的没了这冷府做遮阳伞,不定会什么下场,或许很快就会被仇家发现。
第五十一章 无眠之时静习字
第五十一章无眠之时静习字
“我晓得;这世间女子难。”冷临微微叹口气,想起自己母亲;虽然从未有人同自己说过,但想起儿时的蛛丝马迹,冷临觉得她就是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子。
本是平平静静住在一个小宅子里;母亲去世不久后,不知来了一群什么人;自己只能同冷管家带着仅有的家当离开。
依稀记得那群人骂骂咧咧;什么外室的杂种,句句不堪入耳。儿时的自己还不甚明了;直至今日细想起来;如若那群人说的是事实;自己还真是不该存在的。
“小婉,你对男人置外室,养私生子如何看?”冷临忽地问道。
婉苏听了一愣,心里转了几百个弯,觉得冷临可能就是这假设命题中的一员,便小心说道:“这事儿,只能怪男人。”看冷临的年纪也不像有私生子的,且平日里几乎没有这些腌臜事,莫非他是私生子!婉苏脑子一惊。
冷临微微挑眉,侧头看去,饶有兴致问道:“细细说来。”
“娶没娶正头夫人,正头夫人答不答应进门,外室兴许不晓得,可男人肯定是晓得的,晓得了还做那些事,岂不是知错还犯错?”婉苏斟酌用词。
冷临不语,回想起儿时的记忆。冷临不气那派了人来驱赶自己和冷管家的夫人,也不气听了人两句好话便被蒙骗的母亲,只气那明明有正头夫人却还在外勾搭的男人。
冷临不再说话,只一动不动盯着前面看,半晌才说道:“回去吧。”说着起身往楼下走,婉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慌忙跟上,下楼时踩空了一阶,险些跌倒。
冷临有些不好意思,忙慢下脚步回头等,待其摸稳了扶手后,这才一起走下楼梯。正走到天井处,见邝贵下了楼,穿着一身嫩绿色的新衣,带着一个小厮便出门了,不知去何处。多半又去何处喝花酒,这种人的夜生活不会仅限于此的,婉苏腹诽着,便跟着冷临回到自己房间。总算能安稳睡觉了,婉苏巴不得他早些走。
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睡意,婉苏回房将水盆处理好后,见冷临摆出了笔墨纸砚,不知在写些什么。
“少爷?都这时候了,还不歇着?”婉苏凑了过去问道。最近自己学习**很强,已经识了许多字,见冷临写写画画就想凑上前去。
“没了睡意,你呢?若不困的话过来,我考校考校你的学问。”以往独自一人时,都喜欢一人待在书房,不知何时起,竟觉得身边有个人也不错。
“奴婢哪有什么学问,不过是刚认了几个字。”奴婢有些累,不过看冷临今天好似尤其低落,便不忍一人回房睡觉,留下来说说话也好。
“那昨日教你的几个字,可还记得?”冷临将纸张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几个字问道。
“小、婉。”这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婉苏有一定功底,自然记得清。又指着另外两个词说:“冷清、临间。”
婉苏说完有些尴尬,余下两个词包含了冷临的名字,此时说出来有些不自在。昨日冷临是教了自己好些字词的,此番恰好拿出这两个,不免很应风景。
冷临也是无意的,说完了才感到有些不妥,再看婉苏一脸不在意,还大大咧咧地说道:“少爷,这是您的,对了,您的字呢?人家都有表字的。”
“督主给过,许久不用忘记了。”冷临说道,见婉苏没有害羞,便也放了心。
婉苏也是强装未觉,又连着辨了几个字,得了冷临不少夸奖。想着叫其心情好些,故作笑脸。
“你再将这些字都凑成个词,我便教你这些词。”冷临倒是个好老师,寓教于乐还很有趣味性。
“恩,小公主、温婉可人、冷锅冷灶、大难临头……”婉苏很不厚道,惹来冷临一记白眼,忙做害怕状又道:“冷艳高贵、临危不惧。”
冷临深深看了眼婉苏,不知她从哪里学到这些词,真不是一般丫头的见识。
婉苏感觉到冷临的眼神,在心里又将自己骂了一遍,万不可再露出端倪。此时的丫头莫说说出几个像样的词,便是字都不认得几个,定要注意了。
