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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吃,有时候,我也会嬉皮笑脸地说:“妈妈,妈妈,我的肚子里肯定住着一个小叫花子,他天天要饭,要饭,要饭,所以我就天天饿,饿,饿,”您眉头舒展了,嘴角上翘了,笑了,哭了,苦乐年华,苦乐童年,现在回味反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件小事,妈妈,您想起来了吗?想起我这个鼻涕虫跟屁虫了吗?要是还是没有想起来,我还说件事儿,管保您一下子想起我来。
说起来,好笑得要命,想当年,儿子那叫一个淘气,那叫一个顽皮,看见母鸡蹲在鸡蛋上孵小鸡,我也要学母鸡的样子蹲上去,第一回,一屁股坐下去,鸡蛋全破了,黄的白的流得到处都是,被您一阵好打,打得我以后看见鸡蛋屁股就疼,第二回,我刚刚蹲在鸡蛋上闭目养神,冷不丁,一只鸡公扑过来,差点啄了我的脸,毁了我的容,第三回,我刚刚把尽职尽责的母鸡强行赶走,您就摘辣椒回来了,拿眼瞪我,那目光比鞭子还鞭子,抽得我浑身发抖,要不呢,就是看见一只小狗在地上打滚儿,我觉得好玩儿,也在地上打滚儿,滚得一身灰尘,衣服的鼻子眼睛都看不见了,惹得您大发雷霆,洗衣服多辛苦啊,那会儿,我一天换十次衣服,太阳落山的时候,衣服还是脏兮兮的,那一顿打挨得结结实实,至今回想,浑身筋骨都发紧了,隐约记得还有一回,我打滚儿了,也实在是那会儿没有什么玩具玩儿,只好和小猫小狗打得火热,照例挨打了,我还顶嘴了,顺势指着一旁打滚的小猫小狗说:“妈妈,它们在那儿滚来滚去,怎么不管教,偏偏管教我?这不公平!”一句话弄得您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妈妈,这会儿您该想起我来了吧,小时候,我是神通广大的淘气包,家喻户晓的捣蛋鬼,比如说叫那些比我小的孩子叫我爷爷啦,或者把尿撒进啤酒瓶里,跟小老头瞎闹说是啤酒啦,给小人书上的女人画胡子啦,把一只大蚂蚁的一个触角扯断,让它走路歪歪倒倒,把另一只大蚂蚁的两个触角都扯断,让它在那儿打转转,然后,把这两只蚂蚁放在一起,让它们打架啦,在厕所的墙上画地图啦,拿兔儿泥捏一个男人,再捏一个女人,让他们面对面站着啦,等等,举不胜举,现如今,我长大了,懂事了,自然乖多了,穿上西服皮鞋,打上领带,就是一个绅士,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可您在哪儿呢?您都失踪那么多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您到底到哪儿去了?您躲起来了吗?您为什么要躲起来呢?难道您要这样躲一辈子吗?您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让您的儿子这样痛苦地过一辈子吗?
妈妈,回来吧,我的家门永远为您敞开着,不上闩子,也不上铁锁,无论狂风暴雨的日子,电闪雷鸣的日子,飞雪漫天的日子,还是繁星璀璨的日子,我的门都虚掩着,您只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灯就亮了,心也跟着暖了。
第二章4妈妈年轻大嘴美女
妈妈,现如今,我常常想啊——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大嘴美女,对不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叫一个清澈见底哟,活生生一片荷叶上的两颗露珠,折射着温暖美好的光辉,一张大嘴巴,明眸皓齿,红润光泽,堪称大嘴美女,一把乌溜溜的麻花儿长辫子,走起路来,牛尾巴扑蚊子一样一甩一甩的,好一道流动的风景,无论您走到哪儿,身后的尾巴就跟到哪儿,我是说那些英俊帅气的小伙儿,生机勃勃,春心荡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那时候,您打着赤脚,右手抓住自己的辫梢,哼着歌谣去小溪边洗菜,或者洗衣服,又或者挑水,身后总会有那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不远不近地跟着,您一回头,小鬼就转过身,假装看天上的云,要不就看不远处洁白如雪的羊群和一朵朵的山茶花,您稍一愣神,然后继续赶路,眼睛火辣辣的,脸上片片彩霞飞,您要是后脑勺上还长着一双眼睛,就会看到那个小鬼又转过身,继续不远不近地跟着,如此这般,您停,他也停,您走,他也走,您快些走,他也快些走,您慢些走,他也慢些走,您小跑,他也小跑,总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冷不丁的,您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来个急刹车,他没刹住车,差点和您撞个满怀,他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像个做了错事站在母亲面前的孩子,您也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摩挲着辫梢,然后一扭头,跑开了,一口气跑了好远好远,心跳得好像要从喉咙口喷出来了,然后,对着绵绵群山喊了一嗓子,喊的是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您依然记得,清晰如昨,那是不能说的小秘密。
