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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蒙古乔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瑟尼纳把戴上护肘甲片的手臂从炽热的炭火上伸过去,握住了齿条。他推了一下,又拉了拉,这样重复了几次。没有什么情况出现。可是当他把长长的金属杆搬向左边时,它一下子落了下来,保护壁炉底部的铸铁板像吊桥一样开始向下落去。它完全盖住炉膛是够宽的。一条通道在厚墙里显现出来。瑟尼纳马上冲了进去,堵住了一间像地下室出口的门,天花板很低,一根蜡烛若明若暗地亮着。一个坐在一张小桌前的男人站起身,迎面走了过来。
“别动。”瑟尼纳喊道,“把手举起来……啊!啊!我的坏蛋。他们跟我一样有相同的理智。甚至先于我知道……这太厉害了。祝贺斯杰克利……现在,把信交出来吧。”
他抓过蜡烛台,把光照到他的俘虏的脸上。结果他一直退到了墙边。
“噫!对不起……我很抱歉,殿下。”
他的面前是米歇尔大公。
“您是什么人,先生?”大公问道。
“塞西尔·德·马雷丝和她妹妹的一个朋友。她们处在危险之中,殿下……真的!您不知道两年来发生的这一切……一个漫长的和悲惨的故事。”
瑟尼纳看了看眼前的情景。里面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祈祷用的跪凳和一块草垫。蒙古乔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
“您需要我吗?老板。”
“别呆在这里。”瑟尼纳说,“我们最好到那边去说话。您先请,殿下。”
他们回到了大客厅。
“是您!”法戎老爹大叫了起来,“见到您我真高兴!西蒙娜小姐会很开心的!”
“嘘!”瑟尼纳低声说,“别吵醒她们……你们二人,你们去守住四周。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我们肯定还有一点富裕时间,我需要清静一会儿。”
他走近蒙古乔,对着他的耳朵咕哝几句。
“别这么呆头呆脑的!是的,这是大公……他把我的计划彻底毁了,但我会另想其它办法的。快去吧。”
他在两个人身后关上了客厅的门,朝大公走过来,借助一块木柴,徒劳地想把滚烫的齿板放下来。
“让我来!”
他放下齿板,而铸铁板也借助平衡力向后回落到原处。
“太科学了。”瑟尼纳一边褪下铁手套一边说,“如果这个可怜的西蒙娜马上抓住盔甲的这些部件,当她忆起藏宝物的秘密时,我就永远也不会找到了。我猜想,当人们在那一边时,人们可以关上壁炉的铸铁板吧?”
“是的。在墙里有一根操纵杆……可是西蒙娜?她在这儿?我还以为……”
“那么,好啦。”瑟尼纳开始道。
“现在,殿下,您像我一样清楚了。您的敌人们并不远,您要感谢上天没有让您与他们遭遇。我们在等着他们,我准备好了一切来欢迎他们。但是目前我们不得不与他们保持距离,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这样做。因为您的生命处在危险之中。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您干掉的。时机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如果我能有幸向您提个忠告的话,那就是赶紧回到秘密的隐蔽处去,直到明天早晨。在那儿,您处于绝对的掩护之下……您是怎么回事……请您原谅……来干什么呢?”
“我是开车来的。我把车子藏在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大公停了下来,用火钳夹出几块烧焦的木柴。他眉目清秀,很英俊。“我与他长得相仿,”瑟尼纳在想,“有……哈……有很长时间了,因为我的生活经历太丰富了!……而我,如果处在他的这个位置,我早就会喊西蒙娜了。而且处在西蒙娜的位置,我或许早就感觉到我的爱情已经到来了。这些年轻人,真优柔寡断、真懦弱!”
“我明天就得上船,在马赛。”大公继续说道,“我要回我的国家去。我已经晚回去了。但是我不愿意没最后看一眼这座城堡就离开法兰西,我在这里留下了那么多的美好回忆……您看我还保留着这些钥匙……我想在这儿呆一个小时,不要让别人看见。这就是我没有预先通知法戎一家的原因。我想他们单独在这儿……尤其是,我想再看一看的隐身的地方,因为我们时常在那里相聚,西蒙娜和我,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在等着我,在马赛。三天后,在贝尔格莱德皇宫将有一个盛大的节日,我应该和玛丽卡公主一起在那里露面。我们的时间严格地限死了。”
大公在瑟尼纳身边走了几步。
“我真不该来。我以为我还能够自以为是米歇尔,一个反抗别人的,自由地支配自己的行动和自由地思想的年轻人。但是一切在告诉我,我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是不是,我不再属于我自己啦?……说话呀,先生,……我看出您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确信您理解我……我应该走,管它有没有危险呢……西蒙娜?……您的意见是,她将会大病一场?”
