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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么会这样?”张凡面露错愕,随即苦笑道。
战罢后收集战利品已经成了习惯,这时候他才发现,之前心中纷乱以极,竟然没有事先将那五人的乾坤袋保护下来。
这下可好,全数毁于朱雀神焰之下了,现在别说乾坤袋了,连一片完整的布片都没有。
没有找到战利品,张凡的不过愕然了一下,倒也不怎么失望,不过习惯而已,他本人并不认为那五人会有什么好东西在手,没了也就没了。
倒是他望着满眼的焦土,心中忽有所感,反而不急着走了。
在脑海中,之前的一战不停地回放着,张凡以从未有过的端正态度自省了起来。
一场群战,貌似自己以一敌众,其实,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低阶修士之间的争斗,外物的作用被放大到了极致。
恰似俗世之中,没有练过拳脚的普通人,互相斗殴时,哪怕一根扁担在手,都能让其以一敌众,大占上风。
而武林高手对决,就是神兵利器傍身,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张凡与死去的五人相较,无异于以神兵利器斗众菜刀,还打成这副模样,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让他自省了。
“太过于依赖外物了。”半晌后,张凡慨叹着,又想起了初见朱雀时的惊艳,那份神韵给他的触动更在其巨大威能之上。
这些日子来,由于九火炎龙珠,乌巢等物的获得,让他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依赖,放松了对自身修为的要求,和对三足金乌法相本身的深入挖掘。
忘了,这些才是他真正的立身之本。
尤其是沉迷于九火炎龙珠带来的强大感,更是使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怎么将其威力发挥到最大的窠臼之中。
九火炎龙珠的确强大,使他以炼气期的修为就可以控制形成上万的三足乌,若单单以神识凝结,只怕筑基期的前辈都做不到吧?
这种虚拟的强大,让他忽略了很多东西,直到之前朱雀一现,才让他醒悟过来。
再多,再强大的化形之术,比得上朱雀一击吗?究其根源,还在于法相本身的钻研发挥,他这些日子来,是耽于外物,舍本逐末了。
并且,仔细回想了一番,哪怕是外物,张凡也未曾将它们的威力发挥到极限,才会让这场遭遇战显得如此困难。
玄金衮服上的赤金丝一击未能将大汉和老者一齐灭杀,接着也未曾将老者困住消磨他的护罩,使他无法全心全意地释放符宝。
之后,察觉到老者在使用符宝的时候,也没有上心,而是继续在二女身上浪费时间。
认为哪怕对方使用符宝又如何,又岂能比得上他的手段?
却不想陈姓老者足够的谨慎老辣,一次性将符宝的威能全部释放,同时以精血激发,终于给他造成了大麻烦。
这可以归咎于群战的经验不足,分不清主次,但究其原因,还是这阶段的顺风顺水,让他不由自主地骄傲了。
先得九火炎龙珠,再获乌巢,接着迫使惜若与白依依两个天之骄女退让,最后连续十一次的逃亡,不仅没有使他认清自己,反而沾沾自喜,愈发的目无余子了。
这就像自己半闲堂内的伙计,经常在外人面前吹嘘总是让几个小妾折腾得下不了床,腰怎么酸背怎么痛,其实心里骄傲得不行。
性质上来说,二者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张凡不由得苦笑起来,不想自己自得了许久,原来无论是本身的修为、所走的路子,甚至最得意的法器使用,都存在问题。
好在这次的敌人只是五个炼气期的普通修士,他才能在事后有个自省的机会。
若是发现他秘密的是惜若、白依依级别的高手怎么办?
还能这么轻松灭口吗?
这还是在无回谷中,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炼气期的小修士,要是到了外界,碰上一两个筑基、结丹的前辈高手,那更是不用说了,自保尚且不足,谈何灭口。
谨慎!
自己终究是不够谨慎,在使用大五行破禁术时没有足够小心防备,其后灭口过程中又疏忽大意,险些把自己搭了进去。
修仙之路,的确步步艰险,处处含危啊!
