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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身燃火的朱雀,依然俯身前冲,无丝毫避让的意思,人剑合一之光华,瞬间与其迎面撞上了。
“竟然不躲?”剑芒之中,紫衣女子脸上浮现出了诧异与惊喜交织的神色,灵力催动愈急,似乎可以想见对方被一劈两半的情形。
“师妹不要!”
恰在此时,一声惊呼,传入了她的耳中。
紫衣女子微微错愕,这声音,怎么好像是池师姐的……
这个,便是她最后的念头了,一丝疑惑刚刚闪现,眼前便尽是火红之色,寄予厚望的长剑如凡铁般消融,化为铁水跌落。
紫电雷芒,更如萤火与皓月争辉,瞬间湮灭在无尽的火红之中,旋即一暖,接着转而痛感,这痛感刚刚闪现,整个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众人眼中,一鸟一剑,刚一接触,自己一方的紫衣女子便如冰雪消融于烈日当空,竟连一念的时间都没能阻挡。
骇然之色,瞬间爬上了所有人的脸庞。
“符宝!”
“这是激发了全部威能的符宝,全部让开!”
眼见相伴近百年的师妹就这么轻易地,毫无还手之力地陨落在自己的面前,池水心状若疯狂地大吼着,虽然很想将这个横插一手,连杀己方两人的家伙碎尸万段,但此时上前,不过送死而已。
与自己的师妹不同,池水心毕竟是假丹修士,对法术威能的把握更加清晰,朱雀神鸟一经出现,她便肯定这不是法术神通,或者说,不是筑基期修士能激发出来的法术神通,只有法宝,方有如此威能。
来人若是能动用法宝的结丹宗师,又何须狼狈窜逃,举手投足便能将他们灭杀,自然只可能是借助符宝之威能了。
普通符宝还不放在她堂堂假丹修士的的眼中,问题是单单观朱雀现身之时的滔天气焰、神韵,还有遍身火焰中隐隐带着的恐怖气息,她便明白,这绝不是普通的符宝,而是以顶阶法宝为本体制成的,而且来人还在一瞬间将所有威能一并释放,发出这媲美法宝本体的一击。
符宝有其使用的时间限制,像对方这般一次性将所有威能释放而出,持续的时间更加的短暂,此时上前不过平白送死,还不如暂避锋芒。
她的呼声刚刚发出,挡在朱雀前方的一众修士立刻连犹豫都没有,立刻闪躲了开来。
即便池水心不说,他们也不会上前加以阻挡了,紫衣女子的下场他们近在咫尺,自然都看在了眼中,眼见着平时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神宵宗娇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陨落,让他们如何不惧。
朱雀开道,凶威赫赫,谁人敢阻?便是池水心与甘姓修士,也是不敢!
若是施展出碎丹一击,或许能稍稍抗手,但是师中天在旁虎视眈眈,让他们如何敢做?
一团火光,内含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就这么顺着朱雀环符宝开出的道路,从近二十名筑基修士当中,一穿而出。
在穿出的一瞬间,海阔凭鱼跃之感刚刚出现,不可一世的朱雀神鸟便轰然散开,融入了璀璨火环当中,顷刻之间,如烈日当空,火环耀目让人不敢直视,燃烧到极限后骤然收缩,将所有人逼住。
现身自此,已然数息,如此霸道的催发方法,威能之大犹如法宝当面,又岂能持久?不过持续了刹那功夫,朱雀环在绚烂至极点之时,威能耗尽,毫无征兆地崩散了开来。
但这一刹那,就已足够,火红流光,彻底脱出了他们的包围,向着远方极速飞去。
脱出重围,张凡稍稍放松,不禁回望了一眼。
一注压下,现在已经到了揭盅的时候了,是大是小,成败输赢便在眼前了。
他,这是在赌博!
拿自己的性命在赌,赌池水心他们的判断无错,赌自己在阁楼中所见不假,赌师中天真的是一个至情至性,将妻女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的人。
输,即是死!
别说还带着一个孩子了,即便是孤身一人,无论再怎么努力,翻出再多的底牌,他也不可能逃过近二十名修为更在他之上的筑基修士追杀,哪怕是师中天本人,以假丹修士之能,也不可能做到,何况他一个筑基初期。
现在,看的就是师中天的抉择了。
他孤身一人能逃,对方却一定不会放弃捉住他的弱点命门,女儿必死;他死,张凡就有机会带着师灵儿逃生。
是要他自己的命,还是要女儿的命!
答案,很快揭晓。
“好,好小子!有胆有识,敢打敢拼,老哥错看了你,确有张大哥的风范,哈哈……”
狂笑声中,黑气漫天,阴魂嘶嚎,方圆千丈,尽成鬼域!
“小子,好好保护灵儿,给她找个好宗门,老哥哥承情了!”
声音从黑气中传出,中气十足,洪亮如钟鼓齐鸣,便是无穷鬼哭亦不能掩盖。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厉喝:
“黄泉现世,百鬼夜行!”
无上大法,撼动心神,苍凉,孤寂,决绝,一瞬间,便击中了人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火光之中,张凡回首望去,恰好见得师中天精赤的上身如吹起般陡然胀大,漆黑如墨尽染,继而从指尖开始,寸寸崩裂散开,化为道道黑气,弥散四周。
仿佛一下打开了九幽门户,厉鬼怨魂遍布,魔头血影多有,近二十名筑基修士尽被纠缠,隐约还见得有数人被血影一穿而出,只余下人皮一张。
漆黑如球体一般的鬼域之中,声声怒吼、不甘之声接连传来,却无法摆脱,不能追击,师中天的舍命一击,终于给女儿赢得了一线生机!
