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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不买账。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足为人道,那就是考场上一见之下,程博之对这个学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龙茧抬起头来,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又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太过分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半遮半露的态度让程博之认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再三催促之下,龙茧带着无懈可击的愧疚表情,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场因为开车撞了人(真的,学生中间也有传闻)要负担高额赔偿金(假的,那件事大哥早摆平了)加上母亲身体不好(真的,母亲时常住院)加重了经济负担(假的,费用都是父亲在出)所以不得不打工赚钱甚至被债主雇黑社会追债欺负被强迫剃了光头……没办法上课只得晚上在家自学的苦儿还债记,眼神声调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差声泪俱下,听得程博之心酸不已——而关于龙茧是情妇私生子的出身他略有耳闻,自然也就相信了他的说辞,气氛很快熟络起来,最后程博之虽然没有明说关于考试的事,但是他言谈之间也透露出些许动摇,龙茧趁热打铁,坚持要请老师吃晚餐,并声称是为了增进了解,绝无贿赂之意,让程博之不好拒绝,再加上他也想和龙茧多相处一会儿,于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龙茧带着恭谨的笑意,将程博之带到一家口碑不错的西餐厅,侍应生领着他们入座,经过某一桌时,他顿了顿,暗叫一声怨灵退散,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忍住拔脚逃跑的冲动。
是黎锐,带着一个丰满美艳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见到ET降临一样。z
一顿饭吃得他如芒在背,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程博之比方才更健谈,问了他无数有营养没营养的问题,龙茧打起精神来应付,一边以极其诚恳的神色说着不着边际的谎话,一边暗暗观察对方的反应。
年轻的老师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迹象,而且在红酒的助兴之下,甚至主动提到了更改成绩的事,龙茧绽开一个羞涩的笑容,大功告成。
气氛实在是太好了,好到程博之几乎要忘掉他的教师身份,当然,只是几乎罢了。
“嗨,茧!”一只大手搭在龙茧肩上,黎锐笑容满面地跟他打招呼:“还在跟我赌气吗?你好久没去那家酒吧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龙茧无力地撑住额头,真是灾星!y
一直被龙茧牵着鼻子走的男老师先是惊讶,随即脸色一变,问:“龙茧同学,你认识他?”
还没等龙茧回答,黎锐抢先向程博之伸手,说:“幸会,我是黎锐,小茧的追求者一号。”
暧昧的态度让龙茧欲辩无言,何况他也懒得说什么了,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程博之被动地与黎锐握了一下手,难以置信地看着龙茧:“你骗了我?”
龙茧耸耸肩,眼中一片冷漠,全不似方才的拘涩,他叫过侍者买单,说:“我只是争取机会而已,抱歉。”
敷衍至极的道歉更加重了年轻的老师被愚弄的感觉,他怒视了二人片刻,拂袖离去。
黎锐目送他离去,轻声笑了,伸手揽住龙茧的肩膀,亲昵地捏捏他的脸颊,问:“说谎话好玩吗,放羊的小孩?”
“我喜欢。”龙茧甩开他,转身向外走,黎锐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柔声说:“又是谎话。”
“关你屁事!”龙茧猛地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你坏了我的事了,混蛋!”
黎锐脸上没有半点愧疚,露出“谁让我们有缘呢”的神色,龙茧瞪了他半晌,后者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最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悻悻地转身,丢下一句:“算我倒霉。”匆匆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太难看,何况他也打不过,龙茧不是吃亏认栽的人,姓黎的,你给我等着!
“茧!”被暗骂到祖宗十八代的男人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对不起,茧,作为赔罪,我任你宰割。”
他怎么会惹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啊?!龙茧无声地哀叫,回手一肘朝男人胸前拐过去,本来只是想让他滚开,没想到黎锐硬生生地受了一下,闷哼一声,还是抓着他不放手。
来往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龙茧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黎先生,黎少爷,黎大帅哥,小生我究竟哪里惹到您老人家?说出来,我一定奉上三牲九礼,焚香烧烛,登报致歉。”
黎锐收起嬉笑之心,双手收紧,环住他的腰,低声说:“茧,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龙茧身体一僵,讶然抬起头,默默无声地凝视着他。
六、
“所以就在你快要把老师完全骗倒的时候,有人跑出来搅局了?”丁卫八卦兮兮地凑上来,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然后呢?你被挂定了吧?”
