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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六颗铁莲子也已电射而出。
吕友竹仅以左手掩住双目,杨森出手的六颗铁莲子,无—落空,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脸部胸部各处……
几响“嗒嗒嗒”声中,吕友竹几立不动,铁莲子就像击上皮鼓,对方身上分毫未伤。
杨森这时才始知道,吕友竹怀有上乘内家功力……自己第一次出手三颗,对方不及提气用劲是以才会慌忙闪躲。
至于再次出手六颗,吕友竹已劲贯全身,对铁莲子之袭,已昂然不惧。
杨森这一发现,不由暗暗—凛,正待飞身扑上,刺他一剑……
千臂黑煞吕友竹,突然大喝一声,掌中两颗龙眼大的弹丸,前后手煞打出……
前面一颗轰然爆炸,烈火飞扬……这股烈火已席卷而来!
杨森纵身拔起,翻退八尺。
第二颗虽尚未爆炸,也已向杨森电射而来……这一爆炸,杨森非死即伤。
杨森还未想出破解对方之策,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前面十来丈远的岸沿山腰处,一道星火似的光芒袭来,正与吕友竹衔尾出手的弹丸,撞个上着。
弹丸立时爆炸,一股熊熊烈火,反向千臂黑煞吕友竹身上卷去。
千臂黑煞吕友竹,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弹丸爆出的烈火,反向自己这边卷来……“惹火烧身”,“啊啊”几响刺耳怪叫,如飞逸去。
岸沿山腰,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其声清越,宛若龙吟。
杨森知道,自己这次得以幸免一劫,全凭对面山腰,那位高人相助一臂之力……
疾步追上前去,高声道:
“老前辈,请留下名讳……”
前面老者脚步未停,转身腕肘一抖,一声“着!”
杨森发现前面老者暗器出手,就在这短暂刹那之间,使他百思不解……
老者跟自己索昧生平,同时出手救了自己性命,怎么又用暗器打来?
眼前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已不允许他有更多时间的思考……
老者脚步神速,已遥遥相隔一段距离,但准头却摆得极准,一颗拳大的东西,已向杨森兜面电射而至。
杨森心念闪转,百思不解中,暗器已朝自己面门袭来,闪避已不及,只有抄手去接……
一手握到掌心……
哦……软软的……热热的!
这时天色尚未透光,杨森用“夜眼”朝掌心看去,原来是一只馒头……
这个馒头可能出笼还没有多久,握在手掌中热热的,软软的。
用馒头作暗器?
杨森不由啼笑皆非……倏然再一想,可能对方此时此地不愿露真相,用馒头权且一挡……也可以说,天色就将黎明,这位老人家不但救了自己一命,还送个馒头来,给自己作“早点”。
杨森心里打转,抬头朝前面看去……鸿飞冥冥,人影杳然,老人行踪早已消失。
杨森长剑纳鞘,手里拿了一个馒头,回来自己船上。
蓬船上那个肥硕臃肿的富绅康大佑,由仆人提着灯笼,走过船来,向杨森拜谢救命之恩后离去。
船家包七赞佩不已,道:
“小客官真好本领,把那强盗胚打跑了。”
杨森暗叫一声“惭愧”!
若不是那位不露真相的前辈高人,暗中相救,自己不死亦伤,已栽在千臂黑煞吕友竹之手了。
包七虽然是划船为生的船家,江湖上的情形,却也知道一点,又道:
“以小客官的武艺,确比那强盗胚高过一筹,但这盗贼的暗器实在利害,除了那门‘孔方飞刀’外,后来打出的‘烈火追魂弹’,有不少过去找上他的江湖英雄,就丧命在这种暗器之下……小客官能将其破去,真是功德无量……”
杨森一怔,问道:
“那个爆炸起火的丸子叫‘烈火追魂弹’?”
包七点头道:
“是的,小客官,过去我曾听水道江湖上朋友说过,吕友竹这种‘烈火追魂弹’,非常利害,如果硬用兵器去架,立即霹雳—声,爆炸开来,中者无不血肉横飞,碎身惨死……”
杨森听来,暗暗冒出一层寒意,又想到岸沿山腰,暗中相救的老者身上……
那位老人家隐身岸沿山腰,相隔打斗厮杀之处,少说也有一二十丈,竟一举手之间,能捏得如此准头,用暗器将千臂黑煞吕友竹的“烈火追魂弹”,打个正着,把他击退。
这时天色已经放亮,就吩咐船家包七,继续赶程,往前面驶去。
当年玉面菩提茹真,曾经告诉过杨森,“寒江七绝”出没之处,在鄂南荆门山鸦雀岭“狼牙湾”一带。
杨森今年十六岁,杨家灭门惨案,发生在十五年前……这段漫长的时间中,一切事物都在演转变迁……“寒江七绝”的窝巢,是否还是在鸦雀岭的“狼牙湾”?
