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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扬州州府
张晋根坐在会客厅里,慢悠悠地品着尝,一点也没有心急的模样。他来寿春已经三天了,可南乘风就是避而不见,一会儿说是去吴郡视察灾情,一会儿又说是在豫州亲自督战,反正就是一个忙,忙得没时间回来。张晋根可没心思和他捉迷藏,直接表示自己只在这里等四天,四天之后走人,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其实一到寿春他就有些后悔了。南乘风这次实在做得高明,自己巴巴地跑来见他,恐怕正中了他地下怀。自己如此主动,反而是自陷极度的被动之中。自己拿什么去让南乘风息兵呢?送给他豫州吗?许以要职吗?这些自己根本做不到,也不能做,那只能增长其气焰而已。更何况他此次来,最重要地任务就是组织各地抗旱,这下倒好,自己这个徐州刺史边彭城都没进,却跑到寿春来了。能不能化解这次危机还不能肯定,但徐州地抗旱多半是没戏了。
“哎呀,失礼失礼,居然让张大人在此等我这么久。”一道宏亮的声音传来,满身戎装春风得意地南乘风急步而入。和那天布衣素服相比,此时的南乘风显得更加威武,颇有一番大将之风。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被他视为眼中盯的叶家这一次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让他如何不高兴。
张晋根站起相迎,一脸笑意,热络地说道:“这有什么,倒是南大人这段时间东奔西走,辛苦辛苦。”南乘风的出现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不论怎么说,南乘风即使有拖延之意,但却绝不敢太过开罪他。唯一想的恐怕就是拖到这一战完毕,煮
,让他毫无办法而已。此时他既然回来了,想必豫于尾声了。攻打一个近乎不设防的豫州,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张大人请坐。”南乘风极是客气,一脸自谦道:“都是为朝廷办事,谈不上辛苦不辛苦。咦,坐呀?”解开盔甲,灌了一杯茶后,看见张晋根仍然站在那里,让他不由有些愕然。
张晋根摆了摆手,淡然道:“不必了。叨挠多日,下官须得向南大人告辞了。”
南乘风眉头微皱,深深地看了张晋根一眼。“张大人莫不是生气了?这些日子确实怠慢了张大人,本来一听到张大人来的消息,我便打算赶回,奈何事情太多,又都是急需要办的,这才耽搁了。我们日后可就是邻居了,正当互相照应。若有不当之处,南某人在此向张大人致歉了。”南乘风说得极是诚恳,当下竟真的站起向张晋根一揖。
“我怎么敢生南大人的气。”张晋根急忙回礼,一脸坦然解释道:“只是徐州之事也需要立即处理,本来还想向南大人好好讨教治理之策,看来只好下次了。”
见张晋根竟然真的是要走,南乘风不由心里狐疑。这几天他其实一直坐镇寿春,根本没有离开半步。之所以故意吊着张晋根,也正如其所料,不过是想尽可能的扩大战果而已。他地等待倒也没白费。不久之前,攻陷汝南的消息终于传来了,这才让他踌躇满志的前来与张晋根“谈判”。
自己刚刚挥兵攻入豫州,张晋根就急急地赶来。当然是为叶家说项的。此次要不是叶家。他早就拿下徐州全境,说不定都打下青州了。可是背负着杨诚和朝廷的巨大压力。付出了数千将士的代价,他却没能得到一点实惠。虽然他和叶家以前并没有什么瓜葛。但仅此一条。便足以让他对叶家恨之入骨了。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罢手,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狠狠地出一口气。
可现在张晋根一见他竟然就要走了。丝毫没有当和事佬的意思,这可就大出他地意料了。他打豫州一是为了出气,若真能将叶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当然就更称心了;二来他也希望用豫州来补偿在徐州的损失。他并没有进据豫州的打算,当然如果能得到地话更是求之不得了。叶家虽然在豫州并不久,不过家底也算厚实,这一番洗劫收获当然不会少。
他料定杨诚现在不希望其他地方也出现混乱,是以作为其心腹,张晋根理所当然的要来平息这场纷争。只要有了杨诚的介入,他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他既可以借此送个人情给杨诚,又可以明正言顺地占有此战的获利。不过若是张晋根根本不理睬,那么他地处境便有些尴尬了。“张大人留步。”见张晋根抬腿便走,南乘风也顾不得多想,急忙问道:“张大人这次来寿春,真地就没有别的事了?”
