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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么都瞒不过您。”小陆总是不忘溜须拍马,他认认真真地在果篮里捡了颗草莓,含在嘴里嘟囔道:“鬼叔,您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啊~”
“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后都发生什么了吗?”鬼叔挑挑眉毛,笑吟吟地。
他知道,陆羽这小子好奇心忒重,要是没人跟他说说,他准得憋闷死。
他想的没错,陆羽也正琢磨着这个问题,这两天秦岚给她打了电话也大体地说了一下,不过她是和小陆一起走的也弄不太清,陆羽能知道也只是个结果而已。
话说这妮子真够鬼的,借着给陆羽换手机的机会把小陆的电话号码盗走了,有点居心叵测的意思。好在此女已然被推倒,受了“胯下之辱”的她何足惧哉,想到这里陆羽贼兮兮地坏笑着。
笑啥呢?鬼叔对他的无厘头早就见怪不怪,他自顾自地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开始了那长篇大套的讲解。八成这老爷子的评书听的不少,一讲起故事来怎么看都带着点单田芳的味道,虽然嗓音不同,但是肢体动作配合得很微妙。
金鼎之会对于卢天舒和尚昆来说,实在不是个吉利的遭遇。
大家可能猜到了,他们输了,而且输得比较惨。
从大醉侠战败陆羽被抬走以后老卢这边就剩下个尚昆这么个掌门弟子,而对面却还有个名闻天下的李昭和薛家的嫡孙薛浮生,甭说别人,就李昭这老爷子,在场的人里有谁能胜?
或许,陆羽使尽全力还用可能,但是人家使了个金蝉脱壳潇潇洒洒地遁了,你能咋样?
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尚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台,明眼人都看得出,胜负已分。
“尚昆他一共接了多少招?”陆羽问的很直接,他知道,尚昆的本事是不弱,但是在那个京派高人李昭李老爷子的面前,差得还是有点远。
“十招。”鬼叔坐在他的床头摇头叹息。
“行啊,不容易了。”陆羽直言。
“呵呵。”鬼叔的这两个“呵”字带着长音,分明是在挖苦,他钩钩手指说道:“你别夸他啦,人家李昭足足让了他九招。”
“我草——那就是说他一招便被撂倒了!?”一听之下,陆羽差点被雷死,这鬼叔也太能卖关子了,干嘛不直说。
“对啊,就一招。”
“哪一招?”陆羽好奇。
“老猿挂印。”
“那,尚昆用的哪一招?”陆羽追问。
“也是老猿挂印。”
“草。”陆羽不再评价,他一下子瘫在了床上也跟着鬼叔一样地撇起嘴来,硬碰硬,空对掌,这种死磕的打法,也就是这两个人干的出来。
一个是尚昆,年轻力壮,功夫纯正,自认为是形意正宗。
另一个是李昭,手法老辣,内功精湛,颇有些名头地位。
他们俩在一起,谁服谁?
其实呢,“老猿挂印”指的是一个膝顶,是形意拳里的隐蔽功夫,其攻势类似于泰拳中的飞膝,在拳谱里的口诀叫做“老猿挂印回首望。”为啥叫回首望呢,因为这一招使出来,往往需要一个转身来配合。
据说,在当晚的交锋里,李昭左躲右闪地避开了对方九个招法却迟迟没有还手,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辈分比尚昆高。李昭和他师傅卢天舒算是同辈,武术界讲这个,和晚辈动手要让三分,一般都是以三招为度,过了三招对方还不知难而退就怪不得旁人了。
但是,李昭不同,人家是大侠,一让就是三个三招,理由如下。
第一,过门是客,这一次夺的又是他们的鼎,让三招。
第二,以大欺小,这本不是一个长辈该做的,让三招。
第三,越俎代庖,他只能算是半个形意门人,正所谓疏不间亲,介入人家门内的事稍微有那么点不合规矩,再让三招。
九招过后,仁至义尽。
鬼叔说,尚昆的第九招是推窗望月,就是卢天舒的拿手好戏,差点打死薛崇儿子那一招。这一招其实就是形意五行拳里的劈拳的变式,那么,什么是劈拳呢?
