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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本人也荒淫昏庸,却接连数年独宠百媚夫人,“百媚”也是他亲封,除了后冠,张炳能给她的都给她了。姜国先皇也是听过她的大名的,只是他一生雄才大略,又岂会在这种事上糊涂,对她也只是欣赏罢了。为了显示自己与张炳不同,比张炳英明,同时心中确也对这个女人下了红颜祸水的评价,因而在召见她时,严厉斥责她魅惑君主,祸乱**,以致蜀亡。没想到这女人倒是硬气,本来亡国丧夫破家之痛已让她私下里双目流泪,凄婉哀怨,如弱风扶柳般娇弱,准备听天由命,而仇人的斥责却激起了她的傲气,当即搬出了昔年花蕊夫人驳斥赵匡胤的诗来:“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驳得先皇愣在当场。原本百媚夫人已抱定必死之心,谁知先皇怔愣后突然大笑,连赞三声好,大手一挥,将她收入**,封为昭媛,级别较三夫人低,恐怕其中不无贬低死鬼张炳之意。数月后,先皇在百媚夫人的寝宫发现一张绘着道士的画像,又听宫女说起百媚夫人经常为其添香跪拜,不禁起疑,问之,答曰:“妾乃亡国之人,陛下收之不祥,而妾于世事早已看开,一切随缘。故奉道教尊者日夜祷告,无他,惟愿四海承平,陛下安康耳。也请老君恕了妾这一身罪孽罢!”先帝面上嘉之,回头却让底下人去查。当底下人战战兢兢地报告他那道士正是做了许多改变的张炳时,先帝却沉默了,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许久才喃喃道:“一个女人而已,蜀国朕都得到了……”几天后,先帝为百媚夫人在宫中僻静处起了一处小道观,下旨嘉奖百媚夫人,允她宫中修行,赐号华清居士。
几年前当骊歌权力地位允许他翻阅这段秘闻时,他曾大呼先帝“大度”,却被监督他的熙王抬手就扇了个耳光,斥责他轻浮,也就是那时候,他才重新认识到,皇家的事果然不能多说啊。
后来这些秘闻还是通过一些途径从宫里传了出去,张炳的旧属听说后,皆赞百媚夫人刚烈机智,偷偷成立了一个三阳教。三者,多也;阳者,明也。三阳暗合了张炳的炳之意。而教中所供奉的神像即所谓的教主俨然就是百媚夫人画的那张张炳之像。这些年三阳教在江南吸收教众甚多,只是一直没成什么气候,底下人也不便报告皇上,所以各地官府也只能暗自警惕,而无法将其公然列为邪教除之。
这一段骊歌倒也知道,也觉得大家的处置较为妥当,虽然养虎为患,但也没其他好方法了,何况知情者大多存了避而远之的念头,这种事弄不好就得沾一身腥,谁愿意哪。
骊歌长叹一声,抬眼看着天花板,悠悠问道:“三阳教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许仲沉默半晌,才躬身答道:“属下不知。”想了想,又斟酌着道,“但……想必他们应该能影响半个蜀国。”“半个蜀国?”骊歌反问,饶是他定力再好,也不禁惊讶,三阳教的势力竟蔓延至斯吗?一瞬间眼中神色变幻数下,最后才头疼似的揉着太阳穴道:“说说,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下里对这东西上心的可不多。”谁知许仲闻言似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突然后退一步,以剑拄地,单膝跪下。骊歌诧异地看着他,脸上表情渐趋平静,眼神却渐渐转冷,许仲此刻甚至能感觉到落在自己后颈上那道目光中的凛冽寒气。许久,骊歌眉毛一扬,慢慢开口:“许仲,你知道我的脾气,下跪,并不能解决问题。起来!”最后俩字语气严厉,甚至带上了杀气。许仲只迟疑片刻,就应声而起。
“家父与家兄曾是三阳教徒。”许仲低低地说,抬头飞快地瞟了骊歌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下去,“原本,属下家里虽算不上殷实,但有几亩薄田,倒还过得去。只是后来教里宣布教徒要对教主尽忠,才能获得教主庇佑,所以要各家都把自家的田产献与教中,从此家中日子每况愈下。后来,三阳教在蜀国策划了一起叛乱,当时家兄也参与其中,当时三阳教势力尚小,所以很容易就被官府击破了。而我哥哥……”说到这里,许仲苦涩一笑,“落在官府手里,与其他被官府抓到的人一起被砍了头……家父经此一事幡然醒悟,想要脱离三阳教,不料入教容易离教难……父亲他只来及连夜奔回家通知我和母亲逃走,就……就被他们给杀了……母亲带着我一路逃向北方,颠沛流离,半年后母亲也在心力憔悴,贫病交加中去世……后来,我……属下遇到了熙王府的人,跟他一起到了王府,自此为熙王府收养,那年属下才九岁……“说着说着许仲有些哽咽,显然这段记忆让他很痛苦。
骊歌却没安慰她,只静静地听他说。待他说完许久,才微微一笑,把玩着桌上的镇尺悠然道:“这些事你好像从未向人言过吧?”许仲一怔,才低低应了声是。这些事十几年来一直压在许仲心头,他不敢跟人说,王府里的训练也让他学会了隐藏自己,不信任任何人,今天跟骊歌说这些是他下了很大决心的。虽然知道骊歌如今是自己的主子,有权知道他的一切,他也知道骊歌是个可以托付的主子,但他同时也知道骊歌是个危险的人物,此一说,不知是福是祸。
