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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脚也不是,比做什么都累,可是我高兴,我乐意,有时候也生气,譬如他或她把杯子摔了,把我的稿子弄坏了,把我的字画撕了,恨不得打一巴掌,可是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爸爸,我的心就又软了,那时候,我才真正尝到了生活的原汁原味,那甜蜜,那温馨,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小时候妈妈给我做的可口饭菜,隔了大老远,吸一吸鼻子,口水就流出来了,那叫一个馋。。。。。。
当然了,我的孩子呢,得有一个好名字,儿子就叫抱抱好了,女儿呢就叫千金,不,一个是亲亲,一个是爱爱,假如是凤凤双胞胎,正好亲亲爱爱一家人,如果是龙凤双胞胎,儿子叫亲亲,女儿叫爱爱,还是亲亲爱爱一家人,要是生了三胞胎,那就是抱抱亲亲爱爱一家人,多好!每个清晨,每个中午,每个晚上,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有说有笑,呵呵——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一刻吗?我想,我会从我的孩子身上看到杜鹃花小时候的样子,或许我的女儿,是她生活的另一个版本呢,我要让她们真的快乐真的无忧无虑真的幸福,该宠的该爱的一点儿也不少,但是该吃的苦也一点儿不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否则,她们就长不大,飞不高,看不远,走不正,行不稳,立不住,成不了人。。。。。。。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感觉这些美好的事情忽远忽近,就像我当年漂泊在外的那些日子,白天早班八点,晚上晚班十一二点,人就像一台机器,除了运转还是运转,有一天,有位妹儿开玩笑说我三四十岁了,听得我心如刀绞,老天,我可刚刚二十岁出头呢,当晚偷偷哭了一夜,枕巾都湿透了,尽管如此,第二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得继续,因为生活还得继续,那些日子——魔鬼啊!为了驱赶无聊,所以,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只要有一点时间,我都会拿来想杜鹃花和杜鹃花儿,我好象有特异功能,或者如他们说的那样有三只眼,我总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哪怕是狂风骤雨的日子,哪怕是漫天飞雪的日子,那是家乡的杜鹃花,它们远远儿地站着,默默地怒放着生命,有时也低低地叫一声我的名字,悄悄呼唤我,但是每一次我一动脚步,它们就远远儿地后退,我进一步它们就退一步,我快些走它们就快些退,我慢些走它们就慢些退,我停住脚步它们也就刹住车站在原地晃脑袋,总之,我们之间总是保持着那样一段距离,说远它也不远,说近他也不近,距离是美,我猜想甚至断定,那颗流动的美人痣或者说世界的中心,一定就在这段距离上,与它两端的黄金分割点重叠在一起,我过去这样认为,现在依然不改变,还有,那段距离也是我和亲亲的距离,虽然生死两茫茫,无言泪凄凉,但是她总在我的心里荡秋千,这就够了,还有,那段距离,分明还是我老家和您新家的距离,想当年,他们都说您也许不在人世了,可是我固执己见,坚持认为您还活着,因为,像您那么好的人都不能活着,而且活得滋润,那么,这世界上还有那个人配活着呢?
妈妈,我那时候就知道,您一定生活在别处,您有您的难处和苦衷,您不能够回来看我们就像我不能够到什么地方去看您一样,一个道理,但是您不该一封信都不寄来呀,我都担心死了,真的是好担心好担心,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时间长了,我也差点儿相信了他们的话,我也狠狠地认定您已经死了,死了,死了,反正没希望了,我才不会没日没夜地担心您,扯心扯肺地牵挂您呢,只有知道您死了,我才不会在每个晴天阴天雨天雾天打扫干净屋子等您回来。。。。。。但这种荒唐可笑的想法只是暂时的,就像我在外边漂泊流浪,暂时借宿了一户人家,更像我暂时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一样,当然,很快,我的心绪就好多了,我这人很会安慰自己,得新新阿Q真传,我对自己说,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混出个人样儿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扬眉吐气出人头地的,等着吧,瞧好吧!我还说,总有一天您会回来,回到故乡,回到老家,回到儿子身边,那时候,您恐怕已经满头银发两鬓斑白了,老态龙钟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奄奄一息,甚至是一体,也要落叶归根呢,难道不是吗?
