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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今天就要让我们的敌人记住,我军到底是不是乌合之众!”谢明伦大声说道。轰然的应诺声中,士气竟为之一振。
“哼,不自量力!”裴成奇轻蔑的说道,左手高高的举起,随即用力向前一挥!
“轰!轰!轰!”屹立如山的黑甲雄兵缓缓的移动起来,整齐的步伐踏在山道上,震得整个山谷不住颤抖。
“杨双明、骆鹏宇!”谢明伦声喝道。
“末将在!”两名年青的将领轰然应道。
“令你二人率本部人马出战,不得后退半步!”
“得令!”
“咚……”急促的战鼓声从两边军阵中同时响起,万余士兵齐声叫喊着,向不断推进的黑甲雄兵冲去。对谢明伦盲目的服从已让他们忘却了生死,萧索的寒风中,阵阵的肃杀之气充塞着整个鸡鸣峡。
“赵宇洪、王洪杰!”
“末将在!”
“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从左侧山林进入,伐木垒墙,再纵火烧林,务必让敌军不能踏入林中半步!”
“得令!”
“何永川、郑自强!”
“末将在!”
“令你二人率本部人马,攀下右侧溪谷,绕到敌人后方,以木石截断山道,阻住敌人退路。”
“得令!”
……
放下生死后,谢明伦反而平静下来,镇定自若的将一道道命令下达下去,众将各自领命离去后,两军终于交锋!
“杀!”奉命出战的谢明伦军战士,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撞向黑甲雄兵的军阵。
士兵的实力,在此时得以毫无保留的展现。谢明伦军虽然拼死一战,但这些士兵拿起武器不过才数月时间,有的甚至不足一月,在这之前,他们的双手紧握的,不过是锄头。黑甲雄兵虽然已不是当年所向披靡的那支劲旅,但却是裴成奇苦心训练十年的死士,裴青恒死后,裴成奇几乎将所有精力放在了这群由孤儿组成的士兵身上,十年的苦练,足以让他们可以睥视一切敢于正面挑战的敌人。
“嘭!”一个士兵被覆着黑甲的手臂重重的击碎胸骨,喷出一阵血雾后含恨倒地;身后的士兵却仍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用自己的血肉之驱,冲撞着这支钢铁雄师。
黑甲雄兵的军阵在坚定的推进着,裴成奇却是心中暗惊。谢明伦这支看似士气全无的部队,竟然仍有如此战力,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稍展手段,便可以让他们仓皇而散,哪里想到竟会陷入死斗之中。黑甲雄兵虽然强悍,但那坚不可破的乌金铁甲之下,仍是一具具血肉之躯,若这数万敌兵人人如此,他们定会在精疲力竭之际陷入覆亡之局。数万人,就算站着让他们杀,也要杀到手软!
“轰!”冲天的大火在林中燃起,在山道左侧形成一片火海,阵阵的热浪无情的炙烧着正在激战中的两军士兵。
“弩车,放!”谢明伦冷冷的看着不断逼来的黑甲雄兵,果断的喝道。
“主公……”
“放!”
“咻……”数支丈长的枪矛从谢明伦身后飞出,直投入混战的人群中。
“卟……”三名谢明伦军士兵被一支飞来的长矛同时洞穿,惊疑的眼神逐渐灰暗,在拥挤的人群中却无法倒下,反而随着人流向前挪去。
“放!”谢明伦继续喝道,虽然不断有自己人被射中,他却没有半点下来的意思。
“铛!”一支长矛重重的击在一名黑甲士兵胸口,虽然没有洞穿那坚固的盔甲,但巨大的冲力立即将这名士兵击倒。正当他挣扎欲起时,十余名谢军士兵扑了下来,将他牢牢的压在身下。
“卟!卟……”铁甲被解开之际,数把利刃同时插了进去,出手的士兵仍不解恨,手中长刀不断进出,听着对方惨死的叫人,人人脸上竟现出可怖的兴奋之色。
黑甲雄兵并不是无敌的,尽管己方已付出无数的鲜血,但当第一个黑甲雄兵被杀死的消息传开后,浴血奋战的谢军士兵更加疯狂起来。五个、十个、二十个,冲杀的万余谢军士兵越来越小,但黑甲雄兵的步伐已再如前那般无可阻当,甚至闪隙的出现了停顿。
“轰!轰……”烈火中的树木不断倒下,重重的砸在人群之中,场面更加混乱起来,连阵形严整的黑甲雄兵也有了微微的散乱。
“韩杰、甘田!”
“末将在!”
“令你二人率本部人马,替下前锋!”
“得令!”
