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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晴看呆了,她不知道两个人竟能有如此的深情!虽然它发生在两个同性的男人身上,但却一点也
不恶心,她只觉得圣洁而完美。她的心抽动了,这种感情太美好,好得令她向往,甚至,有些嫉妒。
何时她才能拥有这种感情?她不禁幻想。脑海中浮现出—个强壮、温柔的少年的身影。她还记得他
眼中对她的体贴和关切,令她至今仍深深撼动。
她甩甩头摆脱自己的胡思乱想。毕竟,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拜托!你们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小姑独处的少女很伤耶!”芝晴嘟著
嘴,表示她的不满。
江浩和大卫不由得猛叹气,当初真不该让这个电灯泡硬挤进来。
“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她像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涎著脸哀求。
他们只要一见她这模样就无可奈何。
“可以!但你先把这身衣服换掉!”两人同声疾呼。
芝晴睁大眼,随即爆出一串狂笑。这两人还真有默契!她摇著头进房换衣服,脸上还带著笑。
午夜十二点。
芝晴蹑手蹑脚进入沈家大门。今天和大卫、江浩两人看电影看得太晚了,早忘了时间。
她穿过大厅,正庆幸没人时,大厅的灯忽然啪地一声亮了起来。
她惊恐地看著身著睡衣的沈子辰。
“吓我一跳!”她拍著胸口。
沈子辰冷冷地瞪了眼芝晴,一言不发地走向厨房倒水喝。
芝晴感到一阵愤怒,这个人简直把她当成隐形人。她跟著沈子辰,不知怎地,就是看不惯他的冷漠,想要试试他的耐性。
“喂!你是不是打算告诉大妈我晚归?”她老实不客气地拿走他手上的杯子。
沈子辰微怒地瞪著她。
“你的事我懒得管。可是,我警告你,明天,我美国的同学要来我们家渡假,你给我安份点,最
好别出现,免得丢我的脸。”他的语气,简直把芝晴当成讨人厌的跳蚤或蟑螂。
芝晴只是耸耸肩,她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但却被她隐藏得很好。
“同学?谁啊?那么了不起?”她转身欲走离这个冷酷的人。她并没期望他的回答,反正他这种人
的朋友,她才不屑呢!
“江克宇和其他人。”
想不到沈子辰竟回答了。
芝晴呆立。这个名字深深刺进她心中隐藏已久的记忆深处,她竟有些微微颤抖。
沈子辰没看她一眼,迳自走出饭厅。
芝晴有些许晕眩。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往事。
她恍惚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直喘气。
江克宇!他要来了!她终於又能见到他了。
她觉得心跳得好快,就像要眺出喉咙般那么难受。
她急切地走到书桌前,在最上层的抽屉中拿出那个她珍藏了十年的竹蜻蜓。
她转动著那小玩意儿,心里有著一阵熟悉的感动。
十年了!她一直将他放在心里,整整十年了。
没有人知道,她从来没有表露过一丝丝对他的感情或关心——虽然他是她大哥沈子辰的同学。
她一直默默地、也贪婪地听闻他的消息。任何一点点和他相关的事,她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包括他赴美求学、包括他大学时代追求的校花。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心事,从来没有。
没有人知道那年夏天发生的事,严重地影响了一个九岁小女孩往後十年的日子。毕竟,又有谁
想得到她竟会如此执著呢?
也许,连他也忘了吧!?她苦涩地转动著手上的竹蜻蜓,眼中有抹哀凄。
如果他记得,应该不至於十年来都不曾再来找过她吧?也许,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叛逆、不听话的小孩。
竹蜻蜓转动著,她的思绪,也转啊转地——转回那个夏天……
沈家奢华气派的大厅。
一个穿著黑衣黑裙的小女孩孤独地坐在高大的沙发上,显得如此娇小,如此瘦弱,好像就快被吞噬。
她的上身穿著孝服,脸上的表情是如此苍白,仿佛随时会掉出泪来。可是,她没哭。她只是紧
咬著牙,倔强地不表现出一点脆弱。
她瘦弱细小的肩膀仿佛承受著巨大而深沉的悲哀,令人心疼地想抱抱她、安慰她。
可是,没有人来关心她。没有一个人。
甚至是那个两天前声称是她父亲的男人。
一个早期前,她还是一个天真、毫无烦恼的九岁女孩,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快乐地生活在一
起。她以为,她的一生都会沉浸在这样单纯的幸福之中——她以一个九岁女孩的天真这样认定著。
但一切都在一瞬间改变了——
那天,她在学校里接到警察伯伯的电话说妈妈车祸死了。这只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啊!为什么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她再也记不得开怀的笑以及单纯的快乐是什么滋味,这些记忆好像离她好远好远,再也追不
回来了。她让自己的感觉封闭。只有如此,才不至於承受痛苦。
她任他将她回这里——他的家,沈家。他说他叫沈毅,是她的生父。
她不了解,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每天都可以跟爸爸在一起,而她第一次见到爸爸,却是在妈妈的丧礼上。
她不了解,为什么他坚持她应该叫沈芝晴,而不是她从小习惯的李芝晴?