但是,这一切又是那么远,那么远,云中梦也雾中花,画中人也水中月,像雾像雨,像云像风,这是为什么呢?倒是死亡,我这宝兄弟离我更近,他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在我身边这儿歪歪,那儿逛逛,东瞧瞧,西望望,那家伙的双手还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时刻监视我的行踪,一旦到了什么时候,有机可乘了,他就会重拳出击,闪电攻击,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军闪击波兰一样,他会用尽蛮力,死死卡住我的脖子,他还和我心里的魔鬼串通一气,相互勾结,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第二章66我继续侧耳倾听
妈妈,我还活着吗?只要我活一天,死亡的故事就会翻着花样继续,真是可怕,其实,最终有那么一天,我会悄悄儿死去,根本用不着这么急急忙忙去死,但是,我也只能说,人就是奇怪,好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死亡就是那些人的江湖呢,要不然,海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死掉呢?还有张国荣,光华夺目的明星,怎么也会跳楼呢?这类例子,好比满天星,数不胜数。
妈妈,我的又一次死亡跟亲嘴儿有关,也跟风尘美女有关。妈妈,孩儿虽然没有过女人,也没有亲吻过任何一个女人的任何一个部位,譬如说胳肢窝,当然,杜鹃花除外,不过当年她还小,只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女孩儿,算不得数的,况且那时,我也只亲了亲她的额角,她那时候还是个小毛孩儿呢,一条整天在那儿爬呀爬爬呀爬的小虫虫,算不得数的,倒是后来,我就亲过嘴儿的,是一个烟雾弥漫的小美女,是个魔女,我是说那只棕色的玻璃瓶,里面囚禁着粘稠状的东西,气味可难闻了,那么,跟魔女亲嘴儿的感觉怎么样呢?总之叫我浑身火辣辣,麻酥酥,好比在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里跳舞,老想喝水,喝水,喝水,具体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因为当时我虽全身心投入,但是一开始我就神思恍惚神志不清了。
不错,和我的嘴巴亲密接触的正是一只农药瓶子,里面装满了敌敌畏,那是一种要命的毒药,就是大象或者恐龙都毒得死,何况我一介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当时,我把它抱在怀里,像抱美女一样,然后我细声细语地对她说,亲爱的,我来了,杜鹃花,我来了,然后我就撬开那家伙嘴唇上的塑料安全套,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我的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肚子里的东西漂浮在云里雾里,上下翻筋斗,总的感觉就是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奇怪,那时候我突然清醒多了,我在想那个风尘女子为什么有那样一个奇怪的名字,敌敌畏,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叫甜蜜蜜,笑眯眯,笑嘻嘻,笑呵呵,笑哈哈,或者乐翻天呢,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勾引,勾引那么多人心甘情愿或者无可奈何,和她亲嘴儿,亲热,然后混为一体呢?不正是这样一个大魔女,勾引走了我的小妹杜鹃花吗?
对了,还有我那两个大美人儿,两个漂亮的女同学,就在我们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上演了一出美人醉酒的正剧,她们捧着毒药瓶子,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不也是那烟尘美女的得意之作吗?我至今记得那里的两个土坑,不成样子,毫不规则,它们是她们垂死挣扎时留下的,手也刨,脚也蹬,然后就留下了那么两个集水坑,它们好像是在专门等我躺下去,那可是我那两个美人儿,在生死线上挣扎,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留下的作品,可是我只有一个,分身无术,怎么能中她们的意?当年我苦苦追那两个女孩子,好辛苦啊——不过也幸福,最叫人头疼的是麻烦,我要是和这个好了,刚在一起说两句话,那个就翘到一边儿去了,晚上睡觉,她会把背心和屁股朝着我,甚至压根儿不搭理我,可是我要是和那个好了,就坐那么一小会儿,这个就打翻了一箩筐的醋瓶子,这么着,我在两个女人之间跑来跑去,腿都跑断了,累得个半死,结果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还是一夫一妻好啊。
那两个女鬼,到死都还睁着大大的金鱼眼瞪着我,表情沉默而痛苦,就好像在等待我做出最好的抉择,可是,二选一,必有一个落榜,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个都疼呢,再说了,她们俩都漂亮如花,都温柔如水,都冰雪聪明,都心灵手巧,都是肉香,都是熊掌,两个我都喜欢,那两个也都喜欢我,这可真是难啦,难比上青天,难不成要把我一刀劈开,分成两半,可是问题又来了,是从头顶一刀劈开呢,还是拦腰截断呢?我想还是从头顶劈下来为好,省得她们又为谁要上半个身子谁要下半个身子费脑筋,犯愁,弄不好还要吵起来,针尖对麦芒,争得脸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才是正道。
很多年以后,我给她们一人赐了一个名字,一顶帽子,一个叫老婆,一个叫情人,或者一个叫女朋友,一个叫小蜜,或者一个叫爱人,一个叫二奶,总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要说,我那两个美人儿,其实也是一对蛮要好的姐妹朋友,有时候好得就是一个人,但是爱情上各不相忘,这也验证了爱情都是自私的说法,总也忘不了自己的那一份儿,我该怎么办呢?
我谁也不愿意伤害,谁也不愿意舍弃,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为难了,也许,我只有远远儿地躲开,我保持沉默,我谁也不理,再找个“学业为重”的幌子遮住自己,这总可以了吧,再说,当时也确实面临高考,我也不能分心,高考毕竟是高考,十年寒窗苦,一朝论成败,岂能视若儿戏?然后,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