趁着辨字的功夫,婉苏又磨了墨,看冷临蘸了墨涂写。
“今儿教你握笔,来,悬着腕子,不要颤。”冷临先做了示范,又叫婉苏试着先摆样子。
“少爷,您练的时候手臂上没悬沙袋吗?待习惯了沙袋,再取下去便稳了。”婉苏正说着,下一秒便知后悔了。
“好主意,你先悬着我这笔洗。”冷临说完找了绳子,将玉质笔洗挂到婉苏腕上,满意点点头。“习武之人,都要在腿上绑沙袋的,这才练得出力气。”
“少爷,奴婢很后悔。”婉苏苦着脸,觉得那笔洗愈发沉重,腕子也酸麻起来。
“不是这般,要平。”冷临看婉苏姿势又变了,本想伸手到她的手边做做姿势,没想到却见婉苏腕子一抖,生怕她砸了笔洗,赶忙伸手圈住她的手,两人一愣。
婉苏尽量装作不在意,教人习字就是这般,只不过冷临平日里太过冷漠,所以有些不适罢了。
冷临强迫自己适应,可婉苏身上新衣衫的味道还是钻入鼻端,少女清新的气息,伴随着有节奏的呼吸,一切都那么舒服、熨帖。
冷临想撤回手,却又舍不得,只装作帮她维持姿势,静静站着。不多时,便觉手心见了汗。
婉苏也不好过,随着冷临的靠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似的。他的头发很软,垂到自己脸边痒痒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息,似乎参杂着酒味,又有旁的,说不清什么却很舒服。
此时隔壁又有了声响,仿佛是邝贵回来了,此番没有说话,只进了屋子轻轻翻捡,此后又出去了。
冷临松了手,咳嗽两声说:“就这般练,累了再帮你撑着。”
婉苏见冷临如此镇定,自己也装作不在意,看看漏钟忙道:“也快丑时初了,少爷,明儿再练成不成,奴婢困了。”
冷临将笔洗取下来,说道:“去吧,插好门,外头不比府里。”
“谢少爷,您也早些歇息。”婉苏甩甩腕子,走到门口处探头笑道:“少爷用功的话,可要头悬梁?”
“也成。”冷临晓得婉苏在玩笑,便回答。
“奴婢未带绳子。”婉苏说完便笑着关了门,手摸住门插,犹豫一番还是插好,不自在地回到床上,将被蒙住脸一动不动。
待情绪平缓了些,婉苏拉下被子透透气,只听得外面的冷临收拾了一番躺下了。仍旧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直到次日一早。
待婉苏出来后,冷临早已收拾停当。憨笑两声,忙跟着冷临出门。正准备到街上转转再去那戏园子,却见隔壁屋子站了许多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正是同邝贵一同来的胖子,劈头盖脸打了一个小厮的脑袋问:“这一晚上都没回来!你干什么吃的,此时才来回话。”
那小厮想是邝贵的,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说:“少爷只叫我在外头把守,我想着少爷定是累极了便睡在里头,也就没去打扰,就在院子里冻了一夜。哪想天亮了还不见出来,小的就斗胆上楼敲门,春香楼姑娘却说,少爷他完事后子时正就从后门走了。少爷晓得小的在院子里等,若回了客栈定是叫上小的,可并未来,小的赶忙回来一看,这才找您拿个主意。”
“你叫我拿什么主意?你家少爷在此处可还有别的相好?”胖子急道。
“并无,我家少爷这还是头次来大兴。”那小厮也急出了一身汗,不敢擦只抬头看着胖子回话。
胖子在屋子里急得转了两圈,忽又说道:“定是喝多了不知晃到何处,赶紧给我满城找,都出去。”说完便吩咐自己带来的下人和邝贵的下人,又回头看了看邝贵在屋子里折腾的通房丫头,舔舔嘴唇说:“你家少爷昨晚何时出去的?”
“先头出去的,丑时正还回来了,翻检了一番又走了,就一夜未回。”那通房丫头眼底淤青,显是被折腾够呛,此时正披了外衫未及梳洗,眼睛如小鹿般惊恐地看着众人。
“都回来翻检什么了?看样子你家少爷是从春香楼回来后,又走了,这就不知去了何处。”胖子瞄了瞄那通房的胸脯,回头对小厮说道:“找,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