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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丹特站在死者旁边,她的手中拿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你是说安吉利亚在被拿出心脏的时候,还活着吗?”
“对,”警察扶着额头,眼角通红,“我看过许多可怖的场景,但丹特的行为简直比最丧心病狂的杀人狂还让人难以忍受。”
“反对!法官大人!”约瑟亚律师站起身,“请证人停止对我方人身攻击。”
“反对有效,”法官看向警察,“请注意你的措辞证人。”
“我很抱歉,我只是一想到,那全是血……”警察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过了,他擦了擦眼角,带着哭声说道,“真的对不起。”
莉莉丝听了一段,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在表演相声似的。她不知道怎么得到这个结论,或者说,她觉得她和整个法庭格格不入,听审席上的人们听得多认真啊,有些人还在记录什么。再看看陪审团,有些女性陪审团正交头接耳不知说什么呢,她们眼中闪烁着惊诧与害怕。
对于这场审判的结果最不关心的就是莉莉丝了,她偏了偏头,才注意到证人席上已经换了一个人。
“您能描述一下安吉利亚的身体状况吗?”瑞秋手中举着一份文件。
法医推了推眼镜,“根据尸体的死后的状况,她的神经系统有轻微的损害,推测可能是生前吸毒后戒毒,造成的神经系统不可恢复的创伤。”
“你是指安吉利亚吸了毒,又戒了?没有复吸?”
法医沉吟了片刻,“有百分之七十八左右的可能性。”接着他皱了皱眉,“准确的说是七十九,百分之七十九点三的可能性。”
瑞秋看向陪审团,“安吉利亚或许曾经走向迷途,但她凭着自己对于生活、生命的热爱……”
“反对!法官大人,检察官明显是在臆测。”约瑟亚律师又站起身。
法官看向瑞秋。
“如果安吉利亚不想要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她没有必要戒毒,我们都清楚,戒毒是多么需要毅力的一件事。”瑞秋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法官点了点头,“反对无效。请继续质询。”
这时候,莉莉丝对自己的辩护律师产生了兴趣。他的头发带着小卷,三七分,面容英俊,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五官深刻,鼻子挺拔的英俊。她注意到他的领带夹是铂金色的,藏在西装里的衬衫袖口是蓝宝石的。这是个富有的律师,莉莉丝下了结论。
令莉莉丝感兴趣的是这位名为约瑟亚律师的此刻的表情,他毫不珍惜自己的好面貌,此刻正因为瑞秋反驳而臭着一张脸,莉莉丝相信,如果不是在必须保证严肃的法庭上,这位约瑟亚律师一定会撅起嘴,气的鼓起腮帮,梆梆梆敲着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明明他看起来已经三十出头了。
很快,莉莉丝的注意力就不在英俊的约瑟亚律师身上了,她在证人席上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但仔细想想,又有什么意外的?安吉利亚是凯利斯夫人唯一的女儿,而凯利斯夫人却是阿尔弗雷德唯一的妹妹。
是的,是阿尔弗雷德。他没有为上庭特意准备什么,还是穿着莉莉丝见过的一套黑白西服三件套。老管家腰杆笔直的坐在证人席上。
瑞秋朝阿尔弗雷德走进了两步,低声同阿尔弗雷德说了什么,更像是在确认什么,阿尔弗雷德缓慢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您负责所有韦恩庄园的邀请吗?”
“是。”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坐在听审席上的莉莎。
“您能告诉我当时您邀请莉莉丝·丹特出席……”瑞秋顿了一下,“我和布鲁斯·韦恩先生的订婚仪式吗?”
“没有。”阿尔弗雷德回答的很迅速。
“您确定?”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越过瑞秋看向了法庭的大门。
莉莉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慢慢沉下去,她也看到了双眼浮肿的布鲁斯走进了法庭,他的脸上没有陌生,还送给莉莉丝一个安抚的微笑。
莉莉丝握紧了双手,她反反复复回想着布鲁斯的微笑。事情朝着她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她就不应该相信维特!
恍惚的莉莉丝没有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回答。等到她勉强从诅咒维特和担忧、悲伤、庆幸混杂情绪中回过神的时候,瑞秋正在做总结:“所以,莉莉丝·丹特是非法闯入了私人住宅,恰好找到了警察一直找不到的炸弹,然后杀了安吉利亚救了大家。”
法官皱了皱眉,“道斯检察官,你是在暗示莉莉丝·丹特和炸弹有什么联系吗?”
