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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足够铺垫。杨致相信,就算将来皇帝有心将卫氏一门抄家灭族,将太子凌迟处死。全长安的人都不会太过感到意外。
如今太子唯一的依仗,也是皇帝最后的顾虑,就是太子假借宫中皇帝替身以假乱真聊作蹦跶,或挟持越王与诸多妃嫔为质,图谋脱身亡命天涯。三千大内侍卫未必人人是忠于太子的死士,只要皇帝在宫门外现身一呼,至少有一半侍卫立马倒戈,最不济也会中立观望。严方与王文广合兵一处共有一万精锐禁军,要攻占皇宫还不是跟玩过家家一样轻松?在关乎能否保住皇位的关头,越王与诸多妃嫔的性命在皇帝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太子啊太子。您不仅仅是没有狗急跳墙的机会,连是否能留住小命,恐怕都得看你老爹的心情了!
杨致思潮起伏间,忽觉前方人声骚动火光大盛。举头望去,已到皇宫内城正门外。骁骑将军王文广统率八千兵马,将整座皇城围了个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高大坚厚的大内正门门楼上,密密麻麻集结了不下千余名内廷侍卫,都是全副武装刀剑齐备。紧盯着宫门外围守禁军兵马的动向,连大气都不敢出。王文广对皇城围而不攻,内廷禁卫将军赵天养肚里暗暗叫苦,想要与王文广当面质问理论,又因心怀鬼胎,唯恐出得去回不来,只得强自壮起胆子亲身登楼喝问,王文广除了“奉旨护卫”四个字之外便再不理睬。禁军兵士与内廷侍卫们在几乎令人发疯的紧张与焦躁中,业已在夜幕下对峙了四个时辰。门楼上下燃起的火光,将宫门内外方圆数里内照得亮如白昼。
杨致因在禁军将领选拔上与当时号称大夏第一悍将的耿超对阵而崭露头角,其后被皇帝一手捧上神坛名动天下,不仅内廷侍卫对他并不陌生,驻京禁军高级将佐也大多以曾经有幸与其谋面为荣。他身着青衣护甲,背负强弓,腰佩箭囊单刀,满脸严霜,杀气腾腾。在火光映照下,这身扮相愈发抢眼,显得神威凛凛。刚一在宫门外出现,就被不少眼尖的侍卫认了出来,宫外兵士当中,也有不少人在禁军将领选拔时,在禁军大营校场担任过值守警戒任务见过杨致,登时在门楼上下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皇帝的眉峰不经意的抖了抖,侧身笑道:“致儿,此番前去传话为朕验明正身,只怕还是要辛苦你了。——宣王文广见驾!此人在武成二十三年的禁军将领选拔上,文韬武略的表现仅属中上,因老太尉陈文远极力举荐,朕在亲自召见考究之后,才加恩擢升的骁骑将军。文远老成谋国,看人的眼光果然老到!朕是记得清爽,料想王文广这厮的记性也不会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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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天家无父子
按大夏军制,由尉官提拔至将官,等于迈入了成长为高级将领的门槛,于军官升迁而言是等同于里程碑似的关键一步。即便如此,在受皇帝直辖的二十万精锐禁军当中,领骁骑将军、先锋将军实衔的统兵将领人数上百,皇帝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一一召见?皇帝纵然记性甚佳,认识三五几个上十人还不足为奇,哪儿能把数百张面孔都记住?这个层面上的将领,平日若得有机会觐见天颜,无不视为毕生莫大的荣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骁骑将军王文广,若非周挺的铁杆心腹,周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委以重任。王文广若真是蒙老太尉陈文远力荐,皇帝亲自召见加恩擢升,又岂会不认得皇帝?
皇帝用人虽然不拘一格,但素来以功业见赏为宗旨。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否则莫说是陈文远,谁的面子都白瞎。卫肃是皇帝的儿女亲家,且贵为当朝太尉,其独子卫飞扬从军之初也必须从小小校尉干起。杨致一战成名,一夜之间被奉上神坛,都说人非圣贤,心底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傲气的。但他领兵迎驾之时,只是点了十个平时不太得志、素不相识的青年都尉,用来却颇为顺手。而自昨夜事起至今,受禁军大将军周挺信任重用的严方、韦志高、张安等人,仅只是都尉一级的下级军官,表现均是可圈可点,言语行事殊少纰漏。
杨致心中早已存了这样的感慨:大夏军中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这个王文广胸中若无几分过硬的真货色,无论陈文远还是皇帝,恐怕绝难看得上眼。皇帝重掌乾坤已成定局,王文广势必将会崛起为军中新贵,如今切不可小觑看轻了他。
皇帝发话传召王文广见驾,杨致自然应声领命。他威名赫赫已先声夺人,早有认出他禁军兵士前去通禀。策马徐徐走出不到百丈,便有一人在诸多兵士簇拥下,急步匆匆迎上前来。宫门外火光通明,杨致看得真切。差一点哑然失笑,心知定然是奉命围守皇宫的王文广无疑了。来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若非铠甲鲜明一身将官服色。与市井间的寻常贩夫走卒并无多大分别。
王文广近前勒马问道:“果真是大名鼎鼎的飞虎侯驾到么?末将王文广,奉周大将军之命领兵宿卫大内,军命在身不便下马相迎,万乞恕罪。末将久仰飞虎侯英名,却福缘浅薄。未能识得尊颜,一直引为憾事。敢问阁下,趁夜到此有何贵干?”
