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克邪的耳朵边,小声说道:“你叫朝英快快离场,否则怕她今日有性命之忧!”段克邪虽
说与史朝英已是一刀两断,但听了这话,仍是不禁吃了一惊,说道:“怎么?……”那女子
不待他把整句话说出来,已接着说道:“还有,你也要赶快离场,你一路和她同行,对头早
已知道了!
这消息是确实的,你不必多间了,快,快去找着她和她一起走吧,迟就来不及了。”段
克邪道:“你昨日……”那女子急声说道:“我昨日还不知是你,你明白了么?有话以后再
说,快走,快走吧!”这时不待段克邪把她甩开,先自撤手跑了。
段克邪一片茫然,不知那女子说的是什么消息,对头又是何人?但她的话语却是明白不
过的,有人要害史朝英,连带也要害他,时间就在今日,地点就在这儿,因而要他和史朝英
快快离场!
段克邪心里想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道其无。看来朝英的师姐也不是真的跑江湖
的卖解女子,她藉这身份掩护,在京城打出比武招亲的旗号,为的就是要把她的师妹引来,
好把这消息告诉她。她却不知她的师妹昨晚早已与牟世杰离开京城了。”想至此处,心情已
渐渐平静下来,接着想道,“朝英也已离开京城,即使路上有什么危险,有车世杰和她一
起,也足可应付得了。”
那乔装打扮的卖解女子早已走得无影无踪,段克邪也继续向场中心走去,人头挤薪,他
游目四顾,铁杜二人已不知身在何方。
他未曾发现铁杜二人,却忽地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背影,是三个少年军官,段克邪一眼就
认了出来,前头二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史若梅和聂隐娘,跟在聂隐娘后面的那个人,则是前日
在那问答店里,半夜里曾经和段克邪交过一次手的那个方辟符。
这刹那间,段克邪当真是又惊又喜,他到长安参加这英雄大会,本就是为了史若梅而
来,如今果然是碰上了!倘若不是在这大会之中,段克邪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史若梅却并没有发现他,段克邪与她的距离虽然不算很远。但中间挤满了人,一时之
间,段克邪倒也不容易挤得过去。就在此时,忽见一男一女从人丛中走出,满脸惊喜的神
情,己在向史若梅招呼。这对男女是独孤宇兄妹。
段克邪心头一沈,“不管他们是否约好了的,但这个时候。他们正在倾谈,我却怎好前
去打岔?”偷眼看时,只见史若梅也是满脸惊喜的神情,段克邪更是一片茫然,踌躇不敢向
前。“唉,我怎的一见了她就忘了铁表哥了,我还是应该找铁表哥去。”想是如此想,两脚
却似不听使唤似的,双眼也始终高不开史若梅。
方自心意踌躇,只听得咚咚咚三通鼓响,当当当几遍锣声,六扇铁门紧闭,午时已到,
英雄大会也已宣布开场。
场中间有一座高台,台下就是比武场,段克邪抬眼望去,只见秦襄已出现台上。
台上并排站着三人,中间是羽林军统领秦襄。左边是副统领尉迟北,右边是九城司马杜
伏威。三通鼓响之后,秦襄兴高采烈的说道:“多谢各位朋友远道而来,不但是给秦某增
光,亦是国家之福。古语有云:‘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个英雄大会,就正是为国
家选拔英才的。各位的一身武艺,可不必担忧遇不到识主了。”随即宣布比武的办法,因为
人数大多,办法是分场、分组、分日举行,今日到会之人,各人发给一个铜牌,依着号数每
十人为一组,每口十个场地同时举行,估计这次来参与盛会的有千人之多,要十大之后,初
赛才能结束。第十一天再从初赛得胜的一百人中挑出十人。前五名授以三品轻骑都尉官职,
后五名授以四品率骑都尉之职。其他九十人则编入羽林军中充任军官。秦襄宣布了办法,接
着说道:“倘有不愿为宫的朝廷也不愿勉强,最后得胜的十人均有赏赐,每人名马一匹,宝
刀一口,另外黄金百两,锦缎百匹。”赴会诸人,十九是想猎取功名的,少数不慕利禄之
士,对名马宝刀,也是垂涎欲滴,听了秦襄的宣布,欢声雷动。
铁摩勒这时已挤到比武场边,在最前的一列,面对着那座阅兵台,他感到秦襄的眼光已
经看到他了。铁摩勒是既不欲为官,也不想得名马宝刀的,心里想道:“我只是想见两位哥
哥一面,如今是都已见到了。我已留心四察,牟世杰不见在场,想来他不会言而无信,定是
离开长安的了。”
本来铁摩勒一直担心牟史二人会捣乱会场或攻打皇宫,但如今时已过午,倘若有人攻打
皇宫,消息也早就应该传开了,可见牟世杰的确是依照诺言,放弃了计划。当下想道:“大
会已经顺利开场,今日是十九不会有事了。这铜牌我不领也罢,还是趁早回去的好。今晚叫
克邪送个信给秦大哥,叫他多加小心,也就是了。明日我与克邪也应该离开长安了。”
铁摩勒因为入场之后,一直挤在前头,还未知道这大校场的六扇铁门都已关闭。他回头
一望,看来看去都看不见段克邪,心里有点着恼,“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却不知挤到哪里去
