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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些话,皇上这才离开。
皇上才离开了这屋子,贤德妃娘娘的脸上已经笑开了,哪还有刚才的悲切?还是老祖宗厉害啊,这一切,果然是按着老祖宗所想的走着。
滑胎?不过是前些时候吃了老祖宗给的保胎丸,有胎保胎,没胎,那自然是推迟了些月信了。而那红花也不假,不过是自己拿了洒在那糕点上头的。让人查?怎么查,哈哈!倒是吓得那“好妹妹”也肚子疼了。不管她那是真疼假疼,真的见红还是造假,为日后,也埋下了引子了。更是在皇上心中种下了心疑!
“嘶!”贤德妃想得高兴,不妨肚子里抽痛了下,引得她叫了出来。这药确实灵,只是这回来潮也太疼了些,手脚都疼得发冷了。贤德妃暗恨,今日所受之苦,来日已定要报回来,也让那人尝尝这种绞痛!
皇帝像是解决了什么要事似的一脸轻松的回到了御书房,只是才关了门就怒气勃发,连御案上的那些个笔墨纸砚,都没有逃脱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真当朕是个傻的吗?连这点儿小把戏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为了顺水推舟,哪容得这些猖狂!
要不是上皇那里又开始思念皇孙……哼!
上皇那里的动作,皇帝是心知肚明,也知道那是上皇存心摆在面上让自己看的。上皇真是那么疼爱孙子,喜爱到连那时欲冲击宫闱的事情都放下了?骗鬼去吧!无非是帝王心思。上皇,作了那么多年皇帝,自然放不下这个皇帝。经那一年的事情,再无那么一个靶子可以制约着当今,这当然是上皇不愿看到的。所以,就又开始心疼起皇孙来了。
而现在,哪怕是为了孝顺,皇帝也不能动上皇的那些老臣!
只是皇帝也不是新帝登基那时候了,做了这几年皇帝,心气也长了起来。虽不能把这群东西都一一铲除,可给他们找点儿不痛快也是有的,更何况也要好好敲打一下,让这群人长点儿眼!
如今只两个女人,这四大家族,就从内部开裂了。
同时,皇帝也是要好好让史湘云长长记性,若离开了自己的偏宠,她就什么也不是,别真拿着乔,真以为她是聪明绝顶的吗?
再说了,皇帝还记着那些莫名其妙就到了忠顺手中的手雷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脑中怎么有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若这人生下的是女儿还罢了,若是儿子,这人定然留不得!
皇上转了会儿圈子,气恨也平了下来了,让人进来收拾,自己却有想起那直隶舞弊案。
昨儿个,金铮的密信就送到了御案前。
舞弊,证据确凿。只是这个贾政,真是个傻的吗?精明的史太君,怎么就养出这样个废物儿子来?被一群奴才师爷玩得团团转,人家得了银子,他却背了黑锅。
若不是这样,皇上也不会应允了贾妃。这样的傻子,留着也不错,若都如王子腾史鼎般精明,也是烦人。这样一想,皇上就想起今年选秀金铮让人动的手脚。哼,史家贾家都有女儿进宫了,今年还有一个薛家的,不错!
不过,今儿个还是要去一下吴氏那里。
幸好这几家的姑娘,还真长得不错,诗词歌赋上也讲究,在御前也知情识趣,倒是没有太委屈自己。
皇上总算是平衡了一些,开始对直隶一案做起了批示。
事隔不久,钦差西宁世子殿下,会同直隶布政司、直隶总督,对直隶舞弊案作了会审。其实,这案子也真没什么好审的,用林靖的话,就是犯罪技术含量太低了,就是无知的人拿根竹竿把天捅了个窟窿——简直就是个笑话。
学政衙门的,除了贾政,还都沾了银子。贾政真冤啊,没拿一毛钱,银子都给他长随给包圆了。可这长随也是贾政德奴才,出了事情,也要算到他头上。
等一干人压倒京中,皇帝亲批,除了贾政,学政衙门上下人等全给判了个流放,行贿学子判带枷示众一个月、革去功名永不许下场,而那些个奴才发配苦窑。
至于贾政,因监察不力,免了学政,在家闭门思过,罚俸禄一年。
这次的舞弊案,判得可真轻飘飘的,竟然没有一个掉脑袋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没有人提抗议了,因为是一个月后重新开考,并且录取名额多加二十名!对于直隶一干学子来说,这可是个福音。
贾政趾高气昂的出去,灰溜溜的回来,荣国府里也不敢声张,因为还要闭门思过呢。
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样子,老太太叹了口气,还能求什么呢,能这样毫发无伤的回来就好,至于差事,万岁爷也只说是免了学政闭门思过,并没有说革去品阶。
老太太欣慰的笑着,心里还盘算着,这两日就再进一次宫,把探春给大姑娘捎过去,就说是服侍娘娘给娘娘解闷。
