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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姑娘,可否让我等他明天醒来,了结仇怨之后,再与你回山庄。”顾惜朝这话,已似有应承之意。
那殷姑娘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好、好,我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回山庄。”瞧瞧,用词都变成咱们了。
待那姑娘走远,戚少商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惜朝:“顾公子好手段,只是莫要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戚楼主却成了我顾惜朝不相干的人。你我的恩怨,一句不相干就能带过么?”顾惜朝怨毒的看着他,语气却是轻柔无比,像极了他每次要杀戚少商的样子。
“顾惜朝你就这么急着找死么?若没有对铁手的承诺,我早已杀了你!”收敛了笑意,手扶上剑柄,语气近乎切齿。没有人能忍受一个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奈何他是戚少商,一诺万金的戚少商。
“哼,那是铁手自作多情!我说了,我可从来没有要你放过我!”顾惜朝冷冷地瞪着戚少商,甚至放出一种,杀气。
戚少商也看着他,这人大概无论如何都改不了他的毒辣残酷,倒不如……
他几乎就要拔剑——握剑的手上青筋毕现,眸中杀机已起。但他确实已经过了动不动就拔剑的时代。
连云山寨快意恩仇一腔热血的戚大当家或许会一怒拔剑,但他已经当了一年多的风雨楼楼主,他已经知道计较得失、不浮不躁,他已经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什么叫纵横捭阖。
所以,他终于没有将痴拔出来——现在杀了顾惜朝,不会有什么好处,却不一定没有坏处。至少,他会毁了对铁手的承诺。
所以,即使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忍了下来。
顾惜朝看着他不再握住剑柄的手,整个人冷了下来,淡然地说了句:“你果然不再是九现神龙戚大当家。你这被京师、被风雨楼给锁住的不能翔于九天的神龙,也不过如此!”
眼中翻腾的,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
03
——你现在只是一条被囚于京师的神龙。
顾惜朝的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戚少商淡然而笑——他已很久不似在连云寨那般,笑得开怀。
是谁毁了九现神龙的一方天地,让他不得不跋涉千里,自投黄金囚笼?
是你顾惜朝!
戚少商又何尝不知诸葛先生的意思?
稍微自夸一些,他不为法理所拘,不被世俗所扰,有草莽之气枭雄之心。所以他不适合公门,却更不能轻易的,重回江湖。
一旦神龙入海,就再难驾驭。诸葛小花求的是稳,所以他不会允许不能掌控在手中的情况出现,尤其是自己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即便不是金风细雨楼,只怕还有其他什么楼什么门,总之,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人。正因为明白,才甘心接下这担子。
何况,真英雄,又怎能不入京师?
“那顾公子这条毒龙,可曾被锁在惜晴小居?可会甘愿?”明白归明白,却不能让别人——尤其是他,小瞧了去!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笑。恩仇未泯,却仍惺惺相惜。
人生短暂,高山流水,知音难逢,旗鼓相当,敌手难求。当两者集于一人,则那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生命中忘记或抹去。
“戚少商,我们果然是知音!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顾惜朝的脸色沉了下去。戚少商本就是枭雄,只不过多了些自己不屑的侠义,便成了英雄。可是身在那种地方,要如何看到侠义?
“顾公子想说出身?”无负知音二字,戚少商一眼就看出顾惜朝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你可知金风细雨楼总管杨军师和你是同样的出身。你一心想入公门,封侯拜将,看不起江湖草莽。其实会在意出身什么的,正是那些官场上的权臣奸佞。江湖人,不问出处!”
顾惜朝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只不过,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行至尽头,他也不可能会后悔,绝不可能。
戚少商在心底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盘算了一阵,转向顾惜朝。
“顾公子真的失了内力?”刚刚那姑娘接近,他却能比自己更早发现。
顾惜朝讥诮一笑:“若是每天这个时候,都有同一个人来拜访的话,即使没有耳朵,也能知道她会来,何况仅仅是没有内力。”然而除了她以外,主使的对他倒是不闻不问,始终没有现身,或许,那个人根本没有来!
“现下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没有动过桌上的饭菜。”
“哦?你怎么知道?”这么说,已经算是承认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会给她半分缠上的机会——也许饿死会好一些。”
顾惜朝失笑,不是没有看到戚少商袍子上那两个小巧的脚印,只是堂堂群龙之首说出这种话,未免太孩子气。孩子气……上次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大顶峰生杀大帐的时候,四寨主拉着自己喋喋不休,戚少商在一旁无奈摇头猛翻白眼。
然后……然后……便是血染连云寨,从此见面,便是仇敌。
恍惚也只是一瞬,微垂眸,掩了心思,讽刺的话语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我不会去吃毒药是当然的,又不是你戚大楼主,被迷魂香这种货色,一迷就倒。”
“我早知盯上的不止三人,她吹香的时候虽有剑鸣却无杀气,自然会觉得蹊跷。”那殷姑娘天真地以为自己会在杀了那三人之后松懈。要知道,在江湖上行走,是时时刻刻松懈不得的。这一点,还得感谢顾惜朝赐教。
“若她有杀气呢?”