见状张凡却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眉头紧皱。
这一切都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师中天舍身换得女儿的生机。
他赌对了,又赌错了,在最后关头,师中天竟然没有将九转乾坤鼎交出!
他这是想做什么?留给那些仇敌吗?
稍一迟疑,感受到怀中的柔软微微颤抖,掌背处更有丝丝凉意。
低头一看,灵儿仿佛知道了什么,泪水,顺着脸蛋儿不停地滑落。
“罢了!”张凡暗叹一声,紧了紧怀抱借出温暖,不再停留,灵力催动一道流光划过天际,消失在无尽的海域,接天之线!
第173章骤雨狂风,金锁藏珍
细雨扑面,狂风乍起,大海之上,陡起波澜。
雨渐渐大了,断断续续渐至连成一片,若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海天宰割。
茫茫大海之上,风推着乌云层叠堆积,一股凝重与暴烈之感,渐渐生出,在乌云与大海之间,一道火红流光,如利刃划过,带起的风压刮在海面上,泛出如游龙般蜿蜒的白浪。
流光之中,张凡蓦然回首,隐隐听得远方来处,狂笑之声不止,没有不甘悲愤,只有欣慰解脱!
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画中的紫衣女子,只是那一回眸的风情,少却了让人肝肠寸断的不舍与决然,反而隐隐欣然,恍若沉浸了恋人温暖的怀抱中一般。
不过片刻相处,然想起那个豪爽、痴情、悍勇的男子,张凡仍不禁黯然。
这样一个曾“人头做酒杯,饮尽仇雠血”的盖世豪雄,叱咤风云,纵横天下才是他的宿命,不想却为妻女之事,困守一隅,醉酒消沉,日做一画,以悼亡妻。
最后更是燃尽生命,悲壮一死,为的也不过是求得女儿的一线生机。
值还是不值?敬佩还是鄙夷?
一时间,却也不敢肯定,张凡只是心中遗憾,观这般英雄陨落,手中怎可无酒,若无一醉,何以祭之?
感慨之余,低头望了望手中怀中娇儿,这个小女孩儿,此时只是默默地以空洞的双目望着他的胸膛,观其神情,似可透过无限的空间,望见其父狂笑的背影一般。
暗自叹息一声,流光加速,紧贴着海面划过,恍若巨龙戏水,拍击海浪,借势远去。
海浪滔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在这天地为之倾覆的时刻,大海,也显出了它的峥嵘。
幽蓝凝碧不见,沉稳厚重不觉,无垠的海面之上,如墨尽染,显出黑沉沉的颜色,恍若吞噬一切的深渊,有无限的恐怖在酝酿。
乌云越发地压低了下来,深沉的雷鸣隐现,耀目的电光游走,雄浑、暴烈,好似要将与海面之间所有的一切尽数化为齑粉。
“轰隆隆!”
水桶粗的雷柱狠狠朝着海面劈落,一道红光擦肩,速度之快,甚至引得满是雷电的空气隐隐扭曲,似要放出一道雷鸣,将这道胆敢冒犯的红光劈成粉碎。
却是来不及了,红光如这暴风雨夜中的彩虹,已然远远地跨向天际,只余下淡淡的残影,承受着雷鸣的怒吼。
风吼雷鸣终有止时,乌云暴雨也有界限,火红流光自最后一片云层下穿出,拨云见日一般,眼前骤然大亮。
豁然开朗之余,张凡才发觉,烈日当空,竟已近正午。
一夜竭尽全力奔逃,遍体火光渐渐稀薄,终至不见;护罩慢慢消磨,乃至溃散,便是张凡尽力护持,雨水,依然打湿怀中灵儿满头的秀发,薄薄的嫩黄衣衫,更是紧紧贴在幼嫩的身躯之上,微微的颤动,隔着两层薄衫,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感受中怀中的异样,体内灵力的匮乏,张凡在四顾了一下后,眼前一亮,锁定了一个小小的岛屿。
如流星一般,微弱的流光裹着二人坠下,落入了岛屿之中。
说是岛屿,其实看上去更像一个大一点的礁石,波浪大时,便能没过大半。
岛屿之上,矮小的灌木丛错落,0星浆果挂枝,偶有小兽探头探脑,也不怕人,就这么好奇地望着罕见的来客。
依稀水声自一旁的小洞穴中传来,神识一探,张凡的脸上旋即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也不多看,就这么怀抱着灵儿,矮身步入了洞穴之中。
渐行渐远,愈发开阔,到得深处,洞穴俨如一个庭院大小,穹顶高悬,地面平整,正是一个上好的休憩所在。
更加令张凡满意的是,在洞穴深处的一角,尚有一汪清泉满盈,泉水清澈见底,隐隐有细小如筷子般的银鱼在其中悠游,不时翻滚跳跃着,发出稀稀拉拉的水花四溅声。
感受着怀抱中小女孩儿尽湿的衣衫,张凡眉头一皱,将其放到了地上,俯身柔声道:“灵儿,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叔叔去去就来。”
“嗯。”
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