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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垃圾的人们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当自己随意扔弃五颜六色塑料袋子和各种生活废品,被日趋严重环保问题大伤脑筋的时候,废土世界上的新生代人类正在努力寻找自己丢掉的一切,把它们从土壤里翻刨出来,当作足以抵挡冬天严寒与黑暗的依靠,像宝贝一样严严实实储藏在房间里最隐密的地方。
除了屎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呛味。
那是塑料燃烧后发出的味道,不仅是爱玛城,每一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都能闻到这种独特的气味。用旧时代学者专家的话来说,塑料燃烧后会释放出大量有毒物质,对人体有害,还会污染环境破坏大气臭氧层。但是这些东西距离新生代人类实在太过遥远,充满辐射的废土就是最大的威胁,至于说到死亡。。。。。。还有什么比活活饿死、冻死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酣畅淋漓的释放感让黑人觉得身体无比轻松,他手中捏着几块准备用来擦屁股的小石头,脑子里却把附近的女人映像全部过了一遍。这些娘们儿他都干过,对身体的了解程度甚至比她们的男人还要清楚。冬天很冷,虽然没有被子,不过叫上几个娘们儿躺在旁边,床根再来一个专门给自己暖脚,倒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她们又老又丑,皮皱肉松的身体也丝毫没有吸引力。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毕竟是女人,两条腿中间有个逼,能被生殖器插入,这就已经足够。
这个该死的废土世界什么都缺,女人也一样一次算一次,不要挑肥拣瘦。
一个身材干瘦,只穿着一件没有左边衣袖布褂的中年男子,从黑人背对的棚屋里慢慢探出头来,用凶狠暴虐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男子从屋里小心翼翼地伸出脚,侧出身体,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块呈不规则梯形的铁片。那块金属已经被改造成菜刀的形状,被磨利铲薄的刃锋表面,泛出一层冰冷的光。
“咔嚓————”
铁片划过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音。刃锋切入黑人肩膀的同时,也爆发出一阵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咆哮。坚硬的骨胳挡住了致命的刀锋,却无法制止断裂的神经向大脑传递难以忍受的剧痛,黑人一边惨叫,一边狼狈不堪蹦跳着提起裤子,以最快的速度系上皮带,转过身,睁大双眼又惊又怒地死盯着站在身后的男子。
他认识这个男人。那是附近一个经常被自己叫来娘们儿的丈夫。他曾经好几次当着男子的面,把生殖器插进女人嘴里。那个时候,男人总是一声不吭离开房间,用旧木板隔成的墙壁背后,也会很快传来轻微的呜咽。
“妈勒个逼的。。。。。。你,你竟敢杀我?”
暴怒的黑人咬紧牙齿,忍痛反手从肩上用力拔出卡在骨头中间的刀,闷雷似地咆哮着,朝着男子猛扑过来。
男子浑身都在颤抖,饥饿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刚才那一刀已经耗尽大部分体力,尽管如此,他仍然瞪圆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体格超过自己两倍,像暴熊般野蛮冲来的黑人。
“嗖————”
刀锋即将临近男子头颅的瞬间,从道路两边千疮百孔且四处透风的简陋房屋里,突然刺出几枝前端削尖的木棍。锐利的刺尖反向迎上黑人,捅进他的胸口和腹部,深深地插进内脏,力量之大,几乎将他强壮的身体完全刺穿。还没等他痛苦的嘶吼喷出喉咙,站在对面的男子已经抽出别在后腰上的石锤,狠狠砸上黑人浑圆粗壮的头上。顿时,他的眼前全被各式各样的闪光以及众多散乱而无意义的画面填满,耳中全是尖锐的啸音,几乎震破膜鼓。
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男女从棚屋里走出,拔出插进黑人身体的木刺,朝倒在地上的他拼命乱捅。平静的小巷里立刻变得嘈杂起来,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越来越短。。。。。。最终,完全陷入沉寂。
男子弯下腰,夺过捏在黑人手里的刀,带着眼眸深处被鲜血刺激出的亢奋和残忍,挥舞手臂朝着黑人粗壮的脖颈狠狠砍下,一下、两下、三下。。。。。。
从颅顶割开一块带肉的皮肤,把血肉模糊的脑袋拎高,凑到眼前久久地看着。。。。。。男子那颗跳动剧烈,几乎随时可能冲出胸膛的心脏,慢慢变得缓慢、平复。
杀人,原来如此简单。
真不明白,以前为什么会容忍这个肮脏的黑鬼肆意蹂躏自己的女人?而那个时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屋子后面哭。
“妈勒个逼的,这才是男人应该过的生活。。。。。。”
男子喃喃着,把手里的头颅拎近道路中间那泡尚未冻硬的屎,翻了个面,把死者面朝下,重重按了上去,又跺上一只脚,使劲儿踩碾。
“砍他一条大腿,洗干净,加水炖上,等我回来一起吃。”
