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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刘虎手中持有的杨诚军令。那可是杨诚亲手交给他的。照理说刘虎还没到真定之前,就应该送到谭渊手中才对。可为什么一直要打了这一仗后,才送去呢?刘虎倒是精明得很,如此一来,谭渊这个亏吃定了:留下来打吧,之前已经损失惨重,打胜的希望极是渺茫,而且还要背上违抗军令的罪名。要知道杨诚之前可以代皇帝管辖天下军队,他的军令几乎与圣旨无异,仅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性命难保了。相比与叶家和南乘风,他对朝廷地畏惧要大得多,毕竟他地家族和他自己都几起几伏,被朝廷控制命运地感觉远胜其他人。可是若就此而走,他不仅要受到冀州甚至天下世族的耻笑,而且军中如此多地将士白白死去,其他将士若没有一点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谭渊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不过他这个决定恐怕下得极为艰难。当然,若是从理智上来看,这却也是他唯一可行的选
。以容于朝廷。
其次,刘虎如此积极地抓捕与郑氏有瓜葛的冀州豪强,也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虽然刘虎并没有谭渊那种兴趣,甚至从某方面来说,他对世家门阀仍然有着不小的敌视。但不论如何,他也不会积极到跑到谭渊控制的郡县去抓人吧。就算他嫉恶如仇,非要置这些人于死地,那他大可以自己的命令调走谭渊,等接过这些郡的管理后,再进行抓捕也不迟嘛。偏偏在这个时候,若说他是一时兴起,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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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对谭渊的手段如此果决狠辣,也让人有些不解。两次伏击,追击三百里,斩杀擒获近两万人!这完全是将谭渊视为死敌了。他甚至连与对阵说话的机会也没给谭渊,直接便开战。
刘虎到底要做什么?想着心里这些疑惑,杨诚不由有些茫然。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刘虎根本没有必要来搞这么一出。虽然从各方面来说,他似乎都还占着理,朝廷若真要追究起来,只怕对谭渊的处罚反而要重些。打败幽州军甚至整倒谭渊,对刘虎有什么好处吗?至少杨诚是想不到的,谭渊当年虽然也是章盛看中的四人之一,不过地处幽州,结纳世家的作法又绝不会为皇帝所喜,再加上此次又没有什么显著的战功,无论如何都与刘虎八杆子打不上关系,更谈不上利益的冲突。
可是刘虎也不会毫无意义地做这样一件事,至少在杨诚的印象中,刘虎不论做任何事,目的都是非常明确的。甚至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越想越是想不同,杨诚的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一条绳了。洛阳、长安甚至整个天下,需要他费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希望看到刘虎再为他添些乱子。幸好这件事情对于大局的影响并不大,至少在杨诚没有明白其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意图之前。和稀泥吧,就如同之前遇刺的五大宦官一样,杨诚终于还是决定让谭渊吃了这个暗亏,稳定当前的局面。
他本不想学章盛那样花心思去搞什么平衡,可是事态的变化却根本不会如他所愿。平定天下,恢复民生,甚至于为今后实现大治而打下基础,每一件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才有可能实现。回想起来,章盛这几十年,过得恐怕远没有他外表那样平静安祥。平衡天下,谈容易啊。
“冀州你也不用回了。”杨诚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说道:“我一会修书一封,你带着秘密赶回交州,将此事详细向识文禀明,看他有何决断吧。此事暂时不可外泄,切记。”望着门外渐暗的天色,杨诚心中暗道:刘虎啊,富贵权势都有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这一次,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定郡守府
刘虎接过林智递来那张划满圈叉的纸,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不必了吧,冀州已经在我们手中了,谭渊的幽州军也被我削弱了一半的实力,再杀这些人还有意义吗?”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事,刘虎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幽州军毕竟不是叛军,他损兵折将取得的却是根本不可能得到朝廷嘉奖的战功。
“李康信虽然是你的心腹,但他声望不著,心机不深,才华平平,若不事前为他铺平一切,冀州根本就是一个废子!”林智冷冷一笑,淡然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有妇人之仁,看来还是颇受杨诚的影响啊。”
刘虎皱了皱眉头,颇有些犹豫。这张薄薄的纸,分量可足实不轻啊,这一刀下来,原本盘踞冀州的世家大族几乎为之一空。只不过林智所说的话却也令他无从反驳,他虽然力保李康信成为冀州刺史,可是李康信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而已,三千人以内的军队在他手里绝对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劲旅,但若是超过一万人,恐怕就会直接乱套。让他来做这封疆大吏,只是因为刘虎手下可以信任的人实在少得可怜,特别是治政方面,更是连一个也几乎没有。
想想之前谭渊的遭遇,便可以知道地方豪强对于各地官府的影响力有多么大。不要说李康信,只怕是他自己坐镇冀州,也无法完全压制住这些豪门世家的势力。将其一并剪除虽然不失为一劳永逸之法,但这毕竟牵涉了太多的人,而且没有一个是普通百姓!
