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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王眉飞色舞,一一道来,那种得意模样,仿佛这察言观色,市井江湖手段,比他那天机演算之道,还要更值得炫耀一番似的。
“这……”
张凡一时间真有点哭笑不得,如此手段,本来瞒不过他,偏偏这老乌龟以天机算法闻名,反倒让他钻了牛角尖,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没能看出来。
玄武王的炫耀还不曾结束,滔滔不绝地讲来:“灵仙界中灵气充盈,凡人身体康健远过人间,那程小子的婆娘老龟也曾见过,乃是一健妇,又年过二八非是幼小,生养孩子顺利的机会极大,老龟按此一说,自然十有九中了。”
“十有九中?那不中的呢?”
张凡也放松了心情,笑问出声。
“这个……那个……咳咳……”玄武王干咳了几声,最终见张凡目光灼灼,心知躲不过去,才悻悻然道:“老龟的摊子,这些年来也被砸了不下千次,那个……失手总是会有的。”
“玄武王你……你真是好雅兴啊!”
张凡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只能用“雅兴”二字来评价了。堂堂精于天机断妖王前程的大妖,却宁愿放弃神通妙法,以寻常人手段混迹市井,为人算命。
为顺利准确而欢呼,为失败被砸摊而失落,着实是好雅兴,好秒人。
“呵呵,东皇谬赞了,其实在老龟看来,那非凡俗手段,用与不用,也是区别不大,算而不准,天机明而又乱,不过寻常事尔。”
玄武王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悻悻然之色,步步踏出,河水涨起,覆至胸前。
他回过头来,冲着张凡一笑,指着身前一处河面,那里一条锦鲤借着水势一跃而出,在空中舒展起身子,美丽的鳞片散发出七彩光辉,绚丽迷蒙。
“扑通!”一声,鱼力有限,水势有穷,眨眼间那锦鲤重新跌落水中,溅起水花无数。
“东皇你看,这锦鲤出水,重落于河,可视之为人之起落,你可能算出,下一只锦鲤跃出何处?”
玄武王的面前,一面龟壳虚象浮现了出来,上有清浊河流幻象,冲击而成一片诡异图案,隐约间天机变幻,显露于清浊无常之中。
这龟甲之上,渐渐有一道长河奔涌,似是张凡通过大衍天数窥视得的命运长河,又似眼前的通天玄武河,两者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在这大河中,有鱼鳖悠游,有暗流涌动,有风力作用,有植草阻拦……终成一活动的图景,其上变化更快于通天河中景象,若无干扰,当真可以算出那下一条锦鲤跃出之时、之处。
这已是论道天机的意思了。
张凡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施展出大衍天数,此时,他已经多少明白了这老乌龟如此举动的含义了。
沉默稍顷,就在那龟甲上图案衍化至极限,眼看就要出结果的时候,张凡忽然动了。
他一步踏出,落于水中,霎时间一震之力借着水势传递,至于百丈之外。
顿时,张凡与玄武王的目光,齐聚于斯处。
“哗!”
水溅成晶莹剔透的莲花,从中跃出一锦鲤,惊慌地扭动身躯,其美丽的鳞片反射阳光,将身下水莲尽数映成了七彩之色。
“哈哈哈……”
张凡与玄武王相视而笑,各有明悟于心。
“天机命运,恰如此河。吾等生灵,无论强弱,概如那河中锦鲤。”
“天数之算,天机之卜,乍看之下能测其未来,然天机变化不定,外力干涉不止,小小的波涛,都足以让一切天机演算,谬以千里。”
玄武王与张凡的一算,一脚,看似简单,其实是将天机演算之道研究到至深之处,方才有可能做得出来。
如那昔日神算子,正是那河中锦鲤,偏偏以为自身乃是岸上卜算者,自然善涌者溺水,身死道消难免。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玄武王大笑着,步步向前,整个人渐渐要被那汹涌的通天玄武河水淹没。
“东皇神威,精通天机,老龟何德何能,能考验你资格?此来不过与道友一见,另代智狼王、青狮王、龙象王三位道友带句话。”
“同时,替一只老狐狸,送一份喜帖与东皇。”
“此番兴尽,那些东西都在鱼篓中,东皇自取观之,老龟我去也!”
话音落下,玄武王亦是淹没于万顷波涛中不见,隐约间,似可见得了一庞大的玄武真身,沉入水滴,大片的阴影下落。
恍惚间,又似可听闻得高歌之声:
“运命本天定,吾辜妄言之;对错凭一卦,天心吾不知……”
“铁口怎能直断,一念万般变化;时来命数无常,运去天意如刀,不如归去垂钓,一蓑烟雨平生……”
高歌渐散,张凡品味着其中滋味,好半晌摇了摇头,取过玄武王留下的鱼篓。
第1291章真性情,启程人
“嗯?”