转过身,男子把手里的刀递给站在背后的女人,又从黑人尸体上用力拔起一根木刺,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另外几个人,用沙哑的声音说:“浩哥说了,今天晚上,杀光所有奥卡帮的咋种————”
。。。。。。
由于辐射的影响,废土世界人类的发育周期比旧时代要迅速得多。尽管只有十一岁,可是周浩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六八,除了脸上稍嫌青涩的几分稚气,和其他成年人没有任何区别。
穿着一件粗麻布缝制成的灰色外套,神情平静的周浩慢步走在贫民区狭窄的街道中央。身后,跟随着数百名手持简单武器的男女。他们的体格基本上偏于瘦弱,眼睛里却释放出狼一般凶悍、贪婪的目光。
武器很粗糙,大多是削尖的棍棒或者自制刀具之类。刃口上带着新鲜的血,远处巷道里不时传来阵阵尖利的惨叫,以及金属锐器与皮肉骨胳交错的声响,还有阵阵充满兴奋的叫喊。每走过一个街口,总有几名全身裹在各种碎布杂料当中,甚至浑身的平民加入到队伍里。他们尾随在周浩身后,神情紧张而窃喜地小声攀谈着,偶尔会爆发出一阵轰笑,却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静默状态。
在爱玛城,很多人都认识周浩。
这个曾经被叫作“小耗子”的男孩,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不少人出于羡慕他突然变异获得的强大力量,故意进入中度,甚至重度辐射区,却最终只落得悲惨身死的下场。
盘据在爱玛城的黑帮,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奥卡”是其中最大的地下势力,它没有并吞其余的帮派,而是选择与之合作,用威压的方式逼迫对方臣服。
奥卡帮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招揽周浩,这个男孩拥有的力量令他们感到威胁和垂涎。对此,周浩从未答应,也没有表示过反对。他一直都保持中立,既不干涉奥卡帮在城内的所作所为,也不参与其中得到任何利益。久而久之,黑帮已经逐渐把这个奇怪的男孩忘记,只有在街上偶尔遇到的时候,才会表示出足够的畏惧和尊敬。
第二百二九节神人
第二百二九节神人
周浩也有自己的帮派。、确切地说,那只是一个结构松散,谈不上什么管理的小群体。其成员,大多都是周浩住家附近的邻居。
他不可能帮助爱玛城里的每一个人。欺男霸女、强占食物这种事情在任何定居点和荒野上都司空见惯,他也对此曾经感到迷茫。不过,他现在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那个给予自己寄生士能力的男人,绝对服从、忠实、崇拜。
林翔需要扫平爱玛城的所有地下势力,却没有给予周浩任何帮助。葛利菲兹对爱玛城里每一个势力都了如指掌,那些在普通平民口中被称之为“强者”的家伙,充其量不过是利用药剂改造身体,拥有最基本一、二级强化能力的初阶异能者。以周浩强至四星寄生士的力量,用“催枯拉朽”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林翔要看看这个十一岁孩子会用什么方法完成自己下达的命令?或者应该说,让周浩自己亲身尝试一下,突然之间获得权力和拥戴的感觉。
最初的时候,消息只在周浩身边小范围的圈子里传播。从第一个奥卡帮众被杀,到聚集起上百名拥护者,仅仅只用了不到半个钟头。骚乱,像瘟疫一样在整个城市里迅速传播。越来越多的平民参与到混乱中,他们也许是因为复仇,有的是为了获取利益,还有些则纯粹是抱着趁火打劫的目的。。。。。。总而言之,乱民群体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庞大,从城市各个角落里传来的撕杀与惨叫声也越来越强烈。
新生代人类当中虽然出现了一部分异能者,但是和普通人相比,进化群体的数量非常稀少。民众间的反抗或者斗争,很大程度仍然保持在普通人相互较量的层面。
当然,这也多少得益于葛利菲兹的统治。他严禁爱玛市民拥有枪械之类的武器,一旦发现,雇佣兵们会立刻将持有者当场捕杀。
。。。。。。
穿过杂乱无序的棚屋区,顺着比小巷宽敞不了多少的大路走到尽头,是一幢用砖石和泥灰砌成的两层小楼。以这幢建筑为核心,周围数千平米区域内的房屋表面,都用红色和黄色颜料涂刷着狰狞的兽头图案。虽然画工看上去显得拙劣,也谈不什么美感,但就实际效果而言,的确足够吓人,也有相当程度的威慑力。
这里,是奥卡帮的总部。也是爱玛城最大的酒吧和赌场所在地。
几十个身材粗壮的男人守在门口,用紧张嗜血的眼神盯着越走越近的人群。他们的衣着比平民要相对齐整一些,尽管天气寒冷,很多人仍然半袒胸口露出布满刺青和体毛的肌肉。这种炫耀性的举动的确具有威胁效果,目光交汇之下,不少身材瘦弱的平民已经悄悄改变方向,侧过身体,战战兢兢的尽量隐藏在别人身影背后。
一个剃着光头,身穿皮制夹克,光着臂膀,嘴唇上满是灰白胡须的男人,从楼房底层的大门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一把形状半弯,在旧时代被称为“狗腿刀”的反向弧圈刃器,分开双腿,稳稳地站在众人面前,用愤怒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浩。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亚特伍德和奥卡帮从来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