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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见了二皇子还不下跪!”女子柔媚却冰冷的话语打破因某人走神而导致的一时沉默。就这时分,南宫聿赶了上来,牵住我的手便往地面方向拽去。“见过二皇子。”南宫聿轻轻喘气,“小溪年幼无知,请二皇子责罚。”
膝盖硬生生撞击地面,疼地我倒吸冷气,脑袋也登时清醒过来。
那,就是二皇子韩戟!
“都起来吧。”薄唇轻启,语调庸懒,“南宫何必如此紧张?难不成这姑娘是你的心上人?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抬起头来。”
跟我说话?我偷偷瞟向南宫聿,却见他挤眉弄眼神情焦急。好吧,我就当他在跟我说话,他说抬头就抬头吧。
对上他打量的双眸,心中竟不由一颤。那一潭深不可测的黑似乎能将人整个吸入,永世无法翻身。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我的好奇我的猜测我的那些藏在心底的算计,一切的一切。我无法再继续与他对视,惟有仓促低眉。
“不过尔尔。”他的语气略带讽刺,虽让我满腔愤怒却不敢当面翻脸,“飞飞,放下面纱,让南宫三少爷仔细瞧瞧。”
“是。”旁边女子起身,俯首领命,随即解下面纱。
诗经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手蛾眉,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真真是恰倒好处。听得南宫聿低声吟道:“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她翩然一笑,欠身道:“奴家飞飞见过公子和姑娘。”
冰雪佳人落凡尘
韩戟似乎颇为满意南宫聿乍见飞飞时恰到好处的失态,一面拍掌笑赞南宫的才学,一面踱至他之前伸手虚扶,对跪于一旁的我不屑一顾。
南宫聿顺势起身,含笑道:“传言思雨楼花魁飞飞姑娘美若天仙才情斐然,非一般俗人能见。今日若不是因二皇子之恩,聿岂能得此殊荣?”
两人谈笑风生看似君臣和谐上谦下恭。可惜,只是“看似”而已。我暗中叹息一声,收敛余光将脑袋低垂再低垂,狠狠疼惜膝盖所承受之委屈的同时,在记忆里搜刮起有关韩戟的信息:南宫老先生曾言及这位皇子,说他自小便机敏过人,又熟谙兵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母妃身份卑微,母凭子贵才封了妃位,故并不得宠。从近年来的表现看,韩戟“白手起家”至如今的实力颇不容易,心机城府绝非一般,确是个不好招惹的人物。
“姑娘起来罢。”耳畔一阵微热气息,我才惊觉飞飞美女不知何时现身旁侧,俯身对我耳语,“咱们去旁一边聊。”
素妆淡染的绝色容颜点缀着几蕴笑意,对上她的似水双眸,我讷讷点头,任由她牵离石亭。“这样可好?”待行至偏幽处耳畔只剩鸟碎声才恍然,“二皇子……”
“不用担心。”她柔声宽慰,“他们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嗬,好大的口气。韩戟当真宠她至此?我赶紧扯出一抹“感激”微笑以掩去不小心流露出的诧异。
她似并不在意,柔荑轻指,语气依旧是温和:“不如去那边坐坐?”顺其方向才发觉葱翠绿色中还掩着一方水榭,碧竹搭起,小巧有致。
“真没想到。”我一时兴起,不顾身旁美女急急跑向水榭。伸手抚去,指尖触到的是光滑微凉的竹身:“这池子的形状设计得拐弯抹角,视野都被遮挡了,会不会是燕子湖的一部分?”
飞飞自然不像我刚才那般心急,优雅迈进竹榭,颔首答:“正是。过了那片被挡住的部分便可见燕子楼。”
她在我近旁坐下:“请恕飞飞冒昧一问,姑娘是哪府千金?”
“我并非名门闺秀。”我自嘲笑道。
她面色犹豫:“初见姑娘是随安公子入的园子,适才又与南宫公子游园,想来您的身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顿收话尾,满含歉意道,“姑娘不说定是有姑娘的道理。是飞飞逾越了。”
“恰好与两位贵公子相识,便求他们带我来见见世面罢了。”这等的温柔体贴着实让我消受不起,加上忌惮美女的靠山——韩戟,我若还不知在说话交谈间留个心眼那就是笨蛋了。
“原来如此。”她相当聪明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将目光转投至我的腰间,“这玉佩好生眼熟。”
我心中猛然一紧,表情却不敢泄漏半分,只得假装随意瞟了眼别在腰间的玉佩——那是叶辰离别时所赠,我一直带在身边——满是为难的表情答:“天下的玉佩模样都差不多,我反正是认不出哪是哪的。”
约是见着我耸肩叹气的神色,飞飞掩袖笑道:“姑娘说的极是。其实飞飞也瞧不出个什么来,刚才一瞬间瞧着有点像倾城山庄叶少侠的贴身玉佩,不过想来那是不可能的。”
美女原来不简单呐。
我佯装疑惑,茫然问道:“倾城山庄叶少侠?”