“也罢,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刘虎握了握拳头,终于做下了决定。
第七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决战洛阳·五十九
夜幕降临,东上厅里***通明。杨诚换了一件自己带来的麻布文士仕,气定神闲地坐在温廷羽面前,倒还颇有些儒雅之色。寒喧过后,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温廷羽,不过杨诚却并没有抢先开口。照理说来,朝廷官员们的刺杀计划失败,自该是有求于他才对。虽然他已经在陈博面前替朝廷官员们挡了下来,不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当然也要弄清楚。
此时的温廷羽却没有之前那般名士风度,面对杨诚眼光略有些心虚的样子。不过这件事他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他们之前如此对待杨诚,再加上对于仙凤楼的事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心里当然对杨诚此时的态度拿捏不准了。贸然开口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只不过杨诚目前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温廷羽毕竟代表着六部甚至整个关拢新兴庶族的希望,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主动说道:“忠勇公没事,这可太好了。那些匪徒也着实胆大,竟然敢在内城行刺,他们也不想想,忠勇公南征北讨,战绩彪柄,岂是一般宵小可伤。”
杨诚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温廷羽这般话或许可以视为其委婉的道歉,表明这次行动的目标并不是杨诚,而是五大宦官。笑话,不要说那群刺客中混进了别有所图之人,就算其目标真的是五大宦官,他们又凭什么能保证在混战之中不伤了自己呢。若不是那些刺客的实力与自己有着巨大地差距。若不是欧氏兄弟及时回援。他杨诚恐怕也成了五大宦官地陪葬品了。
想到这里,杨诚反倒想起他之前压在心底的事来。自己,似乎不怕毒?身中那人的吹箭后。他心底也是一惊,特别是看到那名如此悍勇地持枪刺客也在瞬间死去,他也几乎认定自己死定了。他们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毒,当然也不会“好心”不用在那暗器上,虽然自己的身体一向强健,但至多也只多能坚持一会儿罢了。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过了这么久了,而且那毒针也确实剧毒无比,自己竟然一点事也没有。除了因当前形势忧心而略有些倦意外,身体的感觉没有丝毫异常。杨诚之前并没中毒的经验,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对毒地抵抗如何。是以对于自己身中奇毒而毫发无伤的事,心底里也是颇为疑惑。
温廷羽哪知杨诚此时心里所想,见杨诚不说话,反倒有些不安起来。事发之后羽林军便完全封锁了周围的街道。唯一逃脱那名刺客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并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只道是刺客全军覆灭。除了从街头巷尾打听回来的一些消息外,他们几乎完全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只是知道杨诚与五大宦官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皇宫。而他们向皇帝说了什么。又知道些什么,这就完全不知情了。
皇帝此次回到长安后。对他们这些关陇庶族官员是越来越冷淡,而杨诚和五大宦官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皇帝对宠信无比,而且每一个手中都握着不小的权柄。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任何一点线索指向他们,关陇庶族集团势必将招至灭顶之灾。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即使是六部中最沉得住气的温廷羽,现在又如何能保持平常地心境呢?
“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温廷羽一脸激愤,大义凛然地说道:“明日早朝我便向皇上请命,定要为忠勇公讨回这个公道来。”
“皇上已将此事交由我全权负责。”杨诚淡淡地说道。温廷羽到底是个还算正直的儒生,这戏演得着实糟糕,就算真的要主动请缨,这话也应该由刑部尚书来说吧。他这个吏部尚书,反而来行刺的案件,岂不是有些不伦不类。当然,这话他也不会明说,现在他手中握着地筹码,足以让朝中官员主动送上门来了。说起来这次遇刺便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让杨诚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朝中官员乖乖地配合自己的机会,而且不敢和他耍任何花样。他虽然不是一个喜欢要挟别人地人,不过为了天下百姓,这样的事做做也是无妨了。
温廷羽一惊,眼神顿时有些闪烁起来。老实说,这一次行刺的失败,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与此有牵连的官员,都有些惶惶不知终日的感觉。不认从哪方面来看,杨诚都没有对他们手下留情的理由。朝中官员若因此而大伤元气,正好让已经掌握地方的荆交官员进入长安,到时杨诚的权势将会进一步的增强,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之抗衡。这样的机会若是放在他们面前,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数次的弹劾加上这次长安的冷淡,他们与杨诚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的地步了。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