惨烈的战斗在鸡鸣峡已经进行了足足一个时辰,饶是谢明伦用尽办法,在付出了近万人的死伤后,仍只是稍稍延缓了裴成奇的步伐而已。不过胜负却仍然未定,照此下去,只要谢明伦仍然能保持如此的士气,说不定还能将名震天下的黑甲雄兵拖垮。不过谢明伦并不乐观,奋战至于,不论从士气还是体力上,士兵们都已到达了极限,只要稍稍的一点变故,便足以让这支军队崩溃。
裴成奇此时的心情也越发凝重起来,敌人不但没有溃不成军,甚至还有越战越勇之势,再加上谢明伦不顾自己人死活的将一支支枪矛射入阵中,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左边的火势渐灭之后,踏火而来的谢明伦军冲入阵中,逐渐将黑甲雄兵隔成数段,让他无遐顾及,若是再持续一个时辰,连一向狂傲的他也对自己是否能打败这支军队不抱信心。
正当战事处于胶着之时,对面的山崖的突然出现一千余名手持弓箭的安平军战士。“咻咻……”甫一出现,如雨的箭矢已向山道倾注而来,一个个谢明伦军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鏖战中的鸡鸣峡,成了安平军神射手
展示他们无以伦比的箭术的舞台。
“杀!”震天的喊杀声从谢明伦军后面传来,杨诚、公孙勇、张破舟领着七千安平军战士士气如虹的杀来。这支新注入的鲜血立即改变了战场的局势,在两边的夹攻和不断飞来的箭矢的打击下,谢明伦仅有的那点希望立时破灭。
“神箭将军在此,降者不杀!”杨诚的大喝声在山谷中四散回荡。
“神箭将军!降者不杀!”安平军战士齐声喊叫,震耳欲聋的声音直压战场上的喊杀之声。
虽然中间隔着上万士兵,但杨诚那股迫人的威势仍让谢明伦喘不过气来。他也曾想过安平军会衔尾追来,是以撤退之际,在鸡鸣峡口布置了七千士兵,准备给匆匆追来的安平军以沉重的打击。不过照现在这样的形势看来,自己那七千伏兵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请主公突围,我等断后,誓死保护主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主公!”
仅有的几名将领纷纷跪倒,苦苦哀求着。
“唉……”谢明伦长叹一声,无奈的翻上马背。数十名最精锐的战士骑上军中仅有的一批战马,一脸绝决的拱卫在谢明伦身边。“走吧。”谢明伦无奈的说道,深深的看了一眼正不断逼近的安平军,策马朝山林没去。
“降者不杀!”杨诚双手握着一支丈长长枪,在敌兵中左突右冲,锐不可挡。转身迎击的谢明伦军士兵在安平军的攻击下纷纷溃退,再无初时之勇。在安平军手下连番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们,那点刚刚激起的斗志也随之烟销云散。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谢明伦军士兵或降或逃,有人开了头,形势便一发不可收拾。山崖上的神射手也停止了射击,不断的劝谏着犹作困兽之斗的部份士兵。
战斗的结局已是毫无悬念,最后数名顽抗不止的士兵被斩杀之后,鸡鸣峡再度陷入了平静。两万多人的鲜血将山道变成了血色的粘稠,山道下方的溪流流淌的也不再是涓涓的清水,而是可怖的暗红液体。鸡鸣峡将不再平凡,不过这个代价却是如此惨烈。
“你便是那个什么神箭将军?”清理战场之际,裴成奇径直走到杨诚身前,饶有兴趣的说道。若不是杨诚及时赶来,黑甲雄兵说不定便会落入覆灭之局,但他却连半点感谢的意思也没有。
“不过是个传言而已,我只是安平县一个小小的县尉。”杨诚淡淡的说道,脸上却挂着和善的笑容。虽然裴成奇一脸的狂傲,但那股只有真正的军人才有的气质让杨诚倍感亲切,那种气质,杨诚只在李平北身上感受过,使得他毫无理由的对这个面色黝黑的壮汉心存好感。
“这段时间你表现的不错嘛,果然有点本事。我叫裴成奇,有空再来找你切磋切磋。”裴成奇毫不客气的说道,转身而去。
“后会有期!”杨诚笑着说道,裴成奇却是头也不回,双肩各扛起一名黑甲雄兵士兵的尸体,率着其余的黑甲雄兵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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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武陵被章明忠这小子攻下了。”叶浩天兴冲冲的走进县衙,大声说道。
“哦。”杨诚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一卷微微发黄的书,连头也不抬。
“怎么你一点也不高兴?”叶浩天奇怪的问道,武陵一破,谢家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鸡鸣峡一役后,谢小子就再没有机会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杨诚淡淡的说道。
“也是。”叶浩天点了点头,信步走到杨诚身边。“唉,我真后悔叫人从长安把这些书带来。”叶浩天叹气说道。
“为什么?”杨诚奇怪的问道。
“这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叶浩天愁眉苦脸的说道,安平在他的管理下一切已渐上正轨,能让他操心的事也越来越少。虽然他在安平也倍受尊崇,但百姓对他的敬远比畏要少,是以大多与他小心的保持着距离,让他连闲下来聊天的人也找不到。
“不是吧,叶锋、吴老六他们不是和你靠得挺热的吗?”杨诚不以为然的说道。
“别提了,吴老六早搬到我奖给他那座宅子去了,最近连面都没见过;叶锋自从你准他自由行动后,带起原来那帮强盗从我这里拐了几十匹马,竟然跑起生意来了。郭常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