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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句:“你是谁?来干什么?”
白玉京沉吟着,道:“刚才好象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你老人家?”
老太婆怨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见鬼了?”
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许是我错了,抱歉。”
他居然什么都不再说了,抱了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仿佛觉
得非常疲倦。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咕咚”一声。
那老太婆竟倒了下去,疲倦、悲哀和苍者,就像是一包看不见的火药,忽然问在她身体
里爆炸,将她击倒。
白玉京一个箭步窜过去,抱起了她。
她脉搏还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都已很微弱。白玉京松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住她
鼻下人中,过了很久,她苍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脉搏也渐渐恢复知觉。
但她的眼睛和嘴却都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白玉京轻声道:“老太太,你醒醒——”
老太婆忽然长长吐出口气,眼睛也睁开了一线,仿佛在看着白玉京,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看到。
白玉京道:“你不要紧的,我扶你进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老太婆挣扎着,喘息着,道:“你走,我用不着你管。”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玉京又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他用不着费力,就将她抱起来。
这也许还是他第一次抱着个超过三十岁的女人进房间。
棺材就停在屋里,一张方桌权充灵案,点着两支白烛、三根线香。
香烟缭绕,烛光暗淡,屋子里充满了阴森凄凉之意,那小男孩伏在桌上,也像是个死人
般睡着了。
小孩子只要一睡着,就算天塌下来,也很难惊醒的。
白玉京迟疑着,还不知道该将这老太婆放在哪里。
忽然间,老太婆的人在他怀里一翻,两只鸟爪般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
她出手不但快,而且有力。
白玉京呼吸立刻停止,一双眼珠于就像是要在眼睛中迸裂。
他的剑刚才已插入腰带,片刻就真还能抓住剑柄,也已没力气拔出来。
老太婆脸上露出狞笑,一张悲伤、疲倦、苍老的脸,忽然变得像是条恶狼。
她手指渐渐用力,狞笑看着道:“长生剑,你去死吧!……”
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觉得有件冰冷的东西刺人了自己的肋骨。
是柄剑。再看白玉京的脸,非但没有扭曲变形,反而好象在微笑。
她忽然觉得自己扼住的,绝不像是一个人的脖子,却像是一条又滑又软的蛇。
然后又是一阵尖锥般的刺痛,使得她十根手指渐渐松开。
剑已在白玉京手里。
剑尖已刺入她的肋骨,鲜血已渗出,染了她刚换上的新衣服。
白玉京看着她,微笑道:“你的戏演得实在不错,只可惜还是瞒不过我。”
老太婆目中充满惊惶恐惧,颤声道:“你……你早已看出来了?”
白玉京笑道:“真正的老太婆,醒得绝没有那么快,也绝没有这么重。”
剑光一闪,削去了她头上一片头发。
她苍苍的白发下,头发竟乌黑光亮如绸缎。
老太婆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道老太婆应该有多重?”
白玉京道:“我就是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抱过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很少有人经验能比他更丰富。
老太婆的筋肉已松,骨头也轻了,他一抱起她,就知道她绝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的女人,若是保养得好,酮体仍然是坚挺而有弹性的。
老太婆道:“现在你想怎么样?”
白玉京道:“这就得看你了。”
老大婆道:“看我?”
自玉京道:“看你是不是肯听话?”
老太婆道:“我一向听话。”
她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种甜蜜迷人的笑意,用力在脸上搓了搓,就有种粉未细雨般掉下
来。
一张成熟、美丽、极有风韵的脸出现了。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你果然不是老太婆。”
这女人媚笑道:“谁说我老?”
她的手还在解着衣钮,慢慢地拉开了身上的白麻衣服。
衣服里没有别的,只有一个丰富、坚挺、成熟而诱人的腼体。至连胸膛都没有下坠。
白玉京看着她胸膛时,她胸膛上顶尖的两点就渐渐挺硬了起来。
她轻咬着嘴唇,柔声道:“现在你总该已看出,我是多么听话了”
自玉京只有承认。
她媚笑道:“我看得出你是个有经验的男子,现在为什么却像
孩子般站着。”
白玉京道:“你难道要我就在这里?”
她笑得更媚更荡,道:“这里为什么不行?老鬼已死了,小鬼已睡得跟死人差不多,你
只要关上门……”
门是开着的。
白玉京不由自主朝她看了一眼。
忽然间,床上死人般睡着的孩子鲤鱼打挺,一个翻身,十余寒星暴射而出。
这孩子的出手竟也又快又毒。
最可怕是,绝没有人能想到这么样一个孩子出手也会如此狠毒何况白玉京面前站着个赤
裸裸的女人。
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赤裸着的美丽女人更能令男人变得软更迷糊!
