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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淑咬着牙把心一横,算了,豁出去了,既选了这套领口微敞的中衣,又何必自欺欺人地系紧里面的裹胸。
进卧房的时候,周朗的头发已经半干,他正要抬脚走向床边,眼角余光瞥见她进来,定住了脚步。
小娘子刚从水中出来,姣好的脸庞若出水芙蓉,如瀑的长发及腰,温顺地随着步伐摇曳。她今日所穿的中衣与以往不同,竟是轻薄了许多,似乎因为太肥大,还露出脖颈下一片白净如玉的肌肤。偏偏里面是大红的抹胸,甚至能看出鸳鸯戏水的图案。柳安州绣工天下第一,那交颈的鸳鸯栩栩如生,随着胸前的颤动一跳一跳的,简直要蹦出来。
快要蹦出来的还有周朗的心,跳动的异常剧烈,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静淑红着小脸儿,根本没看他。径直走到暖炉前,攥住头发轻轻抖动。青铜暖炉里是上等的无烟银碳,隔着镂空的盖子映出点点温热的红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娇羞可人。
她把头发都甩到一边,自然就歪了身子。柔软的中衣顺势下滑,露出半边圆润白皙的肩头,上面松松垮垮地吊着一根红色的抹胸带子,让人手痒的恨不能一把拽下来。
☆、第19章 诱夫第十二计
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故意引诱,静淑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心虚的不敢看他。
她轻轻抖动着长发,在暖炉边烤干。却忽然感到腰上一热,下意识的垂眸,就见他一双大手从背后环到了身前,把她箍进他滚烫的胸膛。
“冷不冷?穿这么少,别着了凉。”他的嗓音有点哑,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痒痒的。
手一软,长发垂落,白腻的右肩直刺进他眼底。
“不……不冷,”被他这样抱着,静淑心跳如鼓,语无伦次,连连吸了几口气,才略微平静地说道:“这不是守着暖炉呢么,这几日天天守着暖炉,有些上火,才穿了轻薄一些的中衣。”
说完,自己马上又后悔了,怎么都觉着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周朗此刻并没有在意她说的是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缓缓俯身在裸着的肩上亲了一口,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爬上肩头,沿着一根抹胸的红色带子向下滑,朝着那若隐若现的翘挺处去。
静淑纤细的身子忍不住轻颤,肩上的湿吻,快到胸前的大掌,最要命的是后臀上抵着的火热硬物。原本想好欲迎还拒的,可是此刻,全身被他的强烈欲念包围,她发现情况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就这样被他要了身子,以后说起来,他必定要说是自己不守妇道,故意少穿衣服勾引他。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吻住诱人锁骨,大手蓦地向下探进了抹胸里,一把抓住令她脸红耳热的羞处。而后臀上,也被他狠狠撞了一下。
“啊……”姑娘娇呼一声,惊慌欲逃,可是身子却没出息地瘫软在他怀里。
周朗舍不得松口,也舍不得撒手,可是她身子突然变得绵软无力,面前便是滚烫的暖炉。怕烫到她,只得暂且松开,把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边。
大红喜被松软厚实,周朗急吼吼地把她扔在床上,就扑了上去。
刚要去吻樱红诱人的小嘴儿,突然发现她脸上出现了几滴血迹,很快,那血迹越来越多,她的脸颊、鼻尖、唇上……
“静淑,你怎么了?”周朗全身火热的欲念迅速消退,紧张而又担忧的盯着她。
“我……我没什么,是你……流鼻血了。”静淑也意识到哪里不对,抬头一看发现了端倪。
周朗抬手在人中上一抹,果然染了满手的血红。他赶忙捂住鼻子,到浴房去洗。静淑也赶快起来洗脸,找来两团棉花帮他堵住鼻孔,又把掉了几个血点的中衣换下,找出新的穿上。忙活完了,都是又冷又累,钻进被窝,谁也不说话。
糗大了!周朗暗骂自己没出息,在小娘子面前丢脸。
“那个……咳,近日出了一桩大案子,竟有亡命飞贼偷了太后永寿宫中的琉璃塔,这几日日夜不停地奔波,上火了,上火……”周朗欲盖弥彰的解释,让静淑抿着嘴无声轻笑,竟是和自己刚才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有些类似呢。
周朗仰面躺着,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心里忿忿不平。可是不管他还有什么想法,今晚也无法实现了。下次……唉!下次简直不知该如何开始,一次偶然可以糊弄过去。若是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他一辈子的男人雄风可就扫地了。
静淑心中窃喜,正愁欲迎怀拒这招不知怎么用呢,他竟然出了状况,真是天助我也。可是,转念一想,又有点失落,这次没能圆房,恐怕近几天都要很别扭了。尤其是右肩和右胸上,火辣辣地,似乎被他烙上了吻痕和指印。
那重重的一抓,虽是不痛,却全被他包在了大掌里。甚至他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揉了几下。静淑是个脸皮儿薄的姑娘,平时沐浴都不肯让丫鬟看自己的身子。今日却突然被他摸了那里,简直……想到这,呼吸又不顺畅了。
周朗此刻心绪也不稳,手心里痒痒的,才刚尝着点甜头,还没仔细品呢。都是那该死的暖炉,若不是怕她烫着,怎么也要多揉一会儿的。真舒服,嘿嘿!虽不是很大,但是弹性极好,满手滑腻,握在掌心的感觉,快要把他融化了。
夫妻俩再也不说话,在暗夜中各自闭着眼出神。
静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净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他在小解么?
