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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这个本事。不过当年西域混战之际,不少工匠曾往凉州避祸,所以难免会学着大陈地风格。”欧凌锋客气的说道。
叶浩天微微点头,在城里逛了一转,旁敲侧击的问了欧凌锋几个问题,均被他应付了事。当下也知道从欧凌锋嘴里,再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以也无心多在逐日之城久留,辞了欧凌锋,直向温宿奔去。
离城数里后,叶浩天看着远处的逐日之城,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大人,这姓欧地如此无礼,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郭常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叶浩天笑了笑,淡淡的问道:“教训?就我们现在地实力,有资格去教训族的左右卫营吗?”
“反抗我们,便是反抗朝廷,我才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胆子。”郭常不服的说道。他当然也知道,西域都护府地五千军队,除了他们这次带出来的还有点象样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叶浩天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族与诚哥极有些渊源,我怎么也得让着他们一点。不过今日之事,其中定有古怪,欧凌锋似乎害怕我们在城中发现什么一般,一心想让我们离去,否则他也没必要冒险得罪我才是。”
“那要不要我……”郭常轻声问道。
“一会我继续赶去温宿,你带几个人,潜伏在附近,晚上折返回来,看看能不能潜入城中。”叶浩天沉声说道。
张识文默默的看着叶浩天等人的离去,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叶浩天队伍中细微的变化,当然无法瞒住他的眼光。从这一刻起,他和叶浩天的智斗,便再不可避免。
骄阳似火,两人同时想起杨诚,不过心境却大不相同。
“阿嚏!”杨诚和刘虎刚刚出门。便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哈哈,一定是嫂子在念叨你了。”刘虎打趣的说道。
杨诚搓了搓发痒的鼻子,瞪了刘虎一眼,大步向大将军府迈去。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被刘虎这样一提,杨诚倒异常地思念起交州来了。算起来。他离开交州也有四五个月了,要说不牵那是不可能的。想着四部会审的结果一下来,他便可以离开长安,心里顿时有些期盼起来。
刘虎的办法确实比他多,当晚便抱了一坛青竹飘香回来。不过杨诚再三询问之下,他却只是回以嘿嘿傻笑,着实吊着了杨诚的胃口。后面的两天,刘虎便几乎一直泡在外面,也不知道和哪些人鬼混。不过杨诚却也猜得到。刘虎地最佳面首计划,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了。想着今天就要前去拜访章盛,杨诚竟有些心虚。若是章盛向他问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毕竟紫玉公主是章盛的孙媳,而自己这个好兄弟,却正一心想给章明忠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虽然章明忠的绿帽已经不少,不过杨诚心里却仍觉得怪怪的。
想着今天要见向往以久的章盛,二人心情均是有些紧张,一路上竟少有言谈。就这样径直赶到大将军府。一到大将军府门外,两人均是有些惊讶,虽然公孙无忌说过章盛一向简约,但毕竟地位崇高。哪知道章盛的府外,却是冷清之极。不仅没有一点喜庆的布置。连来贺寿地人也不见一个。
“不会吧,难道真只请了我们几个?”刘虎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道。
杨诚也是一脸疑惑,照理说大将军的生日,就算那些豪门世家不来参加。那京畿附近这二十多万大军的将领,总该来道贺一下吧。毕竟这些人都是章盛的直属部队,不少人都是由章盛一手提拔起来的。看到现在这冷冷清清
,连杨诚这样简朴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意。
“嘭嘭嘭!”拾起门上那个略有锈迹的铜把手,杨诚轻轻的敲了起来。
“吱呀!”没多久,大门应声而来。看到开门地人,两人差点吓了一跳,竟是章盛之孙章明忠。杨诚和刘虎均是有些心虚:“参见驸马。”
与那晚在碧玉轩相比,章明忠已是判若两人。或许是章盛的家风之故,章明忠比起其他的世家公子,倒少了那股浮气,不过眼神里隐而不露的骄傲,却是更盛。
“两位来了,请随我来吧。”章明忠开始还一脸平静,不过听到二人称他驸马,脸色却禁不住微微一变,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二人相视一眼,皆想到因为紫玉公主的缘故,这驸马地称谓,恐怕是被章明忠引以为耻。这也难怪,像章明忠这样骨子里傲气凌人地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地身上。
