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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错觉,不过片刻失神,他立刻反应过来,这实是某种对火烈鸟灵气化形之术精研到了极点,达到了形神相似地步造成的。
这一手段,张凡也是会的。
法相宗弟子,传承太古、上古妖兽法相,仗之屹立于九州顶级大宗门之林,可说是一身修为,太半都在法相之上,至少也与法相大有关联。
即便是以张凡际遇之非凡,若是剥夺了大日金乌法相,实力立刻也会下跌了几个层次,达不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故而,一些法相宗弟子传授不能传承法相的嫡系子弟神通时,往往会以自身对法相的理解,创出一门针对性的灵气化形之术来。
这样的事情,当年的张烈,也是曾经做过的,毕竟张凡爷爷张远图,也是一个无法传承法相的人。
在张凡踏入修仙之路后,老爷子也曾将得自张烈的火烈鸟化形之术传授过他,可是张凡毕竟是身怀大日金乌法相,精研法相灵诀尚且不及,又岂会分心这个变通的小道,虽然学过,却一次也不曾应用。
后来随着实力的提高,自然更不可能看得上这样的手段了。
不过有一点他是确信的,若单单论及火烈鸟化形之术,天下之大,怕是没有什么人能超越张烈所创的这一套了。
恰如眼前所见!
“砰砰砰……”
不觉间。张凡的心跳,就是加快了许多,隐然透出体外。
“会是巧合吗?”
眼间,蛮牛来到先前灵气爆发的所在,停下了步子,近在咫尺,场中众人,却是无人能够发觉。
这个时候,张凡也收拾起了心绪,带着复杂之情与难得的忐忑,望向了场中情况。
对阵之人,修为并不高,甚至连早先判断的最高结丹都不曾出现,清一色的不过是筑基修士。
双方加起来也不过是五六人而已,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乃是一个清秀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不过二十许人,气息鲜活而灵动,不似驻颜不老,更像是真正只有这般岁数。
她身着鹅黄色的衣衫,在海风中显得飘逸而洒脱,这份气度,却与她此时的神情大不相同。
少女昂着头,满脸倔强之色,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块金属牌,一声不吭。
她的对面,有五名男子悬浮于海面上,当先一人为中年模样,后面四人看上去则是小一辈的年轻人。
他们的身上衣着各不相同,只在衣角处,都缀上了同样的火烈鸟图案。
这样的图案,少女的衣裳上也有。
张凡的目光,也是第一时间便在这名少女的身上扫过。
少女的倔强还不放在他的眼中,让他稍稍注目的是这个少女的眼中不时闪过一抹霜白之色,身上更是有淡淡的妖气,又非修炼之所得,倒更像是自身的血脉气息。
“她不全是人类,怕是带有妖兽的血脉。”
张凡眉头挑了挑,便放了过去,目光扫到她手中的金属牌时,终于动容。
“这……”
不觉间,他的拳头紧握,身子甚至都带着点颤抖,让座下的蛮牛大感奇怪。
蛮牛可是见识过的,张凡就是面对枯荣老祖这般恐怖的存在,都能镇定自若,怎么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面前失态呢?
然,这点他是决计不敢问的,做足了闷葫芦模样,心中乱七八糟地猜测了起来。
他自是不知,张凡看到这面金属牌时,心神所受的震动有多大。
金属牌上的纹饰并不复杂,不过是一只火烈鸟展翅高飞的模样罢了,总的来说是一件难得的灵器。
想来,刚才的化形之术,就当是这名少女通过金属牌施展出来的。
这样的东西,他早一百多年,就已经不放在眼中了,但是其上某些独有的炼制手法,却让乍一看到张凡瞳孔骤缩。
无他,太过熟悉了。
“师父……”
第1049章担当,答案
“师父……”
心神激荡之下。张凡险些脱口而出。
这些年来的经历与近来年的罕逢敌手,让他失态至此的情况,已经少有发生了。
天下间,能让他心甘情愿喊声“师父”的能有几人,即便是苦道人,也不过亦师亦友罢了,只有引领他入仙道之门,并帮助庇护他度过了最艰难时刻的韩浩,才配得上这两个字。
鹅黄少女紧紧攥在手中的令牌,赫然正是失踪百多年的韩浩手笔。
天下炼器高手,浸淫器道多年,各有巧妙不同,独得手段比比皆是,若换做了他人手笔,即便是张凡这样身怀作弊手段者,也不可能认个完全,但是韩浩不同。
张凡的炼器之道,最初便是师承韩浩,他唯一得过的完整炼器传承,也是韩浩亲手交给他的,要是谁在器道风格上对其影响最大。自是非韩浩莫属了。
这般情况下,他如何能认不出那块火烈鸟金属牌,正是韩浩亲手炼制而成的。
张凡此来,关注这场在他眼中不过是儿戏的战斗,本是为了那火烈鸟的化形之术,不曾想最先得到的,却是师父韩浩的消息。
他回归宗门之后,就没放弃过寻找韩浩的打算,可是这么些年来,即便是以法相宗的资源,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全无消息。
现在乍一觅得线索,张凡压抑不住心神的震荡,再自然也不过了。
不远处的那些人,若是有元婴真人级别的修为,就方才那一下,已经足以发现张凡的踪迹了,可惜他们不过是小小的筑基修士,全然不曾发觉任何的异常。
“小姑,莫要任性了,火烈牌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鹅黄少女的对面,那个领头的中年人一皱眉头,看了看脚下大海上不止的波涛,泛起的白色泡沫,沉声说道。
少女的年纪,一看就知道怕是连中年人的一半都不到,不想竟是其长辈。
中年人的声音传出时。空中犹自有滚滚热浪散开,正是先前火烈鸟化形之术一击的余波。
不用说,先前吃那一击的,自是中年人与他身后的四个年轻人了。
不过这个中年人话里话外,倒无恼怒之意,反而有点无奈,还有……怜悯!
