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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炼宝,宝亦身,身亦宝,再加上其体内蕴涵着的恐怖威能,其防御力恐怖到了极点,便是大地乾坤袖亦不能与之比肩。
在那生死一瞬的刹那间,张凡几乎连一丝杂念都没有,近乎本能地放出了在紫府州中的陆地真仙肉身。
没有仙灵之气在手,他驱动不得陆地真仙肉身纵横驰骋,但将其安放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过是连多余的动作都不需要,不过一念间罢了。
正是这一念,成了生死天涯。
心中感慨,张凡无视回荡在天地间的不甘咆哮,漫步而出。转至了陆地真仙的正面。
一看之下,他心中亦是骇然。
陆地真仙肉身的正面,遍布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好像在那一刹那间,经受了亿万把长刀的劈砍一般,无一处幸免。
这些痕迹,多为一处白白的印子出现在皮肤上,可以想见,绝大多数的攻击甚至连这么一个印子都不曾留下。
少数痕迹深些,成淡淡的金、红之色,好像力透皮下,隐现血痕一般。
这些痕迹,九成九都在张凡目视的过程中,淡去、不见,惟有一道,不曾有半点变化。
也正是这道伤痕,让他明白了此前面对的是什么。
陆地真仙的肉身上,一道金色的血痕,从发际额间一直向下蔓延,好像一道分野将脸庞分作两半。
目光下移,可见得这道纤细的血线在脖颈上,在身躯上,不住地延伸向下……
这一击,就好像是要将陆地真仙当中劈成两半一般。
“无限恐怖……”
张凡眼中的骇然之色,渐渐地转至庆幸,到了这个地步,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近乎本能的反应有多么的正确。
在陆地真仙的脚下,一个海碗大的孔洞出现在云气大地上,任由四面云气汹涌,始终不能合拢。
这个孔洞无边深邃,张凡穷极目力,就不能看出半点见底的样子。
“难道……它直接洞穿了弥天境,降临了云中界不曾?”
张凡不知道的是,恰在这个时候,整个云中界的强者齐齐惊觉,云中界仿佛沸腾了一般……
“他动手了?”
中州云渊之主云海瑶,站在中州神木之下,望着天上的弥天境,一双美目中有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有惊喜、有冲动、有迟疑、有恐惧、有憧憬、有怯弱……不一而足。
就在弥天境正中处的下方,一道数万丈长短的刀气破出,惊天刀啸声,甚至掩盖了见得这一幕的云中修士、凡人们的惊呼之声。
同一时间,在东云州等四大云州,在边荒之地,其余的四大渊主,广为人知或隐姓埋名的强者们,一一抬起头来,仰望着这一幕。
他们的身份不同、修为不一,唯一相同的一点,便是眼中复杂之色,如出一辄。
甘心做奴才,愿意将生死握在他人掌中的,在真正强者中永远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不知多少人在期待着这一天,也在恐惧着这一天。
“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那道恐怖刀气,渐渐淡去,破碎的刀气搅碎了亿万里云气的时候,不知有多少道流光,向着中州方向汇集……
第1148章破禁三法,思感笼罩
“轰……轰……轰……”
轰鸣之声。非是惊雷展露威严,不是巨石滚落高山,不过是一步一步落足大地,自然的震颤。
此时云池之中,云朵或破碎或四散,狂风或偃息或远去,惟有张凡的身影,步步踏前。
不知何时,陆地真仙的肉身已经被重新收起,张凡的眼中一片坚定,倒映出了血红色的云碑,乃至上面一个个染血的姓名。
此刻弥天境天人宫中何等的震动,云中界五大云州又在酝酿着怎样的波澜,他都恍若不觉,眼中只有血碑以及此前天人刀尊死死占据的那个所在。
失去了天人刀尊凌天刀气的镇压,那方圆不过数丈的地方,渐渐在张凡的眼中显露出别样来。
怎么看都不足十丈方圆,但那块小小的区域,现在在张凡看来,就好像是整个世界一般。
血碑座下,方圆十丈。一圈若隐若现的凝白色光圈划分。
光圈的颜色,雪白纯净而透亮,虚实间穿梭,恍若一个天井,又似某种宝物偶然遗失在那里似的。
“云心?”
张凡的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热切之色,毫无疑问,那里定是整个云池的核心处,也正是昔日叔通成道的关键所在。
铲除了最后一个门槛,云心终于剥下了所有的伪装,在他的眼前显露出了真容来。
不知不觉中,张凡的脚步已踏入了光圈之中。
在那一刹那,整个光圈骤然大亮,随即如水波朦胧模糊,将他整个人包裹入了其中。
“这是……”
张凡的脚步,猛地一下凝滞了下来,眉头一挑,诧异、惊喜、恍然……诸般神色在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原来如此!”
