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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附体”?肖白是无神论者,她怎么能相信鬼附体这种迷信的说法呢?难道是这老太太犯什么癔症了?假设,如果真是鬼附体,民间是怎么说的?朝鬼的脸上吐口唾沫,鬼就走了。鬼怕人的唾沫。肖白急中生智,朝着陈老太太脸上就是一大口唾沫。老太太拨啷一下就停住了。她看看朝她吐唾沫的肖白,又看看四周,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不解地问肖白:“你干吗往我脸上吐唾沫?”她忽然就像想起了什么就往阳台上跑。肖白怕她出事,追上去死死地拖住了她。
陈老太太说:“我明明是看见他的?我的儿子他是被我儿媳给惊得掉下去的。她忘了吃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我的儿媳她刚才跟我把事情都说了。你为什么不帮我把她拦住呢?”
肖白说:“你还看见了什么?”
老太太说,“我还看见我的儿子从火车站接了人,把那人送到宾馆他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我的儿媳妇已经睡下了,她睡觉前总是按时吃药的。因为小裁缝的媳妇劝她不要依赖药物,她就听她的话没有吃药。我的儿子他忽视了,他躺下就睡着了。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儿子他有夜游的毛病,这毛病小时就有了。他半夜犯夜游喜欢找人体的穴位,他有时错把他媳妇当成人体穴位图,在她的身上找那些穴位。我的儿媳她吃了药之后就跟死去的人一样没有知觉。所以,一直没有出现问题。可是这晚上,我的儿媳她没有吃药,没有吃药她就被我儿子弄醒了,她看着他点她的身体就大喊大叫,我的儿子机械地往阳台上走,他要翻下阳台……噢,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没有告诉你,他现在人已死了,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密秘可言呢?我替他保有密秘也没什么用了。我告诉你,他从阳台上翻下来到这个阳台上,这是他夜游的一条路线。你看见这个屋子这些人体穴位图了吗?这就是我儿子夜游时要寻找的东西。”
《守身如玉》第九章(5)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们贴到楼上他自己的房里呢?”肖白就像身在小时候她看过的《一千零一夜》的神话里。
“要是能行的话,他不就不会从楼上摔下去了吗!我的儿媳她有病,是那种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她一看见那些图就犯病。哎,说起这门亲事可就话长了。姑娘,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太久了,一个人长年不跟别人吐心里话也会作出病来的。你就听姨说说吧。自他爹进山打猎失踪之后,我们从老家搬来远郊大姑姐家住,石头那时18岁。人长得排场着呢。远郊的村支部书记他看上了我们石头,有意想把女儿许配给石头,就保送石头上了医学院。上医学院的交换条件就是毕业后娶他的女儿。石头毕业后信守诺言跟村支书的女儿结了婚,婚后半年便发现那女儿有精神病,而支书家知道他们家有精神病遗传史,家里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在25岁左右犯病。他们向我们隐瞒了这个真相。当然我们也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石头有夜游症。这就是两个有病的人组成的不幸的家庭……所以悲剧也是注定的。现在好了,他们全解脱了,他们解脱了我也就解脱了……”
“你知道你的儿媳她……?”
“都知道了,要不她怎么来给我托梦来呢!”陈老太太说到这儿已经精疲力竭了。肖白扶她躺下,忽然想起刚才那老太太说的其中一句话“自他爹进山打猎失踪之后”,她刚才听这句话时就激棱了一下,她噤不住问:“您的老伴他打猎的时候是不是带着七条狗?”老太太听了肖白这句话,就像诈尸还魂了一般原地身体成直角弹坐起来:“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带了七条狗?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是带了七条狗进山打猎去了,可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和他的那七条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消失了不见了……”
肖白被陈老太太的话惊得瞠目结舌,那个猎人和七条狗再次在她的眼前飞快地闪过,她看见他们是怎样消没的了。那个又大又园的月亮发着糁人的白光,比那月光更糁人的是在月亮地儿里翻晒谷物的白发老者……肖白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可是她做的梦和老太太的家事怎么就那么相吻合?许多年前老太太家中发生的那桩奇事怪事,怎么可能这么逼真地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呢?这大千世界冥冥之中,真的会有那么一只只无形的手,它们又在主宰着哪些人的命运?