这暗器几乎已无疑必可致命。
但白玉京却似又早已算准这一着,剑光一圈,这些致命暗器已全没了消息。
女人咬了咬牙,厉声道:“好小子,老娘跟你拼了。”
那孩子身子跃起,竟从枕头下拔出了两柄尖刀,抛了柄给女人
两柄尖刀立刻闪电般向白玉京劈下。
就在这时,棺材的盖子突然掀起,一根鞭子毒蛇般卷出来了,卷庄了白玉京的腰。
这一鞭才是真正致命的!
臼玉京的腰已被鞭子卷住,两柄尖刀已闪电般向他刺了过来。
他已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他没有闪避,反而向尖刀上迎了过去。
棺材里的人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将他一拉,已将他的人从棺村里拉出。
这人正是刚才突然在曙色中消失了的僵尸。
她眼看着两柄刀已刺在白玉京身上,谁知突然又奇迹般跌下,“当”的,跌在地上。
女人和孩子的手腕已多了一条血口。
白玉京的剑本身就像是奇迹,剑光一闪,削破了两人的手腕,再一闪,就削断了长鞭。
僵尸本来正在用力收鞭,鞭子一断,他整个人就立刻失去重心,“砰”的一声撞在后面
的窗户上。
孩子和女人的惊呼还没有出声,白玉京已反手一个时拳,打中孩子的胃。
他只觉眼前一阵黑暗,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已晕了过去。
那女人的脸已因惊惧而扭曲,转身想逃。
她身上刚转过去,白玉京的剑柄已敲在她后脑上——她晕得比孩子还快。
僵尸背贴着窗户,看着白玉京,眼睛里也充满了恐惧之色。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现在看着的是一个人,人怎会有这么快的出手。
白玉京也在看着他,冷冷道:“这次你为什么不逃了?”
僵尸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本就没有得罪你,为什么要逃。”
白玉京道:“你的确没有得罪我,只不过想要我的命而已。”
僵尸道:“那也是你逼着我们的。”
白玉京道:“哦?”
僵尸道:“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那女人从我这里骗走的东西。”
白玉京皱了皱眉,道:“她骗走了什么?”
僵尸道:“一张秘图。”
白玉京道:“秘图!什么秘图?藏宝的秘图?”
僵尸道:“不是。”
白玉京道:“不是?”
僵尸道:“这张图的本身就是宝藏,无论谁有了这地图,不但可以成为世上最富有的
人,也可以成为世上最有权力的人。”
臼玉京道:“为什么?”
僵尸道:“你不必问我为什么,但只要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可以帮你找到这张图。”
白玉京道:“哦。”
僵尸道:“只有我知道,这张图一定在她身上。”
白玉京沉吟着,忽然笑了笑,道:“既然一定在她身上,又何必要你帮我去找?”
僵尸道:“因为她绝不会对你说实话的,她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实话的,可是我不但知道
她的秘密,还知道……”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断绝。
一双铁钩从窗外伸进来,一下子就钩住了他的咽喉,没有再说一个字,眼睛已凸出,鲜
血已从迸裂的眼角流下来。
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抽干,突然萎缩。若不是亲眼看见的人,绝对想不到这种情
况有多么可怕。
看见过的人,这一生就永远不会忘却。
白玉京只觉得自己的胃也在收缩,几乎已忍不住开始要呕吐。
他看着方龙香慢慢地走进来,用一块雪白的丝中,擦着铁钩上的血。
白玉京沉着脸,道:“你不该杀他的。”
方龙香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的手?”
僵尸已倒下,两双手却还是握得很紧。
方龙香淡淡道:“你以为他真的在跟你聊天,我若不杀了他,你现在只怕已变成了蜂
窝。”
他用铁钩挑断了僵尸手上的筋络。手松开,满把暗器散落了下
来。
一只手里,就握着四种形状不同的暗器。
方龙香道:“我知道你的长生剑是暗器的克星,但我还是不放心?”
自玉京道:“为什么?”
方龙香道:“因为我也知道这人的暗器一向很少失手的。”
白玉京道:“他是谁?”
方龙香道:“长江以南,用暗器的第一高手公孙静。”
白玉京道:“青龙会的公孙静?”
方龙香道:“不错。”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但你还是不该这么快就杀了他的。”
方龙香道:“为什么?”
白玉京道:“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方龙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