“我……”
鹅黄少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火烈牌被她攥得愈发地紧了,指尖上甚至现出了惨白之色。
“张恒,我不会回去的,我死也不要嫁给那个……”少女的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那个混蛋。”
毕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家,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想不出骂人话来,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声“混蛋”罢了。
闻言中年男子的脸上现出一抹无奈之色,身后的四个年轻人更是面露尴尬之色,躲闪着鹅黄女子的目光,心虚愧疚之意显露无遗。
“小姑,你必须回去!”
深吸了一口气。中年人眼中带着痛苦之色,言下之意却是斩钉截铁:“小姑你不嫁给乌铁,我们张家,怕是渡不过这一劫了。”
“你也知道我们张家仇人,那可是一个元婴真人,祖母沉睡前算过,他差不多已经回复过来了。”
“若是那人找上门来,我张家满门,岂能幸免?”
说到后来,中年人的脸上,尽是惊惧之色,再无法抑制。
他张恒虽然是族中三代子弟的第一人,可也不过是筑基修为,想到高高在上,平时连名字都很难得知的元婴真人要杀上门来,那种恐惧可想而知。
话一说完,张恒沉默了,他身后的四个晚辈沉默了,连满脸倔强之色的鹅黄少女,也一声不吭,气氛顿时凝滞。
“滴答、滴答……”
声音很轻,很微小,便是张凡的耳力,也不过勉强听闻。
不知何时,鹅黄少女清秀的脸蛋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下巴,滴落了海中。
张凡是听到了泪水滴入海中的声音,与鹅黄少女正对面的五人。却是真切地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地,他们不约而同地侧过头了,羞于面对。
堂堂男儿,人间修仙,竟要靠着女人的胸脯,才能保证家族的繁衍,自己的生命,宁无愧乎?
“他……他真的能帮我们?”
良久良久,一个迟疑的声音,从鹅黄少女的口中发出,隐然还带着几分希翼,些许决然。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家族,有从小到大相伴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命运、未来。
此前的逃跑,是本心、是本能,可当张恒将赤裸裸的功利摆在面前的时候,鹅黄少女就再也无法逃避了。
“乌铁的祖父乌灵真人,乃是堂堂元婴真人,他自是不会惧那人,大家成了儿女亲家,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张恒几乎毫不迟疑地开口说道,熟及而流,好像演练过了无数遍一般。
的确。是无数遍,同样的话,他对自己说了无数次,族中长辈也说过无数次。
可是哪怕重复再多遍,也掩盖不了他心中的疑问:“真的是这样吗?”
同为元婴真人,乌灵真人成名多年,或许不会怕那人,可是他可能会为了自家小姑,一个小女孩儿,与同阶高手对敌吗?
“充其量,也就是保下小姑吧?”
按张恒对修仙界的理解。应当是如此而已,若非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乌铁为何一点要娶小姑,也不知道小姑在乌灵真人心中的地位,存了万一之想,他怕是压根就不会相信这么一番鬼话。
张恒心中明白得很,乌铁以淫邪出名,本身为结丹初期修为,又有一个元婴真人的祖父庇护,若说他缺美女,那完全是笑话,单单其房内所藏的,比自家小姑还要美的女子,怕是就不下两位数。
但是其求亲之心却是坚决,更是由乌灵真人座下弟子亲自到张家传递的消息,由此可知乌灵真人对此也是知晓并关注的。
这便是万一之念,侥幸之心,说到底,再不靠谱,这也是张家唯一的生路了。
一咬牙,强忍着不看鹅黄少女悲戚的面容,张恒道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姑,七日前,我们张家在外的弟子,全部失去了联络!”
“什么?”
鹅黄少女惊呼一声,小手掩口,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
一个两个的失踪,在充满了危险的修仙界中,算不得什么,然而全部失去联系,只能证明是有人盯上了他们,并且实力强大到让他们临死前传递出消息,都不能做到。
“那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