瑞秋看到了凯利斯夫人脸上的笑意,接着她看到了布鲁斯,“不,法官大人,我在谈论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可抱歉的
休庭没让莉莉丝感觉好一点,那些恶意窥探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黏在她的身上。她晃了晃了脑袋,想摆脱那些蛛丝的般的视线。等到走到休息室门口,她的心思又不在那些恼人的目光上了。她站在光滑的能跌倒的地板上,仿佛变成了一根立柱,她抿着唇,想象自己推门进去看见布鲁斯坐在里面,她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煎熬的时间没有多久,莉莉丝闭着眼推开了门,里面只有一个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约瑟亚律师。一阵轻松夹杂着模糊的情感——她无法确切描述她心中的感觉。她沉默的坐在了约瑟亚的对面。
约瑟亚因为莉莉丝的到来坐直了身体,他将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深绿色眼睛深邃又智慧。他一点不像是法庭那个显得过于年轻、易怒的律师了。
“对方现在说你非法闯入,抹黑你在陪审团面前的印象。你是怎么进入宴会的?”
莉莉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了半拍才抬起眼看了眼约瑟亚。
“你不坦白,我没办法帮你,”约瑟亚把这页文件翻过去,“你的口供曾说,安吉利亚交给你一串手链,并且能证明她是自愿的,这件东西可以扭转整个局面,莉莉丝小姐?你在听吗?”
莉莉丝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现在商讨这些还有什么用。
约瑟亚动了动身子,指尖敲着桌面,发出笃笃一连串急促的敲击声,“关于安吉利亚我们做了背景调查,她的母亲,莉莎·凯利斯是个突破点,”约瑟亚把凯利斯夫人的照片递到了莉莉丝面前,“只要你当庭供出安吉利亚的死亡跟她的母亲有关系,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安吉利亚的死亡说成自杀。”
“我不能那么做。” 莉莉丝声音轻的不能再轻。这还是激怒了约瑟亚,约瑟亚把腿搭上了桌子,掐着嗓子说道,“律师先生,我准备自辩,自辩就一句话:我有罪。”
约瑟亚吐了一口气,吹着垂在额前的卷发,他的助理推门进来,靠着约瑟亚的耳畔说了一句话,约瑟亚皱着眉打量了面容枯槁,心存死志的莉莉丝,咕哝了一句,“有钱的人审美真是难以理解。”他说完就跟助理一同退出了休息室。
在约瑟亚退出休息室的时候,莉莉丝就浑身僵硬起来。她忍不住用余光去瞄那扇关闭的门,又克制着自己好好垂下眼坐在这里。
门开了,门又关上了。
布鲁斯坐在莉莉丝的对面,是刚刚约瑟亚坐的位置。双眼浮肿的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温斯顿疯了,你知道吗?”
布鲁斯一开口,莉莉丝就觉得心底隐秘的希望破碎了,她不知道她盼望的是什么,几秒钟的愣神,话就自己从嘴里溜出来了,“是我做的,不然我现在就应该在政府的某个秘密实验室。”
“莉莉丝,我很抱歉……”布鲁斯去抓莉莉丝的手,莉莉丝也紧紧握着他的。
“——没什么可抱歉的。”接下来的话顺理成章,莉莉丝没去看布鲁斯,“我忘不掉我经历的事,我知道你没有错,可我太痛苦了。布鲁斯,我不是那么勇敢的人,却为了你站在被告席上。他们,他们的眼神让我无法忍受……”
莉莉丝略略抬了脸,她盯着布鲁斯的下巴,依旧不敢去看布鲁斯的眼睛,“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回哥谭来。”莉莉丝往前倾着身体,急切问道,“你能带我离开这吗?你能做到的,凭着韦恩集团在哥谭的实力!”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说服力那么强的谎言。她还能怎么办,维特耍了她,她必须自己和布鲁斯告别,那就让布鲁斯讨厌她吧,那么她死的时候,布鲁斯不会伤心吧?
布鲁斯死死攥着莉莉丝的手,疼痛让莉莉丝的手腕发青。他蓝色眼睛闪过迷茫,又再次坚定。布鲁斯铁钳一般的大手还是放开了。
“我不能,莉莉丝,我不会那么做。”布鲁斯忍耐着什么拒绝道。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并不合适。”莉莉丝闭了闭眼,“现在是结束错误的好时候,布鲁斯。”
布鲁斯猛吸了几口气,他的蓝眼睛颜色变深了,“我会等你,陪着你。无论你在……多长时间。”
“可我不想留在监狱里!”莉莉丝低吼,她用手捂着口鼻,发闷的声音传出来,“十年、二十年?人生那么短,来不及告别,来不及挽留,也许……这次之后,就是后会无期。”
“莉莉丝!”布鲁斯猛地站起身。
“再见,韦恩先生。”莉莉丝一脸冷漠靠在椅背上,她目光直直穿过了布鲁斯,洒在虚空。
布鲁斯一脸空白,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我明白了。”
“谢谢。”莉莉丝低声应道。
休庭过后,莉莉丝更没精神了。她觉得自己变沉了,不断向下,不断向下,和法庭上人处于两个世界。她不在意证人席上有什么人,约瑟亚和瑞秋怎么唇枪舌剑。
她的记忆停摆了,停在布鲁斯那个空白的表情,不停地想着,他明白了什么?他决定放弃她了?她和他真的结束了?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直到约瑟亚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布鲁斯·韦恩先生。”
莉莉丝看着布鲁斯走向了证人席。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