此人年纪不大,几句话看似说得极为客气恭敬,要表明的意思却是一样不落:第一,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听命于周大将军。第二,我没见过你,不认识你,口称“阁下”而不称之为“侯爷”。是因为我还没有证实你的身份。第三,我是奉命宿卫大内,你是来干什么的?
早在夏历武成二十三年,也就是前年,王文广便已获封骁骑将军。像上年禁军将领选拔这样的军中盛事,他这个级别的将领岂有不抽隙到场观战之理?杨致敢用脑袋打赌,他只是与王文广没有过正式接触,王文广万分之万是认得他的。王文广之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那是因为自己身担重责,上关是否改朝换代。下关阖族身家性命,哪儿容得半点差池?你杨致立场不明、来意不详,我怎么知道你是站在哪一边啊?是以预先把坑挖好,待到苗头不对用来作为借口。好放手跟你翻脸厮杀呢!
杨致一眼便看穿了王文广的心思,既理解,也欣赏。现在万万不是好强逞能的时候,你“不便”下马相迎是吗?那老子下马总行了吧?下马语带双关的笑道:“鄙人正是钦封飞虎侯杨致。将军心思伶俐尽忠职守,委实令人佩服。将军有军命在身不便下马,杨某虽是奉旨传召将军见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照例亮出金牌,正色道:“将军不认识杨某不要紧,可识得这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么?你擢升骁骑将军之时曾经觐见面圣,如今皇上近在咫尺,可还识得皇上天颜么?周大将军直属骁骑营麾下都尉严方,昨日与你一同领兵受命,你可还认得么?哦,对了,严方部下人马已被皇上收作亲卫,严方也已经不是都尉,而是皇上亲口加封的先锋将军了。”
就在王文广面现犹疑的一转念间,皇帝远远朗声笑道:“致儿,你务必对朕的骁骑将军说话客气一些,免得吓坏了他。”
事实上杨致照面这番话一说,王文广心中的一切疑虑便已不复存在。皇帝肉麻的招呼话音未落,王文广就猛地一个激灵翻身下马,盯住杨致手中的金牌看了几眼,又径直越过杨致奔上前去,夸张的定了定神盯着皇帝看了片刻,才伏地行了叩拜大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自知责任重大,是以迎驾来迟,才会对飞虎侯狂妄不敬,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哪是在请罪啊?分明是在表功嘛!杨致不禁听得大皱眉头,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熟悉的念头:此人的表演虽然还稍显生涩,火候却拿捏得分毫不差。又一个极具表演天分的优秀演员!偏偏还碰上了一个百年难遇的机会!严方的谨慎自然真切毫无做作痕迹,王文广与严方绝非同类人物。可陈文远与周挺投身军伍数十年,都是阅人无数的老麻雀了,难道两人都会看走了眼?杨致本能的觉得,日后与此人打交道,只怕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皇帝在马上伸手虚扶,呵呵笑道:“文广,你自知责任重大,行事细谨原是理所应当,朕心甚慰啊!你忠心可嘉,又何罪之有?飞虎侯也不是心胸狭窄的庸俗之人,朕敢保他绝然不会计较,反而会对你欣赏有加。你且免礼平身,现今宫内宫外是何情形,快快向朕奏来!”
“微臣不才,承蒙皇上恕罪谬赞,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王文广既然颇具表演天赋,当然不会蠢到乍一见面就将威权极盛的杨致得罪了,不慌不忙的起身面向杨致躬身致歉:“末将职责所系,方才对飞虎侯不敬也是情非得已,万望侯爷海涵。”
杨致晒然一笑,抱拳回了一礼:“将军忒过客气了。情势紧急,将军还是快向皇上回奏吧。”
王文广这才回身重又拜倒奏道:“启禀皇上,微臣于昨日酉时奉周大将军军令领兵八千出营,亥时初刻抵达宫外,亥时末刻布防完毕。大将军严命微臣只能在宫外围守宿卫,不可任宫中走出一人。非再度亲见大将军手书军令,不可纵兵踏入宫中半步。微臣不敢有丝毫大意,自问至今尚无失职之嫌。在微臣布防之时,内廷禁卫将军赵天养登上门楼,几次三番出言不逊,甚至口出忤逆之言喝骂微臣,微臣都未予理睬,更严令约束部下兵士,不得主动向内廷侍卫挑起武力冲突。”
皇帝心中至此完全踏实下来了,点头赞道:“很好。文广,你做得很好。你这一功,朕给你记下了。”
王文广面不改色叩首回话道:“此乃微臣分内应尽之责,微臣不敢居功。”
王文广的话戛然而止,绝口不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他领兵围守大内,不到一个时辰就迅速完成布防,而且未与内廷侍卫爆发武力冲突,受到皇帝几次言语褒奖,并未有得意忘形的失态之举,反而镇定自若应对得体,由此可见此人确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