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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梨儿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何异相,刚想出声询问,嘴巴就被捂住了。果然,过了片刻,营地里走出一大队人,却没有打火把,行踪很是诡秘。
等那队人走得稍远之后,嘲风才笑嘻嘻道:“你猜,他们干嘛去了?”
“唔唔……”洛梨儿气呼呼瞪眼,手被捉住了,嘴也捂上了,让她怎么回答?
嘲风这才意识到两人正紧紧地抱在一起,怔住了,傻傻道:“小徒儿,你的脸肉乎乎的,捏着真好玩!”
原来是……好玩?
洛梨儿黑着脸,甩开那两只讨厌的爪子,原来是她想多了。
在嘲风的指引下,他们抄了一条近路,反而比那队人先到。远远地,就看到一轮弯月下,两个白衣胜雪的飘逸身影立于山崖上,静如峭峰。
没敢靠太近,他们寻着一株隐秘的大树,藏了进去。
嘲风凑到洛梨儿耳边,低声道:“你猜他们在干嘛?”
如果说之前洛梨儿还只是纯粹的好奇来看看,那么此刻,她的心陡然冷了下来。
那日胡子轲与韩君夜在帐中说的那些话,虽没有听全,也隐约知道了大概。胡子轲说他们人中有内贼,与东齐人勾结。韩君夜只是笑笑,没有应声,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看眼前这阵势,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雪姬,可能是内贼吗?她当然不相信,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相信。
然而,现在的形势却对雪姬非常不利。另一个雪白的身影,她见过,正是山谷之战中那个叫“银狐”的男子,正是东齐公子柏舟的手下。
夜半私会“敌方”的人,怎能不让人怀疑?
可洛梨儿清楚地记得,雪姬出去时根本没有避讳巡夜的侍卫,悠然而去。这究竟是她心中坦荡,还是故意迷惑人的假象呢?
嘲风等了半天,也见洛梨儿回答,忍不住得意道:“你不知道吧?那两个都是雪国羽族人,一个是公主天河雪琼,另一个是赫赫有名的鹤雪军团大统领东方未晞。我记得这两个人曾经还私奔来着,闹得天下皆知。后来不知怎的,雪国被楚灭了之后,这两个人居然一个投了南越,一个投了东齐。”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那是,这天下的热闹事还没有几件是我不晓得的。”
“哦?”洛梨儿不相信地瞥了他一眼,“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嘲风幽怨地叹了一口气:“你忘了我,我可没有忘了你呢!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那时你挺好玩的。要不是臭小子横加阻拦,我早就把你给拐走了,哈哈哈!”
“你……你认得我?”
“何止认得,以前咱们玩的可好了。可惜十年前的那场宫乱之后,你就突然失踪了。我苦苦地找了十年,才知道是被臭小子给藏起来了,这不,你刚出谷我就赶来了。嗯,你比小时候更好玩了!”
洛梨儿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讷讷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正常,你娘死后,你就发了疯似的见谁都哭,就连你平日最依赖的君夜哥哥都不要了。非说臭小子是害死你娘的凶手,说起来,臭小子也挺倒霉的。”
洛梨儿打断了嘲风的碎碎念,抓住了他的衣袖,紧张道:“我娘……她不是被轩辕皇后逼死的吗?怎么会……”
“嘘!”嘲风突然作出噤声的手势,“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你看那边打起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闻言望去,跟在后面的那队不知何时出来了,与白衣人打了起来。貌似,雪姬在帮银狐逃脱?
洛梨儿按捺下心头对往事的疑惑,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的事,正色问道:“雪姬她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其实也挺无聊的。”嘲风兴趣缺缺地样子,“旧情人相会呗,正好被人利用了。雪姬的武艺不错,却极不善言辞,恐怕要吃亏了。”
这么说,雪姬果然不是内贼!
“那我们下去看看吧!”洛梨儿心想,被韩君夜知道后她最多被狗血淋头骂一顿,可若是再袖手旁观下去,雪姬要出大事了。
然而,不待他们下去,有一队人以更快的速度赶来,是韩君夜。
打斗很快结束,银狐负伤,雪姬持剑,默然无声地对峙。
洛梨儿知道韩君夜是头倔驴,但雪姬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回牧野私带她夜逃,直到最后,雪姬才肯低头认错儿。这两个人要是对上了,事情只会闹得更僵。
“你留在这里,我下去?”试探的口气,多次的血泪教训啊!若是带着这家伙一起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啊!”嘲风双手往颈后一枕,悠哉地躺到了树上,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逍遥模样。
“啊?”洛梨儿没料到他竟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想好的一堆说辞憋在了肚子里了。
“还不快去!”少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不然,我可改主意啦?”
洛梨儿一时呆了,跟记忆中那个无赖的跟屁虫判若两人啊!不由地触动了心底那根柔软的弦。
他,在为她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师叔大人又杀了回来,吼吼!
