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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探子剌探情报,行前他还颇有些犹豫,他这几乎是闭着眼睛进入敌兵重重的地方,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不过杨诚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挑战,是以也未敢作半刻停留。哪知道部队开出不久,便有人前来汇合,原来是杨诚早便安排下了密探,专职为他们指引带路。
说起这些人,他倒并不陌生。荆州之战后,他便打算替生死之交吴嘉火在杨诚面前请功,哪知道庆功宴之后杨诚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连面也是见不上。几番耽搁下来,已是半月之后,可是他正打算向杨诚进言之际,却接到吴嘉火的来信。说是已有要事而去,他也只好不了了之。直至兖州军来袭前几天,吴嘉火才又来向他匆匆告别,说是要去江北一行。那时他才知道,还在杨诚嘉奖诸将之前,便已邀请了荆州各地有名望和才能之人相谈。并各有所托。吴嘉火得到的任务,正是寻访民间对荆北地理山川极熟,并且精通事故人情、口才极佳之士,成立一支秘密的部队。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个名叫黄川,相貌平常的男子,张破舟不由想起自己这个义兄起来。同时他也对杨诚更加敬佩,竟能在一平定谢明伦之际,便立即布下此着,当真是眼光深远。这些精心挑选出来地人。在荆北苦苦潜伏了两三个月,终于将绽放异彩。若没有此环,荆州主力的隐伏之举,当真无疑于自杀行为。
“对了黄川,你们头儿还好吧?”张破舟压低语调问道,此际实在不是激动的时候。从之前的言谈中他了解到,吴嘉火已是新成立的地探营统领,虽然下辖不到五百人,品级却与一郡郡尉相等,官升得比他还要快。吴嘉火向来为人豪爽。极是平易近人,是以他手下的人从不以官职相称,这让张破舟颇感新鲜。
黄川微微一怔,旋即恭敬地回道:“头儿他很好。”他现在并不知道张破舟与吴嘉火是八拜之交的关系,是以颇有些奇怪张破舟为何会有此问。望了一眼前方。他脸上不禁有些紧张之色。能被挑选入地探营。他当然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只是这种千军万马的征伐。毕竟不是他这种升斗小民可以从容面对的。若不是身处这丘陵之上,他很可能已撑不住面子,要拔腿而逃了。这周围的地形早已如模子般印在他脑子里。只要还在他的安全逃离范围之内,他倒还没什么好怕的。
张破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城内物资储备如何?水源、房屋分布情况……把你知道的都说说。”杨诚的命令里只有八个字:四扰、伤敌、保己、遁踪。其余地便只是行进路线,接头暗号之类的了,只要完成这一系列的行动,他们便要隐蔽三日,之后才是任他相机而动,尽展所才了。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当然不会想要在此际攻下南乡城,而且就算是靖南营的八千人全在这里,也根本无法撼动准备充分的兖州守军。只是他却并不愿意就此空手而去,再怎么也要给敌人留下一份见面礼吧。
“数万人的运输队足足运了二十天,相信南乡及其以北的两处要塞足有十万人一年的所需。”黄川极是肯定的说道,地探营之间仍有隐密地联络,是以对水之战后的各方消息他仍有所知。“北边的两处要塞一直在大肆砍伐树林,相信是在赶造攻城器械。至于水源,城中共有七口井,足可供三万人饮水;而且离城三里之内,便有大小溪流七条之多,这些溪流直接汇入十二里外的汉水。”
看着张破舟不置可否,黄川又继续说道:“如果大人是想火攻,恐怕不成。南乡虽然不久前搭建了大量草木房舍供关中逃难百姓居住,但州军进驻之后均已拆除。况且就算没有拆除,以他们现在的防御状况,想要潜入几乎完全不可能。就算成功潜入,只要不是火势太大,凭他们地水源都可以迅速扑灭。”火攻向来是对付粮草地最佳手段,黄川显然也想到了张破舟的心思。
张破舟叹了口气,又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若是你被兖州军抓住了,那我们岂不成了无头的苍蝇?”顾良洪之前显然也考虑过杨诚会利用百姓充当眼线,是以大军一到,便立即驱赶百姓。南乡周围三县近六万不愿离开的百姓,此际几乎全被赶进赞城,在重兵看护之下与外界完全隔离。他们一路行来,所过村落均是了无人烟。为了保险起见,兖州军竟然没从百姓中抽出一个民夫,所有体力活儿全是由士兵担当,其谨慎可
。
黄川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小的不在,自然会有其他人替大人引路。就算情况到了最糟,头儿也自然会有方法通知大人的。”
对于吴嘉火的才能,张破舟自然一清二楚。更何况他也极为了解杨诚的性格,若没有绝对把握,怎么可能把数万荆交军队推到危险之地。当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从身边一名士兵身上取下一把弓箭,信步向坡下走去。