“是啊。”龙茧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接过小亿递来的苹果汁,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
丁卫兴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朗声说:“我们小茧终于有栽跟头的一天,大家为那个勇敢的灵魂工程师干一杯!”
客人们跟着起哄,闹成一片,龙茧挂着慵懒闲散的笑容,小口啜饮着加了朗姆酒的苹果汁,想起下午的乌龙事,只觉得哭笑不得。
对于黎锐,他是越来越糊涂了,模棱两可的话语,暧昧不明的态度,让龙茧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同时,好奇心前所未有地强盛起来。
就像垂钓的人,见到鱼儿几次三番碰饵然而就是不肯吞钩时,会恨不得跳下水去捞鱼似地——尽管那种冒失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何况他不是钓者,黎锐也不是鱼。b
“茧……”小亿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擦了擦因听完苦儿还债记而泛红的眼角,小声说:“如果需要用钱的话,我还有……”
“笨蛋!”丁卫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说:“该骗的人没骗到,你这傻瓜还真信了?”
小亿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龙茧不怀好意地瞥了丁卫一眼,说:“小亿可真是个甜心,不如让给我得了。”
“好啊。”丁卫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附赠优质1号在下我,免费试用哦。”
配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笑话。龙茧咽下最后一口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结账走人。
时间还早,他从金昌盛晃荡出来,也不急着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河岸散步。
夜风柔和而温暖,散步道上曳地的杨柳时不时拂过面颊,亲昵得犹如情人的抚触,龙茧踩着鹅卵石甬路漫无目的地闲晃,花荫树影下一对对相依偎的情侣在絮絮低语,造型优美的街灯映着他美丽的无瑕的面孔,并在身后拖出浓黑的影子。
空气中传来难以言说的激荡,龙茧蓦然抬头,不远的前方,黎锐正倚在石栏上,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龙茧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人面前,夜风吹走了最后一丝火气,他的声音柔和得像醇郁的美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黎锐弹了弹指间的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如果可能,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像这样,无所顾忌地走向我。”
龙茧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不需要别人等我,谁也不需要。”
他早习惯了独自一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路,无论前方有什么梗阻妨碍,无论过程中是如何形单影只地寂寞,无论那尽头有没有他所预期的未来,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走下去。
因为,没有可供停歇的地方,也不需要。g
自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注定了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长路上行进,没有终点,也没有时限。
他坐在石栏上,仰望着灰蓝的夜空,喃喃地说:“黎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澄澈的眼瞳笼上黯然与伤感,此刻的他,像个被亲人遗弃的孩子,满身都是繁华散尽之后孤独和脆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拥抱他,而黎锐也这样做了,他摁灭香烟,轻轻将龙茧拥在怀里,低声说:“就当我是个不知所谓的马路求爱者好了,茧,我已经迷上你了。”
龙茧低声笑了,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胸前,说:“你的房间能看见夜景吗?”
淡淡的酒香混在温暖的气息中,比河畔的风更柔软,熏人欲醉,黎锐低下头,看到怀中的端丽容颜疲态尽显,低垂的眼睑暗示了他可以为所欲为,而那诱人遐思的优美薄唇,更是邀请似地微微开启。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他拥紧了那具柔顺的躯体,轻吻对方瓷白温软的面颊,说:“从身体开始互相了解,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龙茧身体微颤,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他的颈项。
一切顺利得让人吃惊,带着乖顺的美人回了家,黎锐连灯都顾不上开,合身将龙茧压在床上,急切的吻落了下来,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龙茧轻颤着,双手扣着他的肩膀,毫不反抗地任他亲吻抚摸,衬衫扣子很快全开,黎锐沿着修长的颈项一路吮吻下去,正要解去对方的牛仔裤,突然感觉后颈一痛,像是被蝎子蜇到似地,随即麻痹感漫延至全身,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在龙茧身上。
龙茧长出了一口气,甩掉手上的麻醉针,推开男人,顾不得整理衣服,他打开床头灯,开始对黎锐的住所进行全方面的细致翻查。
果然是个不错的法子,即使不经过身体也能了解,真应了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床头柜里放着护照股东卡等重要证件,证实了黎锐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