☆、第四十一章:螳螂捕蝉(10月30)
洛梨儿的到来让本就紧张的气氛绷到了极点,她却只能硬着头皮装出一脸懵然无知蠢相,大呼小叫道:“大半夜的,你们都跑到这里干嘛?吹风呢!”
没人理她。
顶着那道杀人般的凌厉的目光,她暗暗捏了一把汗,继续装傻,“雪姬,你不是说见个朋友就回来吗?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就跟过来看看,怎么大家都来了?”
韩君夜的脸色寒得吓人,冷冷吐出一句:“回去,没你的事。”
洛梨儿没好气地瞪了回去,最受不了这家伙老是恶声恶气地说话,相处这么久了,她晓得了这人是在关心她,不想让她牵扯其中。若是以前,定会以为在嫌弃她。
扫了一眼四周,胡子轲、姜阳都在,雪姬一如往日冷若冰霜。
忍不住戏谑道:“我是没多大本事,可你们这么僵着总不是事吧?后面杵着跟柱子似的姜大将军,你平时献殷勤的劲头哪里去了,怎么不吭声?万能的胡子轲大人,不要告诉我,你也认为雪姬是叛徒吧?”
最后,将目光落到韩君夜身上,“夜深了,都回去睡吧!”
“恐怕……”韩君夜望着远处,眸色渐深,一把将洛梨儿拖到身旁,“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明白了!”胡子轲突然脸色煞白地大叫一声,“这是东齐人布下最后的局。所谓的夜袭,叛徒,都是不过是迷人眼的烟雾,将我们引到此处才是真正的目的。雪姬,到了现在,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雪姬脸色愈发苍白,却仍然不语。
胡子轲急了,“你都被那个男人骗过一回,差点丢了性命,怎么就还相信他呢?”
“雪儿,我没有骗……”全身银白的出尘男子捂着伤处,艰难开口,却不待他的话说完,陡然变了脸色。
寂寥的断崖边瞬间涌出了无数点寒光,轻甲影鳞弓箭手在月色下如鬼魅般将这里重重的围住,插翅难飞。
正别扭地试图挣开束缚的洛梨儿也惊呆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雪姬蓦然抬头,眸中闪过无言的愤怒。
“雪儿,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银色面甲的男子平静将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说完,面如死灰,“你信与不信,我都毫无怨言。杀了我吧,不必为我背上叛徒的耻辱罪名。”
言毕,便垂下眸子,不再作任何反抗。
雪姬举起手中的银月,冷冷地架到银狐的颈上,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地割破男子如冰雪般的白皙的皮肤,嫣红的鲜血滴滴落下。
往事如潮水,过了这么多年,原本她一直没有真正的放下。
“雪姐姐,你别冲动!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洛梨儿惊呼一声,挣开韩君夜想去阻止,却被更大的力道强拉了回来。
“雪姬,你们的事稍后再说。”面色冷峻的韩君夜紧握住洛梨儿的手,突然对着虚空朗声大笑,“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不消片刻,重重影鳞轻移,竟从暗处抬出一顶雕花金丝软轿。一只莹洁如玉的纤手拂开轻纱雾帘子,如梦似幻,缓缓地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
山崖上的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一位妙龄少女娉婷地立在面前,发髻上斜插着的一支精致的玉簪,微微晃动,恰如一朵着露的芙蓉一般摇曳生姿,身上披得那件大红的狐裘比那朝阳还要灿烂几分。
红衣少女微微福了身子,温柔地笑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那一声“表哥”宛转若初春枝头的流莺啼叫,飘散于山谷之中,更称得四周一片死寂。
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仿佛穿透岁月斑驳的隧道刺目地慢慢凝聚,明明是娇艳如花的笑靥,洛梨儿却感到彻骨的寒冷。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瞬间变了脸色。
韩君夜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洛梨儿感到了一丝暖意。说起来,那是她的姐姐,名动天下的大楚锦绣公主杨青瑶,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小玉,原来是你。”
韩君夜淡然地瞥了红衣女子一眼。
他早该想到一切是出于这个丫头的手笔,精心布局,环环相扣,依着轩辕雪山杀伐果决的个性,只会直接派人灭了他,断不会费如此多的心思。都说虎父无犬子,有那般强悍的老娘,长久的耳濡目染之下,女儿自不会逊色。
东齐公子,倒是很会变通啊!
“表哥,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啊?”杨青瑶捧着手中的暖壶,笑靥如花。
说起来她嫡亲的表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父系一支人丁单薄,这一辈只有韩君夜一人,从小到大,配得上做她表哥的,这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韩君夜低眉扫了一眼捧着紫金铜壶的那两只白皙柔弱的手,轻摇了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手却沾上了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