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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并无怨恨,也乐得领这个情,向牟沧浪谢了一声,将白色的丸药服下,史若梅再把红色的
丸药捏碎给他外敷,扶桑岛的灵丹妙药,果然功效神奇,段克邪胸中的烦闷之感登时消散,
痛楚也大大减轻了。牟沧浪”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叔叔,我是按武林规矩给你
赠药,这一个‘谢’字你收回去吧。你有什么分辩,后日到会上来说。”段克邪本来还要说
话的,也只好不说了。
牟沧浪叔侄与史朝英一同回去,铁摩勒这一行人也走出梅林。空空儿余怒未消,一路上
默不作声,倒是段克邪劝慰他道:“师兄你削了他的胡子,他是一派宗师,和我受的这点伤
相比,他已经是更丢脸了。他打伤我,其实也怪不得他。”空空儿道:“哦,我给你出气,
你反而给仇人讲起好话来了。”段克邪道:“我只怪那妖女挑拨是非,至于牟岛主嘛,依我
看来,还是不应把他当作仇人看待。”史若梅听他口曰声声只是怪那“妖女”,心里很是高
兴,说道:“不错,克邪,你现在是明白道理多了。”
空空儿更是恼怒,但史若梅是他弟妇,他不便向她发作,却向铁摩勒冷笑道,“你们不
把牟沧浪当作仇人,只怕他要把你们当作仇人。”铁摩勒叹道:“怎生使得他明白过来才
好!”空空儿道:“他已不愿在会前见你,那还有何法可想?他武功虽强,咱们也不能示弱
于他,只好与他拼了!”
铁摩勒闷闷不乐,说道:“想不到牟沧浪如此不明是非,咱们也不是就怕了他,但他并
非罪魁祸首,只是执迷不悟而已,若然拼个两败俱伤,却是殊不值得。”要知他是这次绿林
大会的首席主持人,必须顾全大局,岂能似空空儿的但求一拼了事?牟沧浪武功奇高,手下
又有七十二岛岛主,双方动起手来,胜负实难预料,即使胜了,中原的绿林豪杰,只怕也要
伏尸遍野,流血成河!假如避开混战,单打独斗的话,更没一人是牟沧浪的对手,即使自己
亲自出马,顶多也不过斗个两败俱伤,本是同道中人,斗个两败俱伤,那又何苦来由?段克
邪更是难过,牟沧浪是他最尊敬的一位前辈,又曾有过指点他内功心法之恩,如今却竟然不
分皂白,定要将他“惩处”,当真是教他欲哭无泪,心头郁闷,难以言宣。史若梅恨恨说
道:“这都是那妖女害你的,后日你斗牟世杰,我便斗那妖女,好让给你出一口气。”段克
邪苦笑道:“牟老前辈偏听他们的说话,这可不是但求出一口气便可了事的了。咱们可得想
个办法,使牟老前辈明白过来才好。”空空儿怒道:“还有什么办法好想,莫不成咱们去向
他求饶吗?后日我和芷姑无论如何也要斗他一斗。他是一派宗师,我不怕别人说我与芷姑联
手,有失身份。”
众人各怀心事,却都想不出应付牟沧浪的适当办法,也只好准备在迫不得已时,再和他
狠斗一场了。
第二天已是会期前夕,各路英雄陆续到来。段克邪在静室里运功疗伤,史若梅在旁陪伴
着他,铁摩勒早已吩咐过不必去打扰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出来接待客人。
段克邪内功深厚,牟沧浪所赠的灵丹,经过他运功催行药力,见效极速,到了中午时
分,他已好了七八分。忽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拍门道:“史姑姑,爹爹叫你们出来会客。”
这是铁摩勒的女凡铁凝的声音。史若梅诧道:“是什么客人?”铁凝道:“我不认得的,是
一男一女,我师父和那女的很是亲热,你她做聂女侠。”
史若梅大喜道:“是聂姐姐来了!”段克邪道:“隐娘姐姐足智多谋,咱门的为难事正
好和她商量。”两人匆匆走出大堂,只见方辟符、聂隐娘二人正在与铁摩勒、辛芷姑等人叙
话,他们两人的衣衫上都染有血污。史若梅吃了一惊,道:“聂姐姐,你们和谁打架来了。
受了伤么?”聂隐娘道:“我们倒没受伤,只可惜我们的坐骑却都中了暗箭,只怕要三五天
才能复原,实是令人心痛。”
方、聂二人的坐骑都是秦襄所赠的大宛良驹,史若梅道:“什么人射伤你们的坐骑,当
真是可惜、可恨!”方辟行道:“他们不但要夺马,还要伤人呢。我也莫名其妙。那妖女也
还罢了,另一个女子,却是我们素不相识的。”史若梅吃了一惊,说道:“什么妖女?你们
也碰上史朝英这妖女么?那扶桑岛的岛主牟沧浪在不在场?”