“是。”飞飞盈盈浅笑,“传言他的玉佩乃其母遗物,贴身相随。飞飞有幸见过叶少侠几面,因而对这玉佩有些印象。”
我了然点头,随即咧嘴一笑:“飞飞姑娘识人甚广,哪像我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这不今天第一次见着二皇子就差点闹笑话麽!那会儿还多亏了飞飞姑娘提点呢。”
“这话可让飞飞无地自容了。”白皙脸庞泛起些微羞色,这般的娇羞模样竟在瞬间让同性的我亦产生了一种保护欲,不禁抚额叹气:对付一个深藏不露的智慧型美女,绝非易事。
我佯装流连风景,避开试探性质的对话。
原是相当感激她带我逃开刚才颇为诡异的场面,谁料却是另有目的。想来身为韩戟的女人怎可能简单?适才那些问话,温婉柔和却绵里藏针,更令我惊讶的是听她所言似与叶辰相识。为何身边众人均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无声叹息。
“姑娘瞧着水中红鲤。”飞飞突然娇笑出声,柔荑指向湖面道,“传言燕子湖所养的并非一般红鲤,乃海外培育的品种。”
哦哦?
我收敛心神俯身张望。哪儿有红鲤的影子?
“那儿有一群呢。”
顺着她指点的方向,隐约看到水中有一团红色游动。越是看不真切就越好奇,我一边埋怨着脖子不够长,一边拼命将身子往前倾。依旧未瞧见红鲤的踪影,肘部关节猛然传来刺骨剧痛,下意识地一缩臂,转移的身体重心一瞬间失去支撑点,一声“哎哟”还未来得及出口,竟一头栽进了水里!
口鼻部立即涌入池水,眼睛则是因为保护性反射自动闭上。下一秒,脑袋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腕处一道外力,仿佛被人使劲一拽便离开了水面。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耳畔持续回响着飞飞的大呼小叫。踩踩脚下,我在确定自己安全位于坚硬的陆地后,紧闭着眼努力摇头表示无恙。
鼻子受了刺激异常难受,再加灌进了几口水,我总觉得胃里哐当哐当,忙着又是咳嗽又是干呕。折腾半天,胡乱抹了把脸后睁眼发现:前方这个摆出酷酷面容据推算应该可能大概是我救命恩人的男子竟是南宫聿的侍卫——秦洛。
“你救了我?”暂且不管自己全身湿透犹如落汤小鸡,环佩凌乱一片狼藉,我闪着星星眼盯向秦洛一脸崇拜。
大侠微微颔首。
“怎么了?”南宫聿急急奔来,约莫是听着了飞飞的惊叫声。瞧见我从上往下滴嗒滴水的狼狈样,他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叉腰怒视跺脚抗议:“你个恶毒的南宫聿,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卑鄙无耻将自己快乐建筑在别人身上的小人!”一口气骂完了才发现不远处缓缓踱步而来的二皇子韩戟似乎表情错愕。呃,显然高贵的皇族没多少机会见识到泼妇骂街,不小心就被我吓到了。罪过罪过。
“咳咳。先去换身衣服小心着凉。”南宫聿勉强止住笑意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
不知何时出现的燕园婢女上前曲膝道:“姑娘这边请。”我这才发觉四周冒出了不少陌生人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将“旁观者”的角色演绎得相当完美。由此我进一步意识到此番“落水事件”极有可能成为本次游园活动的“亮点”之一,其参演人员除了我,还会有美女飞飞帅哥南宫聿大侠秦洛甚至连二皇子韩戟都可能被八卦。
真是、丢脸啊——
更丢脸的是: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那个刚刚上演“落汤鸡”一幕的女主角竟一路颠狂奔回案发现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低头搜寻,其焦灼状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今天绝对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我将水榭扫描n遍后最终死心绝望沮丧放弃。
闻讯赶来的安岳与南宫聿瞧着我一直团团转,表情满是疑惑。
“师妹,可是丢了什么?”安岳向来细心,不多时便瞧出了端倪。
我苦笑点头:“玉佩……叶辰的玉……丢了……”
“可是那块你一直佩在腰间的玉?原是他送的……”安岳恍然,蹙眉问道,“最后一次见到玉是在何时,可有印象?”
“谁的玉?很重要?”南宫聿打量我与安岳,“不如我再送你一块玉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将头摇得似拨浪鼓,“落水前还在的,难道是……”我猛地扑向水面,惊得安岳与南宫聿慌不迭跑上来拉住。“你也忒鲁莽了。如果玉真是在水底,请燕园的下人找找就是。”安岳的眉都快纠成结,表情甚为愤怒,吓得我赶紧缩回身子,讷讷解释:“我没打算下去,只是看看……”
“我去跟海棠夫人商量下。你们在原地候着。”南宫聿的脸色比安岳好不了多少,恨恨瞪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这一瞪让我异常郁闷——我惹着谁了呀?莫明其妙将叶辰送的玉佩弄丢了,心里头滴血般的疼,你们还、还……这么想着,心情越发郁闷起来。
娇巧玲珑鬼灵精
海棠夫人给足了南宫聿面子,不仅派人潜入湖底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