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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真师太缓缓一点头,道:
“森儿,‘仙霞门’沧桑数百年,此刻宝剑、绝学都归你森儿一身……‘仙霞门’日后发扬光大,就在你肩上。”
杨森躬身道:
“恩师慈谕,森儿不敢忘记。”
师徒两人谈着时,偏殿众人都静静听着……
老禅师朝元呵呵笑道:
“杨少侠,您骨格清奇,仪态端正,凭您身怀之学,日后君临天下,有望称主武林……”
杨森脸上一红一热,回不出话来!
凌虹玉燕华瑜,寒剑傲霜冷艳秋,两人四条带有灼热的目光,向杨森这边看来。
茹真师太想到—件事上,目注杨森道:
“森儿,你刚才向那个‘追风神影’‘太极门’中弟子何宗说,克日往赣北怀玉山黑虎岗‘慈云观’,拜山一会‘震山屠虎’宫奇?”
杨森一怔,躬身问道:
“恩师,森儿此话,是否有失当之处?”
茹真师太微微一笑,道:
“你说出此话,不愧是侠义门中‘仙霞门’弟子,更不负是老身心爱的徒儿……”
收起脸上笑容,又道:
“森儿,除恶务尽……‘义’之所在,两肋插刀置生死于度外!”
杨森点点头,道:
“恩师嘱咐,森儿记得!”
自己行程也已决定,杨林向游亭向道:
“游兄与冷姑娘,您二位去往何处?”
游亭没有接下回答,朝冷艳秋这边看来……
寒剑傲霜冷艳秋,接触到游叔投来视线,似乎已理会对方的含意……但没有作任何表示,而向凌虹玉燕华瑜那边看去。
华瑜脆生生一笑,道:
“冷家姊姊,你和你游叔,萍踪闲鹤,行程未定,不如咱们一起往怀玉山一行,如何?”
杨森见瑜妹向冷艳秋说出此话,听来感到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插嘴,或是阻止。
冷艳秋含笑点头,道:
“好的,瑜弟。”
茹真师太向朝元和尚道:
“老禅师,贫尼陪同森儿等往怀玉山—行,看来人手已够,不必偏劳大和尚,您留在‘月波寺’,听候我等佳音如何?”
朝元禅师沉思了下,一笑,道:
“贫衲本拟随同各位往怀玉山一行,老师太既然如此说,咱老和尚就留下‘月波寺’了。”
众人在偏殿谈着时,已是黎明时分,暖暖的朝阳,从窗栅一角透射进来。
茹真师太目注窗外一瞥,向朝元禅师又道:
“老禅师刚才森儿吩咐‘太极门’中何宗转言‘克日拜山’,我等就不宜逗留时间,趁着风和日暖,就此启程。”
老禅师见众人行程决定,也就不便挽留。
众人收拾一番后,向朝元禅师告辞,离“月波寺”,取道往赣北怀玉山而来。
清溪水流,芦花拽摆,寒鸦噪林,倦鸟返巢……衔山的夕阳,在人们的感受中,黄昏就将来临。
玉面菩提茹真。仙霞剑士杨森、凌虹玉燕华瑜、寒剑傲霜冷艳秋,和妙手乾坤游亭等五人,昼行夜宿,仆仆风尘……
华瑜抬脸朝西下的夕阳看了眼,道:
“冷家姊姊,真快,一天又将过去了……”
冷艳秋含笑道:
“咱们谈谈说说,不但不感到疲累,时间也过得很快……”
华瑜转过身,向走在后面正跟茹真师太谈着的杨森道:
“森哥,前面炊烟袅袅,正是—处镇甸,咱们可以投店落宿啦!”
杨森含笑点点头,替代了回答。
沿途上,华瑜并非跟森哥疏远,但跟“寒剑傲霜”冷艳秋,却是有说有笑的。
这情形看进饱经世故、遍历人间沧桑的茹真老师太眼里,不由暗暗注意起来……
华瑜、冷艳秋两人走在前面,茹真师太和杨森居中,妙手乾坤游亭衔尾落单。
茹真师太虽然跟森儿谈着,但看到前面两人俪影成双,有说有笑这份情景时,心念暗暗游转起来……
瑜儿是个女儿身,她跟冷姑娘如此接近,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难道冷姑娘暗慕瑜儿这副风流倜傥,俊秀绝伦的品貌?
从冷姑娘眼神,笑意之中,对瑜儿似乎并非属于儿女之情。
此刻瑜儿的外貌是个少年书生,一个年轻姑娘跟—个少年书生接近,如果不是属于“儿女之情”,那又能作如何解释?
华瑜似乎突然想到—件事上,脚步缓慢下来,跟茹真师太,杨森正在一起,嘻地一笑,问道:
“森哥,你有没有想萧家姊姊?”
杨森见瑜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听来不由感到出奇……微微怔了下,才—笑,道:
“瑜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难免‘悲欢离合’四字……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茹真师太问道:
“瑜儿,‘萧家姊姊’是谁?”
华瑜把有关“翠羽飞雁”萧迎真的情形,不厌其详告诉了茹真师太。
杨森向华瑜回出此话,脑海里却浮现起一团模糊的人影来……
这抹影子,由模糊而清晰……那是杨森尚未列入九如上人墙门前,他所认识的梅采华!
