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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谋生路。那校长倒是好人,见他们如此可怜,便答应收留他们。由于学校刚刚建立,很多事务需要处理,而人手也不够,那年轻的教师终日忙碌,无暇顾及幼小的妹妹。小女孩心性爱玩,哪里忍受得了寂寞,天天出去乱逛,那些女学生又没空搭理她,只好一个人在湖边徘徊。她哥哥见她这样怅然的样子,心有不忍,就想尽办法托人到外国的友人那里买了对溜冰鞋给她,从此埋下了惨绝人寰的一代禁地的祸根。”
月儿突然打断道:“且慢!你这些资料是怎么得来的?”冰魄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突兀地问出这个问题来,从容答道:“在报社的存档里,当年的旧报纸曾经作为头条新闻大肆宣扬过……”“宣扬过?”月儿嘴边突然露出了一丝不为人所觉的微笑:“恩,继续说下去吧。”冰魄有点奇怪她没有如自己所料般继续发问下去,只得接道:“小女孩得了溜冰鞋自然高兴万分,天天拿了它去练习。那时候,溜冰鞋还是个稀罕物儿。有一天,小女孩带了溜冰鞋去一处水泥长道上练习,正滑得高兴,三个自修完的女生经过。一个家境较为富裕的见那溜冰鞋漂亮眼红,向那小女孩要求借来看看。那小女孩正溜得兴起,哪里肯让,童言无忌,干干脆脆就拒绝了。那女的恼羞成怒,立刻走回去与两个同伴商量,终于想出了一个恶毒的报复计划。她们首先派了一个人上去和颜悦色地与小女孩说话,骗她说请她到外面吃糖,将她哄骗离那条路。留下的另外两个人火速从书包里掏出实验用的尼龙绳铺在路面。受骗的小女孩气冲冲地回来继续练习,她又如何发现得了路面上已经弥漫了一层浓浓的杀机和死亡的气息。”冰魄说到这里,觉得有点口渴,停止了说话,走过去拿过水壶往杯子里斟了水喝着,叹口气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应该猜到了,她失去了平衡,溜冰鞋借着冲力冲了下去,下面就是厕所,她的头撞上了厕所的墙,当场脑浆爆裂死亡。现场一片惨不忍睹。”一边说着,冰魄摇着头。月儿茫然地站起来道:“是哪个报社?我要去看当时的相片?”冰魄吃了一惊道:“你头脑发什么热?那照片可怖得很,连我看了几次都想呕,你看来又有什么作用?”月儿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这样一种直觉,很想很想去看,仿佛那里是很熟悉的地方。你不是说过我是灵媒介质吗?在这样一个束手无策进退两难的时刻,我们是不是应该暂且相信一下灵媒介质的直觉呢?”冰魄点点头道:“也是,是神州日报,我带你去吧。”月儿淡淡道:“不用,我自己知道它在哪里。”
冰魄一怔,望望月儿,突然她发现月儿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昔的幼稚和纯真已不见一丝踪影,全身竟然散发出一种很奇特古怪的气质,那种感觉好象……好象在那里见过……没错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自己明明知道的啊!!冰魄的头开始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要阻止她进一步想下去。月儿已在那边慢慢地开了口:“在我去报社之前,有一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冰魄悚然抬头,却看见月儿冰一样的目光,正在一刀一刀地剜割着她自认为已经弥补完全的心:“告诉我,涅磐婆娑和隔岸之雨死的真相。”冰魄猛然一震,笑道:“不就是给花子幽灵传说给杀死的吗?还有什么真相呢?至于它怎么杀死她们,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月儿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是么?你说你为了给你那一代六月十七复仇,等了很久,也伺候了很久。你说你已经知道了传说会在这个时候作乱,所以你赶过来了。”冰魄脑袋“嗡”的一声,果然,月儿问出了最中心最关键的一句话:“其实你是可以救出她们两个的吧?”冰魄无力地垂下了头,一语不发地听着月儿继续在做着冷冷的控诉:“不过是一个传说的力量过于强大,人非圣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一代六月十七全军覆没,可以视为命运的悲剧,却能让你内疚悔恨如此,还用出'苟且偷生'的字眼。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湖月冰魄,你的罪状绝对不止失职这一条。”冰魄的身子逐渐地软了下来,无力地倚靠在宝座的扶手上,一个熟悉的笑脸满带着温柔的目光在眼前悄悄地掠过,把她带会到那段只有在梦中可以忘却的痛苦回忆中,当她抬起头来正视月儿时,月儿惊奇地发现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冰魄卷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洁白的手腕。月儿“啊”的惊叫一声,上面居然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齐”字,那伤口层层叠叠,旧痛加上新伤,竟象是给人不断地重复割破一样,其中一道口子血液刚刚凝结,远远望去,象是还在流动一样。冰魄望着月儿,平静的脸上蕴含着难言的伤痛:“那一晚,只有我们两个人逃出来了。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眼前似乎慢慢浮现出一副昔日的场景,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挺身长立在走廊的那一端,见她来了,只是转过身来对着她微笑,只是微笑,一句话也不说。