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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由一个老年妇女十一点来做,那时福里斯特夫人通常出去了。”
“没有人见过她吗?”
“噢,天哪,见过!住在公寓下面的人和花店的女店员能为我们描述一下她的样子。高高的,打扮得很过分,麝鼠皮大衣,装有宝石鞋跟的鞋子几乎没有鞋帮——你知道这种鞋子。头发颜色染得很深,刺鼻的香气让所有的行人都感到她的存在,就时髦来讲粉涂得也太过分了,封蜡的红色口红把她的嘴唇盖得厚厚的。眉毛描得很重,黑得吓人。真的不骗你,指甲是克拉斯加的典范——粉红色的。”
“我不知道你对女人专题的研究如此富有成效,查尔斯。”
“驾驶一辆雷诺四座汽车,深绿色,有听录音磁带的小东西。车库在附近。我见过管车库的那个男人,他说,小汽车在二十七号夜里出去过,时间是一点半。第二天早上大约八点回来的。”
“耗了多少汽油?”
“我们弄清了。足够去趟埃皮恩,然后再回来。而且。按日雇用的女工说那天夜里公寓里有够两人吃的晚餐,有三瓶香槟酒。公寓里还有个火腿。”
“是布腊登汉姆火腿吗?”
“你怎么指望女仆知道这个?但我认为可能是,因为我从福特纳姆·梅森发现大约两周前一只布腊登汉姆火腿被送到福里斯特夫人住的地方。”
“听起来无可置疑。我的理解是,你认为伯莎·果托贝德是被福里斯特夫人为了某种不良的目的诱骗到那去的,并与她共进晚餐。”
“不,我认为有个男人。”
“是的,当然。福里斯特夫人把一伙人聚在一起,余下的事让他们去处理。这个可怜的姑娘被灌醉了——然后不幸的事发生了。”
“是的——突然,也许,打一针毒品。”
“他们急忙除掉她。这是非常可能的。尸体解剖也许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呃,邦特什么事?”
“电话,勋爵,帕克先生的。”
“对不起,”帕克说,“如果福里斯特夫人回来,我让花店的人给我往这挂电话的。如果她在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非常愿意。”
帕克接完电话,有点成功的样子。
“她刚上楼进了公寓。走吧。我们打个出租——不坐你那发着死前哀鸣的车。快点,我不想见不到她。”
南奥德利大街的公寓门是福里斯特夫人亲自打开的。
通过描述的样子,温姆西立刻认出她。看到帕克的名片,她没做任何反对就让他们进来,领着他们到了一个装饰有粉红色的和淡紫色的客厅,显然是由里靳特街一家公司负责装修的。
“请坐。你吸烟吗?你的朋友吸吗?”
“我的同事,坦普尔曼先生。”帕克急忙说道。
福里斯特夫人冷漠的眼光很老练地判断帕克的七畿尼“时髦的休闲西服料,在我们自己的工作间缝制的,合身得像定做的西服”与他的“同事”穿的萨维尔街式样有什么不同。但除了有点防范的态度,她没有表现出不安。帕克注意到她审视着的眼睛。“她很内行地在打量我们。”他脑子里这样想,“她还不确信温姆西是个发怒的兄弟,还是丈夫什么的。没关系。让她纳闷儿吧。我们可能让她很紧张。”
“夫人,我们开始调查与上个月二十六日有关的某些事情。我想当时你在城里吧?”
福里斯特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努力回忆。温姆西注意到她不像那柔软而蓬松的苹果绿外衣使她看起来那样年轻。她一定三十多岁了。她的眼神成熟而敏感。
“是的,我想我是在城里。是的,当然。那时我在城里呆了几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是一张银行纸币的问题,我们查出是您的。”帕克说,“一张五英镑纸币,号码为X/Y58929。 它是在十九日由洛伊银行发行的,用来兑付你支票的。”
“很可能。我记不起号码了,但我想那时我兑付了一张支票。一会儿我可以查一查支票簿来确认一下。”
“我认为没有必要。但如果你能想起你付给谁钱,那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噢,我明白了。哦,那太难了。那时,我付钱给我的裁缝——不,那是用支票付的钱。我付现金给车库,我知道,我认为里面有一张五英镑的纸币。然后,我在佛里与一个女朋友吃饭——那花了第二张五英镑纸币。我记得,还有第三张五英镑纸币。我拿出二十五英镑——三个五英镑,十个一英镑。第三张纸币花哪了?噢,你看,我多笨!我用来赌马了。”
“通过代理机构办的吗?”
“不是。一天我无事可做来到纽马基特。我把五英镑赌在一匹马身上,这匹马的名字叫亮眼睛或好小子,我记不清了。以一赔五十打赌。当然了,这匹可怜的马没赢,它们从来不行。接着一个驯马师给了我消息,并为我写下名字。我递给我见到的最近的赛马赌注者——一位滑稽的小个子灰头发的男人,声音嘶哑——那五英镑,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我的那张五英镑纸币。”
“你能记得那是在哪一天吗?”
