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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陈博异常恼怒。天下大定,洛阳大战之前他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世事的变化却根本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比起三家叛乱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仅仅是因杨诚离去而再度引发的朝中纷争,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有了三家叛乱这一前车之鉴,他不得不将大量的权力放在宦臣手里。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这些身体残缺、无根可依的人。可是治理国家又岂能仅靠这些人。特别是势力极为庞大地关陇庶族集团,借着几大世族倒塌地机会,迅速在整个关中扩大自己地影响,就连新近得庞,红得发紫的关中令张识文,对他们也是极尽谦恭。
党争。这是历来统治者都极为忌惮的事,特别是其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的时候。经过上次的兵变之后。陈博这才知道自己之前自以为可以将两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势成水火、引为死敌地两边都在逼着他表明立场,根本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平衡,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本来他想急调刘虎回长安,替代杨诚来稳定两方。虽然刘虎的资历和威望都远逊于杨诚,但天下皆知他与杨诚的关系,再加上他处事远比杨诚圆滑,不失为一个最佳的人选。可偏偏这个时候。北疆告急。逃入草原的赵长河竟然联合了乌桓,准备趁着秋高马肥之际进犯中原,连孙安及顾氏残部也蠢蠢欲动。本来这四部对于大陈来说根本难以构成威胁。可是一旦联合起来,陈博虽非兵家圣手,却也清楚其可能产生的危害有多么恐怖。
刘虎坐镇代郡,杨诚无意庙堂,若是天下真地大定,这样地局面他倒还乐意之极。可是现在,他又岂能独自在长安面对汹汹朝臣与哀哀内宦?“朕若是不得安生,你又岂能独自逍遥!”一抹残阳渐渐消失在天际,崇政殿中荡起了陈博的怒吼之声。
玉门关外,两堆篝火熊熊燃起。杨诚独坐在一堆火边,怀中抱着早已熟睡的小安平,双目凝视着舞动地焰火,不知在想些什么。其他诸人除了四卫一脸虔诚地立在杨诚身后外,皆围坐在另一堆火边,不时望望杨诚,表情有些怪异。
从山谷离开后,队伍中的气氛便悄然发生着变化。不知是否因山谷那诡异的一幕令人生出先入为主的念头,亦或是杨诚本身真的在发生着变化,众人只觉与他的之间那种难以说出的距离正在不断拉大。就连一直喜欢围在杨诚身边的左飞鸿,也变得有些不敢太过靠近杨诚,只是经常望着杨诚发呆,眼神中不无忧虑。
“诚哥。”叶浩天无奈地站了起来,望了望众人期待的目光,径直在杨诚身边坐了下来。自从无意中摆出了连环九阵后,他对于奇门阵法之术的理解有了一种质的飞跃,一路行来,他都沉醉与公孙书留下的那几本他之前完全无法看懂的书中。相比之下,并没有亲眼看过那一幕的他,反倒能以往常的态度来面对杨诚。他虽然也隐隐察觉到队伍中气氛的微妙变化,不过却无暇顾及,直到今晚杨诚罕有的入黑便扎营,才在众人的软磨硬泡中前来
虚实”。
对于自己这个昔日的挚交好友,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火堆,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强烈地吸引着他一般。
“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圈,我们又回到西域了。”叶浩天双手交叉,将头枕在上面躺了下来。感受着背后那粗糙的石砾,不禁让他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每日近九个时辰的赶路,已经快让他累得散架了。
对于西域,在他脑海中可以说有着极是特殊的意义,正是在这里,他与杨诚第一次“决裂”。带着家族的期望,他曾苦心经营着这片异域,甚至不惜养虎为患,暗中纵容乌孙族在西域都护府的遮掩下不断壮大。若不是他,杨诚当初为西域谋划的种种设想说不定现在已经实现了,一个团结安定的西域。再不受战火地困挠。可惜现在……想到这里,叶浩天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涩与愧疚,当初他若是能坚持己见,将叶家与杨诚自始自终绑在同一架战车上,不仅叶家的局面会远胜于今日,西域也会因此而受益匪浅。只不过当初的杨诚身上深深的烙着潘氏的印迹,深受三家排挤的叶家能够做出的选择并不多。
“时间可过得真快啊,仿佛我们在山道相遇只不过是在昨天一般。”杨诚并没有答话。叶浩天的话匣了却似乎被打开了一般。“人到底为什么而活呢?在没有遇上你之前。我一直都在浑浑噩噩地过活着。从来没有过自己真正地目标。作为世家子弟,虽然享受着先祖留下来地权势与富,可同时也成了家族地棋子,不论做什么,都有人替你安排下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直到遇见你,我原本只能潜藏在心底的想法与愿望才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长长地叹了口气,叶浩天出神地望着天空挂着的那轮新月。陷入了对往昔深深的回忆中。“对不起。”沉默许久,叶浩天支起身子,极是恳切地向杨诚说道,“我把西域搞砸了。”虽然他也许久没有听到过西域的消息了,可是以他的才智,西域形势地发展自然可以预料个八九不离十。以谢尔多顿的才能与实力,即使加上他暗中相助的阿不敢一部,以族为首的西域各族也绝对无法阻止其征战的步伐。一出玉门关。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会落入杨诚眼中。反倒不如现在就说出来。
