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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买难道抢吗?”夏云一时不解杨诚的意思,不禁戏谑地说了一句,说完了之后却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当,脸上不免有些尴尬。杨诚用兵虽然不乏诡诈,但平时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仗势欺人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为什么不可以呢?”杨诚的一句话顿时让夏云目瞪口呆,不过他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当然不是叫你明着去抢了。三家举兵叛乱,能搜刮的钱粮几乎被他们搜尽了。这些人竟然可以保得住家财,难道会与三家没有任何关系吗?”
夏云何等机智,顿时恍然大悟,心里直道:你这和明抢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嘴上却极是赞同地说道:“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何止不错。简直是解决现在粮食麻烦的灵丹妙药。可以说整个州那些大户巨商们,哪个不是和顾氏有着暗地里的关系。要知道顾氏可是干的谋反地大逆之事,只要沾上一点边都是杀头大罪,只要自己借此威胁
|不就犯。
“只不过,这得罪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夏云不无担忧地说道,看了看杨诚,欲言又止。他之前不是没有打过那些人的主意。可是即使是他,在向这些在地方根深蒂固的家族下手时,也不得不先认真掂量一下。现在毕竟不是当初做水寇地时候,只要做得到,想抢谁就抢谁。反正他抢完就走,自然有当地官府来善后。可是现在他自己却成了官,要是把治下的乡绅大户们得罪完了,恐怕其后就会陷入举步维艰的窘境中了。
“这个你就自己把握一下。”杨诚一副“淳淳善诱”的模样。“若是在地方上做恶多端,民怨极深地,不用多说,直接抄家即可,至于罪名嘛,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若是平时名声还可以的,倒也不能做得太过,适当罚些‘免罪粮’。只要其一半存粮吧,相信他们会乐意接受的。”这些主意倒不是杨诚自己想到的,而是当初叶浩天在刚刚接受交州时搞的一些花样。要知道他升任交州刺史时,各地的情形也不比现在的兖州好多少。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不是叶浩天以各种“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手伸向这些大户。交州地第一笔启动奖金根本就没处着落。
夏云略有些发呆,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杨诚变成“教唆者”事实。他对这些大户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世俗的力量即使是各代的帝王也不敢轻违,他当然也不例外。乡绅、大户一向是官府维系统治地位的助力,他收复了大半个兖州后,在各地也免不了要请这些人协助,甚至有些郡县还要委托其治理。而现在,连名声好的也要罚其一半存粮,这差不多是全得罪完了。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我看还是得考虑考虑吧。”夏云郑重地提醒道。虽然这是解决诸多问题的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但后果却也是难以想像地,他虽然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却也有些犹豫。
“放心好了,一切自然有我来担待。”杨诚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仅是州,并州、冀州、青州都会如此实行。”平定叛乱后,也就是他兑现当初向关中降卒许下的诺言的时候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食言了。至于什么风险后果,早已被他抛在一边。
“这主意……是大人自己想地吗?”他本想说是谁出地这馊主意,不过却及时改了口。与杨诚相交虽然并不长,但他却也知道杨诚不是那种没有远见之人,否则他尚在关中时,又如何会进行兖州地布局了。
杨诚笑了笑,当然知道夏云的担忧。事实上这种担忧并不只有夏云一个人有,不论是张晋根和他地咨事营,甚至远在交州的张识文,都不止一次劝过他慎用此策,但最终却还是被他说服了。或许也不叫说服,只不过杨诚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无力改变之下只得全力配合了。“或许我真的是心急了点,可天下之疾却更甚百倍,若不冒些风险,又如何能治此顽疾呢?”