拳谚有云:“金生水来水濡金,肺肾两家本相亲;劈开火山通丹灶,钻出肾水返昆仑。”
劈拳在五行拳里对应的是“金”,主的上下的劲力,这个“劈”和八卦掌、通背拳、螳螂拳里的“劈”有很大的不同,人家的劈是由上到下像是“拿着菜刀砍骨头”那么个用力方法,而它用的却是半推半按,练的时候,形意拳的三体式就是这么开的,先是一个钻拳缓缓打出,然后向后一带,另一只手在前手的上方往前推,再往下按。掌呢往前走,力道却是往下沉,据说高人用的时候威力很大,一掌下去能把人钉在地上。
第199章 草草收尾
“推窗望月”在用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手抓掳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前一按,配合着前四后六的马步,能够产生相当可观的杀伤力。尚昆的个子高,胳膊也长,攻击距离要比李昭那老头子远一些,加上他这招确实得了卢六的精髓,所以用出来的时候,很快,也很猛,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问题的症结在于招式多好在其次,没打到人都是白扯。
前文说过,这李昭得了薛家的五法八象,身法特别好,不仅仅长于飘忽闪侧而且爆发力十分惊人,说他达到了薛颠那种“身法如鬼魅,出手似风魔”的程度有点夸张,但是,要躲避尚昆的攻击还不成问题。
只见他前俯后仰,左躲右闪,一共就四个基本的动作却让人觉得出神入化。闪展腾挪中的他好比一只鹅毛,你再大的力气也打不到,尚昆空有浑身劲力却无可奈何。他想抱怨却也说不出口,好在,李昭的这种消极的打法很快停止,因为,他要还手了。
尚昆的“推窗望月”一出来,对方便不再躲闪,老爷子的胳膊一抬向斜上方磕了出去,两臂相接,砰然作响,他二人的功力都挺深,用的气力也很大,一击之下齐齐地被震了一个回身。
论起来,他俩勉强算同门,临敌对战的路子颇有些相似之处,见了此状想也不想,齐齐地来个顺势施为,不约而同地回身一肘,高高举起的另一只胳膊肘都递了出去,一模一样。
砰。
又撞在了一起,这下比刚才的力气还大,谁也没控制住,一老头一大汉双臂交错猛然划开,脱了。
老猿挂印回首望,这下子就叫回首。
客观地讲,这个肘顶颇有声势却只是个铺垫,真正的招式在后头呢,双肘交错的一瞬间,他俩同时起身向前飞起膝盖。
啪!
身材矮小的李老爷子不愧是薛颠一脉的传人,那身法快的出奇,充分发挥了他五法八象的优势来,大印一样的膝盖骨正扣在了尚昆的胸口上,简单明了。
膝盖,没有肘尖凌厉,却比肘尖更凶猛,人的下肢所受的锻炼要比上肢多很多,生理条件决定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他这下借着向前的冲量,和冲出围栏的赛车似的往前一扑,那叫一个干脆。
够狠,够劲,够要命。
尚昆其人体壮如牛皮糙肉厚,抗打能力定然不凡,即使如此他也被掀翻在地,一口气没上来蓦地昏了过去。膻中穴,又是膻中穴。胸肌再发达也掩不住中间的沟壑,抗打能力怎么强也抵不住老人的雄浑内劲,那个谁不是说过嘛,“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蛮牛虽猛始终斗不过豺狼。
此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李昭打完根本就没下擂,一口气又打败了三个挑战者,都是一招制敌,威震全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
就这样,筹谋了三年之久的金鼎之会,持续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草草收场,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辗转了几次,薛家的金鼎又回到了薛家人的手里,可惜的是薛浮生这个薛门的后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大家会服气吗?一定不会的,但是再怎么不服也要三年后再说,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据鬼叔描述,当李昭捧着金鼎交给薛浮生的时候,薛浮生哭了,一个大男人,一个满脸愁云的大男人,哭了。有点失态,有点挫,但是谁也没有笑出来。
山西薛家。
陆羽琢磨着这个家族,沉默不语。
“那,卢六爷怎么样了?他就那么顺顺当当地把东西交出来了?”陆羽问。
“要不能怎样?”鬼叔说,“不过呢,他的情绪还算稳定,也不多言也不多语,看那听天由命的样子还真不像他的作风,呵呵,八成是瞎了眼的这几年,大彻大悟了吧。”鬼叔说到这里抱着肩膀往后一靠,“他武功不弱,要不是没了只眼睛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提到瞎眼的事情,陆羽又想起青龙来,这个人太神秘了,神秘得让陆羽一阵心悸。
也是,回头想想,这三年间自己一直隐忍不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要不是老道长钟连成陪着自己谈武论技,那山洞里的生活足以让他成了野人。
唉,呜呼哀哉。
尼玛,怎么那么多神秘人,财神是迷,青龙是迷,手里的半卷残书还是迷!么的那些古怪文字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啊!?想到这里,陆羽很不得拿把菜刀冲到寒凌总舵,抓着阿修罗问一问!
这种狗屁事情怎么总能找到我啊!
他一翻身,悻悻地打开锦盒,三把短刀泛着寒光,财神,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死,早点死,死了不就完事了么!折腾什么啊你。
“呵呵。”鬼叔盯着他,见他欢脱,也不清楚这厮犯了哪门子的邪症,三分钟过后,他又开口道:“还有件事,我想你会有兴趣。”
“啥子?”陆羽一下坐起身来,还冒出一句四川话。
“柳生啊,你这一走把人家三个撂下了。”鬼叔说。
“我擦,他们还等着我呐!?”陆羽惊讶道。
三个日本人,一老二少,双手褪在袖子里,往马路崖子上一蹲,抠蚂蚁,捡瓶子,蹭饭吃,随便一个场景都够有意思的。
“你别寻思了,人家走了。”鬼叔见他又开始傻笑,淡淡道。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