“一朝***,万古长空。”杨诚突兀地冒出一句,目光撤离火焰。右手微微伸出,一团火红的光芒顿时在他手心绽放,方圆数十步内,顿时被显得有些诡异的红光笼罩。
叶浩天闻言一呆,正欲细心咀嚼杨诚的话,却被这一景象所吸引。稍稍适应了一下这突如其来地红光后,他终于看清杨诚手中那发出光芒之物:那是一支长不及尺地箭矢,奇异而精美的纹路布满箭身,每一纹路似乎都流淌着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似乎这并不一支箭矢,而是一种活着地东西,着实诡异无比。
“这……这是?”叶浩天有些吃力地问着,眼神着满是惊疑。杨诚的碎月和破日箭他都曾看过,可是眼前这支箭,不仅纹路与大小与两箭炯然不同,更有着令人无端生出畏惧的莫明气势。
杨诚点了点头,表情竟然也有一丝困惑。“就是破日与碎月,只不过,它们吞噬了对方,又或者融合在一起了。”自从在山谷中一弓二箭将公孙书布下那采灵阵所聚集的海量灵力吸掉后,几乎每一天它们都在发生着变化。虽然身为它们的主人,但杨诚却丝毫不知道这一切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仅如此,神弓与神箭还在不断地影响着他,要命的是,他明明知道,却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合,合在一起了?”叶浩天艰难地咽下口水,却发现嘴里干得要命。虽然出自杨诚这个最老实的人口中,可是要他一时接受这样的事情,显然有些难为了。两支坚硬无比的箭矢,竟然会自己合成一支,即使是已经初窥奇门之术的他,难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一直在旁关注着的古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二人身旁,出奇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那种怀疑之色,反而异常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紧张。
杨诚的眼神至始自终都没有丝毫移开,也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这支神奇的箭矢,还是小安平那被红光辉映的异常娇嫩的脸蛋。“就在刚才我宣布扎营休息的时候。”
“丢掉它!”古山不知怎么的,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扑上来竟抢夺杨诚手中的箭。“哇!”古山的动作何其之快,全力施为之下,连之前的杨诚也难以企及。可是在他的指尖刚一伸到离箭矢尺许远处,便如蒙电噬,比来势更快的向外弹去,口中喷涌而出的血雾在满目的红光中艳若桃花。
“古兄!”这
不到的变故令场内众人俱是一呆,倒是屠一万最先反在其落地之前飞身将其抱住。饶是如此,古山仍在落地之时再度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也变得如同一张白纸。“好个杨诚,你,你怎么能……”屠一万还是第一次看到古山受这么重的伤,他只看到古山扑向杨诚,接着便倒飞而出,还以为是杨诚下地手,心里顿时火冒八丈。
“不,不是他。”古山伸手死死拽住屠一万。深怕他在急怒之下做出冲动之举。山谷事件之后。虽然杨诚的灵力也被逐日神弓吸得一干二净。但他之前本身便无法使用灵力,实力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高深莫测。即使不用弓箭,屠一万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伤他的又不是杨诚,看样子连杨诚似乎也无法完全控制那支箭,一旦屠一万出手,天知道那支箭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你不该心生恶意。”杨诚淡淡地说道。随即又生出一丝歉意,他到底还没有丧失心志,自然知道古山也是为他好。只不过神箭初变,连他也对个中详情知之甚少,倒是他以往与神箭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联系,变得更加真切了。神箭在刹那间对古山生出的厌恶,竟然影响到了他的情绪,这却令他心中暗惊。
古山费力地喘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中翻腾地气血。可是眼神中地震憾仍然没有丝毫减弱。刚才那一击地力道之强,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只怕像钟泽与袁翰这两大超级高手全力联手一击。也不会强过多少。若不是他仓促间使出压箱底的功夫逃命,指不定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深深地看了杨诚手中那支箭一眼,古山似乎仍然心有余悸,接着神色凝重地说道:“其实在山谷中我就有些怀疑了。”沉吟片刻,古山显得有些犹豫。“灵族有许多古老的传言,以前我只觉荒诞不经,可先是采灵阵,接着又是神箭吸灵。能够见识到这么多传说中的东西,我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到底这又是个什么说法,你就别卖关子了。”屠一万颇不耐烦。虽然同是灵族,但他所知的却远不如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