此番杨森顺着鄂中水道而下,先往“狼牙湾”一探,再访湘东湘潭南门外“马亭集”杨家故居。
杨森这条船来到鄂南“岳口”时,离水路,上了岸来到岳口县,住下西门大街一家“明湖客栈”。
杨森虽然年纪才十六岁,但从他外型看来,器宇轩朗,英姿翩翩,已在他原来年岁之上……
由于幼年家园惨遭变故,心理上的负荷,也使他提早了成熟的年岁。
杨森住下岳口县城西“明湖客栈”,离膳食时间尚早来街上兜游一匝……
突然听到蹄声答答,自背后由远而近。
杨森回头看去,一匹乌黑油亮.白鼻白蹿的骏驴,自南门方面而来。
驴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柳腰婀娜,身穿一袭红色裙衣,脸上蒙着一层薄纱,虽然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但从她这副外型看来,似乎跟一般年轻女子有点不一样……杨森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女子一对黑白分明的秋水双瞳,似乎亦察觉到有人在注意她,微微带着一份羞意,头脸一侧,着策健驴,步声加快,往前面而去。
骑驴女子策驴疾行,已跑在杨森前面。
杨森朝她背后,又投过一瞥……
那年轻女子背上,负着一个琵琶,这琵琶乌黑晶亮,不像是木类所制,像是用精钢所铸成。
杨森这一发现,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起来……
琵琶乃是乐器,都出于木类所制成,那女子背负铁琵琶,难道身怀艺技,是武林中人?
夕阳西下,杨森回来“明湖客栈”,这家客栈外面店堂兼营酒肆饭馆,杨森用过晚膳后,回来后面客房。
杨森才一进入客房,门帘掀处,店小二含笑走进房来,哈腰一礼,道:
“客官是否感到寂寞……小店有位梅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客官如有此雅兴,可以请梅姑娘来弹几曲?”
杨森听来微微一怔,忽然想到白天街上看到的一幕,试探的问道:
“店家,你所指的梅姑娘,是否身穿红裙衣,骑黑驴,背负一只铁琵琶的年轻女子?”
店小二听来不由怔了下,接着才连连点头,道:
“不错,正是……客官如何知道这等清楚……”
杨森一挥手,道:
“如是那位梅姑娘,就烦你请她来!”
店小二哈腰退下。
不多时,门帘掀起,佩环叮当,一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子,脸含笑意,没有女儿家忸怩之状,抱着琵琶,走进房来……
放下琵琶,检衽一礼,道:
“这位相公,贱妾来此,有扰清静了。”
杨森脸上微微有点发热,欠身回过一礼后,指着旁边椅子,道:
“梅姑娘请坐。”
梅姑娘抱住琵琶,侧身坐下。
杨森对年轻女子,可以说从未接近过……过去桐柏山玉巫谷“宝林庵”中的玉因、玉空两人,帮助茹真师太把牙牙学语中的森儿扶养长大,杨森懂得人事后,把两人视作自己同胞姊姊。
后来杨森去玉泉岭龙爪岩“蒲云山庄”,庄里虽然有江碧云、丁昭秀两个女弟子,那是杨森的同门师姊,除了在武技上研讨外,谈不到其他话题上。
眼前梅姑娘对面坐下,杨森微微觉得自己有点措手不安之感。
倒是梅姑娘落落大方,没有一般女儿家羞涩之状。
双方道过姓名后,这位梅姑娘道:
“贱妾梅采华沦落天涯,卖唱为生,虽然置身风尘,但自问两眼尚能识人,杨相公英华内藏,器宇轩昂,乃是一位非常人物……贱妾弹两首琵琶,但愿杨相公不以鄙陋视之。”
话落,脸色凝重,竖起琵琶……先用左手三指,调整弦音,接着素手轻拨,忽上忽下,弹奏起来。
杨森自幼零丁,人海遗孤,自家遭灭门之劫,十五年来,都是居深山重峰之处,目中所视,耳中所听,都是秋露寒霜,鸟啼虫鸣,对于乐曲之道,完全是个门外汉。
此番邀梅采华来客房,一弹琵琶,由于白天所见,心里感到好奇,对音律并不欣赏。
此刻梅采华弹奏琵琶……先是轻拨慢拉,继后沉静凄凉,犹如流水呜咽……
接着音律悠悠而转……有如荆轲之于易水,悲歌雄壮,亦如文君挑灯之夜,被衾冷寂……
一曲既终,梅采华将琵琶放下,盈盈一礼,道:
“杨相公,靡靡之音,有辱尊耳!”
杨森道:
“姑娘一曲,真个人间绝响,杨某为之心折……但有所不解者,姑娘此曲,音律悲壮凄凉……莫非身世有难言之痛,欲求一臂之助?”
杨林—时由于好奇而问出此话……
但听进梅采华耳里,脸色惨变,泪水簌簌而下,继后低声呜咽起来。
杨林还是一个不谙儿女之情的大男孩子,看到梅采华雨洗梨花,一副凄楚之状,不由手足无措,不安的道:
“梅姑娘,杨某无心说出此话,绝无其他含意,您千万不能见怪……”
梅采华拭去脸上泪水,而是认真的道:
“杨相公,贱妾虽然与尊驾萍水相逢,但一双眼睛能识得出人……尊驾身佩长剑,睥睨江湖,傲而不骄之色,有与人不同之处……能否见告,师承何门?”
杨森略作沉思,没有提到“宝林庵”玉面菩提茹真,换了个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