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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的话一向很准,可能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些靶子留着也没用。”杨诚一边射倒最后几个靶子,一边说道。
“你们看看,还是诚哥相信我!”刘虎见杨诚这样说便得意的对三人说道。
“我看大家还是回营准备一下,免得到时慌慌忙忙的。”杨诚收拾好弓箭,对四人说道。他久历战阵,自然知道时间意味着什么,是以每次有战事他都会早早的准备好该带的物品。
李平北回到营中后随即招来五名千夫长,安排出征事宜,由于军营离定襄城只有五里,所以取粮草得物资甚是方便,几道军令发出后,整个军营顿时忙碌起来。三千士兵被派往城中搬运粮草物资,其余士兵则在营中清洗检查战车,弓弩。战场上自是不容半点疏忽。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李平北却独自一人在营中对着地图仔细研究这次的行军路线,此时的李平北面无表情,手指在地图上点着几个地方。他统领的是步兵,要想在骑兵攻击左贤王前达到预定的位置行军的路线极为重要,到得早了只会引来攻击,到迟了自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神虎营和神豹营明天就要开拔,行至右北平郡再深入草原,自己的时间比他们多了十天,但仍需加紧行军才能在两营对左贤王发动攻击前到达左贤王的北归之路。
这次对李平北来说绝对是一个挑战。最终确定了行军路线后,李平北来到帐外,看着营中忙碌的士兵,在自己手中三年,正威营已经脱胎换骨,可以迎接任何强悍的挑战了,这一次就要在自己的率领下散发它耀眼的光芒。
大漠
“老天,我们都走了十五天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李二躺在地上,舒展着四肢小声滴咕着。“别叫苦了,休息一个时辰还得继续行军呢。”赵大柱瘫坐在地上,北靠着一辆战车的车轮。
大军出发已经十五天了,每天五个时辰的急行军让这些精壮的士兵也开始承受不了了。李平北独自坐在离众人一里外的小山坡上,望着远处这些休息的士兵。这十五天的表现是让李平北十分满意的,这段路程几乎不会遭遇匈奴的部队,故而每天都是快速的行军,而士兵们展现出的实力更大大超乎自己的预料。还有两百里就要到达预定的目标了,而根据李平北推算的时间,要六天后神虎营和神豹营对左贤王部的围攻才开始。六天的时间足够让正威营的士兵到达预定地点并回复精力投入随后的战斗了,胜算自然又多了几分。想到这里李平北决定取消下午的行军,派出斥侯探听一下消息了,急行军这十五天李平北考虑到正威营骑兵太少,而且几乎没有好的战马,所以派出的斥侯都只在部队外围十几里内侦察,而且也没有对外联络,现在各军的情况完全是一片空白,只能靠自己推算猜测大致方位,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就真成了彻底的孤军了。
得到扎营命令的正威营士兵迅速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立下军营,同时四十个斥侯从不同方位插入大漠。
清水原 匈奴王庭
大单于、浑邪王、恶都王、林智围在一张羊皮地图周围,刚刚得到的军情令四人焦急万分,多年的封锁和围杀让这个强悍的游牧民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匈奴虽然强悍,但最致命的是他的武器装备完全不能自己打造,以前节节胜利的时候还没什么,可以用各种战利品和各方势力进行交易,但在和大陈全面开战后,和外界的通道越来越少,现在虽然还有近十二万的骑兵,但盔甲齐全的不过才五万。而且战马的数量也急剧减少,再难像强盛时每次出征一名士兵至少三匹战马那样了。赵长河这几年每到牛羊产仔时都会派出数营进行全面扫荡,掳走牛养马匹,一点一滴的削弱匈奴的实力,一点一滴的积累逐渐产生了强大的破坏力。
“不管如何,卢南湖不能失去,如果让陈军知道了那里的秘密,我们再难复起!”林智皱着眉头说道。
三人均点了点头,大单于说道:“根据情报看来,这次陈军恐怕不止是来抢走牛羊马匹这么简单,占领卢南湖后那个秘密将再也守不住!”
“臣愿领军五万击溃攻卢南湖路敌军,然后再绕至陈军主力后方袭扰其补给线,待敌军粮草不济时再与驻守王庭部队合击赵长河!”浑邪王向单于请命道。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林智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这次就全仗白马将军了,最后在卢南湖外围全力击溃来犯之敌。只要卢南湖的秘密再能保持三年,我匈奴铁骑将再展雄风!”
