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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要稍动脑筋,便可以想得明明白白。不过偏偏是这样明明白白的“阴谋”。却让顾良洪等谨慎多疑的人也无法摆脱,甚至还越陷越深。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自己今天是否有能力说服顾良洪,相信自己这些猜测便是杨诚地真正意图。
果然,顾良洪眼中露出一丝得色。略有些嘲意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放弃襄阳呢?武关守军不过七千,顾凯锋已在南乡积极备战,顶多十日便可大举进攻武关,凭他手里的八万人还怕攻不下武关?”
“大帅所言极是。”苏韦急忙附和道:“到时我们北取武关,南夺襄阳!如此一来,不仅关中可定,就是荆扬也会落入大帅手中,这天下。哈哈。”荆州兵力已极为空虚,扬州虽然有着强大的水师,不过步骑却极少,只要能顺利渡过长江,凭聚集在樊城这数万兖州军,苏韦所说的倒还并不是不可能。
众将均露出思索的表情,显然都在考虑着拥有荆扬这个大粮仓地顾氏,将会有着何等的实力。就连一直都支持夏云的顾祝升,也不禁遐想连连,就连夏云的连使眼色也未曾察觉。
夏云暗暗叫糟。他最为担心的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其实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他此番的目的只是希望立功以换回自己亲人的自由,是以并没有这些顾氏将领地那种心态,才得以很快冷静下来。凭杨诚的机会,绝对不会毫无缘故的给顾家这么大的好处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其间隐藏着巨大的陷井。虽然他到现在仍然无法完全猜透杨诚的意图。但他却深信貌似空虚的襄阳,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夺取。情急之中。他脱口说道:“以当前的形势,我们根本不可能攻下襄阳!”
“嗯?”众人均是一愣,倒是顾祝升先回过神来。心中暗叫惭愧之际和声问道:“夏将军何出此言?难道凭我们现在地兵力,竟然连个没什么兵力的襄阳也攻不下吗?”想起自己本来是要替夏云助阵的,当下不由有脸红,不过有了刚才的思考,就连顾祝升也并不如之前那般坚定的支持夏云了。天下攘攘,为得只是一个利字,特别是这种可以决定时局地利益,更不是多少人可以冷静面对地。
“襄阳不过是个陷井。”夏云痛心的说道:“杨诚地意图不过是想把大帅的精力拖在这里,让他可以在荆北从容布置,一旦发动,一切都已经晚了。我敢断言,顾、张二部不仅攻不下襄阳,还会遭受更大的惨败!”
看到夏云一副气急地样子,其他诸将不由哄然而笑,夏侯超更嘲讽的笑道:“以你所见,若是连杨诚和他的亲卫队都不在了,襄阳又凭什么来打败我们的两万大军呢?更何况我听说襄阳太守还是潘家的人,顾、潘、郑三氏现在同气连枝,说不定杨诚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把城门给打开了呢。”
“是啊,你所说的顾、张二部惨败,究竟有何凭据呢?”顾良洪态度又恢复了一些冷淡,显然觉得夏云是在危言耸听。虽然在之前三家划分天下的商议时,荆州、扬州、交州都不是他们顾家的势力范围,不过一旦灭掉了陈氏王朝,谁又说得清楚三家之间会不会立即刀兵相见呢。而且就算是到时依照之前的协议,他也可以大肆抢掠一番。去年天下普遍歉收,唯有扬州和交州获得了大丰收,谁拥有了这两个大粮仓,谁今后便更有说话的份量。他是顾氏一族中
望继承家业的人选之一,为了今后整个顾氏家族,甚他都不得不作此考虑。
当初他没有直接进攻武关,而是绕了这么大一个***,其实便有此考量了:荆州可取便取之,若不可取,再攻武关也为时未晚。更何况关中现在仍在僵持之中,谁最先进入关中,虽然可以获得极大的声望,但却会遭到关中守军最激烈的进攻。三家均是各怀鬼胎,他岂会愿意把他的州军第一送入关中。就连渭北久无建树的郑志愉,他怀疑是故意所为,郑南风那个老鬼岂是一般的精明。综合这种种原因,再加上杨诚故意把一个兵力稀少的襄阳摆在他的面前,使得他心中地天平逐渐滑向了取荆扬之上了。
对于这些。夏云当然不会考虑到,也不可能考虑到。他的眼中有的只是这个局部的战场,如何打赢这场战,换回自己的亲人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念及此处,夏云不由提高音量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想想,那杨诚凭什么要把襄阳拱手让出呢?他把主力全摆在荆北。到底又是做何意图呢?”