张晋根回头奇怪地看了南乘风一眼,似乎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般。“没了。”点了点头,张晋根一副诚实地样子。“正如南大人所说,徐州和扬州是邻居,我当然要来拜访一下南大人,顺便感谢南大人前段时间帮忙管理之事。其他地,没有了啊。”
“叶家……”南乘风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这件事他是占尽上风,现在却不得不主动提起,心里便不觉有些郁闷。
“哦。”张晋根闻言终于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叶家嘛,还真有点事得告诉南大人。”
“什么事?”南乘风眼睛一亮,暗道自己实在太过心急,这张晋根明明就是来说和的嘛。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后悔了,只盼着张晋根按自己地预料接下去。
“是这样地。”张晋根一本正经地说道:“叶浩栋两天前已经带叶家精兵北进洛阳了,本想邀你一道,不过这几天你又忙,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又因为急着徐州之事,竟然给忘了!”这倒不是叶浩栋的主意,而是他在进入寿春前派人通知叶家地。他的思虑往往要慢一点,左思右想之下,反正叶家的兵力留在徐州也没用,不如以此法来解除尴尬处境。要是他当时就想出次策,这次恐怕也不会来寿春了。
“真有此事?”南乘风心里一惊,暗觉不妙。此时杨诚根据夏云的建议而发的命令还没有传过来,他在打叶家的豫州,叶家却去帮忙平叛了,两相比较,优劣立判。
张晋根点了点头,再度辞道:“徐州事急,在下这就告辞了。”光是这个消息,就够南乘风去想了,他也无心再管这些事情,这番表现倒也没有什么做作的成份。
张晋根刚走,杨诚的八百里加急却也传来了。看过这道措辞远比之前严厉的命令,南乘风不由愣在那里,脸色黯然。他这番和叶家的争斗算是白搭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挥兵北上,空虚的青州和冀州足以让他立下不世之功。可现在呢?
“轰!”一声惊雷,瓢泼般的大雨骤然而降。
第七卷 第一百五十章 决战洛阳·四十四
南方大雨滂沱,北方……依然干旱。
刘虎站在雁门南城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这片几乎被烈日烤焦的旷野。入目之处,尽皆枯黄,不见丝毫青绿。连续干旱加上饥荒,身处战乱的百姓连逃亡的机会也没有,路过的一众村镇,连树叶草根都被吃尽。没有绿色的地方,便是生机断绝的地方,连飞鸟也不见踪影。
林智一身短衫,丝毫没有文儒之气,若不是他身体孱弱,直到村夫无异。他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手里摇着一把蒲扇,双眼似闭似合,竟在躺椅上假寐。
“他们真的会来吗?”看到仍然没有一丝人影的远处,刘虎眉头皱得更紧了。杨诚将并州交给他离去后,他立即派人将林智请来,本来是想借助他的智谋帮着治理好并州。他和杨诚一样,对于理政既不擅长,也没有丝毫兴趣。只不过若是将并州的差事搞得差,他又如何向杨诚交差。林智倒是二话没说便来了,不过他对政务的关心并不比刘虎多,一听到赵长河及朱时俊逃入冀州后,便立即建议刘虎亲率神威营不入冀州,反而直奔雁门。
来到雁门已经三天了,可连赵长河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反倒是三天前东出壶关的欧阳忠平与褚与任两部,在广平合围了赵胜一万大军,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大半投降,余者非死即伤,可谓大获全胜。刚刚收到这个消息时,刘虎气得直跺脚。赵胜这一万大军几乎也是由京畿士兵组成,虽然皆是精锐,但却是谁都清楚的一个“软柿子”。若是他不听林智的话,先出壶关的话,这份功劳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林智笑了笑,淡然说道:“立功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废话!”刘虎言语中带着些愤忿。不过却强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除了诚哥,我不能居于任何人之下!看看这一仗,神威营实在窝囊得很,赵长河一除,再没有我刘虎地机会了,我决不能灰溜溜地回长安!”
他之所以如此看重林智,自有他难言的苦衷。他和杨诚同时升为千夫长,但几年之间。两者的相差简直有天渊之别。虽然前番两人同时封侯,看起来地位似乎相差不大。可是他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地位所靠的几乎都是迎奉皇帝而来。而杨诚的地位却是全靠战功积累:平交州、定西域、讨伐谢明伦、迎击兖州军、平定关中、兵抵洛阳甚至攻破并州,一桩桩一件件,在大陈的将领中,几乎找不到一个可堪比拟的将领来。别看他平时和杨诚相处时有说有笑。可是内心那种巨大地压力却不是外人想得到的。
虽然他清楚自己只要能讨得陈博欢心。即使不立寸功也会水涨船高,不过毕竟是从军中底层出来的。战功所能带来地巨大荣誉和满足,绝非财富与权势可以取代的。他这一次是卯着了劲想要拼些战功。借以稍稍平复自己心中的失衡。可是寄托了最大期望的并州。他历尽辛苦通过中条山小道,满以为奇兵天降可以立下不世之功时。杨诚却已经瓦解了赵长河地主力。连与赵佑隆那一战,也被常宽占尽了风头,甚至赵佑隆也由杨诚所获。
他当然不能将怨气发到杨诚和常宽地身上,唯有将心思转移到这一战上来。可是,连最大的一块肥肉,赵胜那一万大军也被褚与任和欧阳忠平吃掉了。幸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传来任何赵长河与朱时俊被擒杀地消息,否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