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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若梅藏好金盒,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把剑一挥,立即破窗而出。那些武
士正向着这边跑来,哗然惊呼:“贼人来了!贼人来了!”有的赶快跑进去保护他们的大
帅,有的便追上来,袖箭、飞镖,各种暗器纷纷发射,史若梅展开了“八步赶蝉”的轻功,
几个起落,便飞过了三座假山,暗器在他身后纷落如雨。连暗器也追不土她,更不用说那些
武士了。
那些武士但觉微风飒燃,月色朦胧之下,恍惚只见一条黑影,瞬息之间,便在眼前消
失,根本就没有看清贼人是男是女。
纷纷扰扰,互相询问:“贼人跑向哪边?贼人跑向哪边?”
史若梅暗暗好笑:“田伯怕养的三千‘外宅男’原来都是饭桶!”心念未已,忽听得一
声喝道:“贼人在这一边!”呼的一声,一支飞镖便射了过来,史若梅听得这飞镖破空之
声,甚为强劲,皿非刚才那班武土所发的暗器可比,不敢轻视,回剑一拨,将那支飞镖打
落,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飞镖又相继打来,史若梅心中有气,还以颜色,一闪身,让过了
第二支飞镖,却抓着了第三支飞镖,反手一掷,将那支飞镖打回去。那个人正要发第四支飞
镖,蓦见寒光一闪,躲闪不及,竟然给自己的飞镖从额角擦过,头破血流!这还是史若梅无
意伤人,否则他焉能还有命在?那人大叫道:“贼人厉害,师父,你快来呀,在这一边,在
这一边!”随即有人应声道:“你们不要慌张,我来了!”声音初发之时,似在很远的地
方,转瞬之间,便似来到了近处,那声音铿铿锵锵,恍如金属敲击,刺耳非常。
史若梅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这个老魔头怎的却会在田伯伯府中?糟糕,我可不是
他的对手。”原来史若梅认得这个声音,这匆匆赶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
大魔头,许多年前,曾做过安禄山的大内总管,人称“七步追魂”的羊牧劳!
史若梅不但识得他的名头,而且见过他的本领。她十岁那年,那时她的养父薛嵩还是安
禄山手下的一员大将,有一次安禄山在驱山行宫大宴群臣,并兼招待藩邦使节,极尽铺张之
能事。薛嵩和他的副将聂锋也在被招赴宴之列。史若梅则和聂锋的女儿聂隐娘,乔装打扮作
男孩子,跟随当时绿林盟主王伯通的女儿王燕羽混入行宫,去看热闹。就在那次宴会之中,
发生了铁摩勒大闹骊山行宫,王燕羽出手助铁摩勒,大战羊牧劳的事情。她和聂隐娘不识厉
害,也助王燕羽作战,她们刺伤了安禄山的好几名卫士,却差点遭了羊牧劳的毒手。她的养
父薛嵩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牵累,而不得不反叛安禄山的。
史若梅听得羊牧劳的声音自远而近,正是在她对面的方向传来,不由得心中一凛,“倘
若给这老魔头碰上,只怕难以逃脱。”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史若梅人急计生,趁着羊牧劳未来到,急忙翻过一个墙头,躲进
园中的一间房子。心想:“这节度府里有几百间房子,他们未必一搜就恰好来搜这间,我且
暂避一时,或可相机逃走。”
忽听得屋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大公子,你还不快快起来,你听外面闹得这么
凶,像是出了什么事啦!”一个懒洋洋的男子声音说道:“管它出了什么事情?你陪我再睡
一会。咱们难得聚在一处。”那女的叫道:“不好,你听听,他们在喊捉贼呢!”那男的笑
道:“若是失火,我倒有点担忧;闹贼,哪有什么可怕的?我爹爹有‘外宅男’三千人,最
近又请来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七步追魂丰牧劳,一两个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媚娘,我的
亲娘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好不容易才把你偷上手,你却催我起身?”那女的“啐”了一
口,妖声妖气他说道:“真是前世欠了你的债,今生注定要受你拖累。倘有人来搜贼,我这
个面子搁到哪里?你老子知道了更不得了。你叫我亲娘我不敢当,但好歹我也是你的姨娘
呢!”那男的笑道:“你既然怕给人瞧见,那么更应该躲在屋子里了。好姨娘,你放心,我
不放他们进来,谁敢来搜?”
史若梅一听,这才知道屋内那个女人乃是田承嗣的姬妾,那个男的,则竟是田承嗣的宝
贝儿子,也就是薛嵩满口称赞,要她嫁给他的那个“田大公子”。史若梅无意窥破奸情,不
由得心头作呕,又是厌恶,又是害臊,心想:“真是一双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幸亏我早早打
定了主意,没有上他们的当。要是嫁了这样的衣冠禽兽,真是不如死了还好。”
史若梅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妖里妖气的女人又在怪声笑道。“我的心肝宝贝乖儿子,你
现在迷恋老娘,待到新人到来,你心里还会有我吗?”那男的道:“我若忘了你,就教我不
得好死!我也不是怕老婆的人。”那女的道:“你还是别粑话说满的好,你可知道,你的新
娘于是薛节度使的小姐呢!”那男的道:“节度使的小姐又怎么样?我不也是节度使的公子
吗?”那女的笑道:“可是听说这位薛小姐的武艺高强,你呀,你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男的道,“胡说,你休要看轻我,我也是文武全才,那小妞儿大约跟薛嵩学过几手剑
法,别人就把她夸赞得了不得,我才不相信一个小妞儿能有什么武功。好,你放着眼瞧吧,
我娶了这位薛小姐,她一进门,我就先给她一个下马威!”那女的笑道:“你真舍得第一天
就打老婆?”那男的道:“你瞧吧,我不把她打得服服帖帖,我就不算是男子汉、大丈
夫!”
