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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方的雾幛中闪出两道淡淡的光线,而且越来越亮。英男在雾
气中蹲了下去。
显然是一辆白色的卡罗拉。英男一动不动地蹲了有一分钟,
然后猫着腰向汽车靠近。透过夜雾所看到的车牌号是品川·85×
87没错,正是山田定子的汽车。美男敲了敲靠近驾驶席的窗子。
定子钻出了汽车,紧紧地缕住了英男,气喘吁吁地说了起来,
不过声音压得很低:“总算见到你了!这大雾真叫人害怕呀!怎
么祥,我够了不起的吧?我早就料到今晚儿雾大车子不好开,所
以提前二十分钟:就离开了旅馆。瞧,比预定时间还提前了……
说心里话,我可真想早点见到你啊!”
英男松了口气,用手搂住了定子的腰肢。“反正你还得回去,
先把车向调一调吧。”
定子调了一下牢向,车尾部的行挛箱正对着湖面。这时的时
间是8点25分。
真是太好了!英男在心里想。
“好冷啊!还是这边的气温低呀!听了你的话,这毛衣真穿
对了。”
定子穿着一件深蓝色毛衣,外边套着一件天蓝色细斜纹布罩
衣。真够寒酸的,可这种打扮正合英男的意。
“这湖边的雾气,怎么看怎么美,太罗曼蒂克了……连牟天
岛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我想到栈桥头上去看看。”说着,定子挎
起英男的胳膊。紧紧地依偎着他。
方才,英男己经把塑料桶搬到桥头,石油容器里的水也全部
倒进了桶中。
送来到栈桥桥头,在离塑料桶极近的地方,定子弯下腰蹲着,
抱两个胳膊肘放到膝上,用两只手托着下颌儿,向雾气腾腾的远
方凝望着。
英男悄悄地将双手伸向定子的脑后。动作是那么准确。
英男现在才意识到,杀掉一个人竟是如此简单。定子的脑袋
插在塑料桶中一动不动,她不仅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甚至连一点
声音都没有发出。肩头卡在水桶的两侧,套着深蓝色毛衣的手臂
聋拉在栈桥桥板上。
英男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人在丧失了生命以后,其躯体竟是
那样沉量,当时如果稍不注意,真会连自己的身体也要被尸体带
入水中。他怀着恐怕不安的心情,吃力地把定子那软绵绵的尸体
放进水里。
应该用一根结实的绳子缠住她的上半身,先回一趟旅馆,然
后再把尸体从栈桥桥头拖到岸边。把尸体放到水中浸一会儿,看
上去大概会更加逼真,这是他事先就已经考虑到了的。
英男在雾气中看了一下手表,8点34分。整个行动在不到十
分钟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英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只觉得冰凉的
雾气直沁肺腑,丝毫也没有感到自已已经犯了罪。
8点48分,他打开后门,回到旅馆的房间里。差不多正是预
想的时间。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消磨,他只披着一件上
衣,悠闲自得地迈着卉步来到酒吧间里。
“怎么,己经播送新闻了?这么说,我在屋里已经眯了一个
小时了?我说服务员,能不能给我来一杯掺水的酒,从东京来到
这儿以后也太爱睡了。”
“从东京来的客人都这么说呀,看您这样子,真好象没睡醒
似的。”
跑过小径返回游艇栈侨的停车场时,四外依然没有一个人。
雾气仍然很浓,被大雾弄得湿漉漉的卡罗拉停在那里。
从现在起,必须争分夺秒地赶路了。
走向栈桥桥头的时候,英男身不由己地哆嗦了一下,原来塑
料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按原计划,本应在桶里放上块石头,
然后把桶沉到水底去。为此,他已经拴好了绳子,可现在那块石
头依然放在桶旁。好险!好险!
一想到定子是在水桶中丧的命,英男的心情也不怎么畅快。
他急忙把水倾倒在栈桥上,然后把装有石头的水桶向水里吊去。
之用绳子把已在水中泡过的定子的尸体拖到岸边,这可比想
象的容易得多。到此为止,他所制造的定子在“大座法师”湖投
水自杀的条件已经齐备,就是解剖恐怕也难以辨别真伪!
英男抱起尸体,把尸体用台布裹了起来,接着就把尸体塞进
汽车尾部行李箱中。这时,他已经汗流夹背了,衬衫和裤子的前
部分也都弄得湿淋淋的。定子的手表停在八点三十五分上,真是
停得恰到好处!