浑邪王所率的一万精锐铁骑的马匹全是白马,战力极强,草原上任何人遇上白马将军都难以讨好,即使是史达贵的神威营也极为忌惮。虽然如此,现在的白马铁骑也只剩下三千白马了,连年的战斗不断的侵蚀着匈奴引以为傲的资本。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六章 初遇敌骑(下)
大漠
一队大陈士兵押送着五百车粮草艰难的行进着,随着大军的深入,补给线越来越长,中军各步兵营都抽调了大量士兵来维持这条长长的生命线。望着三里外的树林,领头的百夫长擦了擦汗,向身后的士兵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到达前面的树林原地休息!”听到这句话士兵们顿时来了劲,推车的力气似乎也大了许多。
为了保证前线骑兵的战力,运送粮草的大部份都是些不能做为战马的老马或残马,运送的士兵在途中还得帮着推车以节省马力,保证每天能行足够的路程。这一队士兵更是为了省力连盔甲都没有穿,只带着简单的武器以应付小股匈奴骑兵的袭扰。
两里、一里就快到达树林了,士兵们的脸上流露出轻松的表情,大漠上能找到这样的休息地的机会不多。正当众人庆幸的时候,蹄声响起,大群匈奴骑兵从林中奔出。
所有运粮士兵都惊呆了,顿时慌乱起来,一时人马嘶鸣,匈奴骑兵出林后并不急于冲杀,在林外空地上列成阵势,轻蔑的看着这群慌乱的士兵,只等一声令下展开屠杀。慌乱一阵后大陈士兵似乎觉得想保住粮军已是不可能,有的士兵开始握着短刀慢慢后退。一个、两个、十个,最后所有的士兵都开始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盔甲盾牌的步兵面对和自己数量相差无几的匈奴骑兵不可能会有第二种结果的。
为首的匈奴将领似乎等的就是这种结果,手一挥,千余匈奴骑兵像一头猛虎扑向了可怜的羊羔。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面对即将开始的屠杀,所有匈奴士兵都兴奋起来,而那群运粮的大陈士兵已经开始发力奔跑起来,虽然人的两条腿跑不过战马,但这种时候谁还会想这些呢。
前列的一个匈奴骑兵突然发现刚才陈军的一阵慌乱后,五百辆粮车被隐隐摆成了一个口袋的形状,而自己的部队则正要冲进这个打开袋口的巨大口袋。正当他暗笑自己的多心时,他的猜想立时变成了现实。每辆粮车的蓬布被掀开,四个身穿重甲手持强弩的士兵站了起来,五百辆粮车,两千蓄势待发的强弩手!
强弩手们却没有匈奴骑兵那么大方,他们没有欣赏片刻匈奴骑兵的慌乱,就把如雨的箭矢倾注向这一千迷途的羔羊身上。强弩手们手中持的是大陈最新研制的弩机,一次可发五矢,当一万劲矢倾注到这个口袋中的时候,片刻前还鲜活的生命再也找不到半点生机。匈奴将领最后的意识,就是看到自己正准备屠杀的一千步兵此刻正悠闲的坐在不远处,慌乱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刚才挥手冲锋时的神情。
征北军中军大营
赵长河危襟正坐,十二个各营统领分立左右。朱时俊正在向众人汇报最新的军情:“神行神武营三天前与右贤王部遭遇,斩敌三千,俘得部众五千四百人,牛羊十万只,俘虏全部处死,所获物资已交正气营押送往中军。神虎神豹营已行至卢南湖五百里处,两日后将展开对左贤王部的攻击。正武营日前来报一路未遇敌军,正在赶往预定地点合围右贤王部,正威营目前还没有派人联络。”
赵长河对神行神武营的战果并不满意,一战甚至还没有消灭到其部一半的实力,所获的牛羊甚至不到其十分之一,显然是右贤王早已准备,后面的战斗恐怕再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如果让他逃出包围那就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合围王庭了。
众将见赵长河脸色微怒,自然不敢作声,朱时俊继续说道:“中军已经深入大漠十五日,从五日前出现数十股匈奴骑兵对我军补给部队进行袭扰,每股几十到一百人不等,虽然按计划派出了三只‘诱捕队’,但敌人太过分散,我军继续深入后损失将会越来越大。”看了看众人观注的神情,朱时俊继续说道:“如果左右两路大军能达到预定的效果,那么仅左右贤王两部的牛羊就足够我大军坚持到大战结束。界时所有辎重部队将全部投入对王庭最后的决战中。”
赵长河见朱时俊把军情汇报完毕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大军出发不断遭敌袭扰,虽然造成的危害极小,但极损我军颜面,从明天开始,神威营神武营每日每营派出十队骑兵,每队五百人,四散而出,把大军四百里内的所有‘独户’扫除,每名骑兵带三匹马,一旦发现小股敌骑,全力歼灭,我不想在挺进王庭这段时间再让匈奴得到大军的半点消息!”
出营后正东营统领低声向神盾营统领问道:“刚才将军说的独户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知道?所谓独户就是那些被消灭的部落残余,四散在草原放牧的一家一户。”
大漠
正威营正缓缓的行进,李平北骑马在战车队伍的中间随着队伍前进。到达预定位置之后,他并没有在那里立营等待左贤王部的溃退,还有两天神虎和营神豹才会对卢南湖进行攻击,他已经等不及了,随即率部缓缓朝卢南湖行进期望能在大战时分得一杯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