看到张破舟的举动,黄川不由一呆,着急地说道:“大人不可,一离开这里,若是敌人派兵追击。我们便有被合围之险!”这里的地形早被他查探了几十遍,看到张破舟一步步的靠近他心中那条安全线,当然对他的“送死”行为极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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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用跟来了。全地将士原地戒备!我去去就来。”张破舟爽声笑道,一脸悠然的向县城方向走去。
孙尧安坐在马背上,前方十步,翻滚的河水在黑暗中不住咆哮。
十天前,渭北大营在数次强渡无果之后,终于按顾泽恩地提议,分成了左、中、右三支。左路是以顾良渠的朔方铁骑为首的顾氏大军。一面向西以攻陈仓,一面伺机渡河;中路则是以郑志愉为首的郑氏大军,继续在扶风、泾阳一线摆出强渡渭水的架式,以吸引赵长河的注意;而他,则率三万河东铁骑和一万步卒悄然东进,在渭水与黄河交汇处的三角地带隐蔽起来。
得知他的方案之后,不仅左、中二路的将领视为笑柄,就连跟随他多年地将士们也极是不解。渭水与黄河交汇之处正是水势极盛之地,不仅河面极是宽阔,而且对岸还是关中水师的所在。凭他们赶制的那些木和小船,想要渡河根本就是妄想。对于这些嘲讽和猜疑,孙尧安却一直不理不会。
虽然他栖身于郑氏之下,但他一直都看不起这些这些世家中所谓的后起之秀们。在最险恶的征北之战中未看到他们的半点身影,等到太平了却凭空冒出无数名将出来。莫要说号称郑氏第一勇将的郑志愉。就连那所谓的中原第一名将的顾良洪他也从未放在眼里。若不是家族失势。哪里轮得到他们出场!
和郑志愉相处不久,他便深深的知道。虽然郑志愉并不是一无是处,但自己跟在他后面绝对无法施展半点所长。不要说捞不到半点战功,恐怕反而会陷入危险地境地。毕竟对手是统帅征北军十年的赵长河,这些年轻的将领们到底是嫩了点。他费尽心思的准备了几年,可不是白白来替人送死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孙尧安按捺住自己翻滚地思潮,沉声问道。成败只在今晚之役了,久经沙场地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一丝紧张。
“刚过三更。”黑暗中,卫兵干脆利落的回道。
闭上双眼,孙尧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出发!”掷地有声的命令从嘴里吐出之际,双眼猛地张开,眼中透出强大地自信与无比的坚定。
河岸的草丛中立即响起悉悉嗦嗦的声音,在夜色的掩盖下,五条仅可容纳十人的小船被士兵迅速从秘处拖出,直接投入漆黑冰冷的江水之中。孙尧安登上居中那艘小船,看了一眼远处那点微弱的***,用力的挥手示意。
在十人整齐有力的划动下,小船迅速驶离岸边,向江心开去。这四十九名士兵俱是由他精心挑选,不仅精于水性,更是以一敌十的悍卒。孙安一边用力划桨,一边思虑着自己早已想好的每一个步骤。
经过七天的细心观察,他对关中水师有了深刻的了解。关中水师于三家联军的水师仍在潼关以北的水域不断战斗,最近更是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每天都会发生一定规模的战斗,每隔四五天,更会有一场倾注全力的大战。不过联军的水师似乎丝毫占不了上风,从每一次关中水师的回航情况,孙尧安便不难看出其中的端倪。
联军水师无法取胜,渭北诸军便没有可能进行大规模的渡河攻势。对于这一点,关中水师自然一清二楚。是以在完全占据上风的形势下,在这方面的防范也逐渐减弱。更何况离他们不到二十里,便是潼关守军的大本营,只要他们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赵胜的大军便可立即杀来。是以水师除了每隔半个时辰派出快船在江面象征性的巡逻一番,便再没有多加防范。有赵胜为他们监视下游水域,哪里用得着他们花太多心思。
孙尧安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毅然选用这个最不可能的地方为自己的突破口。现在朝廷与三家陷入僵持的局面,不论是谁。只要能率先打破这种僵局,势必都会成为最大地功臣。而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关中水师在白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此际正是最为薄弱之时,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切果如孙尧安所料,绕过关中水师的巡逻快船之后。一路几乎畅通无阻,五只小船顺利的在水师大营一里外靠岸。将小船系在岸边之后,孙尧安立即率着众人悄悄地向水师大营摸去。大军在旁,水师大营那点看似严密地防备,在孙尧安面前形同虚设。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摸到码头之际,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轻蔑的看了一眼停靠在码头三十艘大型战舰,孙尧安举手一挥,手下士兵立即分成五人一组,分别向十艘战船扑去。
“什……”守在
士兵正在打着瞌睡。突觉异样,正要发声询问,哪知个字,便被冰冷的刀锋划破喉咙。濒死的余光里,一个健硕的身影正跨过自己的身体,无声无息的向船舱扑去。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