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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看着右手上冒着血两个血洞,他用手帕堵住了伤口,但很快,鲜血就止住了,布鲁斯没有注意这点,他深深看了倒在地上不停发出威吓的‘莉莉丝’,是的,她已经不是莉莉丝了。他朝自己身上洒了圣水。
温斯顿朝着后门走去,布鲁斯走了几步,望着倒在地上的莉莉丝,“……再见。”
晨雾中的哥谭市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色微亮,冷风微寒。布鲁斯站在窗户旁边,眺望着阴雨中的哥谭,他端着一杯黑咖啡,穿着睡袍,杵着一根黑色拐杖。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的身后,老管家的脸上风霜更甚,他看着放凉了早餐,他叹了一口气,“您的早餐不能只喝一杯咖啡。”
布鲁斯抿了口咖啡,一瘸一拐的坐了下来,将咖啡放在茶几上,“我没有胃口,阿弗。”
“您的现在的胃口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我该考虑给您……”阿尔弗雷德说不下去,平日他总会凑趣说话,是想惹得布鲁斯生气,整日板着的脸多些表情。可现在,布鲁斯只是望着窗外,“您看着那个方向三天了,您在思念……丹特小姐吗?”
“不,”布鲁斯扭过脸,朝着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是,我在想她,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顿了顿,“我在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想要我的一张亲笔写的请柬,我本来写了一张,但是没有给她,我那时候还挺讨厌她的……”
“先生,我将那张请柬给丹特小姐看过。”
“你总是这样,阿弗,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布鲁斯愣了一下,他想起最后看见请柬仍夹在书里,“她没要?”
“请您稍等,先生。”阿尔弗雷德在卧室里走到了书架的顶层拿出了一个礼盒,老管家打开了礼盒,里面零零碎碎装着蝙蝠镖项链、请柬以及蝙蝠状的移动硬盘,“我没有毁掉。我希望您能好好缅怀,好好……告别。”
布鲁斯点燃了一支烟,他看着礼盒里东西,拿起了请柬,他摸着纸上花体字莉莉丝,忽然笑了起来,“她早就知道,这个请柬我没诚心邀请,她也没有信心赴约。”
“先生,”阿尔弗雷德读懂了布鲁斯脸上的悲伤,那是克制、隐忍,藏于他平淡话语下面的痛苦,“您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一趟旅行,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吐了一口烟,轻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看着灼热烟蒂,将请柬放在了烟蒂上方,很快的请柬冒起黑烟,橙红色的火舌舔舐着纸张,布鲁斯一放手,请柬掉在不锈钢的托盘上,“我去了一个小镇,小镇里有一个特别漂亮的房子,我很喜欢,很喜欢,它保护了我,我却毁了它。”
“先生,您不能永远困在里面,它毁了,可您的生活还要继续……”
布鲁斯摇了摇头,“可那栋房子永远在我的记忆里。”
“先生!丹特小姐不会……”
“别说了阿弗,”他看着请柬烧成了灰烬,“我这不是正在解开她的咒语。”
然后布鲁斯拿起了蝙蝠镖项链,他看着项链默默笑了起来,将项链又放了回去,他杵着拐杖,一只手拿着礼盒,走到了厨房,拉开了烤箱,将礼盒放进了烤箱,按了开始,他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阿尔弗雷德,“你可以换个新的烤箱。”
“您不必如此,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看着烤箱里噼里啪啦作响,冒着火星的礼盒,什么也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C…38愿凯利斯夫人大发慈悲,永远不要来看我。
雨渐渐停了,乌云仍旧占据了哥谭市大片的天空,分明是早晨,却依旧阴翳无光。阿尔弗雷德站在韦恩庄园门口,看着深蓝色天空下孤零零站在天台上的布鲁斯,他叹了一口气,“瑞秋小姐,先生毁掉了丹特小姐留下的所有东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瑞秋收起了雨伞,伞尖零落的雨滴,淋湿了瑞秋的衣摆,她抬起头看着天台上模糊的黑影,“我会尽力,阿弗。”
天台上风更冷,布鲁斯的睡袍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潮意,他杵着拐杖,站在一片水洼前,看着渐渐苏醒的哥谭市。
瑞秋慢慢接近沉默的布鲁斯,“你很惊讶吧?我回想起来也吓了一跳,我现在都不知道莉莉丝到底是人还是……”
“吸血鬼,”布鲁斯转过身看着瑞秋,“阿弗叫你来的吧?他多虑了。”
“阿尔弗雷德是忠于职守,”瑞秋仔细观察着布鲁斯,他眼下有青色的眼袋,脸色发白,多半比阿弗说的还要严重,他不仅不好好吃饭,失眠也很严重了,“我听说了莉莉丝的死讯,实话实说,布鲁斯我不相信莉莉丝死了。”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她没死,只是不在了。”
“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说不定哪天我在街上就会碰见她了。”瑞秋故意调侃了一句。
布鲁斯摇着头,拐杖狠狠的甩在护栏上,“我看着她失去了理智,沦为了……怪物。”
“布鲁斯!那不是你的错。”瑞秋扶着布鲁斯的手臂,“你是想要救她!”