骊歌忽然嘴角一偏,他是单酒窝,此时露出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向书架扬了扬下巴,略有些得意地道:“书架上数第三层,左起第二阁有一个写着你名字的卷轴,抽出来看看。”许仲狐疑地照做,却在打开卷轴后浑身一颤,颇感不可思议地道:“这……这……”卷轴上是他的档案,除了生辰,籍贯,特长等一些常见项外,就是他刚说的一切,虽然简略了许多,但许仲可以肯定,骊歌早就知道自己和三阳教牵扯不清!可是,他既知道这些,居然还敢把自己留在身边!他到底有何凭借,还是只因为他信任自己,抑或是胆子大?一许仲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只觉对这位小主子越来越看不透。
“这些事你从不与人说倒是对得起你的工作。只是,心里压的事太多会很难受的。”骊歌托着下巴看着他道,“还是把它交给我吧。至于这个……“骊歌看了一眼许仲手里的卷轴,无所谓地道:”烧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处。“许仲吃了一惊,虽然早就明白骊歌给自己看这些东西恐怕是存了拉拢警告之意,但还是没想到他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接受自己的秘密,并将把柄消弭。突然他再次单膝跪下:“属下许仲自此唯听少主驱驰!”电光火石间他已明白骊歌今日这番只怕不只是向自己示之以诚,若自己此时还不知趣的话,只怕日后别想再混了。虽然自己早已是熙王府的人,但毕竟没有正式的归属仪式,今日这番等于将自己都交出去了,许仲此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骊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显然很满意他的表现,悠然却又郑重地道:“许仲,你记住了,你要效忠的不是我,而是太子,是陛下,是我大姜!”
咳咳,许仲效忠骊歌了,那么大家呢?咱搞民主,不搞这些哈,看在民主的份上,给点票票吧……
第十七章但愿长睡不复醒
更新2011…9…818:59:05字数:3072
对许仲恩威并施,总算彻底收拢了这个有能力的下属,骊歌仰头望天长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寝室走去。
刚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眼角余光就发现一人悄然走进了房间,面容清矍,胡须泛白,仙风道骨,不用回头骊歌也知道是自己的主治大夫程不忧到了。勉强扯出一线微笑,骊歌疲倦地道:“又麻烦程大夫了。”程大夫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大夫,但不是神仙。你这病三分治七分养,你若是还不爱惜自己那我也没办法。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休息,你呀,就是操心太多。”骊歌苦笑,哼哼唧唧地道:“没办法,天生劳碌命……”程不忧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刀子似的目光在骊歌身上上下一瞟,骊歌就赶紧乖乖地把衣服脱了。程大夫脾气不好,至少骊歌就不敢惹他,没办法,待会要扎针的……为了少受些罪,忍了。
程不忧为骊歌把过脉,一边整理着银针一边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有空啊读读佛经,逛逛道观,别整天把心事压在心里。最近情绪不高吧?”骊歌坦然道:“前几天是我养父的忌日。”程不忧一怔,诧异地看向他,却见他淡淡地笑着,微微摇摇头,也不知这孩子受过怎样的训练,竟是看惯了生死。
银针入体,微微泛疼,渐渐的有些穴位感到酸麻胀,显是扎针发挥作用了。针灸是针法与灸法的合称,针法是把毫针按一定穴位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治疗疾病。灸法是把燃烧着的艾绒按一定穴位熏灼皮肤,利用热的刺激来治疗疾病。只是世人常将二者混为一谈。骊歌之病已成沉疴,需要扎针的部位较多,较长,微疼的刺激持续很久,反而让骊歌昏昏欲睡,偏偏脑子里一刻不停,种种念头旋转不休。
杭九生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仅仅为了复仇吗?他的后面真的是三阳教吗?如果是,该怎么向皇帝,向熙王交代?如果三阳教真有什么大的行动,那么多现为蜀地一方父母的官员这次该如何过关?他现在要不要跟皇帝说呢?还有,邵南安排聂楷抓人为何会让他那么不安呢……
念头越转越多,最后均化作了一团白雾。雾散尽,出现的是十岁那年的自己。
那年骊歌十岁,第一次随熙王入宫。
熙王前去慈宁宫拜见皇帝与太后,将骊歌留在了慈宁宫外的花园中。骊歌少时身上还未有如今这般重的杀气,人长得也俊朗,时值初春,在园中穿花拂柳,一身白衣飘飘若风,与林间柳色交相辉映,更显得风神俊秀,只是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郁,让人见之怜之。骊歌在林间隐隐听到一阵银铃般清脆的欢笑,笑声又如出谷黄莺那般娇嫩,循着笑声漫步出林,就看到一个穿着鹅黄宫装,梳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在水边空地上踢一个编织精巧,缀着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