一路上,章明忠一语未发,二人也不便开口。三人气氛沉闷的绕过几片绣林,径直走到一个小院门口。章盛虽然生活简朴,但这院子的布置倒颇为雅致。一草一木,一石一池,均是布局严谨,看似清雅,却隐含着杀伐之气。这院子显然是由章盛亲手布置,虽然章盛在长安过了二十年近乎隐居地生活,但当年那种纵横天下的霸气,却仍让二人感触颇深。
“你们等一下,我去通传。”章明忠不冷不热的说道。正跨进院门之院,一阵宏亮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是杨诚和刘虎来了吗?快快进来。”
声音中透出一股亲切和威严,章明忠向二人耸了耸肩,示意二人自己进去后,便转身离去,竟连进去打个招呼的意思也没有,看来祖孙两的关系,恐怕闹得有点僵。
二人相视一眼,稍稍平复心中激动的心情,并肩而入。这个小院的布置,却和外面的完全不同,除了中间的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布置。整个小院均以青石铺就,院子正中的大树下,摆放着一张古朴石桌。茂盛的树冠,几乎遮住了整个小院,让炙热的阳光,消失无踪。
两老两少正围坐在石桌周围,除了立在一名胡须银白的老者身后的公孙无忌,其他三人均是杨诚和刘虎未曾见过的。那名老者虽然是坐着,但仍无法掩饰其魁梧的身材,隐隐之中,更有一种让人油然生出敬意的威严。而另外两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从那笔挺的坐姿来看,显然也出身军旅。
“末将参见大将军!”见此情形,二人哪里还不知那老者便是章盛,当下齐声恭敬的拜道。
“哪来这么多礼节,都起来!”章盛和声说道,一边向二人招手,一边看着桌上的棋盘。
见章盛如此,二人也不再客气。军中之人,一向豪爽,若是自己二人太过拘谨,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了。
“咦?你们怎么还拿了东西来?”章盛抬头瞥见刘虎手里抱着的那坛酒,立即责怪的问道。
“您老大寿,我们怎么好空手而来。”虽然章盛一直和和气气的,但二人仍免不了有些紧张。岁月的章盛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虽然之前二人不愿想念,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章盛真的是老了。
章盛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无忌!”
公孙无忌闻言尴尬的笑道:“这个……大哥,今天怎么也要有点酒助兴嘛,你那点藏酒,不是早就没了吗?所以我才……”
“唉,你呀。”章盛无奈的说道。
公孙无忌见章盛一心放在与那中年人的对弈之上,立即向二人奔来,甫一靠近,便压着嗓子问道:“青竹飘香?”
“五十年的陈酿。”看着一脸馋样的公孙无忌,杨诚不好气的说道。想不到这公孙无忌和洪方一样,一听到好酒就什么都忘了。
公孙无忌闻言大喜,从刘虎手里接过酒坛,竟迫不急待的拍开封泥。一股醉人的醇香立即充塞了整个小院,连章盛和另外两人也禁不住探头望来。杨诚虽然不好酒,但却也不是不识货的人,暗道这如此昂贵的酒确实不同凡响,不过同时也有些心疼,这酒虽然是刘虎买回来的,但却至少花掉了他一年的俸禄。
“青竹飘香?”章盛显然也是这里面的行家,略有些动容的问道。
看着杨诚和刘虎老实的点头,章盛不由叹气说道:“无忌,你倒还真会坑人啊。”
公孙无忌老脸微红,一边向院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去厨房看一看,怎么还不开饭。”
看着公孙无忌急急离去的样子,五人均是莞尔。
“你们随便坐,我就不招呼你们了。”章盛向二人说道,顺势落下一子。
二人凑过去看时,只见棋盘之上,战事正烈。章盛所持的白子,正占据了棋盘的正中,阵容鼎盛,直有横扫四方之势。而那个中年人所持的黑子,虽然处于劣势,但却苦苦撑着边角之地,虽然还可抗衡一时,不过显然已无力反败为胜了。
“只争边角,虽可保一时,却始终难成大气。”章盛淡淡的说道。
章盛对面那人眉头紧锁,显然是在苦思对策,闻言恭敬的回道:“大将军棋艺高超,末将哪里能及万一,我能保得边角,足矣自豪了。”
章盛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若你只守边角,即使换作别人,你一样也是输。”
“反正是输,不如拼他一拼,大不了重下一盘。”刘虎在一般插话说道。
章盛略有些诧异的看了刘虎一眼,淡淡的说道:“拼也未必是坏事,不过明知无可拼之力,避走边角,却也并无不可。更何况不是每一盘棋,都可以重新来过的。”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只能弃子投降喽?”刘虎不服的说道。
章盛微微一笑,转而向杨诚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呢?”
第五卷 第十五章 大树将倾
这……”杨诚沉吟道,章盛以棋局影射当前的时势,必将是章盛对他印象优劣重要参考。一时之间,他也不好贸然回答。
“没关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在我这里用着顾忌什么。”章盛和声说道。
杨诚想了想,点头说道:“边角已固,若能在中心插上一子,两相呼应之下,此局未必不能解。”对于棋艺,杨诚也只是在安平时,被叶浩天无聊的时候强拉着学了一点,只能算粗通皮毛。不过他所说的,却并不是眼前这盘棋局。京畿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