聂隐娘道:“我们不认识哪一个是扶桑岛的岛主,不过我们是碰上了几个胡人,说不定
也有那岛主在内。”她并不知道牟沧浪乃是汉人,段克邪无暇向她说明,连忙间她是怎么回
事。
聂隐娘道:“我们大清早进山,经过一座树林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在那里打猎,看形
貌装柬不似汉人,绿林大会期间,怎么会有胡人在这山上?我们觉得很是奇怪,便停下马
来,想向他们查间,哪知林中传出一声号角,他们已先围拢了来。史朝英和那个不知名字的
女子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那女子倒是双人装束,但这群胡人对她十分恭敬,看来却似是这
群胡人的首领。”
聂隐娘说到这里,忽听得有人低低“喧”了一声,段克邪抬头一望,原来是楚平原不知
什么时候也出来了。
方、聂等人和楚平原都是在大闹校场之时见过面的,聂隐娘道:“楚大哥你也来了?你
和这女子是相识的吗?”段克邪笑道:“何止相识,还是好朋友。楚大哥,这女子一定就是
你的小霓子了?”
聂隐娘好生奇怪,把眼望着楚平原,楚平原红了脸道:“段兄弟休要说笑。这女子是我
小时候认识的,她是师陀国人,名叫宇文虹霓。家父十五年前曾出使师陀国,小弟随侍家
父,在师陀国住过两年。我离开师陀国之后,直到最近才和这位字文姑娘重新见面的。这些
事情说来话长,聂女侠还是先说你的吧。”
聂隐娘不知宇文虹霓与楚平原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一听他们是十五年前认识的,两年
之后,便即分开,心想,“那时候这位字文姑娘大约也不过是六七岁,那就不会是什么好朋
友了。”她本来有点怕楚平原难堪的,如今抛开了顾虑,便接着说下去道:“这位宇文姑娘
和史朝英很是亲热。史朝英道:‘妙得很,你不是想要两匹骏马吗?恰恰就有人送上门来
了!’宇文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上次抢那两匹马弄出许多麻烦,我可不想再惹了。’史
朝英忽然叽哩咕噜的和她说了几句番话……”
史若梅诧道:“这妖女还会讲番话?”聂隐娘道:“是呀,她叽哩咕噜的讲了那么几
句,那位宇文姑娘就拍马上前。并且指挥她的那群手下围攻我们了。”楚平原道:“你可大
致记得几个字音么?”聂隐娘笑道:“她讲得又快,我又不懂,那会留心?不过,其中有几
个相连的字音,她是先后说了两遍的,倒还有点记得,好像是什么朴哈罕儿?”楚平原道:
“她说你们是大坏蛋。”
聂隐娘道:“岂有此理,她才是大坏蛋。”段克邪笑道:“这妖女真聪明,和宇文姑娘
相处不过两天,就居然学会了番话了。你那位小霓子也真是容易受人哄骗,那妖女不知给她
吃了什么甜头,她就听她摆弄了。”史若梅似笑非笑地望了段克邪一眼,低声说道:“你如
今才知道那妖女的手段厉害了么?”段克邪想起从前屡次上了史朝英之当,不觉满面通红,
低下头主。
聂隐娘继续说下去道:“那群胡人竟是个个武功不弱,宇文姑娘的剑法尤其高强,我们
的坐骑受射伤了,我和字文姑娘堪堪打个平手,方师弟独自抵挡那群胡人,形势十分危
险。”史若梅道:“后来你们怎么突围?”方辟符接下去说道:“后来那牟世杰也来了!”
段克邪吃了一惊,虽然明知方、聂二人已经脱险,也不禁失声叫道:“牟世杰来了,那岂不
更是糟糕?”
方辟符道:“恰恰相反。不但你以为糟糕,我也料想不到。
牟世杰到来,向那妖女说道:‘叔叔叫我来看你和谁打架,他随后就来。我看,我
看……’他吞吞吐吐说了两遍‘我看’,那妖女倏然变色,马上便跟牟世杰走了。嗯,我真
不懂……”聂隐娘道“你以为牟世杰是念着旧日的交谊,有心支走那妖女,好让咱们逃走的
么?”方辟符的确是有此想法,但聂隐娘大大方方他说了出来,方辟符倒是不敢回答了。
铁摩勒道:“牟沧浪不许她胡作非为,昨晚她想追击若梅,已经受了一次教训了。牟世
杰说他叔叔就来,史朝英当然要急着走了。”当下将牟沧浪的身份、为人和昨晚发生之事,
约略的告诉方、聂二人。方辟符方始释然。
聂隐娘续道:“那妖女临走时又向宇文姑娘说了几句番话,她走了之后,字文姑娘仍然
和我们纠缠。我说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们绿林中的纷争,你为何要来插手?”楚平原道:
“问得对呀,她怎么说?”聂隐娘道:“她没有说。只见她如有所思,过了片刻,她把手一
挥,命令她的手下退开,我们也就走了。”楚平原吁了口气,低下头来,亦似如有所思。
段克邪笑道:“看来你的小霓子虽是受了那妖女的煽惑,也还不算太过糊涂,她只是一
时不明真相而已。”楚平原问道:“聂女侠,你们是在哪儿遇上她的,离这里有多远?”聂
隐娘道:“是在前面的一座山峰,那山峰一角凸出,形似一张犁耙,离这儿约有十多里
路。”铁摩勒道:“那山峰就叫做铁犁峰。你们可见到山峰上有帐篷么?”聂隐娘道:“是
有一列帐房。”铁摩勒道:“看来牟沧浪还未知道有这班胡人来给他侄儿助阵。牟世杰的人
马,驻扎在对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