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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咳,不必跟我客气,我必当尽心便是。”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也该挑明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宜说,否则会有他帮她、她以身相许的逼迫嫌疑。
焉容听后越觉感动,再看萧可铮的时候,觉得他不是那么冰冷不近人情了,因此看他的眼神也越发柔和起来。美人垂青,他如沐春风,正是享受之时,突然听身后虎子扑过来疾声道:“爷,不好了,码头死了人!”
两人一阵惊愕,萧可铮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虎子道:“今日有一船石料运过来,本是我们先靠岸的,却没想到至尊玉石记非要跟我们抢码头停船,两家的伙计扭打起来,我们……打死了他一个伙计!”
“为什么下手这么重?”萧可铮一脸冷冽。
“当时我们并没有打算打架,是他们挑衅在先拦了去路,我们只是推搡,绊倒了一个人,就见他们团团围了上去,大喊‘玉珑堂打死人了’,事情越闹越大,他们现在已经抬着尸体到了至尊玉石记门口,一路说尽了我们的不是。”
萧可铮沉默了一会,低头看了看焉容,道:“你先回去吧。”
焉容摇头:“我有疑问,通常打架死了人,难道头一件事不是送到衙门吗?”难道还想私了不成?
随着她的话,萧可铮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
“走吧,我随爷一道过去。”焉容温和一笑,一手揽上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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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玉石记
几个汉子身披汗巾,头上系一道白巾一排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他们的前头是一副担架,上头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伙计,身上盖着一方白布,将头脚统统遮住。
人**议论纷纷,几个哭丧的人声音越来越大,旁边还有一穿灰袍的男人唾沫横飞:“都是玉珑堂的人干的好事,狗仗人势,不但打死了人,还拒不承认,真是作孽呀!”人**里便有人随声附和:“对呀,玉珑堂是奸商铺子,再也不去买东西了!”“不去了!”
这时,人**里出来一个小个子的男人,一脸精算模样。“我来说句话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在这里哭也没有用,若是想为死者讨回公道,为何不去玉珑堂找他们当家的呀?”
那灰袍男人顿时一愣,咬着牙思索一会,一挥手,道:“走,抬着去玉珑堂讨回公道!”
那小个子男人一听立即笑了笑:“那我们也去看看?”
“去看看。”“好!”人**里一帮人你推我搡,齐齐朝着玉珑堂赶去。正巧也不算远,繁华街市,多的是这种大型的玉石铺子。
不过一会,尸体被抬到玉珑堂铺子面的地上,一**戴着白巾的人团团跪了下来,哭音越来越大,吸引更多的路人将注意力投过来。
正近午时,太阳毒辣地挂在头顶,好像要将肌肤烧掉一层皮似的,可是玉珑堂的当家却迟迟不出面,人们用手遮在额前避着日光,抱怨声吵闹声越发杂乱。“怎么还不出来呀?”“热死了,萧爷呢?”“我看八成是怕得不敢出面吧,缩头乌龟!”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尸体一高蹦了起来,飞速逃窜进人**消失不见。
诈尸了。
众人沉默了一瞬,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震耳的喧闹声,久久没有停歇下来。
马车里,焉容和萧可铮相对,展颜欢笑。
“焉容,这次多亏你出主意。”萧可铮眼里满是欣赏,嘴角溢出愉悦的笑容。
焉容低头微笑:“不过是发觉蹊跷罢了,他们的做法太针对玉珑堂,抹黑的意图太过明显。”打死人,要么告官,要么直接上门要赔偿,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四处毁坏对方名声的。
“至尊玉石记这次叫伙计扮死人,损人不利己,自食恶果,怕是名誉尽毁。”萧可铮感慨一声,“还是本分经商为上道。”
“诚然如此。”玉珑堂生意兴隆,总有人使绊子,虽给玉珑堂造成了短时间的困扰,却毁了自身的生意命脉,根本不值。
“还是你的点子出得妙。”萧可铮不吝夸赞,是她想的主意,命人用火把烘烤玉珑堂前头的地面,让地面的温度不断升高,若是活人,穿着鞋自然不怕,跪着也可以挪动膝盖,唯独死人,整个背部都与地面接触,却一点也不能动。
焉容谦虚一笑,面色有些苍白:“没什么,大夏天的,便是没有那几个火把,人也坚持不了多久。”天气太热,她擦汗的帕子早就湿透了。
“暂不说这个了,我们下车吧。”萧可铮牵着她的手扶她下车,焉容刚走几步,觉得头晕目眩,太阳烙在身上,快要把人烤化了。还未进门,突然脚跟一软,倒在萧可铮身上。