漫漫长生路,不过才起步,这个小山谷中,巨大的错误,不算太强的敌手,让张凡看清了自己,认明了道路。
需知,我辈漫步其间,除了实力、信念、机缘外,还要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大谨慎。
深深地回望了一眼,张凡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小山谷,飞速远去。
一场战斗,不仅在小山谷里,留下了一片焦土、五条性命,更留下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浮躁。
带走的,却是一颗不固执、不偏僻、不急躁、不骄矜、不依外物的道心。
第059章十日
细雨连绵,下了一整日。
渐渐淅沥,似要停歇的时候,却忽然转大。
无尽的乌云仿佛凭空生成,转瞬间遍布苍穹,黑压压的似凝实,沉甸甸如千钧,重重地盖在所有生灵的头顶上。
黑云压城城欲摧,沉重的压力下,呼吸好似都困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天地间,一声轰鸣响彻。
仿佛所有的积郁尽数宣泄,刹那间,暴雨如幕,割裂天地。
天雷阵阵,电光窜动,银蛇乱舞,白茫茫一片,炸响声不绝。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涧成激流,瀑布如银河,织成了一幕厚厚的亮白色水帘。
瀑布的外面,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一大片简陋的窝棚搭盖,东倒西歪,七0八落,在风雨中,愈发的摇摇欲坠。
电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支撑着这些窝棚的竹竿,三长两短,左粗右细,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也不至于搭成这副模样。
它们也的确不是农夫所盖。
此时,窝棚底下,一群半人高的猴子,互相簇拥着,哆哆嗦嗦地靠着体温取暖。
顶部,一个个如天窗般的窟窿眼儿,不停地往下倾泻着雨水,将它们分隔成一堆堆的。
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知是互诉衷肠还是咒骂天地,奇怪的是,它们的目光不时地就会停留在不远处的瀑布上。
每当此时,哀嚎时便越发的凄凉,直欲使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其中更有道不尽的哀怨。
这些猴子倒也不是寻常猴头,它们说起来也算是妖兽,而且还有个亲戚颇有来头。
它们与长臂石猿血脉相近,外形也相差仿佛,若不是实力上天差地别,仍谁也会把它们搞混淆喽!
差别倒也不是很大,不过是随便一只长臂石猿都能打它们一群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以实力强大著称的石猿不怎么待见这些亲戚,亲密是绝对称不上的,只不过也不怎么驱赶,任它们狐假虎威地居住在长臂石猿群的附近,多少能保下性命就是了。
它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倒有项本领甚是了得,天生地对灵地敏感,常常能找到外面不显,但灵气充盈之处安生。
这项本领广为人知,甚至连一些妖兽也多有了解。
这就是灾祸了,往往刚刚在某地安了家,就会被其它的妖兽或人类修士撵上赶走,堂而皇之的鹊巢鸠占。
也正是因为这项本领,它们被人类修士称为灵猴,也有龌龊的就叫它们徙猴,一生寻觅灵地一生迁徙,当真是倒霉到家了。
倒是无回谷中的这群灵猿颇为幸运,找了户好家门,又依着伙胳膊比它们大腿粗的亲戚,居然就此安居了起来,若是被外界的同族们得知,非得羡慕死它们不可。
可花无百日红,猴无千日好啊!
它们的老窝如此隐蔽,不想也被人找上门来,噼里啪啦一阵手脚,尽数给丢到了外头。死是没死几头,可个个头破血流,欲哭无泪,只能暂时搭个窝棚存身。
没成想,屋漏偏逢连夜雨,无回谷自成空间,几万年来日日如春,风调雨顺,这样的暴雨,别说这些年轻的灵猴了,即便是它们的祖祖辈辈也没见过。
于是,这群无家可归的灵猴们,一边在万年不遇的暴雨中嚎哭着,一边用哀伤的目光看着瀑布,心中还在纳闷,自己的窝如此隐蔽,那个煞星是如何找上门来的?想不通啊!
正当它们胡思乱想之际,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密集的雷鸣电闪敛住,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就在一只年幼的灵猿忍不住要探出窝棚时,天地间,骤然一声炸响。
一道水桶粗的雷柱突然从云层中迸出,笔直地落下。观其落点,正是那一挂如天河泄露的巨大瀑布。
眼前自己的老窝就要毁于一旦,众猴齐声尖叫,抱头、堵耳、捂眼,更有诸般形状,难以言表。
上天看来也不想让这些可怜的猴子,永远无家可归。
就在雷柱堪堪破开水幕的时候,成千上万道金光从内里电射而出,在瀑布的正前方融汇交织,仿佛一个硕大的蜘蛛网,迎面将其拦住。
一触之下,雷柱瞬间崩散,化为无数道电芒在金光大网上流窜。
“轰”的一声,好像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雷电之力,金网豁然散开,重新变成千万道金光,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出。
或透木而出,或穿石而入,或没水而进,或破土而掩……
无数的电光也随之倾泻,轰鸣声中,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如此声威,将一众猴头震惊个半死,好半晌之后,才有一只灵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即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从猴头始,至尾巴止,刺目地显出一道笔直细长的沟壑,四周皮毛焦黑,发出阵阵燃烧皮脂的香气。
该猴惊骇欲绝地蹦跶了两下,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满脸恐惧地望着周围。
巨木成焦炭,岩石化飞灰、溪水遍浮鱼,沃土现大坑……
所有被金光穿过的地方,皆大变了模样,雷火之下,尽成焦土。
拍了拍胸脯,灵猿老实地趴下,感叹起自己的好运道,一众被波及的东西,只有它是全须全尾的,损失点皮毛而已,够走运的了。
将所有的雷火之力宣泄后,无数的金丝却并没有消失,就在众猴目视下,并在一处,仿佛一座拱桥一般,从瀑布内里延伸出来,另一端,搭到了窝棚的前面。
金桥过处,势若万钧雷霆的瀑布也不能动摇分毫,反被其上腾起的无形之力分开,好似卷帘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