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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吧。”帕克说。
电话铃又响起来。现在彼得勋爵的声音很弱。“喂!”
“女房东提到过伯莎·果托贝德在哪干活吗?”
“提到过——她在幽静小屋做女服务员。为什么突然对此感兴趣了?我睡觉时你冷落我,可我洗澡时又来求我。这听起来像音乐厅里不太优雅的歌曲。啊,怎么回事?”
“你没读报吗?”
“没有。我把这些愚蠢的事留在早餐时做。发生什么事啦?我们要被派往上海吗?还是他们从收入税里又扣去六便士?”
“闭上嘴,瞧你这傻瓜,是正经事。你行动得太晚啦。”
“为什么?”
“今天早晨在埃皮恩森林伯莎·果托贝德被发现已经死啦。”
“天哪!死啦?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毒药或别的原因,或许是心脏病。不是强暴,不是抢劫,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我就去伦敦警察厅。”
“宽恕我吧,查尔斯。你知道当你说广告不能有什么害处时,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死了,可怜的姑娘!查尔斯,我感觉自己像个凶手。噢,该死的!我真傻。这真让人感到无能为力。听着,你快到伦敦警察厅告诉他们你所知道的,我马上去见你。不管怎样,现在已没有疑问了。”
“噢,你听着,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与你的广告毫无关系。”
“奇迹可能会发生。你自己判断吧。噢!查尔斯,报纸提到她姐姐了吗?”
“是的,提到了。她身上有一封姐姐的来信。他们也是通过这封信才辨认出她的尸体。上个月她姐姐已结婚,并去了加拿大。”
“那让她幸免一死。如果她回来的话,会非常危险。我们必须找到她,警告她,并弄清楚她都知道些什么。再见,我得穿点衣服。噢。该死!”
咔嗒!电话又挂断了。帕克先生没吃上腌鱼,但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他迅速从家里跑了出来,沿着兰姆的康杜伊特大街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威斯敏斯特。
伦敦警察厅侦缉处处长安德鲁。麦肯齐先生是彼得勋爵的老朋友。他友好地接待了这位不安的年轻人,并专心倾听着他讲述这棘手的案子。这其中涉及到癌症、遗嘱、神秘的律师和令人烦恼的广告。
“这真是少见的巧合,”他宽容地说,“我理解你心烦意乱的心情,但你可以安心,我有法医的鉴定报告,他确信伯莎是正常死亡,没有受伤害的痕迹。当然他们会作检查,但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是谋杀。”
“可她在埃皮恩森林干什么?”
安德鲁先生轻轻耸了耸肩。
“当然,那一定要去调查。可是——你知道年轻人爱闲逛,她有个未婚夫,我想是在铁路工作。柯林斯已去见过他。或许她和其他朋友在一起。”
“但如果死亡不是人为的,没有人会那样遗弃一个有病或快要死的姑娘吧?”
“你不会的。假定她们在乱跑——恶作剧——这个姑娘突然死了,这种心脏病有时会这样。她的伙伴完全可能惊慌而逃,这种事不是没有听说过。”
彼得勋爵看起来不大信服。
“她死了多久?”
“我们的人认为大约五六天了。她是被偶然发现的,那是森林中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伙年轻人正领着几只小猎犬探险,一只狗闻到了尸体的气味。”
“尸体暴露在外面吗?”
“确切地说不是。她躺在灌木丛里——爱闹着玩的年轻恋人可能在那儿玩捉迷藏。”
“或者是某个杀人犯到那玩捉谜藏,让警察去找。”
温姆西说。
“好吧,好吧,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安德鲁先生笑着说,“如果是谋杀,一定会有犯罪行为。像我说过的,没有丝毫受伤或挣扎的痕迹。如果现在你愿意与帕克警官去那看看,你就带上你想带的工具。发现了什么就告诉我一声。”
温姆西谢过他,去叫隔壁办公室里的帕克,催他一同到走廊里。
“我不喜欢这样,”他说,“当然了,可以说,看到我们当初的心理攻势起到作用还是令人满意的,但我希望这不是决定性的作用。我们赶快到埃皮恩森林,然后去见女房东。顺便告诉你,我买了辆新车,你会喜欢的。”
帕克先生看了一眼这个细长、乌黑的怪物,连镀铜的两个排气管都闪着刺眼的光泽。他惟一希望的是去埃皮恩不受任何干扰,所以要显得正式些。他向路上每位穿蓝制服的人挥手示意,显示自己警察的特权。他做到驾驶坐位上没有遭到反对。与其说有勇气不如说放心地在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中猛然疾驶——没有普通赛车的咆啸声,而是行驶平稳,不可思议地安静无声。
“新型戴姆勒一66型。”彼得勋爵边说边敏捷地从一辆卡车边轻擦而过,好像没有看到它似的。“赛车的车身,特制的……有用的……小配件……没有噪音——讨厌噪音……埃德蒙。斯帕克勒……记得……非常渴望没有噪音……小多里特……叫她‘默德尔夫人’……因为那个原因……一会儿我们看看她能做些什么。”
在他们到达发现尸体的地点之前他们就实现了预言。
他们的到来在一小群人中引起不小的骚动。这些人是因职责或好奇才来到现场的。彼得勋爵立刻被四个记者和一些摄影记者缠住。他们满怀希望,这一神秘案也许会给他们提供引人注目的三个栏目的报道。使帕克烦恼的是,他走出“默德尔夫人”这一不体面的事被拍了照。警长沃姆斯利有礼貌地帮助了他,指责旁观者,领他到了出事地点。
尸体已被移到停尸房,但潮湿地上的凹陷处清楚表明尸体原来呆的地方。彼得看过后哼了一声。“讨厌的暖春天气,”他充满感情地说道,“四月的小雨——太阳和水——没有比这更糟的了。主管,尸体一定有变化吧?”