静淑小脸儿又红透了。
他洗了脸回卧房的时候,鼻孔上的棉团已经扔掉了,静淑想起昨晚的尴尬想笑又不敢笑,生生憋着的表情让周朗看在眼里,眸色愈发深沉。
“今天可能还会忙,晚饭时若我还没回来,就是不回来了,你早点吃饭休息吧。”周朗披好大氅就要出去。
静淑有点失落,轻轻“哦”了一声问道:“不吃了早饭再走吗?”
“不了,衙门口有一家早点摊子做的不错,弟兄们都在那吃,我也尝过了,还行。”他抬脚就走,赶快躲开这尴尬。
“明日就小年儿了,听说姑母和大小姐要回门儿的,祖母说要在一起吃团圆饭,你可回得来么?”静淑追上去问道。
姑母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嫁得是兵部尚书郭翼,周家大小姐周巧凤嫁的是郭翼长子郭征,和自己的亲姑母做了婆媳。
周朗脚步一顿,点了点头,回头对门口的静淑温和道:“进去吧,外面冷。”
“嗯,夫君注意安全,早点回家。”静淑柔声道。
周朗笑笑,朝她摆摆手,让她进去。
各王府和达官显贵的府邸都在皇城东面,周朗骑着马迎着呼啸的西北风,很快就到了京兆府衙门前。旁边的小胡同里有几家卖早点的,周朗和褚平弯腰进门,见没有食客,周朗就问道:“你这里可有什么败火的吃食,比如绿豆汤之类的。”
话音未落,就见宋振刚和四五个捕快一起进来,正听到周朗的话。
“兄弟,昨晚你不是回家了么,一晚上的时间还没把火败下去?哈哈……”宋振刚这人说话一向口无遮拦。
周朗俊脸一红,咳了一声,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胆子大的捕快低声道:“必是咱们主簿夫人娇弱如花,满足不了大人龙精虎猛的需求。大人,怡红楼的头牌顾盼姑娘自上次见过一次大人英姿,至今念念不忘呢,不如大人去那里泄泄火,老鸨子必定求之不得,连钱都不敢收的。”
若无京兆府的捕快们罩着,怡红楼是办不下去的。青楼女子傍上官差是常见的事,对于她们来说,不用花银子,只陪着睡一觉就能得个护身符,这样的美事很划算。何况官差们大多身体强壮,功夫不凡,若是在有周朗这般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的,简直是她们的福分。
周朗沉了脸:“你若不去那里,怎么会知道那里的情况。千人摸万人睡的东西,爷嫌脏。”
官差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怡红楼睡女人,一般都是晚上值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睡一觉就走。这潜规则众人心知肚明,但是被人说出来就不好了。见周朗沉了脸,那个想拍马屁的捕快才知道自己拍到马腿上了,吓得再不敢说话,溜到墙角吃饭去了。
☆、第20章 诱夫第十三计
快过年了,静淑整理自己的嫁妆,找些好玩的小玩意儿,准备作为节礼送给小姑子、小叔子们。眼光瞟到出嫁前九王妃送的一盒宫花上面,忽地想起那日二太太送了自己一盒姜糖。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重视九王妃,就把九王妃赏的东西给她送去,必定能令她欢喜。
二房的梅香苑在郡王府西北角,静淑带着两个大丫鬟提着礼盒来到花厅的时候,二太太靳氏正在跟两个姑娘打絡子。
“呦!老三娘子来了,快进来坐。”靳氏热情地招呼静淑进门。
“三嫂。”两个姑娘齐齐地起来行礼。
“二婶、两位妹妹。”静淑屈膝万福,礼数周全。
“都是一家人,快别客气了。”靳氏笑吟吟地让她们坐在了一处。
靳氏名声不错,知书达理,二老爷喜欢不停地往家里纳小妾,基本上两三年一个,靳氏也都容下了。甚至还把自己陪嫁的大丫鬟秋画给了他,秋画的女儿,也就是三小姐周雅凤从出生就养在自己膝下,吃穿用度跟嫡出的二小姐周玉凤一样。
静淑拿起榻上的络子瞧了瞧,夸赞道:“两位妹妹真是心灵手巧,能把络子编的这么精致。”
靳氏笑道:“小孩子们玩儿的,不算什么。柳安州刺绣天下第一,以后还得让她们好好跟你学。”
静淑招手让素笺把盒子捧过来,打开盖子,取出两对宫花,交给两个姑娘。靳氏见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二婶,这是前些天九王妃赏的宫花,说是宫中最新的花样子,这粉嫩的颜色正适合豆蔻年纪的两位妹妹,就给她们带着玩儿吧。”静淑笑道,眼睛温和地看着靳氏表情。
一听是九王妃送的,靳氏喜笑颜开:“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