妈妈,那个场景您还记得吗?再有一次,依然是那条潺潺小溪边,您站在水边怔怔地发呆,他远远地躲在旁边的油菜花地里,不知咋的,您扑哧一笑,差点一跟头栽进了水凼里,那一刻,您想到了一个场景:在一片好大好大的油菜花地里,一条小路从中间穿插而过,延伸向远方,蛇行向花海的深处,微风吹拂,金黄摇摆,花香飘荡,突然,在油菜花地的一头,一个少女打着赤脚跑过来了,身着白点黑点交错的的确良花衬衣,后脑勺的长辫子一甩一甩,辫梢招惹着金黄色的花瓣花粉,沾染着温暖甜蜜的花香,她跑啊,跑啊,跑啊,随口还唱出了心爱的歌谣,她唱啊,唱啊,唱啊。。。。。。在油菜花地的另一头,一个少男打着赤脚跑过来了,身着白色的确良衬衣,齐耳的短头发倍儿精神,他跑啊,跑啊,跑啊,快活地吹着口哨,他吹啊,吹啊,吹啊。。。。。。蓝天白云底下,群山座座,田野片片,在一块油菜花地的中间,那条若隐若现的小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宽阔,少女从那头跑过来,少男从这头跑过去。。。。。。梦醒了,您泪流满面,眼角尽是跳跃的水晶,那个少女不钟情,哪个少男不怀春啦,直到这会儿在水边洗白菜,您依然在回味,脸上的表情发生着复杂的变化,这一切被躲在油菜花丛中的他看了个正着,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喜在梦里。
妈妈,这个场景您还记得吗?还有一次,那是您洗衣裳的时候,在去水边的路上,那小鬼也跟踪,有时候呢,他会调皮捣蛋地躲在一块大石头背后,偷偷看着您的背影,回味您的微笑,反绉着您的一举一动,您呢,一边洗衣裳一边想心事,想得入神了,一个人咯咯咯地笑,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鸡蛋大的石头,冷不丁地落进了水凼里,水花四溅,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打湿了您的衣裳,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胸部的曲线越发分明,您站起身,四处张望,不见半个人影,心说奇怪,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不成,就在您抓耳挠腮犯傻的时候,小半个脑袋从那块大石头背后探出来了,您一个猛转身,鬼头鬼脑的那个小鬼被您看个正着,一个箭步蹿上去,说时迟那时快,您就跑到了大石头背后,小鬼头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您揪住了耳朵,疼得人家“哎哟哎哟哎哟”直叫唤,您自个儿却咯咯咯地大笑,一来二去,时间一长,日久生情,您就和他好上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呵呵,从那以后啊,无论您洗衣裳还是洗菜,那个小鬼都会过来陪伴,有时候是帮忙,虽然说越帮越忙,可您心里喜欢着呢,嘴上说讨厌,讨厌,一边呆着去,脸上乐呵呵,心里暖融融,世界需要热心肠嘛,有时候呢,您在小溪边听流水声,听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小鬼也会过来凑热闹,陪您聊天,夏天,他要不就抓一个大大的笋子虫,说是龙虾,龙虾,龙虾,那张牙舞爪的家伙,吓得您哇哇直叫,连连往后退,吓得您呀,双手捂住眼睛,还直吐舌头,小鬼就是小鬼,后来,他把那“龙虾”锋利的勾勾脚给卸掉了,还把那家伙的翅膀也给卸掉了,再把那动来动去的“龙虾”放在您的掌心,这回您不怕了,看着小东西被降服了,在自己的手掌心乖乖的,失去了战斗力,也失去了活力,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可是一眨眼就伤感起来,说它太可怜了,没有钳子了,没有腿了,也没有翅膀了,它可怎么活呀,太可怜了,小鬼说它是害虫,专门吃笋子,然后笋子就会得病,长不成健康的竹子,可是您却说,怎么说它也是一个小生命呀,面对您的菩萨心肠,小鬼有些心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您的鼻子发痒了,打了个喷嚏,掌心的虫子掉在地上了,一只大公鸡连飞带跑过来,一张嘴,就把那个如在梦中的虫子给吃掉了,不留一点痕迹。
第二章5英雄救美人工呼吸
那事儿真够逗的,妈妈,您一定还记得,不是吗?可是,您是怎么和那个小鬼好上的呢?照我看来,那是天上掉下一条蛇,抱得美人归,嘿嘿,还保密?我可都知道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呵呵,妈妈,据说在您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天气特别炎热,天空万里无云,太阳眼睛不眨地烘烤着大地,蝉卖命地叫着,大中午的,大伙儿都在家里睡午觉,除了您,除了那个小鬼,当时,鬼使神差的,您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事情,可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心神不宁的,索性端了一脸盆白菜前往小溪边清洗,还好,水边长着几丛竹子,就是正午时分,洗菜的水凼那块儿也是一片荫凉,流水潺潺,哗哗出声,山谷的风悠悠地吹,好不惬意,您一边洗菜一边想心事,想得入迷了,出神了,怔怔地发呆了,冷不丁,从天而降一条尺把长的蛇,不偏不倚地落进了水凼里,还在水里耀武扬威地游来游去,您尖叫一声,扑通咕咚一声响,一个倒栽葱,一头栽进了水凼里,吓得哇哇大哭,大喊大叫,手脚不停地挥舞,幸好水凼不大深,问题是里面有蛇,您大喊救命,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小鬼头像及时雨一样出现了,就好像是从土里冒出来的,从天上神降下来的,救人如救火,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