她不了解,为什么她忽然间多了个大妈、姊姊、哥哥?
她不了解,为什么他们全都厌恶她、仇恨她?
她不了解,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知道,这些问题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而他们现在全端坐在大厅的另一头,脸上满是不屑与痛恨地瞪视著她。她要好努力好努力才
能压抑下逃跑的冲动,她倔强地抬起头,拒绝被打倒。
妈,我不要带她去江伯伯家啦!”沈子辰充满厌恶地看著芝晴,仿佛她是讨人厌的蟑螂。“
丢脸死了,江克宇如果知道我忽然多了一个妹妹,一定会问的,烦死了!”
陈舜娟按捺下满腹的不耐和委屈,对著儿子说:“子辰乖,你江伯伯邀请我们全家到他的别
墅渡假,你爸爸已经答应人家了。”
“那也不用带她去啊!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沈子萱抱怨著。
陈舜娟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她咬著牙恨恨地说:“胡说,你爸爸说是就是,谁也不许再这样
说,爸爸会不高兴的。”
芝晴受够了他们装模作样的表演。她才不稀罕他们带她去什么江伯伯家,她更不稀罕他们会当她是一家人。
“我不去了!”她冷倔地说。
大厅三个人全都讶异地盯著她。
陈舜娟感到一阵火气上升,这不知好歹的小孩。
“你说什么!?你不能不去!你真坏心,你这样做岂不是会让人家说我度量小、容不下你,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孩,我供你吃、供你住已经待你不薄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要怎样就怎样,门
都没有。”
陈舜娟气愤之下早就忘了苦苦伪装的贤妻良母面具,龇牙咧嘴地对芝晴大吼大叫。
芝晴望著她声色俱厉的脸孔,心里充满畏惧。她第一次见到陈舜娟恶狠狠的一面,她的模
样简直要将她吃下去一样。
陈舜娟恶毒地瞪了眼簌簌发抖的芝晴,美丽的脸孔因仇恨而扭曲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江家!”她咬牙切齿地命令之後,就丢下芝晴带著子
辰、子萱上楼去了。
芝晴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只觉得全身虚脱,刚才的一幕已经彻彻底底摧毁了她心中对未来
存有的一丝丝希望。他们恨她,他们全部恨她,但却不可能放她走。她以後将生活在他们的恨中,直到永
远,一思及此,她全身起了寒颤。
江伯伯家好大。
芝晴瞠目结舌地,呆立在这座比地所就读的小学操场还大的花园内。有网球场、泳池,还有五颜六色精心修饰的花园。
她摇摇头,觉得晕眩。本来她以为沈家已经很大,现在她才知道江家更大、更豪华。
“喂!土包子,闭上你的嘴好吗?瞧你那付乡巴佬的表情,丢人死了!”沈子萱—把推开挡路的沈芝晴,害她踉跄地跌坐在地。
芝晴恨恨地瞪著沈子萱的背影,她暗自下定决心,她要反击,她不要再作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她踏著坚定的步伐赶上沈子萱,站在比她高大的子萱面前,她丝毫不露出一点畏惧。
子萱傲慢地瞪著芝睛。这个小不点儿好大的胆子,敢拦她的路。
“我要你道歉。”芝晴一双眼凌厉地瞪了回去。
“别笑死人了,是你自己要挡路,跌倒了还能怪谁?”她掉头就要走。
芝晴气极了,她怎么可以那么不讲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於是,她用尽全力—把推倒子萱。
子萱讶异至极。这个小孩竟然敢……她杀猪似地哭叫起来。
陈舜娟赶到时所见的就是这一幂——
她的女儿摔倒在地,而—旁咬牙站立的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小孩。
“妈,她推我。”子萱哭著扑倒在母亲身上。
陈舜娟被一阵狂怒所占据。这个不知死活、没教养的野孩子。
她一个大步走向芝晴,啪地给了她一巴掌。芝晴小小的脸颊刹时红了一大片。
“你……你这个野孩子……存心要气死我……”陈舜娟喘著气,费力地克制自己的怒意。
芝晴毫不畏惧地瞪著陈舜娟。她不想辩解,也不认为陈舜娟会想了解,她只是恶狠狠地盯著眼前这对母女。
“向姐姐说对不起!”陈舜娟声色俱厉地命令。
芝晴依旧不驯地挺身而立,一言不发。
她的态度更激怒了陈舜娟。
“你……你好大胆!”她抬手又是一巴掌,几乎将芝晴瘦弱的身子打散。
陈舜娟全身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