梅采华是豫东鹿邑“清晖精舍”,“觉彗大师”的弟子……她和杨森有同样凄惨不幸的遭遇,家遭暴徒匪类所毁。
杀害梅采华一家的仇人,是“太极门”中弟子……有“千臂黑煞”之称的吕友竹。
由于脑海里浮现出这样清晰的影子,又使杨森撩起一页回忆……
自己由师尊九如上人,带往蜀东巫山长轩岭“玉露寺”,与梅采华分袂离开时,梅采华是柱豫东鹿邑,她师父觉慧大师掌门的“素衣会”……
迄今匆匆五年有余,不知梅采华近况如何……是否尚逗留在豫东鹿邑的“素衣会”?
杨森心念游转,在浓浓的感触之下,吐出一缕只有自己听到的叹息声。
这日,一行五人,来到赣北怀玉山之麓,一处叫“长桥镇”的镇甸。
五人投店落宿,住下镇街一家“顺来客栈”,向客栈掌柜的要了进帮后院五间客房,一间房厅。
众人房厅坐下……茹真师大道:
“我等已来怀玉山之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怀玉山黑虎岗‘慈云观’的情形,需要有个了解……”
杨森接口道:
“恩师,此地‘长桥镇’就在怀玉山之麓,这家‘顺来客栈’的掌柜,店小二他们,可能对黑虎岗‘慈云观’情形知道一点!”
茹真师太一点头,道:
“是的,不妨试探问问……”
这时正有一个矮矮胖胖二十多岁的店小二,送茶水进房厅来……杨森含笑问道:
“小二哥,我等初到贵处,人地生疏,想要问问你!”
店小二哈腰一礼,道:
“是……是的,客官,咱‘胡七’是掌柜的儿子,咱们世居‘长桥镇’,不知您问的悬什么?”
杨森道:
“小二哥,你可知怀玉山是否有一座叫‘慈云观’的庙观?”
店小二胡七抖动脸上肥肉,笑道:
“原来客官问的是‘慈云观’,‘长桥镇’镇上谁都知道……‘慈云观’香烟鼎盛,百里方圆内的乡民,都去‘慈云观’膜顶上香……”
茹真师太听店小二胡七这样说后,才知怀玉山“慈云观”,并非是个隐秘所在。
胡七咧嘴一笑,又道:
“‘慈云观’里所供的祖师爷,灵验无比……”
茹真师太问道:
“小二哥,那么‘慈云观’在怀玉山的何处?”
店小二胡七比手划脚,道:
“‘慈云观’在怀玉山的山腰,那里有一块山坡地叫‘黑虎岗’,‘慈云观’就在虎岗的山坡地上。”
妙手乾坤游亭,从何宗身上搜到那封信中,已知道“慈云观”观主是玄清真人法通,但不知此玄清真人,在附近地方上声誉如何……
含笑接口问道:
“小二哥,怀玉山黑虎岗‘慈云观’观主,是何等样人物?”
店小二胡七,听到“何等样人物”此话,搔搔肥嘟嘟的后颈,无法理会过来,给楞住了。
华瑜“嘻”的一笑,道:
“喂,店小二,咱们问你那个‘慈云观’观主,是不是本领很大?有没有常下怀玉山来这里镇上?”
胡七这下才始会意过来,点点头,道:
“不错……‘慈云观’观主叫‘玄清真人’,听说本领很大……”
一顿,又道:
“这位玄清老道长,很少来‘长桥镇’上,咱也没有见过……”
杨森知道这个店小二胡七,对“慈云观’的情形所知道的也仅是这些,含笑道:
“小二哥,谢谢你了!”
店小二胡七,弯弯腰退出厅房。
众人围桌面坐用膳时,刚才那店小二胡七,从敞门的厅房门,匆匆走了进来……哈腰一礼,朝桌座上众人望看了眼,才道:
“您数位中,有没有一个叫什么‘剑士’的杨森客官……”
杨森见这个素昧平生的客栈店小二叫出自己名号,不由诧然惊了下,站起身,问道:
“小二哥,正是在下,有什么事情?”
店小二胡七,一指门外,道:
“外面有位大和尚找您哪……”
这里怀玉山山麓,哪里会有大和尚找上自己?杨森淋了一头雾水。
胡七嘻嘻一笑,又道:
“那大和尚找的是您五位,他说出其中一个您客官的名号……”
茹真师太道:
“森儿,会不会是朝元老和尚,衔尾找来这里‘长桥镇’?”
杨森向胡七问道:
“小二哥,是何等模样的老和尚?”
胡七道:
“个子高高长长,两条眼眉,一把白胡须……跟那大和尚一起,还有一位老人家……”
茹真这一听,点点头道:
“不错,那是朝元老禅师找来此地……”
华瑜喃喃称奇不已,道:
“奇怪,朝元大师父怎么会知道,咱们住在这家‘顺来客栈’?”
杨森道:
“恩师,待森儿前去迎迓!”
杨森随同店小二出去……
不多时,杨森陪着朝元禅师,和另外一位体态魁伟,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