稍顷,他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出现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与骄傲。
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已洞察在胸。
张凡并没有直接在云心这个地方深究,现在还不是时候,而是踏前一步来到血碑之前,缓缓伸出手来。
“轰隆……”
元气震荡,血碑晃动,就好像养在深闺的女子,蓦然被陌生男子触碰,反应激烈无比。
在张凡的掌下。血碑固然不曾拔腿便跑,然而其上的无数血色字迹却在不住地扭曲着,好像网中的鱼儿,不住地挣扎。
随着那些恍若有了生命一般的血色姓名扭动,其下牵连的无数血线也随之纠缠、颤抖,若狂风下的大树根须,无规则地摆动。
同一时间,云中界中,不知有多少人面露痛苦之色,或捂住胸口、或按着头颅,仿佛诡异地攻击绕过一切,直接深入了他们的体内一般。
这些人上至元婴真人,下至刚刚出生的婴儿,无论是何等人物,感觉都无太大的不同,瞬间齐齐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那些凡人或底层修士还好,茫然不知所措,无知在这个时候是最大的幸福。
那些真正的强者,有资格接触到这个世界核心机密的高手们,则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一个个或惊或喜,或恐惧或期待。无不停下手上的事情,做出的动作如出一辙……仰望苍穹!
他们明白,那个束缚了所有云中人族无数年的禁制,被触动了。
张凡并不以救世主自居,那些人感谢仰慕的目光,也不会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的波澜。
他压根就不曾去想他的举动会在云中人族中引起多大的波动,只是平静地以手掌摸索着血色云碑。
每每张凡的手掌划过,五色的光辉就会如何阳光下的阴影一般,紧随其后,在血碑上浮现、沁入。
他自然不是简单的抚摩,而是将大五行破禁术以春风化雨的办法,一点一点地投入到这块血碑之中。
张凡并不想当救世主,当不意味着他就想当刽子手!
若是如寻常一般,将大五行破禁术,乃至进一步的五色神光,以霸道绝伦的手法强行在血碑上抹过,怕是云中人族自此夷灭,或是减员个四五层都不足为怪。
明白了这一点,方才能感受到张凡此时的小心翼翼,好像数千万乃至数万万的人类,俨然手中薄如纸声如磬的瓷器,稍稍用力就会粉身碎骨一般。
良久良久,张凡长叹一声,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的脸上神色变幻,终归于平淡。
大五行破禁术何等神通,多少年来破尽天下禁法,纳尽世间法宝,从不曾让张凡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大五行破禁术过后。这处血碑,乃至当年天人先祖们在此布下的手段,再不能瞒过他的眼睛。
想要破坏这块血碑,让云中人族摆脱天人的控制,其实并不困难,手段有三。
其一,强行以外力将这块血碑摧毁!
那样一来,血碑上的名姓,乃至与其关键的云中人族,十之八九会瞬间身陨,能存活下来的万中无一。
其二,张凡以大五行破禁术,直接抹去其上与云池的关键,以及天人布置在其上的手段。
这个结果比前面的暴力摧毁好上一点,却也强不到哪里去。
如此做法过后,云中人族十之八九要随之身陨殉葬,能存活下十一之数,就是天佑。
若是真以天下为自任,将拯救云中人族作为理想,那么这般做法未尝不可。换做云海瑶等人,要是真的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十之八九都会选择如此做法。
然而张凡不是他们!
对他来说,云中人族。救可也,不救亦可。
天意如刀,天心似铁,它可不会管张凡如此做法是存了如何的心思,终究是做了之后,云中人族得救,他却得承担无边杀业!
张凡坚信以他的大气运与坚定的道心,便是杀业滔天,也乱不得他的命运,奈何那无边血色,也没有往身上揽的必要。
若是他没有其余的手段。只能重走叔通当年的道路,那他不会犹豫,直接破碎此碑,就足以削弱云中界七层的气运,让其驾驭云池冲击化神境界平添几分把握。
不过,偏偏他有其余的手段,那么滔天杀业也就敬谢不敏了。
实质上,除却前面所说的两个办法之外,尚有一法,可解血碑控制,拯救云中人族。
说来简单,无非是彻底控制了云池,成为这件云中界本源法宝的主人。
那样一来,通过云池直接将血碑剥离,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承担无边杀业,更能完全地保留下云中人族。
只是这般手段并不是容易完成的,即便是现在的张凡,也无十成的把握,至少在元神大成之前没有!
“云中人族,你们自求多福吧!”
张凡望着眼前的血碑,缓缓转身。
“看看天意是否在你们,若是天意在此,当时张某自当出手;若是天意在彼,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凡施施然踏前一步,其落足处,正是此前天人刀尊无数年沉睡的地方。
他的自语非是矫情,要是他元神大成之后,有机缘能拔出血碑,他自然会做,人类的骄傲岂容得天人一族这个失败者来把握;要是实在没有机缘,以张凡的性格,也不可能为了无关之人以命相拼!
语之声渐渐散去,张凡已然盘膝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