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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恒坐回了长榻上,一双凤眸半垂,不知他在想什么:“你与我教圣女有私情,你说我该不该这般对你?”
“什么?”赵翼岚有些吃惊的望着凝欢,“圣女?”
凝欢颤抖着身子,向池恒跪了下来:“教主,凝欢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圣教的事情,凝欢和赵公子只是投缘而已,且我们认识不过数天,绝对不是教主想的那样。”
“本座想的怎样?”池恒抬起了眼,冰冷的望向凝欢,“你要知道,你若不是圣女,你认识什么人,想要让什么人入教本座不管,可是你是本教的圣女,还是说,你想让本座废了你?”
“不不。”凝欢听的池恒这么说,慌乱的爬向池恒,紧紧攥住池恒的衣摆,也不管身后那错愕的赵翼岚,急急道,“求教主不要废了凝欢,凝欢不想死,凝欢以后不会不听话了,求教主饶了凝欢这次吧。”
“等等,”赵翼岚瞪直了双眼,“你们说的圣教?”
“就是月煞教。”池恒斜了他一眼,邪魅一笑,“你没有相错。”
“赵公子,”凝欢躲闪着赵翼岚错愕的目光,低垂着头,说道,“是凝欢连累了你,如今看来,只求赵公子能入了我圣教了。”
“等等,本座什么时候说要收他入教?”池恒敲了敲矮桌桌面,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的身份都还没弄清楚,凝欢你就不怕白道的细作混入本教?”
凝欢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低声道:“凝欢知错,教主思量的没错。”
“不过,凝欢放心,你看上的人倒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池恒瞥了一眼怔住的赵翼岚,“昨日之彦送来的资料本座看了,收他入教也不是不可以。”他望着站立着的赵翼岚,说道,“怎么,赵公子愿意入我月煞教么?”
赵翼岚在平复了刚刚的错愕之后,不一会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苦笑道:“若是我说不愿意,怕是教主也不会允了吧。”
“那是自然,”池恒起身,双目毫无感情的看着凝欢攥住他衣角的手,在凝欢慌忙的松开手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赵公子可不要以为本座这就算放过你了,就算你不知情,但本教圣女对你可是颇有好感,就凭这点,本座就可以整死你。”
池恒推开舱门,又冷冷说道:“凝欢,本座就给你半个时辰和赵翼岚叙旧,在此之后若是让本座发现你们之间还有什么,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舱门并没有被阖上,中间还留着一点缝隙,凝欢稳了稳心神,苍白着脸抱歉的对赵翼岚勉强一笑:“赵公子,教主疑心甚重,凝欢连累你了。”
赵翼岚扶着她坐下,说道:“不,凝欢姑娘安好。这,便很好。”
凝欢扶着他的手坐下,苍白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阵红晕。
赵翼岚看她仍是内疚,又安慰道:“凝香姑娘不必担心,赵翼岚全家只得我一人,翼岚又和姑娘引为知己,现下又入得姑娘所在的月煞教,姑娘不必内疚,翼岚随性惯了,哪里都是无所谓的。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凝欢偷偷瞥了他一眼,看他是真的并没有什么不满,脸色愈加殷红起来,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笑容有些莫名而诡异。
第二章
微凉的风缓缓擦过脸颊,赵翼岚横出一只手臂挡住那有些刺目的亮光,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到床在微微的晃动,才恍然,昨日他便留在了池恒的船上,这月煞教教规也忒严格,居然连他回家去收拾行李都不让。
赵翼岚叹了口气,慢腾腾的才梳洗好,门外就传来一个侍从急吼吼的敲门声:“快起来,你真当自己是来做客了?快点,教主找你!”
赵翼岚抿了抿唇,整了整衣服,倒也不急不缓的跟着那侍从来到了池恒的舱室。
池恒仍然斜卧在那长榻之上,修长的手指敲着矮桌桌面,见赵翼岚进来了,冷笑道:“赵公子,你倒是从容不迫。”
赵翼岚浅笑道:“教主说笑了,翼岚这是随遇而安。”
“好个随遇而安!”池恒嗤道,“赵公子,你说你愿留在我月煞教,本座不管你以前如何,也不管你功夫如何,按着我月煞教的入教规矩,本座可是要好好考验你的。”
赵翼岚思量了一下,笑道:“这个是自然,翼岚但凭教主吩咐。”
池恒卷了卷垂地的紫色长纱,凤目半敛,白瓷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本座这次来凝州可不是来玩的,如此,本座给你的第一个任务,灭了久桐派的锦凤蹇全家。”
赵翼岚一愣,迟疑了一会问道:“锦凤蹇身为久桐派掌门,教主让翼岚杀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听说他才成亲不过三年,他最大的儿子也不过才两岁,为何……”
池恒似嘲讽般看了看他:“赵翼岚,既然你已决定加入我月煞教,本座就是要你杀了你父母你也得照办,怎么,下不了手?”