“也罢!”夏云露出决然之色,重重地说道:“我夏云就当把脑袋系在腰带上,也要跟着大人干这一回!”不就是“抢”吗,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被杨诚的决心和品格所感动的他,当然不介意再来一次,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
杨诚点了点头,示意夏云让船队开拔后,与其并肩走入船舱之中。兵贵神速,他现在已经耽搁不起任何时间了。战舰朝着夕阳逆水而上,孟津的荆州军也将在此时开拔东行,赶到预定的渡河地点,然后北渡而上。
离两军相遇还有数个时辰,杨诚却没有丝毫松懈,就在舱中仔细而又郑重地交待起夏云的任务。州可以说是他此番安顿百姓的第一站,是以成败与否直接影响到后面的其他州郡能否顺利,杨诚自然视之极重。
除了之前“抢粮”大计外,土地问题也是个极为头痛的问题。照以往的惯例,没收世家的土地都是归朝廷所有,其中大多都是直接用来赏赐给功勋近臣。而这些获得土地的人,也随即取代之前的世家。至于把土地赐予百姓,倒也不是没有,但却仅限于几种特殊的情况:比如百姓自己垦荒所得,便自然归百姓自己所有。不过这种情况一般都只会出现在需要巩固的边郡之地,中原上千年的不断开发下,能开垦地荒地根本没有多少了,就连山林河泽,也是把持在豪门大阀手里。又或者遭遇大灾后,某地百姓太过稀少,需要从其他地方大规模的迁徒来补充,便多会赐予土地和房舍。
虽然此次大乱令得不少地方民生凋零,不过除了极少数地方外,土地的分配都没什么机会落到百姓头上。三家所控大多是中原富庶之地,恐怕就连皇帝也会趁机圈占一些土地,其他人更是挤破脑袋的想要分一杯羹。特别是那些新晋的庶族官员们,上千年来土地为本的思想影响下,当然会借机彰显自己不同于往日的身份了。三家虽然占有的土地众多,恐怕根本不够这些人分的。不过杨诚这次却要抢先插上一刀,将这块大饼切下大块来给那些向来都不是分享者的百姓。
三家的土地自不必说,全部没收。至于其他大小家族,凭其与三家的瓜葛,多的全部没收,少的也得吐出一半来。这些收回来的土地,按之前杨诚一人三亩的诺言,一个月内全部兑现。那些劝降有功的,也全然按之前的公文划给。如此一来,一户百姓少的近十亩,多的甚至上百亩,按夏云的初步估算,兖州经此一战百姓虽然减少了近半,但却几乎剩不下什么地了。等到众多的大手伸来时,将发现这块大饼已经严重缩水,却不知道他们会做何反应。只是这些,都已经不在杨诚的考虑之中了。
这股当初从关中刮起的土地飓风,即将出现在兖州,随即席卷天下,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全然被其囊括。狂风骤起,鼓涨欲裂的风帆带着战舰破浪前行!
第七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决战洛阳·二十六
关,位于王屋山西麓,东接中条山,紧扼并州至洛阳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相比于名动天下的潼关、武关,它的地位便有些不值一提了。箕关的地势虽然险要,但却远比不上潼关那种北临黄河南依绝壁的天险,左右山岭绵长起伏,却并非完全无法通行。若是有雄兵在时谨守严防,倒还端得是易守难攻,不过若是兵力不足的话,其关隘并不足以为凭。是以历代在此多征战,不过却鲜有经年累月的苦战,兵力强盛的一方,不论攻守都可以较容易地获得胜利。
当日赵长河挥兵数万南下箕关,是何等的威风。可惜他的兵马才出来一半,便被刘虎那封信给吓得缩了回去。并州四地险要,可是却没有像潼关那样只需上千人便可阻住百倍敌人的险关,仅是蒲州一线,要想防得密不透风,至少便需要三万人以上。对手是刘虎,赵长河和朱时俊都不敢大意,足足分出六万兵力驻防蒲州和解良,甚至连一向不离赵长河身边的朱时俊也亲自前往。
之所以如此重视,除了刘虎是员猛将外,更深层的原因却在并州军自己身上。要知道现在赵长河的十几万兵马里,有近十万都是从关中带来的。士不归心,这无疑是摆在赵长河面前最大的问题。若是让刘虎过了河,虽然这些日子他大半的精力都花在了恐怕对军队的控制上,但却仍然没有信心阻止大规模地逃溃甚至倒戈出现。费了如此大的功夫,若没有林智出现,刘虎恐怕就是拥有足够的船只,在黄河没有封冻前,要想成功渡河也绝不容易。
至于东图冀州的计划,赵长河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奈。若是后面被刘虎咬上,攻占冀州的利益在短期根本难抵损失。不过他也并不就此作罢,只得把之前的计划大幅缩水。只派出侄子赵胜领一万骑兵进入冀州,目标也由之前的完全占领变成了大规模地掠夺。郑氏承诺的粮食和兵器迟迟没有兑现,甚至传言要他先击败杨诚,解除洛阳外围之困后再予兑现。笑话,他怎么可能傻到去帮郑氏抵挡杨诚的兵锋,除非是去捡便宜,否则他当然不会进军洛阳。
如此一来,将冀州当作一个可以任意提取地粮仓便成了唯一的选择。虽然赵长河更想将之作为自己的后院。可现在的他虽有这个心,却再没有任何余力。蒲州一线分去六万大军,加上他坐镇河东用以应对的四万及赵胜带走的一万,剩下不到三万的兵力还得分配到并州四十余座大小城镇之中,不要说应对来犯之敌,就算是镇压日益激愤的百姓,也显得有些吃力了。一朝没能解除刘虎这个威胁。他便没有任何余力去夺取冀州,唯一可以指望地,便是赵胜此行能大有收获,让他能够进一步的扩充军队,否则的话,他便只能被刘虎牵制得无法动弹。
对于洛阳的杨诚,虽然洛阳至箕关只有不到三百里。但以其实力,哪还有精力来对付自己。虽然他不知道杨诚在洛阳的确切兵力,不过他对于朝廷的兵力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在了解了刘虎及关中剩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