一想到会不会在哪儿留下破绽,英男又不能立刻离开了,直
到9点25分,他才开动了卡罗拉,不过,大体上也还是预定的时
间。
英男心里有数,走环绕饭钢山南麓的近道要比绕户隐高原节
省时间,而且那一带雾气似乎也会小一些。维恩蒂那里他己经打
过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陪客要陪到十一点多钟,因此她不会给
自己打电话来。尽管如此,也还是早点赶回旅馆为妙,英男开始
加大了油门……
7月×日早7点半左右,东京摄影爱好者协会的一名成员在
“大座法师”湖的北岸聚精会神地选景。突然,他大声喊叫起来,
因为他看到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一具尸体。
8点刚过,从S警察署来了两位刑瞥,一位是五十出头的唐岛
主任,一位是二十多岁的大西警宫。
尸体是二十五岁左右的女性,暂时被推断为溺水而死。
死者身穿深蓝色毛衣,外套浅蓝色细斜纹布罩衣,脚穿长筒
袜,鞋子却没有了,手表的指针停在8点35分上。
“大座法师”湖的西北角有个船埠。在船埠旁靠近低矮的堤
坝的湖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双解开鞋带然后才脱下的鞋子,其
尺码与死者脚型完全相符。距鞋子十米开外的地方停着一辆白色
的卡罗拉牌汽车。前门敞开着。
从车中发现了一张驾驶执照及死者父亲的名片,死者的身份
立刻弄清楚了,她叫山田定子,家住东京五反田,二十五岁。和
她家里联系了一下以后,从她母亲那儿得知:她昨晚住在户隐高
原的“马温特思”旅馆。她有一个在R商业公司当职员的末婚夫,
名叫中村英男,大概是住在野考湖的“雷库维尔”旅馆里。于是
唐岛马上把电话打了过去。9点半左右,中村英男赶到了“大座
法师”湖。
“昨天在赤仓的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她就打不起精神来。我再
三邀她晚上一起在野考吃晚饭,可她说心情不好,然后就径自回
到户隐的‘马温特思’旅馆去丁,当时,我要是硬把她拉住就好
了!本来她说今天午后要回东京去,可万万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
这种事……”
中村英男神色黯然地说。
当谈到两个人的关系时,他说:“我们不过是初交,连旅馆
都分着住呢!”
“我倒是考虑到了她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果然……”
“玛温特思”旅馆的门卫说到这儿时停了一下,接着便对唐
岛和大西讲述起来,“昨天晚上她开车回来后,情绪很不好。晚
上七点半左右她又出去了,当时也是无精打采的。因为她留下了
话,说也许会在长野的朋友那儿住一宿,所以昨晚上她夜不归宿
我们也没怎么在意。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R商业公司的那位山
田科长的小姐。这么说,她的死也是和……”
听这门卫的口吻,似乎是想说定子的自杀是有思想准备的。
汽车里也好,旅馆里也好,她家里也好,都没有发现遗书之
类的遗物。
死亡时间被惟定为前半夜7点半至9点半左右。她离开旅馆时
是7点半左右,而手衷是停在8点35分上,由此看来,死亡时间很
可能是在7点45分以后到8点半前后。
“连我都不止一次地想到要自杀,定子的心情也就很好理解
了。”山田夫人来到S署里,说着说着己经是泣不成声了。
唐岛主任对中村英男也做了调查。本来定子的母亲说他是定
子的末婚夫,可中村英男却有些闪烁其词。其公司的上司和同事
们对他与定子的关系也都一无所知。有的同事还笑着说:“怎么
会呢,中村光生哪能和那位姑娘……”
唐岛主任对此有些迷惑不解,末婚夫或少女的男朋友因为喜
新厌旧而把女方杀死的事情无论在日本还是在外国都是屡见不鲜
的。
定子比中村大一岁,而且长相还有点说不过去。这就使人感
到,她与称得上美男子的中村英男是不甚般配的。可是,山田的
遗孀却说俩人己经快要结婚了。
“这种现象我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哇!俩人分别住在户隐和
野考的旅馆里,白天,还一起兜风赏景,到了晚上却说心情不好,
又分道扬镰各回各的旅馆了。世上能有这样的末婚夫妇吗?”唐
岛主任间年轻的大西警官说。
然而,不管你怎样疑惑不解,调查结果都证明中村英男与山
田定子跳水自杀案是毫无关系的。死亡时间被推定在七点四十五
分到九点半,可中村英男在快到八点和九点前后曾在旅馆的帐房
前及酒吧间里露过面,这一点通过旅馆工作人员的证实己经明白
无误。从野考湖旅馆到“大座法师”湖,来回只用了一个小时,
而且还要把一个年轻女人溺死在湖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
当天晚上又有大雾。
虽然遗体的脑后、手腕子及手指头上有个别地方发现了轻度
的磨擦伤痕,可以怀疑她是先遭人袭击然后被扔到水里去的,可
是从穿着上看,这种可能性又微乎其微,而解剖的结果也确认定
子是溺水而死。
最后,在仔细研究分析了现场状况及旅馆有关人员、死者的
母亲、朋友等人所提供的线索以后,S署下了判断:这是一个经
过蕴酿的发作性跳水自杀案。由于父亲出了问题,这个不堪忍受
世人讥言谤语的姑娘便轻生而死了。
“不过。总还有一些地方令人不解。比如说,不管打听谁,
都说那个姑娘是相当任性的。难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