赵翼岚有些惴惴的开口:“但是那孩子不过两岁。”
“知不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池恒有些不耐烦,面目也阴狠起来,“做还是不做?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下不了手,那你就替他死吧。”
赵翼岚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翼岚遵教主令。”
池恒看着赵翼岚俊朗面目上的挣扎,不知怎的,心中倒有些不忍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住这怪异的感觉,挥了挥手:“出去。”
赵翼岚低垂着头,恭敬的出了门,将舱门阖好,他握了握不知何时便合紧的拳头,摊开手,看着那斑驳的血色,苦笑一声,果然……还是不行啊。
池恒说将他会让画舫停在岸边,只等他一天,若是一天后他未回来就当没有通过考验,无论是否已经灭了锦凤蹇满门,月煞教都会对他发出追杀令。这个下马威摆的,简直是逼入绝境了。
赵翼岚扒着画舫那低矮的边沿,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远处,跑来一个小侍女,看那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她怯怯的走到赵翼岚身边,碰了碰他,唤回了他的心思,扭头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便赶紧塞了一张布条在他手里,还没等赵翼岚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
赵翼岚一呆,那孩子,他好像不认识吧?
捏着手里的布条,慢慢踱回自己的舱室,光好门,赵翼岚皱着眉打开布条,一颗灰色的药丸骨溜溜的跌了出来,赵翼岚急忙捡起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布条,果然,布条上写了几行秀气的簪花小楷:赵公子,凝欢知你为难,特送药一枚,此药为我月煞教秘药霜红尘,你将它投入锦凤蹇家中的水井之内,只需一颗,待锦凤蹇及他家人饮得井水之后便会毒发身亡。
赵翼岚逆光而立,昏暗的舱室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凝欢为何会送他霜红尘?要知道,月煞教的霜红尘在江湖上可是毒的不得了的杀招,又因为难得,据说只有月煞教的药师才知制法。这凝欢是从哪里得来的?就算她得了,但为什么又会送给他?而且仅仅是因为池恒派给他的一个任务?
赵翼岚将药丸裹好,找来一个细瓷瓶子,塞了进去。就算他自恋,凝欢是看上了他,可是在池恒的威胁之下,她哪来的胆子?不得不防啊。
赵翼岚缓缓推开门,看了看天边开始慢慢下沉的耀日,轻轻一跃,踏着泛着红黄色晕的水面,直往岸边而去。
春风拂过的细柳,枝条儿垂在水面上一荡一荡,下了学堂的孩童们折了编成柳条花冠儿,戴在头上,无忧无虑,一个青衫的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带起了微凉的风,不一会儿,在孩子们好奇的眼神下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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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夜色凉如水啊,池恒沐浴完,洗净了刚宠幸的女子身上的脂粉味,躺在画舫露天甲板上吹着柔暖的春风,眯着一双凤眸,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洁白而修长的大腿横在外面,一片春色旖旎。
赵翼岚深夜归来时,差点被这旖旎的风景给激的气血攻心,他定了定心神,不去看那一片春色,恭敬的行礼:“夜深了,难为教主还在等翼岚。”
池恒眯着一双凤眸,拉了拉纱衣,遮住双腿,开口:“谁说本座在等你?”
赵翼岚有些无奈:“是翼岚妄自菲薄了,翼岚这就退下。”
“等等,”池恒喊住他,不怎么高兴的说道,“本座让你退下了?”他看了看赵翼岚被血染红的青衫,挥了挥空气中弥漫不去的血腥味,吩咐道,“去沐浴了,然后来见本座。”
赵翼岚握了握拳,开口:“是。”
“月色不错。”池恒玩味的看着赵翼岚的背影,白玉般的手指夹了颗鲜红欲滴的草莓,一口咬住,染红了一双薄唇,“真是有趣。”
赵翼岚草草的洗了,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皱着眉看着褪下的衣衫,叹了口气,将它沉到了水底。
池恒咬着一颗草莓,软舌舔了舔手指尖上沾染的汁水,凤眸翘起,说不出的魅惑。赵翼岚却轻轻皱了皱眉,垂首恭敬的开口:“教主。”
“恩。”池恒懒懒的应了声,推了推藤椅旁矮凳上的玉碟:“要不要尝一尝?”
赵翼岚扫了眼那鲜红欲滴的草莓,面无表情:“翼岚不敢。”
池恒翘了翘眉,拈起一颗草莓,没搭理他。
赵翼岚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不明白池恒是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慢慢开口:“教主吩咐的事情翼岚已经做到,夜深了,不知教主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