老太太在那边点着头笑着说着盘算着,而王夫人看着贾政的眼神就有些哀怨了,老爷这回能安然无恙,娘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连史家那贱人害了娘娘的龙种,娘娘都忍着疼不论了。这两日,一定要去宫里好好宽慰一下娘娘!还得去寻寻有什么好东西能给娘娘调理身子的。对,回头就请太医来好好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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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5断手再接
又是下衙的时分,林靖出了签房,由着余望锁了门,自己又到前头转了一圈,才往外头去了。其实,这就跟前世上班一样,有上进心的、会装门面的,总会等领导走了以后才下班。
这些日子林靖在签房里呆着的时间不算多,不上朝的时候,上午呆这儿,下半晌就回去了。虽然明白,就算自己待在府里,黛玉想不开,还是想不开,可她还是觉着在家安心些。
今儿个是因为侍郎钱大人找林靖,林靖才留着的。
说道钱大人找林靖,说起来,还是因为这钱多弄出来的事情。
历来打仗,都是劳民伤财的,可如今闹出战争赔款这一项,兵部户部狮子大开了口,六部私底下算了算,嗨,这回算是赚了。如今安南送来了第一波的银子,大家伙儿扒了扒拉着小算盘,都打起这银子的主意了。
因知道林靖递的折子,兵部主事的大人就想着把林靖也拉上,想个什么名目,多划拉点儿银子多来。
林靖恭敬的听着钱大人的说话,连声说着谢大人栽培。可不是栽培吗?这种巧立名目的事情,官场上的老手怎么会不在行,无非是拉拢自己而已。
其实,林靖心里很不待见这种事情。真当这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就算是掉下来的,也不是给人这样花法的。皇帝能准了要赔款,没准已经想好了用法,合着他舍了名声,白便宜了这些人?看着吧,皇帝一准儿等着出头鸟呢。
至于林靖自己,那钱侍郎根自己说的时候,也已经想好了。人家示好,自己不接,那是打脸。而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小郎中,就算是参合进去,也不过是个小尾巴。更何况,自己借着年纪小,懂装不懂,抱着“学习”的精神只听不说。
林靖慢慢踱着步子,出了衙门就准备直接回家,可到了外头,就见罄儿笑嘻嘻的陪着人说话。
见林靖出来,那人也不顾别的。上来就给林靖请安问好。林靖一看,正是冯紫英的小厮,忙说免礼。
那人笑嘻嘻的说道,今儿个他们家爷才从南大营回来,原本打算明儿个请几位爷一块儿聚聚,谁成想就遇见了柳二爷。两人一看就这么着吧,找个地方坐坐,又遣他过来请林大爷一块儿过去。
林靖连日来心情也不算好,一想也好。就打发人回府送个信,自己就带着人跟着冯紫英的小厮走了。
好友相见,吃喝尽欢。特别是冯紫英、柳湘莲这两人,一个本就是大而化之又在军营了呆了这许久。一个是性格疏朗豪气,这酒喝的,就像是往肚子里倒似的,林靖拦不住。索性也不拦了,笑着说,总算是明白为啥叫自己了。感情是叫自己来善后送醉鬼回家的。
那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这酒喝得更快了。好在这两人也就是互相灌,并不拉林靖喝酒。林靖慢慢吃着菜,全当是看戏。
这吃着喝着,慢慢的,冯紫英柳湘莲两个竟然就往下滑溜,眼见着是喝多了。林靖看着好笑,只是也知道到此为止了,忙让罄儿去会钞,又指挥着雇了两辆车,让人把这俩醉鬼塞进去,着人仔细着送回各家去,这才摇着头准备回家。
说来也巧了,才刚把这些事情都给料理妥当了,就有人来招呼林靖。林靖回身一看,嘿,那个马什么的内务府采买。
人家笑嘻嘻的过来问好,林靖虽不喜这个人,但也不会放在脸上。这会儿这马获峙说遇见林大人,真是遇见贵人了,前些日子冒失,特意上林大人府上赔罪,却又都不巧。今儿个正好有个好去处,还请林大人赏脸。林靖忙推过不应。这马大人也会眼色,忙道自己孟浪,应是特意请林大人才对,说着,就说了两三个日子请林大人挑。林靖点头说着下回再说,就点头走了。
走出一大段路了,林靖偶一回头,却见那马获峙还在那儿站着目送呢,许是见林靖回头了,还冲着林靖拱手作礼。
有意思,怪不得能做上采买这位置。不过,这人生就一双势利眼,实在非林靖喜欢。
只是,想到现在百草堂还在这人手里讨生活,林靖心里就有点儿奇怪的感觉。那回,汪修跟她说的很坦然,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只是她知道,凭百草堂的资历,上内务府名簿可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这里头,无非是权钱二字罢了。若说是自己帮了忙还好说,可自己没有,那汪修是撞了谁的木钟呢?不跟自己说,是因为怕自己犯难?
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林靖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