了?在这样一个场合,怎可以单独走散的。”
他心念未已,铜牌也未发到他,忽见一骑快马,在场中那条铺着黄土的跑道上疾驰而
来,直到台前,方始勒住。铁奘勒是识得规矩的,在阅兵场中,只有皇帝亲临的时候,他所
带领的随从,或替代皇帝阅兵的元帅、将军,或中使(皇帝的使者,太监充当)才可以在这
黄土所铺的跑道上驰马。
秦襄更是惊奇,原来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宫中宿卫统领、龙骑都尉武维扬。安禄山造反
那年,当今的皇帝李亨还是太子,这武维扬就是护送李亨到灵武的保驾将军,后来李亨在灵
武自立,武维扬也有拥戴之功,待到安史之乱平定,李亨还都长安,论功酬赏,一下子就把
武维扬擢为龙骑都尉,与秦襄的爵位相同。
宫中宿卫本来是尉迟北统率的,李亨将尉迟北调为羽林军副统领,遗缺遂由武维扬补
上。武维扬本意是想做羽林军统领的,但因秦囊是开国功臣之后,且又威望昭著,皇帝也不
好无故夺他职位,不得己而思其次,这才调开了尉迟北,扑武维扬统管宿卫。但论到得皇上
的宠信,这武维扬却是比秦囊多得多了。这次秦襄主持的英雄大会,武维扬一向不闻不问,
李亨也是原定在最后那天才来的。故而秦襄见他来到,不觉暗暗纳罕,不知是什么紧要的事
情,李亨派他前来?秦襄正要下去迎接,武维扬人未离鞍,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上合
来,秦襄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武总管何事离官?”
只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武维扬道:“皇上有手诏给你!”按照规矩,皇帝有诏书颁
来,事先该有中使来报,好让接诏的摆香案跪迎。秦襄大觉意外,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也
未准备有香案,只得连忙跪下,武维扬道:“事在紧急,皇上有令,叫秦大人不必拘执常
礼。秦大人请起,你接过诏书,就接圣旨马上遵办吧。也不必我来宣读了。”
秦襄双手棱过诏书,打开来一看,脸色登时发白,想读也读不出声了。武维扬道:“秦
大人,你敢不遵旨么?”秦襄捧着诏书,就似捧着千斤重物似的,双手直打哆嗦,忽地诏书
掉下,秦襄大叫一声,突然一头就向柱子撞去。
这一来全场震动,就在哗然惊呼之中,尉迟北猛冲过去,将秦襄一把抱住,叫道:“秦
大哥,你犯了什么事?我和你金殿见驾去。”秦襄喝道:“放手,你要陷我于不忠不义
么?”尉迟北道:“怎么?”秦襄叫道:“我若不奉诏乃是不忠,我若奉诏乃是不义!忠义
难以两全,我秦襄唯有毕命于斯,以谢朋友!”
尉迟北听得糊里糊涂,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听得明白的,那就是秦襄不愿依照
诏书办事,而并非皇上有旨将他赐死。尉迟北听懂了这个意思,更是不肯放手,牢牢的将他
抱住,两人本领在伯仲之间,论武艺是秦襄较高,论气力是尉迟北更大。
尉迟北用了全身气力将他抱住,急切间秦襄那里挣扎得脱?武维场忽地喝道:“秦襄抗
不奉诏,将他拿了!”后台有人应声而出,是个身材高大背部微驼的老头,行动却是矫捷之
极,武维扬话犹未了,只见他出手如电、已在秦襄胁下愈气穴的部位重重一戳,秦襄闷哼了
一声,身子登时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铁摩勒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驼背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七步追魂”羊牧劳,他是由武维
扬与杜伏威的安排,早就埋伏在后台的。本来若是双方认真交手,羊牧劳还未必胜得过秦
襄,但现在秦襄被尉迟北牢牢抱住,他从背后偷袭,秦襄毫无闪避的余地,立即使给他制伏
了。
羊牧劳一不做二不休,再一指又向尉迟北戳来,尉迟北大喝道:“谁敢拿我大哥?”他
的“擒拿手”功大是家传绝技,天下无人可与比肩,双方近身肉博,羊牧劳的手指还未点中
他的穴道,已给他扭着手臂,一个“车肩式”,将羊牧劳那高大的身躯,从他的肩头翻过,
“咕咚”一声,摔倒台上。羊牧劳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翻起身来,但被尉迟北扭着的部
位,已是火辣辣的,如同烙过一般。
秦襄此时已给杜伏威的随从武上缚了,尉迟北双眼火红,就要打那几个武土,秦襄喝
道:“尉迟兄弟住手,这是万岁的圣旨,你怎可胆大妄为?你我世代忠良,只能任凭朝廷处
置,决不可做不忠不孝之人!”
尉迟北性暴如火,但秦襄现在抬出“忠学”二字,却似在火上浇了一盆冷水,饶是尉迟
北如何暴躁,也不能不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