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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现,一片春|色刺得他眼睛发直。
女人的挑衅这样鲜明,萧可铮深吸一口气,若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定会叫自己没有面子的。他的行动力实在太快,抛掉衣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扑上去,说是要“教训”她,却强忍着克制着,做足了前|戏。
一场恩爱,被翻红浪、满室生香,放眼望过去便是盈盈艳光,力量与柔情的磨合激生到达云巅的欢愉,销魂蚀骨。
身上的男人表情终于有些变化,多了几分失控的激动,焉容两手勾在他的颈上,移动后臀退了一寸,望着他微跳的眉头,咬着唇思量一会,终于开口道:“爷,您给我赎身吧。”
“好。”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回答,焉容攥紧手指,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迎接男人最后一刻地疯狂冲刺。
“呼……”事后萧可铮喘息着躺在她身旁,手里还攥着她的一缕头发,语气里有几分沧桑,“你知道么,男人在床事上答应女人的话,往往是最不作数的。”
焉容两眼大大一睁,原本欢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方才还跳跃在体内的快|感一下子散得不见踪影。
见她反应如此,萧可铮轻笑:“可惜爷就是个例外。”
一句话叫她脑子转不过弯来,思索经久总算串起了前后两句话,焉容轻吐一口气,恐慌还回荡在大脑里,许久许久才消失开去。
之后萧可铮便扑了过来咬她的唇,将她的红唇吸得更加饱满妖艳。焉容闻到他身上有清冽的酒气,熏得她脸上发烫、舌尖发麻。她感受着他附在她的耳边吐出的热息,听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他妈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扎疼我多年、我却不忍拔下的刺!”
那样饱含着深沉的痛恨,还有婉转执著的深情,共同绞进一句话里,冰与火缠绵回旋窝在心底,三载有余。
【又离索、几蹉跎】
29情晚无心
马知文离家不过四五天,整个家的气氛显得愈发沉闷。大清早的被一只野猫搅了睡意;李金月用被子紧裹住耳朵;刚刚静了一会就听外头又响起了“喵喵”的猫叫声。她不觉气闷,穿上中衣从床上爬了起来;踩上鞋去开门。
“喵——”
“哪来的野猫,这么烦人!”
“嘿嘿,夫人是我!”从墙后根蹿出一个身穿短褐的男人,一脸谄媚笑意;“我家少奶奶想您想得紧了;您忍心不去探望她?”
“竟然是你赵安?”李金月冷笑一声;低声道:“是你家少奶奶想我,还是……”这小子明明是赵珺的贴身家仆,怎么想起来给他家少奶奶捎信来了?
“夫人您可行行好吧,我们少爷都病了呢,您却足足有四五天不去看他,委实心狠。”赵安惨兮兮地说道。
李金月心底一紧:“怎么病了?可瞧了大夫?”
“瞧了是瞧了,可惜这相思病……实在是无药可医呀,夫人?”
“不行。”李金月咬咬唇,“我被我婆婆看得太紧,哪里许我出门?你还是回去吧。”
“夫人可真够绝情了,亏得我们少爷还惦记着你,却没想到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的这就走了,早点跟少爷说一声,叫他赶紧准备棺材,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夫人,您可别怪他不让你见他最后一面!”赵安一口气吐完这堆话,眼神从李金月皱起的眉头划过,转身就要走。
李金月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哎,你等等,你帮我想个主意叫我出门啊。”
赵安立即聚起笑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请柬递过去,笑嘻嘻道:“这不是都准备好了么?”
李金月一把夺过来翻开看了两遍,大舒一口气,怨责道:“你可真是的,都有这请柬了还不肯给我,我非到你家少爷面前参你一本不可!”
赵安只嘻嘻地笑:“这不是考验您对我们家少爷的真心吗?是小的自作主张了,您赶紧收拾,明儿一早派轿子来接您,可使得?”
李金月狠狠地冲他翻白眼,嗔怒道:“混小子,赶紧给我走吧。”
“成成,我走啦。”赵安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弓着腰一溜小跑到墙根,踩着砖头从墙头爬了出去。
待人一走,李金月展颜一笑,合上那请柬紧紧贴在心口,一脸喜滋滋的模样进了屋。
第二日一早天刚刚亮,李金月便盛装打扮,一身锦衣华服,墨发间戴满了金钗玉簪,丫鬟小竹捧来前几日刚买的玫瑰色口脂摆在她面前,笑道:“**您今日可真是明艳照人啊。”
李金月但笑不语,挑了一抹口脂抹在唇上轻轻一抿,两片唇立即滋润饱满起来。“你瞧我现在呢?”
“自然是更漂亮了!”小竹眉飞色舞。
“真是好东西,五两银子买来的果然不同凡响。”李金月看着镜子里美艳的自己,慢悠悠将那盒口脂盖好。
“对对对。”小竹连声附和,心底却早已揪成了一个结,这五两银子,也就是这小小的一盒口脂,就足以支付贫苦之家一年的花销了呢。
“那成,咱们走吧。”李金月对着镜子,将衣服整理完最后一遍,方施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虽说那老太婆她很不喜欢,可是临走之前,按着规矩,怎么也得跟她打声招呼不是?