“我担心会这样。”
“那又怎么办?”
大公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不要让她知道我来了。”
“她不会知道的。”
“而您,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向您发誓,我做了一切……一切……为了保持忠诚。”
“我相信您。”
“如果您知道我是多么爱她的话!啊!我真恨不得自愿放弃我的地位,我的特权和所有这些虚荣!这比我远离王位要容易得多,由于我的贵族出身,只有礼节、礼仪才能阻止我的婚姻。可是,塞西尔的一封信让我知道了……事故。”
“您从来没有,您这一方面,殿下,让西蒙娜知道您可能被迫改变您的计划吗?”
“没有。我刚刚把这一点告诉了您。”
“连表现出迟疑也没有?”
“没有。”
“您给西蒙娜小姐寄过多少封信?”
“十四封。她只回过我十三次。我们共同给我们的信件编了号,以便确信没有一封信丢失过。”
“很好,殿下,您还得做某些艰难的事情。必须毁掉这些信,把它们丢进火中,为了不留下丝毫痕迹……”
大公猛地抬起了头。
“可是我没有呀。”
“什么?……它们原来就在这间密室里,您是唯一一个进去的人……等一等,不,殿下。西蒙娜在您之前进去过……很显然,我也昏头转向了……我还以为她只是拿出了照片呢,她肯定把它们都拿走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啊!我总算松一口气了。信件在她的房间里……我明天就把它们全烧掉。嘿!让他们找吧!”
大公伸出手来。
“我衷心地感谢……先生……请原谅,我记不得您是否曾经告诉过我您的姓名。”
“瑟尼纳……瑟尼纳王子。”
“很好。瑟尼纳王子……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现在,我得走了。”
“不。”
喊声是从客厅的门口传过来的。他们终于相见了。西蒙娜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米歇尔。”
她已经匆匆跑过来了。大公张开双臂近接着她。
“米歇尔……我的米歇尔……我时刻梦见您。每一个夜晚,我都梦见您……而您现在就在眼前。”
“亲爱的西蒙娜!”
瑟尼纳向后退了几步。
“哎呀!别人的爱情真难忍受。我伤痛的心呀!好像他们离我很远,突然一下子……他失去了理智。她,刚刚被找回来。而你,我可怜的罗平,你应该修补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殿下,时间紧迫。我给您一刻钟时问。”
他出来,到了花园里。已经起风了,浓雾被吹散开了。冬日的一轮满月在天空中像一只白色的大圆盘。
“这一刻钟,可以说在亚森·罗平的今后的日子里,是他最难过的一次。我觉得四周受敌而且控制不住局势。我把这个鬼大公安排去尽情消遣。而我们,老法戎,蒙古乔和我,我们却只能去拼命。也许这还不够。他在圣希尔学了些什么,这个没有头脑的人?是游戏战争,而绝对不是真正地与地痞流氓交战。我觉得,凭着从未让我受骗上当的第六感觉,危险正在一分钟一分钟地逼近。有些时候,拯救工作是在即兴中完成的。”
瑟尼纳等待着,十分镇定自若。花匠和蒙古乔躲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肯定是躲在树林边上,随时准备扑向敌人。蒙古乔不是一只鹰,但是他熟悉自己的行当。人们绝对可以相信他。
一刻钟过去了,瑟尼纳回到了客厅。他强压着愤怒。塞西尔替代了她的妹妹。这本应该引起他的怀疑的。西蒙娜告诉了塞西尔,后者马上就下楼来了。她听着大公满怀激情的话。
“多么动人的一幅图画。”瑟尼纳在想,“他们根本就不担心房子会塌下来砸到我们大家的头上!”
他轻声咳了一下。
“很对不起,殿下,是时候了,而且很紧迫。”
“我想过了。”大公说,“我要把西蒙娜带走。”
“什么?”
“您清楚地看到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令人厌恶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切都改变了……西蒙娜已经上楼去准备行装了。”
瑟尼纳望着塞西尔。
“是真的。”她说,“她现在完全恢复理智了……或者说基本上恢复了。”她马上纠正道,“谨慎还是……”
“我才不在乎谨慎呢。”大公打断道,“西蒙娜已经受了不少苦。我想,我本人,想让她幸福,现在……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来反对我的想法。我母亲,我叔叔,我的姐妹们……我做我自己的事。”
“那么玛丽卡公主呢?”
“那么,让她去嫁给普鲁士国王吧,就像这里的人说的那样。一桩很好的丑闻,它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信件问题也就再也没有人提及了,您的那些匈牙利人也会让我安静了。是我与玛丽卡的婚姻让他们大发雷霆吧?那太好啦。这个婚姻不复存在了,他们也应该收起他们的武器,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去啦……您难道不同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