“那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许久,问:“什么时候走?”他问什么时候走,而不是走不走,或怎么走。就好像他确定戚少商一定会走,并且,一定走得了。
“今晚,你内力恢复了就走。”戚少商也只说内力恢复,却不言如何恢复。
顾惜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戚少商毫不为所动,他甚至舒展了一直支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斜倚在床上,让他看。
顾惜朝要恢复内力,只能靠戚少商,他却绝对不会主动提出,他是宁愿欺骗威胁利用也绝对不会开口求人的人。
戚少商要走,自然得稍上顾惜朝。不然铁手那边是好说,可他顾公子若在后面拆台,这出脱逃计定会被毁了。要带没有内力的顾惜朝走,绝对是个累赘,只能先帮他恢复。可戚少商也绝对不会对他说——让我给你恢复内力。这岂非太过可笑?
所以他俩,一个看人,一个任人看,比谁更有耐性。
“好一幅美人卧榻,戚楼主当真雅兴。”
“哪里,若说到美人,便是艳冠群芳的白牡丹,只怕也比不上阁下你的天姿容颜。”
“戚楼主甘愿在此蹉跎光阴?金风细雨楼只怕风雨飘摇。”
“无妨,有杨军师在,我放心得很。”
“堂堂京师龙头,在此对着一桌下了毒的酒菜饿肚子,只怕有失身份。”
“没关系,你顾公子饿的比我只多不少。”说到这里,戚少商好似想起了什么,由倚改为坐,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这是京城吟香斋的芙蓉糕,本来是准备送给师师的,不想却忘了。正好可以拿来垫垫肚子。”
说着还用手拈了一块放入嘴中:“果然不愧京城第一的美名。”
顾惜朝脸色变了数变,终成一笑。他也伸手入布袋,掏出来的,却非什么点心,而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小斧,神哭小斧。
鬼神夜哭响起,一弯新月在两人之间漾开,银光绕了一个弯回到顾惜朝手中——那吟香斋的芙蓉糕顷刻间落了满地。
“果然是京城第一,闻香即知,不负盛名。”眉眼上挑,一派得意洋洋。
戚少商只能看着地上的点心叹息。再怎么样他是不可能把地上的点心捡起来吃掉,尤其在顾惜朝面前。所以他只能叹息:“铁手竟没收走你的神哭小斧。”
“哼,他已封了我的内力,若再收走神哭小斧,只怕今天的戚楼主就看不到我顾惜朝了。”
“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你顾公子一样能致人死地。”
“过奖。”
戚少商再叹,时间已不早,照那殷小姐的态度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最难缠的反而是跟自己坐一条船的家伙:“顾公子今夜走是不走?”
顾惜朝露出胜利的笑容:“戚楼主相邀,自然要走。”
午时过后,乌云蔽月,正是月黑风高夜。
戚顾二人所处的屋子在内院的正中,而院子里远远近近都布了守卫。
顾惜朝打开房门,同前几日一般,立刻就有两名守卫拦他于门前。顾惜朝只是冷冷一笑,未见任何动作。而他身后,月华乍起,冷得让人心寒的白光。
世人皆知白玉般的美人让人醉,却不知白玉般的剑也叫人痴。
那两人只觉迷蒙在这片白色的光芒中,痴醉在冷月般的剑光下,消失了全部的感觉。
未及院中其他人有反映,一道银练凭空出现在夜色中,所过之处,鬼哭神嚎。
银练的目标只觉周身顿寒,喉间一凉,便没了知觉。
顷刻之间倒下三人——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戚少商击杀两人之后立于顾惜朝身旁,握住剑的他神情淡漠,衣白、人白、剑白。他好似放出了光,照亮那一方天地。
今夜无月,地上却有君如月,清辉不减。
顾惜朝接过飞回的小斧,夜风过,衣摆振振,如九天鸾鸟,欲翱翔天际。然而他唇角微挑,杀伐之气顿起,青纱猎猎,似有金鸣之声响彻寰宇。
他非鸾鸟,而为苍青之龙,吟动九霄。
戚少商看向顾惜朝,顾惜朝亦望向戚少商,两人俱是一笑。并非冷笑、淡笑、讥诮的笑,那笑容中有的,只是战意!
遇到最适合的对手,岂非都有战意?
可惜,今夜他们并非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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