良久良久,她抿嘴一笑:“傻子。”低头从他身边掠过去了。月儿心中也早猜到了这个答案,只是不好说出。冰魄脸上浮起一丝沉醉的笑容:“我知道我是逃不出来的,我不是灵媒介质,但是当我一进到那昏暗的厕所里,我的直觉便前所未有地提醒我,我这次死定了。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看不见他在哪里,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很想退出来,可是我不能,我是负责人,要死人的话也只能先死我。就这样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的惨叫:'啊——'霎时,里面一片大乱。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家不要慌乱!镇静!镇……'话没说完,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悲鸣。局势终于失控了。惨叫声不断地响起,有人推我,有人踩我,还有人坐在我的身上。那时我趴在地上,万般艰难,自己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传出去六月十七声名坠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身体忽然重重地倒在我身体上,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尖叫一片,然后渐渐地,渐渐地微弱下去,最后毫无声息。厕所里静得可怕。我好怕,好怕,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讲得太过入情,冰魄真的就靠在那里放声哭了起来,月儿骇然道:“前辈,你……你跳过这段罢。”冰魄似乎丝毫没听见月儿的话,仍旧在那里梦呓般地低语着:“他听见我的哭声,马上跳了起来,向着厕所里面布成结界,然后拉着我没命似的逃了出来。那个厕所的幽灵察觉了,也拼命地追出来。没跑出几个路口,眼看着已经无路可退,无地可躲,我哭得更大声。他停住了脚步,扳过我的肩膀,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哭,他望了一眼厕所的方向,一字一句道:'条件已经成熟了,冰魄,不要怪我。我宁愿毁弃所有的自尊,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记住这次的深仇大恨,记住你看到的鲜血,记住这一代毁灭的六月十七。'他俯下头来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终于义无返顾挥袖而去了,彻彻底底地离我而去了。那天我落寞地独自离去,从此丧失了做人的资格。”这里,月儿身子微微一颤:“他动用了'血祭'?!”
冰魄大吃一惊:“你为什么知道血祭?”月儿呆呆地道:“我……我顺口说的,你说那个…
…男生说什么条件都准备好了,而你之前又没有提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法宝准备工作,所以我就想他口中所说的应该和之前死了的三个组员有关系。”冰魄释然道:“不愧是灵媒介质,好厉害的推理能力,好象你从旁亲眼看到的一样,讲得一清二楚。这个法术全名叫'血之奠祭',是六月十七在初期便被禁止使用的邪恶法术,据说只有创始人链凤空翔才懂得使用。”月儿诧异道:“那你们又是怎么会的?”冰魄叹气道:“说来料你也不信,是链凤空翔亲手教给我们的。”月儿道:“你开什么玩笑?是链凤空翔亲自规定但凡退出六月十七不得轻易插手,她无缘无故现身出来做什么?难道她知晓传说的厉害?”冰魄给她这么一说,心下踌躇起来,这才觉得链凤空翔的那次出现的确非常奇怪,而且问她有关六月十七的事情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但看她容貌和画像上的简直是一模一样,据她解释,是有一门永葆青春的法术,但人世间真的会有奇妙至此的法术么?那厢月儿只顾着纠缠当初六月十七损兵折将的真相,却浑忘了涅磐婆娑和隔岸之雨的死,这才刚刚醒悟过来,“阿唷”一声转向冰魄怒道:“对了,我忘了问你了,关于涅磐婆娑和……”冰魄不动声色道:“不错,传说已经被再次封印起来。”月儿面现怒容道:“涅磐婆娑不至于会使用自己的鲜血来施展血祭吧?”冰魄面无表情地道:“不错,死人是不会用法术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动用血祭来封印它似乎比以前要艰难很多,似乎传说的力量强了很多。”
月儿“腾”地一声站起,大声叫道:“你说什么?!”冰魄的目光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你大惊小叫干什么?难道没人跟你说过,进了六月十七就要将生命完全托付给灵异界了吗?”月儿全身猛地一震,突然回忆起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涅磐婆娑也是这般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如今想不到要再听一遍,只不过讲的人已经不在了。冰魄冷冷地在一边看着月儿的泪珠如同断线的雨滴簌簌而下,心中早已被这种伤痛折磨了将近十年的她,被灼热的仇恨烧成了一块坚铁,在那一刹那,她甚至感到有些快感。月儿怔怔地任泪珠缓缓落下,半晌才低声道:“为什么六月十七会是这样的?链凤空翔的本意不是那样的,她创建六月十七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灵异界中人啊!”这几句话传到冰魄的耳朵里,竟不由让她心一抖,诧异道:“你说什么?”月儿喃喃道:“我不记得六月十七规条里有要组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