焉容这次是中暑,在阴凉处歇了一会便清醒过来,只是头痛欲裂,面色苍白。萧可铮请了郎中给她诊过脉开了方子,却依然不放心,命人去裙香楼捎信,说人晕倒了无法回去。放在玉珑堂,萧可铮又担心无人照顾她,咬咬牙,傍晚带着她回了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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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是崔致仁为萧可铮纳的一方妾室,生的是玲珑貌美,又心思花样懂手段,跟下人处得极好,刚刚用过晚饭,就听有人告诉她,姑爷把那位欢场里的姑娘带回来了,还安置在跟自己卧室最近的厢房里。
春桃又使了些手段,打听到萧可铮有为她赎身之意,心中危机四起。若是那位姑娘进了府,再生下一男半女,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大**崔雪是个疯子不能生育,自己生下的孩子会过继到嫡妻名下将来继承萧崔两家的家产,所以她一定得阻止。
趁着天色不算太晚,春桃赶紧下厨房熬了一锅解暑的荷叶粥,用精致的食盒装起来送到书房。“爷,今日大暑,妾给您熬了一碗荷叶粥,您喝了能清热解暑、消烦解渴,最好不过。”
一听到“清热解暑、消烦解渴”这几个字,萧可铮眸子一凝,急于看账的心思搁到一旁,面容微缓:“你先放那吧,辛苦了。”等她一走,就把这粥给焉容送过去。
见萧可铮面色不算太差,春桃也松懈几分,笑着拥到他前头:“爷,你有好长时间不到妾房里了,也怪想的,不如……”趁早抓回男人的心,吹一吹管用的枕边风,把那花魁给吹走吧。
萧可铮连忙用手按住太阳穴,作出一副烦躁的样子:“爷正忙着呢,你回去吧。”
春桃一急,面上纵是再不乐意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乖巧地从萧可铮身旁挪起,眼一扫,望见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雾隐楼台、暮色沉沉,一位女子身穿青衫驻立阶上,衣带飘渺。
八成就是那个狐狸精了,春桃下意识想要看清楚她的脸,便快步凑上前去,不经意将手伸向那幅画。
“别碰!”一声厉喝在她身后响起,把她吓得一阵哆嗉。“你出去。”
“妾告退。”春桃闷闷应了一声,小声开门退了出去,一路上,面色难看,一口银牙快要咬碎。爷他素日虽然冷清了些,但也从没有这么厉声厉色,都是那个狐狸精搞的鬼吧?不行,她得想个主意,趁着狐狸精在府里,想办法除去她!
21下毒暗害
被冠上狐狸精封号的焉容此刻还毫不知情地斜在榻上,夏夜蝉鸣阵阵,灯下聚了许多小飞虫,时不时凑过来往面上一扑,本就头疼难忍,更添烦躁在心。
萧可铮进来时她便是这么一副模样:衣襟挑开两三个扣子,虽未露出里头的春景,却因这一点儿不整齐多了几分轻佻随意;长发洗过未干,带着蓬松的湿意拢在身子一侧,将她衬得湿漉漉如着水的梨花;手中纸扇轻摇,白扇面上“随分良聚”四个娟秀字体如行云流水,生动精致。
“爷。”见他一来,焉容懒懒抬起腰,面上毫无血色,昏暗的烛光照在她脸上,显得面容多了几分蜡黄。
“你别起来了。”萧可铮连忙迎上去,将她身后两个垫子挪正,扶着她靠在上面。“怎么样,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事,歇过一晚上就能好。”焉容皱皱眉,这么细小的动作都带动整个前额窜痛,真是病得不轻,可这是崔府不是萧府,她在这就是给萧可铮找麻烦,实在不该,裙香楼还有锦儿那丫头,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为难。
“你在这好好养病,也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等你大好了,我会送你回去。”萧可铮取过先前提进来的食盒,将里头的荷叶粥端到她面前,亲自捏汤匙喂她。
焉容乖乖喝粥,十分受用,心里又琢磨着,为什么这几天萧爷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格外温柔。刚认识那会,他那张嘴就跟吐刀子一样,说句话恨不能把她剜成碎片,气得她头脑发胀,浑身发抖,可如今……
“爷今天同往常不大一样。”
见她眼里有几分疑惑,萧可铮淡淡道:“你如今病着,爷不欲跟你计较。”他心里从一而终地对她好,能有什么不一样。
听了他这句话,焉容却心里一紧,不敢再做更多的妄想,他只是看自己病了怜惜自己而已。“明日一早送我回去吧。”
萧可铮抬了抬眸子,压下眼底的一丝惊讶,还是点点头:“好。”不过是送她回去而已,钱都存着他那里,还怕人跑了不成?
他走后,焉容自己坐了一会,心里捉摸不透这位矛盾的爷,不过一会就困了。
第二日一早,焉容醒来浑身畅快不少,赶紧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正好萧可铮亲自过来接她,两个人并排往外走,还未出廊子就见一位下人追赶过来:“姑爷,**又不肯吃饭,你去看看吧!”
崔雪的疯病又犯了!
不犯病的时候就是傻点,还听人劝,只要一犯病,就会不吃不喝大哭大闹,非得把整个园子的人都弄得心魂衰弱,萧可铮一想,若再不去哄哄她,待会要惊动他尚在病中的岳丈了。一看身旁只有刚刚过来的那位内宅下人,不放心让他送焉容出去,只好道:“焉容,你随我一块过去吧。”
不待她做出反应,便拉着她快步去了雪园,刚踏下台阶就听屋子里传来哭嚎声:“娘啊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