肖白就把那梦复述给老太太听,当她讲到那个在月亮地儿里翻晒谷物的白发老者时,肖白听见陈老太太过膝深的那么一声哀叹,她说:“你相信这世间有报应吗?我信了!他们家的两兄弟曾经因为晒粮食占用晒谷场而邻家的老人不肯让出来就将邻家的那个老人头朝下冲着大粪池倒吊了一个时辰,等到乡人把老头放下来没过一天,那老头就断气了……那个在月亮地儿里晒谷物的白发老人一定就是邻家的那个老头了!他是借你托梦给我捎话来了……姑娘,这说明你跟我是有缘分的人。我也不该瞒你这房子的事儿。”肖白一边听,一边感觉连骨缝里都往外冒着从未感受过的恐惧……
“从前的这一带是远郊村的一片坟地,城市建设征地就把这一带做为居住小区规化了。远郊村人凡是在这儿有坟地的,都可以得到相应的一套至两套住房。我们的大姑姐就埋在这片坟地里,因为石头算过继给这个从未结过婚的姑妈的,所以,我们自然就得了大姑姐名下的一套住房。那一套房在另一个小区。石头不让我一个人在远郊村住,我只好跟他们挤在那一套房里。后来,有个女人主动找到我们,说愿用两套住房换我们这一套,这两套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一套和楼上石头住的那一套。两套换一套这样的好事到哪儿找去呢?我们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生怕回话晚了人家又变卦了。我们紧着办完过户手续就搬过来了,这样,石头他们住楼上,我就住到了楼下。没想晚上睡觉总像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醒来睁眼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起先我以为是梦,可连着几宿都是相同的哭声出现,我就有点心里发毛。有一天,我跟看电梯的女工聊天,她特神秘地问我,“你住那房子还住得惯吗?”她问的这句话倒没什么,但她问话的表情太叫人放不下心来。于是我就顺着她的话说,我觉得这房子有点不对劲儿。我这么一说,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说,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用两套房子换一套住呢?我告诉你,那家的男人在你住的这间房子被一个女鬼给缠得差点没死了。他每天在全家都上班的时间就鬼使神差地往这间房子跑。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眼看着一个强壮的男人一下子变得精神恍惚颠三倒四的。后来他因高烧不退住进医院,清醒的时候就跟他的媳妇说,赶快搬离那间房子吧,要不他就会被那个女人给缠死了。那个女人每天都要他……
《守身如玉》第九章(6)
他的媳妇说,哪有什么女人,你这是烧的,尽说胡话。
他说,你们看不见她,她只让我看她……
《守身如玉》第十章(1)
贼在夜里对周围的事物有一种天然的感知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后面的人在跟踪他。贼并不怕被人跟踪,即使是警察,又能把他怎么样?他现在一没偷二没抢,警察明知他是贼也不能动他,除非他们打他的现行,否则他们没有证据。若是坏人跟,他就更不怕了,他也是坏人,坏人还怕坏人吗?坏人对付坏人的方针策略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走过一段暗路,前方就是有灯火的地方了。贼估摸了一下身后那人和他间隔的距离,猛地转过身面对了跟踪他的人:那个跟踪他的人,本是在暗地里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暴露自己。现在一下子冷不防被动地将自己亮在了明处,多少有一些意外和不知所措。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那人产生了背身而去或是夺路而逃的念头。当然那也仅仅只是一瞬。因为他跟踪的目还是想寻求到一种帮助。
“哥们,咱们明人别做暗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干吗要跟着我?”贼先开了口。
“兄弟,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借个地儿说话行不?前面不远有家酒吧,我们边喝边聊!”是那个沙哑嗓男人的声音。
“嘿嘿,有酒喝当然好啦。我好长时间没跟人喝酒了!走呵!”贼认出了那个沙哑嗓的男人。他在肖白租住的那间房子的客厅曾跟他有过一面之交。那之后他也跟过他并找人摸过他的底牌。此人叫杨海东,原是外贸公司跑货运的司机,改革开放的时候,他是外贸公司第一个下海的人物。先是开出租,后来挣了钱又贷了些款,创办了兄弟出租公司……只是他为什么闯到肖白那个女孩子的住处又为什么对人家进行胁迫,他一直没能搞清楚。所以,他也巴不得借个地儿说话呢。
这回是杨海东在前,贼压步在后,两人一起迈进了蓝顿酒吧。看来杨海东常来这里,从吧台一路走进来,不断地有服务生跟他点头客气地打着招呼。他们在紧靠角落的幽暗处坐下来,杨海东给他和贼各要了新鲜的德国黑麦扎啤。
“来吧,咱们为正式认识干一杯!我叫杨海东,怕是比你大一轮呢吧?你就叫我杨哥吧。还显得咱哥俩亲。你呢?我怎么称呼你?”杨海东抱了坦诚的态度,一上来就报了真实的名姓。多少让贼有一丝感动。
“就叫我‘三儿’吧!”贼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杨海东保留了戒备和警惕,因为在他还没完全了解这个人以及不明了他找他的意图的时候,他还是谨慎为好。
“那好,三儿,就为你今天晚上能跟我到这儿来喝酒,我干了!”杨海东说完一仰脖就将一大扎啤酒灌进了肚里。三儿虽不胜酒力,可是看着杨海东把那么一大扎都倒进了肚里,他也不能表现得太差了,所以他也豪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