“啊,是的,勋爵。变化不小,尤其是暴露的部分。
但身份没什么怀疑的。“
“我想是的。尸体是怎样的姿势?”
“躺着的,很平静,正常。衣服也没弄乱。她感到不舒服时一定是先坐下,然后倒下的。”
“哦,下雨下得已看不出地上的脚印和其他痕迹了。
草又茂盛。令人讨厌的草,哦,查尔斯?“
“是的,这些嫩枝好像一点也没弄断,警长。”
“噢,是的,”警长说,“正如我在报告中指出的,没有挣扎的迹象。”
“没有——但如果她像你说的那样坐下,然后倒下,你不认为她的体重会弄断一些嫩枝吗?”
警长机敏地瞥了一眼伦敦警察。
“你不会以为她是被放在这儿的吧,对吗,先生?”
“我什么也不以为。”帕克反驳说,“我只是注意到一点,你也应该考虑这一点。这些车轮印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的车印,先生。我们的车倒到这儿,从那条路拉着她走的。”
“所有这些车印都是你的人留下的,对吗?”
“部分是,先生。一部分是发现尸体的人留下的。”
“我想你没注意其他人的痕迹吧?”
“没有,先生。可上周雨下得很大。而且,你看这个地方到处都有兔子,也有其他的动物。我想,臭鼬之类的动物。”
“噢,你最好朝四周看看。远处可能有些痕迹。圈一下,报告你看到了什么。你不该让那群人靠得太近。围起警戒线,让他们离开这儿。彼得,看到你想要的了吗?”
温姆西一直用他的手杖漫无目的地戳着几码远的一棵老橡树。这时他蹲了下去,拿出塞在大树裂缝中的一个包。两个警察特别感兴趣,急忙过去。东西已变干了——一个火腿三明治和一个空巴斯啤酒瓶子。这些东西胡乱地裹在一张油渍渍的报纸里。
“野餐的人,”沃姆斯利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猜想与本案无关。”
“我想你错了。”温姆西平静地说,“准确地说这个姑娘什么时候失踪的?”
“噢,她在幽静小屋五点下班,到明天正好已经一周了,那天是二十七号,星期三。”帕克说。
“这是二十七号周三的《晚报观察》。很晚的末版,要到大约六点才到街面上,所以除非有人把报带到这儿吃晚饭,否则是这个姑娘自己或她的同伴带过来的。之后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来这儿野餐而不带着报纸的正文。倒不是正文部分必定要干扰某人享用晚餐。战争要来就让它来吧。不过此时没有战争发生。”
“的确如此,先生。你假定死亡发生在星期三或星期四。她也许在别的地方——与某个人呆在镇上或其他地方。”
“又被推翻了,”温姆西说,“可是,这是个奇怪的巧合。”
“是的,勋爵,我很高兴你发现这些。你来负责呢,还是我来,帕克先生?”
“最好把这些带走,把它们与其他东西放在一起。”
帕克边说边伸手从温姆西那拿过来。它们好像引起温姆西特别的注意。“我相信阁下是对的。这个包是那位姑娘带来的。当然看起来她好像不是自己来的,可能她的那位年轻人跟她在一起。看起来像一个古老的故事。照管好那个瓶子,老兄,上面可能有指纹。”
“你可以拿着这个瓶子,”温姆西说,“像迪克·斯威夫勒说的那样,愿我们永远别失去一位朋友和送给他的那个瓶子。但在你警告你那位可敬的年轻铁路职员,他所说的话可能会被记录下来用来指控他之前,我急切地希望你用你的眼睛看看、用你的鼻子闻闻这块火腿三明治。”
“怎么啦?”帕克问。
“没什么。多亏这棵老橡树,它看起来保护得极好。这棵健壮的橡树——许多世纪以来英国防御入侵者的壁垒。有胆量的人是我们的船员。顺便讲一下,通常引用的词有误。但我疑惑不解的是三明治与其他东西不般配。”
“这是一块普通三明治,对吗?”
“噢,酒瓶和食物有多久了?多久了?——这是个火腿三明治,但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