史若梅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这对狗男女,我若不惩戒他们,不知他们还
要说些什么污言秽语,污了我的耳朵。”当下一剑削断窗格,便从窗口跳了进去。
田承嗣是绿林大盗出身,他的儿子也懂得几手功夫,可是却怎比得史若梅?他“啊呀”
一声,刚从床上跳下,拳头还未曾打出,就给史若梅一把揪住,点了他的穴道。
那女的哆哆嗦嗦,叫逍:“这是公了迫我的,不是我甘心情愿的。”她以为是田承嗣察
破奸情,特地派人来捉奸的。在黑暗中,她根本就不知道进来的是个女子。
史若梅怕她叫嚷,给外面的人听见,迅即点了她的穴道,指头触处,只觉滑腻腻的,原
来那女的上半身毫无寸缕,史若梅不觉羞得满面通红,心里暗骂:“真是一双恬不知耻的狗
男女!”
将她一脚踢得滚入了床底下。
史若梅正想再炮制田承嗣那宝贝儿子,忽听得外面羊牧劳的声音大喝道:“小贼,往哪
里跑?”史若梅大奇,“难道他的眼睛看得穿墙壁?”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哈哈笑道:“老贼,我本来要跑的,你在这里,我却
偏偏不走了!老贼,你睁大你的独眼瞧瞧,还认得我吗?”史若梅心头狂跳,说不出的又惊
又喜,原来这正是段克邪的声音。她把田承嗣那宝贝推倒地上,拿他当作垫脚,踏着他的背
脊,刚好与窗口齐肩。
只见两条黑影捷如飞鸟的各从一方“飞”来,撞个正着,“砰”的一声,右方那个高大
的黑影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左方那个较为瘦削的黑形却凌空打了一个筋斗,姿势美妙,飘逸
异常的落下来!那高大的汉子大吼道:“好呀,姓段的小贼,老夫正要找你!”
原来羊牧劳那只瞎掉的眼睛,就是因为在七年之前,有一次与段哇璋父子遭遇,被段克
邪剜掉了眼珠的。如今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段克邪笑道:“老贼,你不怕双眼全盲,就上来吧!”
羊牧劳大吼一声,喝道:“小贼还敢逞强,拿过命来!”呼呼声响,双掌齐发,隐隐带
着风雷之声。
羊牧劳气恨之极,但他经过了刚才那一撞,深知段克邪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虽然动
怒,却不浮躁,这一掌攻守兼备,端的厉害非常。
段克邪冷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本领,且看是谁要了谁的命?”倏的亮剑,剑光一
闪,便踏正中宫,欺身直进,剑刺羊牧劳前胸的“璇玑穴”。
武学有云:“刀走白,剑走黑。”意思是说,用刀的宜于正面劈杀,用剑的则宜走偏
锋。但段克邪恃着自己的身法轻灵,刚才那一撞又并不吃亏,所以放大了胆子,一出手便以
凌厉的剑法欺身直进,竟然不把羊牧劳放在眼内。
羊牧劳号称“七步追魂”,在掌法步法上实有过人的造诣,在功力上也还要比段克邪稍
胜一筹。段克邪刚才那一撞没有吃亏,那是因为他用了巧劲的缘故。
羊牧劳这一掌攻守兼备,全看敌人的来势而加以变化,可以在刹那之间全变为攻势,也
可以在刹那之间全变为守势,当真是变化莫测,神妙无比。
段克邪这一欺身直进,正合他的心意,他陡然间退了一步,将掌力全撤回来护着前胸,
段克邪一剑刺去,忽觉一股无形的潜力,挡在面前,俨如碰着了一道铜墙铁壁,剑势受了阻
拦,就差那么一两寸,剑尖刺不到羊牧劳的心口,剑招已经用老。
羊牧劳趁他剑招用老,陡的又是一声大喝,双掌平椎,掌力有如排山倒海,尽发出来!
这时已有许多武士赶到,还有不少手执松枝火把,在园中进行搜查的家人,史若梅靠窗
遥望,看得虽然不很清楚,但也可以分辨得出是谁攻谁守,谁占上风。
她见段克邪轻敌进攻,旁观者清,已自觉得不妙,这时骤见羊牧劳双掌齐发,段克邪因
为招数已经用老,距离又太近,全身都已在对方掌势笼罩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险些就要
叫出声来。
幸亏她没有失声惊喊,就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忽见段克邪使出了超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