她进堂的时候,曲氏正用力嚼着一碗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年纪大了,牙齿不太好,那个新来的厨子做饭不重火候,花生豆煮得一点都不烂。
“娘,您安好。”李金月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
曲氏带着怨气的眼神掠过她妆容精致的脸,突然瞳孔一张,责问道:“怎么打扮得这么繁重,一会怎么做针线活?”
“我一会要出门去,唐姐姐叫我去赵家做客,去晚了可不周到。”唐姐姐正是赵珺的妻子,很好说话的一个人,看起来极温和,也不知道她晓不晓得她和赵珺的那些事,一想到赵珺这个名字,李金月脸上就染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去别人家做客?”曲氏双目微张,沉声道:“你相公不在家,你要是走了,谁来伺候我?”
李金月笑着冲身后丫头招招手,“小玉,你来伺候老夫人,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她;小竹,你跟在我身边,就不用待在家里了。”小玉和小竹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婢女,最懂得她的心性和脾气。这马家也真是,宅院够大,房子也新,除了个烧饭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呢?她并不知道马家这新宅是焉容嫁过来才开始修整的,林家也给了不少钱。
“不行!”曲氏一口反对,“你若是想出门也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则有失检点,是会坏了你相公的名声的。”她儿子在家的时候李金月从来没打扮得这么鲜亮,这样出门,必定会招蜂引蝶。
李金月手绢往空里那么一丢:“哟,娘,您这话说的,谁有个好看的衣服不穿出去呀,我在那帮名门闺秀眼前穿个破布烂衫,不丢马家的脸面吗?”
曲氏被她顶得说不出话来,气哼哼道:“你就是出去瞎显摆,林氏在的时候,从来不穿鲜亮的衣服,上好的料子全都留给我,你是半分也不如她!”
李金月面露讥诮的笑容:“哈,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要把她卖了?”
“你!”曲氏被踩中痛脚,指着她训道,“你敢顶嘴?!”
“我才没有顶嘴呢,我刚刚问你的话你怎么不敢回我呀?心虚了吧?”
“你你你!你个忤逆不孝的……”曲氏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她的手指乱颤,在空气里比划来比划去。
“行了吧婆婆,您管她那招对我可一点都不管用,林家没了,我李家还在呢,我走了,您好好的啊!”看到曲氏气极,李金月得意地笑了起来,手绢往旁边一抛,小竹便会意跟着她迈出门槛。
眼看着李金月越走越远,身影渐渐消失,曲氏情绪尚未平复,浑身无力、脸色发白,突然感动心脏一阵绞痛,连忙用手捂住左心口,身子缩成一团。
那小玉也没怎么在意她,兀自在一旁收拾着碗筷,“老夫人您饭吃完了吧,您不说话就是吃完了对不对?那我撤了。”也不等曲氏作出反应,将碗筷一收拾抱了出去,那碗里还有曲氏剩了大半碗的五仁粥。
曲氏气得头昏脑涨,想不到儿子一走连个小丫鬟都不尊重她,她紧捂着心口,只等着那痛感消散下去,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都是一**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等我儿子明年考上状元,你们都得看我的脸色!”
她这一生太过坎坷,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马知文长大成人,把丈夫攒下来的钱全都拿出来供儿子读书,只为了他儿子能够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她也无愧于九泉之下的丈夫了。
至于那些儿媳妇,她看着统统不顺眼,哪一个都配不上她的好儿子,也罢,等她儿子有了功名做上大官,想娶公主也是可以的!
想着想着,曲氏的心窝就不疼了,起身走了几步,精神抖擞,面色祥和地走到床边拿过针线,开始纳鞋底做鞋面。
裙香楼
雕花的窗棂用铜钩挂住,清风从窗外吹进,带动窗帘上的风铃奏起清脆悦耳的调子。焉容低头伏在案旁,纤指将垂下的刘海别到耳后。
锦儿在她一旁悄悄地看她,那顿时露出的白皙面颊上笑容粲然,桃红粉润的肌肤透着莹润如珠玉般的光泽。“**,写好了没有?”
“啊……”焉容这才回过神来,将肘下的宣旨拖到锦儿身前,“写好了,你看。”
锦儿将头探过去,皱着眉头把词读了一通:“点绛唇……什么……罢秋千……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什么……”
听着锦儿将易安居士的《点绛唇》念得支离破碎,焉容不禁发笑,眸光落在纸上,读着自己写下的那几行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多么纯真羞涩的姑娘呀,依依不舍,却又小心翼翼。
“**,您这几天心情真不错呢,天天见您笑得合不拢嘴的,是不是想萧爷了?”锦儿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