“我想是在星期六,没错,就是。”
“非常感谢你,福里斯特夫人。如果我们能查出那些纸币,会帮大忙的。其中一张出现在——其他情况下了。”
“我能知道是什么情况吗?这是官方的一个秘密吧?”
帕克犹豫了。现在他非常希望他开始就直截了当地问福里斯特夫人的五英镑纸币怎么会在埃皮恩森林里的女服务员尸体上被发现。突然一下,这个女人也许会很慌张。现在,他已让她安全地躲在赛马故事的后面。不可能把在赛马大会上递给一个不知名的赌注者的纸币追究清楚。在他开口前,温姆西第一次插嘴,声音又高又急,这令他的朋友很吃惊。
“你说的一切都没使问题有任何进展。”他抱怨道,
“我不在乎这张令人讨厌的纸币会带来什么灾祸,我确信西尔维亚也不在乎。”
“谁是西尔维亚?”福里斯特夫人非常惊奇地问。
“谁是西尔维亚?她是干什么的?”温姆西无法控制地急促而又让人听不清楚地说,“莎士比亚总是有合适的词,是不是?但,上帝保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很严肃的,你无权嘲笑。西尔维亚非常烦恼,医生担心这会影响她的心脏。你也许不知道,福里斯特夫人,但西尔维亚·林德赫斯特是我的表姐。她想知道的,我们都想知道的——别打断我,警官,所有这些犹豫不决没有什么效果——我想知道,福里斯特夫人,在四月二十六日晚上谁和你一起吃的饭。是谁?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这次福里斯特显然是吃了一惊。即使在厚厚的一层香粉遮盖下他们也能看到她的脸红了,又渐渐消逝,她的眼睛呈现出警觉的神情——一种充满恶意的愤怒,这种表情人们可以从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猫身上看到。
“在二十六号?”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不能——”
“我知道!”温姆西喊道,“那位叫伊夫林的姑娘也的确知道。他是谁?福里斯特夫人,回答我!”
“没——没有别人。”福里斯特夫人喘着气说。
“噢,好了,福里斯特夫人,再想想。”帕克立刻懂了温姆西的提示。“你不会打算告诉我们你自己喝完了三瓶酒,吃完了两个人的晚餐吧。”
“没忘了那根火腿吧,”温姆西过分自负地插话道,“专门烹制的布腊登汉姆火腿,由福特纳姆·梅森送过来的。好了,福里斯特夫人——”
“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这个女人的双手抓住粉红色的丝坐垫,她很紧张地揉搓着坐垫。“我——给我点儿喝的好吗?在餐厅,那边——在餐具柜。”
温姆西马上站起来,进了隔壁房间。帕克认为他去的时间太长了。福里斯特夫人虚弱地依靠在椅子上,但呼吸均匀多了。他想,她在使头脑清醒过来。“编了个故事。”
他对自己使劲嘀咕着,然而,此时他不蛮横就无法迫使她说真话。
彼得勋爵在折叠门后面弄出很大的声音,玻璃杯也弄得叮当响,捣鼓了一阵他回来了。
“对不起我用了很长时间,”他抱歉地说,顺手递给福里斯特夫人一杯白兰地和一杯汽水,“找不到吸管。你知道,总有点心不在焉。我的朋友都这么说。你一直盯着我,怎么了?我溅到餐具柜里许多汽水。手在抖,神经太紧张了。感觉好点了?好,镇静下来。这东西可以使你镇静。
再来一杯怎么样?噢,荒唐,它不会伤害你,那么我是不是也喝点儿?我感到有点儿紧张,令人讨厌而又棘手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正是在另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意思。”
他手里拿着玻璃杯又急忙跑出去,这时帕克坐立不安了。外行侦探在场有时令人窘迫。温姆西叮叮当当地又进来了,这次更懂规矩,用托盘托着玻璃水瓶、吸管和三个玻璃杯。
“好了,好了,”温姆西说,“现在我们的感觉好多了。你感觉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福里斯特夫人。”
“首先,我可以知道你们有什么权利审问我吗?”
帕克恼怒地扫了一眼他的朋友,这是由于给她考虑的时间而引起的。
“权利?”温姆西爆发了,“权利?我们当然有权利。
发生紧急情况时警察有权审问。发生了谋杀案!是的,不是吗?“
“谋杀?”
好奇而兴奋的目光出现在她眼里。帕克记不得了,可温姆西立刻认了出来。他最后一次是在一个大金融家的脸上见过,他当时正拿起钢笔签一个大的合同。温姆西曾被找去为签字作证,但他拒绝了。那是一个毁掉上千人的合同。顺便提一句,这位金融家不久后被谋害了,温姆西拒绝调查此案,用大仲马的话说就是,“让上帝公证地判决吧”。
“恐怕,”福里斯特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能帮助你。我的确在二十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