“他不过是欺我不敢打襄阳罢了。”顾良洪淡淡地说道,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已考虑过无数遍了。“他的主力全摆在荆北,一者是想让我有所忌惮,不敢亲易分兵。以为如此一来,便可以保住作为他根本的荆、交二州,不管是与我们抗争或是谈判,这才会有本钱。二来嘛,前番水一役后,我军缺粮之事已传遍天下。哼,他是想趁我军粮绝而退里,在后面捡点便宜好像小皇帝邀功。他空摆襄阳,恐怕也是出自这个原因,襄阳的存粮定是被他运光了,在缺粮之下,我们就算拿下襄阳,也无法守住。”
“大帅英明!”听过顾良洪的分析,众将的马屁纷纷拍来,一时间城楼上尽是一片赞颂之声。顾良洪的分析倒也并非全错。关于兖州军缺粮的事情,不要说外人,就连不少将士都蒙在鼓里。而且从洛阳启运的数万石粮食,此时已经起运,只需半个月便可运抵。声势浩大地运粮队更让州军缺粮的事变得如铁一般的真实。换个角度来看。杨诚此番兵力尽出,很有可能是要截击这支运粮队。以求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取这场战争的胜利。
顾良洪摆了摆手,向众人说道:“当然,夏云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这样吧。我从中军中挑选两千骑兵供你指挥。若是杨诚真的敢渡江而来,你就让他有来无回。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掉杨诚,荆州军必将不战自溃。若是办好此事,莫要说你那些亲人兄弟可以无罪开释,就算是荣华富贵你也可以享之不尽。”
“谢大帅。”夏云揖说拜道,似乎还想做最后的争辩:“不过依我看来,若是杨诚真的出现,那我们完全可以视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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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洪此际已转向夏侯超,郑重的说道:“杨诚地亲卫队极是强悍,我担心祝新他们会吃亏啊。这样,趁现在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你立即率本部渡江支援,务必在短时间内拿下襄阳!另外再下令让张志明原地修整,祝新则派出小股部队试探,若是襄阳真的空虚,那就趁势拿下,否则就等你的部队到齐之后再全力进攻。”说罢之后才回过头来对夏云说道:“刚才你说什么?”
夏云脸色微变,诚恳的劝谏道:“万万不可啊,大帅。一日之后靖海营便可再度控制江面,有了之前地事情,我们想要故技重施便千难万难了。我恐怕过河地大军皆是有去无回,大帅绝不能让夏侯将军也渡过汉水啊。”虽然他对夏侯超并无好感,不过夏侯超是兖州军中的名将,一旦其战败,对整个兖州军地士气将是个沉重的打击。
“什么叫有去无回!”这边夏云还没来得及张口,夏侯超已是勃然大怒了:“水战我是外行,不过我却不会像有的人那么胆小。若是三日之内我拿不下襄阳,那我就跟你姓了!若是我拿下了,你得恭恭敬敬地给我磕十八个响头!你敢不敢!”
夏云重重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自己已经再没有机会改变众人的意志了。“将军自己小心,倒用不着和夏某打赌了。”夏云心恢意冷的说道,旋即垂下头去,连刚才想要提出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在顾良洪的主导下,一个南取襄阳,北守南乡,再以洛阳粮队为中心的陷井,便构成了兖州军当前的主要目的。一道道军令从樊城发出,城北山林的木筏再度划动,紧锣密鼓的备战立即展开。几个月来扑朔迷离的荆州战局似乎就要有了最终的结果,谁胜谁败,或许上天早已注定。
樊城的军事会议结束之际,在离樊城百里之外的茨河之中,一叶小舟正在逆流而上。船上坐着四名布男子,从他们那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刚毅之气,便可知绝不是普通渔民。
坐在船尾的男子手握双桨。极有规律地划动着。旧力刚尽,新力立起,整个小舟在他的划动下几乎保持着如一的速度,仿佛这船不是在
上,而是顺水飘动而已。整个船与湍急的流水相比,别。
看着划船男子那举重若轻的悠闲模样。坐在舱中的一人不由赞叹地说道:“爷爷最得意的本事看来已经完全被大人学去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荆州赫赫有名的长沙将军洪承业。而那操浆之人,竟然就是数个时辰前重创张志明部的忠武将军杨诚。
杨诚淡淡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望着舱中三人说道:“承业可是学坏了,就知道拍马屁,你们两个可不要学他。”另外二人会心一笑,皆指向面露尴尬的洪承业。
“我看你的马屁功实在不怎么样啊,老拍错地方。哈哈。”说话的人皮肤黝黑,一脸豪气,竟是自武陵之战后便失去消息地吴嘉火。他的话立即在舱中引起众人的哄笑。
另一人也打趣的说道:“承业的马屁功确实不怎么样,这点你可得跟我多学学了。”说话的是个略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声音极是特别,除了以嘴闻名的铁严华,哪还其他人。
洪承业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不服气的说道:“你们两个才是真正地马屁精呢,哼!”三人闻言俱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若是旁人看来。只道是四个结伴出游之人,哪会想到四个荆州的风云人物竟会同时出现在这么一艘普通的小船之中。
打笑半晌,杨诚止住众人,赞赏的说道:“你们三人前段时间表现都非常出色,比起我的预料还好得多。”
三人皆望向杨诚。洪承业迫不及待地说道:“大人都过来了。这次是不是有大地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