“不,是她为了救我,”布鲁斯低着头,紧紧抓住了淋湿的护栏,“对不起,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完,扶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楼梯走去。
“你不是愧疚连累了她,”瑞秋看着布鲁斯停了下来,“你是永远失去了她。”
布鲁斯摇了摇头,缓缓的朝楼梯走去。
“布鲁斯,你不能这么下去!”
布鲁斯顿了顿,他回头看着瑞秋,“我太清楚了,瑞秋,你所说的一切。”
山谷小镇建筑在狭长的山谷里,山谷外是广袤的农场,莉莎·凯利斯夫人在这里生活不到一个月,但她已经安装完毕所有的摄像头,线路等等,整个监视系统能够监视到农场里每一个地方。
农场早在一个月前就停产了,谷仓里堆积的麦子早就清仓售卖干净,鸡舍和鸭舍里也没有动物的声音,圈起来的百尺土地没有牛、马的踪迹,空空如也的草场和田地冒出了一茬又一茬的杂草。
凯利斯夫人是个年越六十的老妇人,她的手臂上带着黑纱,穿着白色实验服,整栋房子到处摆设着玻璃柜,一格又一格它们摆满了整个房间。她捏着两支试剂,打开了封闭的小白鼠的玻璃柜,将试剂滴入了水槽,水槽里的清水微微泛绿,她将试剂放下,在实验记录上填好了今天的用量,调整了玻璃柜摄像头方向。
咚咚咚。
敲门声软弱无力,凯利斯夫人用手机调取了门禁处的监视画面,一个浑身污秽,甚至看不清面目的人靠在门廊,这位老妇人控制不住自己表情,露出扭曲的狞笑,她亲吻自己手上的蓝宝石戒指,缓缓拉开了大门。
“哦,小可怜,你怎么了?”凯利斯夫人弯下腰,像是最慈爱的祖母面对亲爱的小孙女,拿出了一块手帕,擦干净女人脸上的污渍,“快进来洗个澡,瞧你,真像个小花猫。”
女人抖着唇,想说什么,却一个虚弱的音也发不出来。女人借着凯利斯夫人的扶持站起身,颤巍巍的朝着她弯了弯腰。
“不用这么多礼,”凯利斯夫人扶着女人进了门,安置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我先给你做些食物,果汁还是咖啡,哦,我明白,水最好。”老妇人忙叨叨的往厨房去,“你别怪这里乱,我一个人,整理东西有心无力,还有这么多小宝贝。”她起皱的手掌摸了摸旁边玻璃柜里嘶嘶吐着蛇芯的花斑三角头毒蛇。
等凯利斯夫人倒好了水,打开了橱柜,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化学仪器和药剂,她的手指划过药剂瓶,广口玻璃瓶标签上写着如‘砷’、‘氰化钾’等等。老妇人咯咯笑了一阵,用汤勺挖了一勺砷,倒进了水杯里,用玻璃棒搅匀,那水看起来就像是水碱多了些,略略有些白色浑浊,“我这里没存放葡萄糖,但你的样子,就先拿这些凑合凑合。”
老妇人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一杯水,一叠冷冻鸡蛋火腿三明治,将这些放在女人面前,“哦,我差点忘了,你不会要吃流食吧?”
女人摇了摇头,颤着手端起水杯,却顺着手掌撒了一地板,玻璃杯砰摔得粉碎。
“没关系,没关系,你先去洗澡吧。”老妇人又站起身去拿拖把了。
女人吃了大半的三明治,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沾着水在茶几上写着:‘非常感谢您!’
老妇人回来看到茶几上的字迹,“我看着你就想起来我的女儿,可怜她被人害死了,不过没关系,马上我就能帮她报仇了。我实在是很高兴,很高兴。”
女人低下头,在茶几上写上:‘节哀顺变。’
“没关系,没关系,”凯利斯夫人将看着拖把将水吸净,“我哥哥居然欺骗我说那个凶手死了,呵呵呵,我知道我能逮到她。”她直起腰,锤了锤自己的腰,“看我说了这么多,快去清洗一下,我可以把我女儿的衣服借给你,她是个朋克,又喜欢哥特风,调皮捣蛋,坏事没少干。我看着就她的工作服还能看……”老妇人又笑了起来,“上了年纪,最喜欢唠唠叨叨的。你听着不耐烦吧?”
女人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人又呵呵呵笑起来。
女人上楼了。一会,水声哗哗作响。
凯利斯夫人坐在沙发上,抚摸着一张女儿和她唯一的合照。泪水不停地顺着干涸的皮肤滚落下来,她将照片放下,又抱起了放在壁炉上面的骨灰盒,骨灰盒上嵌着安吉利亚的照片。她摸着照片,亲吻骨灰盒。
老妇人颤着身子站起来,脱下了鞋,赤着脚走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她缓慢的拖着身子走上了二楼,二楼浴室水雾弥漫,她悄悄推开了玻璃门,伸着手勾到了放置在脏衣服最上方的手链,她可怜的安吉利亚最后的遗物。
笔记本满屏幕都是视频文件,凯利斯夫人扶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播放器上还停着最后一次播放的文件,画面上是三乘三的九宫格,每一个格子里监控着安吉利亚的房间、安吉利亚在教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