张凡目送玄武王远去,取过鱼篓一看,神色间就有点古怪了。
那鱼篓内,早不知在何时去尽了鱼鳖腥味,只有三枚圆镜子,一张红玉喜帖,静静地躺着。
红玉喜帖且不论,当是玄武王口中的老狐狸,也就是上古十大妖王之一的青丘狐王送来请帖。那三枚圆镜子,倒是引起了张凡的兴趣。
这三枚圆镜子,不过巴掌大小,乍看起来也并无太大的不同,显然是一类宝物。拿在手上,翻转把玩,张凡才看出了它们的区别来。
三面圆镜,分别在镜钮处有浮雕其上,分别为啸月银狼、擎天龙象、血口青狮。
张凡怎么说也是器道大宗师,稍稍把玩了一下,也就明白这三枚圆镜的功用所在,微微一笑,灵力灌注其间,神念破入其中。
荒原旷野,有龙象奔腾,后曳尘埃如龙,下拽巨石成柱。
一望无垠荒原上,几千几万里不见人烟,连山石都在亿万年的岁月中被风化。在这个地方,想要找一根青草,一块巨石,难如上青天。
那些奔腾龙象身后拖拽着柱状巨石,不用问可知,定然是从遥远的地方,千辛万苦搬来的。以龙象天生的神力无边,也一头头汗流浃背,奔腾过处润湿大片大荒原。
这些龙象的背上,都有人类骑乘。他们口中呼喝着,不知是斥责还是催促,引得座下龙象咆哮暴躁,却又偏偏不敢放肆,埋头向前狂奔。
这副诡异的景象,当即引起了张凡的主意,神念在镜子中延伸出去,眨眼间跨越百万里距离,到了一处偌大的天坑峡谷一般的所在。
在那里,感受到他的神念到来,一个顶着大象脑袋,挥舞着颀长鼻子的大汉,豁然转过了身来。
“东皇大驾光临,老象不曾远迎,失敬失敬啊!”
话音落下,他面前的空气中一阵模糊涟漪,旋即凝出了张凡形象。
这是神念显化,透过那枚小圆镜与远在天边的龙象王接触。
“好恐怖的神念。”
见得张凡显化的神念之身凝练如常人,龙象王吃了一惊,暗暗骇然。
他却不知,张凡心中惊讶更甚于他!
张凡的目光扫过整个天坑峡谷,旋即被眼前一座“巍峨”二字都不能形容的恢弘宫殿所吸引,看着这连山脉都只能匍匐其脚下,太古天龙在其面前无异于蚯蚓的恐怖建筑,他不由得咋舌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对龙象王说道:“象王,你这是做什么?如此宫殿,怕是能与众神殿媲美了吧?”
听到张凡将其与众神殿比较,龙象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骄傲与黯然之色,颀长的鼻子甩动,卷起一根粗壮的石柱,搭建到了恢弘宫殿上。
旋即灵力爆发,如刀如斧,将石柱大致雕琢,契合于宫殿上。随后不需龙象王吩咐,自有一些人类工匠大师通过各种工具攀附而上,精心雕琢装饰。
这个巨型宫殿,竟然还只是半成品而已。
“东皇啊,老象我不能前去与你一聚了,这几万年来,老象我建宫殿无数,就是想建一个不逊色于众神殿的天下第一宫殿。”
“不逊色于众神殿?”张凡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异色。
“咳咳……那个,自然在威能上不能比较,但建筑而言,老象我有生之年,定能造出不逊色于众神殿者!”
龙象王有点尴尬,又正色说道,紧接着,他好像怕说服力不足一般,连忙举了一个例子:“东皇可知老乌龟那座神庙是怎么来的?”
“难道?”想到那粗犷风格,张凡就有点明白了。
“不错,那正是老象我当年的练手之作,怎么样,进步甚大吧!”
龙象王双手环胸,很是骄傲自得的模样。
一代妖王,不以神通法力为傲,竟以建筑方面的天赋自豪,张凡不由得一时无语,都不知当说什么好了。
旋即,张凡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龙象王,那众神殿就在那里,何不取之,何必辛苦再建呢?”
“取之?”龙象王苦笑,“东皇你当某家没有试过吗?别说老象了,就是孔雀猴头乌龟老狼,所有的上古妖王,包括那长风杂毛等人族灵仙,哪一个没有试过?”
“结果呢?”张凡连忙问道。
这一点,早在见到众神殿的时候,他心中就有数了,只是具体细节不清楚而已。
众神殿,这一太古无上至宝,此时不知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还是有某人在暗中操控,总之张凡心中有感,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与其对阵了,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结果……”
龙象王的脸上苦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下意识地抚摩起自家的鼻子来。
“老象我以天赋神通,长鼻卷动,结果连片刻凝滞都不曾做到,鼻子直接被扯断,现在这根还是这几万年来新长出来的,总觉得不如以前顺手。”
“鼻子断了……”
张凡愕然,目光下意识地就在龙象王的鼻子上转悠了起来。
龙象王本体上最强悍的部位,非这象鼻莫属,当日张凡也曾以法天相地神通,与这象鼻较量过一番,却想不到在众神殿下,它竟是如此脆弱。
被张凡目光一扫,龙象王的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哼了一声道:“东皇你莫要以为只有我老象吃了大亏,他们也没一个落得好。”
“孔雀明轮散,大猿铁棒折,玄武龟甲裂,青狮崩牙口……最惨的还是长风老杂毛。”
说到这里,龙象王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