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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致并不需要什么广告招揽生意。他的生意也很少在商店的柜台上成交。帕波波鲁斯在
香榭丽舍大街有一幢豪华的住宅,人们在夜晚到那里去找他,比到他的商店里找他好得多。
但是白发男人还声称没有什么人跟踪他。
看门人听了白发男人的话就放了心,打开了门,但只打开一道缝。是一个手上戴着金戒
指的胖男人给白发男人打开的门。
“晚上好!”白发男人说,“大师在家吗?”
“大师在家。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见任何人。”胖男人说道。
“他应该见我。您对他说,是侯爵来了。”
胖子把门开大了一点,请他进来。
白发男人在说话的时候用手捂着脸。这位胖男人,也就是博士的仆人,回来时告诉他
说,帕波波鲁斯先生很高兴接见他。这时,这位自称侯爵的人表情显得很轻松。仆人注意到
来方者的脸上罩着黑绸面纱,他把白发男人引到前厅,开了门,有礼貌地说道:侯爵先生
到。
帕波波鲁斯看来真是令人肃然起敬。他有着宽大的额头,一把很好看的胡须,好象是父
系社会主持祭祀的长老一样。
“欢迎您,亲爱的朋友!”这是他通常的客套话。
“请原谅!”来访者说,“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说那里话。对做买卖来说没有什么晚不晚的。您一定度过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夜晚。”
“对我个人来说并不是这样。”
“当然并不是对个人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他偷偷地扫视来访者一眼,但他对来访者的态度神秘而温和。
“没有什么值得向您报告的。袭击失败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办法。”
“不出所料,完全是粗暴的武力解决……”
帕波波鲁斯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对任何形式的、赤裸裸的武力解决的轻蔑。事实上,
同帕波波鲁斯交往也好,做生意也好,都不能采取强硬的手段。他是个有名望有欧洲贵族阶
层的人物,国王们都友好地称他是“神农氏”。他的声望同他的谨慎是联系在一起的。他的
这种声望使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许多特别麻烦的事件。
“直接的进攻,有时可能成功,但希望很小。”古玩商摇着头说道。
侯爵耸耸肩膀。
“直接行动,”他说,“节省时间,几乎不用什么代价。我还有一个计划──绝不会失
败。”
帕波波鲁斯点了一下头,陷入了沉思。
“我对您完全相信,您有很好的声望。”
侯爵先生诌媚地一笑。
“请允许我向您保证,”他喃喃地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赖。”
“您现在只有这一桩独一无二的交易。”古玩商人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信任之情。
“我一定完成。”
侯爵先生穿上大衣。
“我同往常一样同您保持联系,我提醒您:别忘了我们的协定。”
“我从来也不忘记自己的任何一项协定。”古玩商人现出不满的神色。
来访者淡淡一笑,离开了房间,不辞而别。
帕波波鲁斯伸手摸了一下胡须,随即转到另外一扇门前。当他拉开房门时,一个年轻的
女郎突然跌倒在门口。看来她是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帕波波鲁斯现出惊讶的神色。
“齐娅,是你?”他脱口问道。
“我都听到了,一句不漏。”她说道。
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有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高高的个子。她同帕波波鲁斯长得
是那样的相象,以致没有人会怀疑不是他的女儿。
“很可惜,”她仿佛现出了几分恼怒,“从这个钥匙孔里不能听看兼顾。”
“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痛的事实。”父亲庄重地说道。
“他是侯爵先生?”齐娅慢悠悠地说,“他一直戴着面纱吗?爸爸!”
“是的。”
“是关于宝石的事吧,爸爸,是吗?”齐娅问道。
古玩商人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怎么样,孩子。”
“您是说侯爵先生吗?”
“当然啦!”
“依我看,”齐娅慢悠悠地说,“很难找到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象他那样讲一口流利
的法语。”
“噢,你是这样想的。”
他没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向女儿投以肯定的目光。
“还有,他的脑袋好象有些畸形。”齐娅说道。
“这是很明显的,”父亲说,“特别明显。可是,只要有人戴上假面具,人们总是会产
生这种感觉的。”
父女俩会心地一笑。
第三章 火心宝石
鲁夫斯·冯·阿尔丁走进伦敦萨活旅馆的旋转门,接着就走入招待厅。招待员彬彬有礼
地上前问候。
“能够接待您感到很高兴,冯·阿尔丁先生。”
这位百万富翁毫不在意地点了一下头。
“都办妥了吗?”他问道。
“是这样的,奈顿少校先生在楼上您的房间里等候您。”
冯·阿尔丁又点点头。
“有信件吗?”
“都拿到楼上去了。噢,对不起,请您等一下。”
他从一大堆信件中又挑出一封。
“这是刚才来的信。”
鲁夫斯·冯·阿尔丁把信接过来。当他看到这封信是女人的字迹的时候,他的神态刷的
一下变了,脸面上严肃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拿着信上了楼,脸上
带着着难以抑制的微笑。
在他的房间里,有一个青年人坐在写字台旁边看报。他见鲁夫斯·冯·阿尔丁进来,立
即站起身。
“哈罗,奈顿。”
“您又回到伦敦,非常高兴。先生,在巴黎过得好吗?”
“马马虎虎。”这位百万富翁心不在焉地说,“巴黎变得微乎其微了。我想得到什么就
可能得到什么。”
“您总是这样。”他的秘书说道,脸上堆着笑容。
“当然。”百万富翁补充说道。态度冷漠,如同往常做交易时那样。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安排。”
冯·阿尔丁点了一下头。他是一个不轻易称赞和责备别人的人,对待他的职员方式也很
简单。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喜欢抛头露面,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毫不犹豫地脱身。在选择下属人
员方面,也有他自已不同寻常的办法。就拿奈顿来说,是他两个月前在瑞士的一个休养所里
认识的。他比较喜欢这个人,尽管奈顿因战时负伤腿有点瘸。那时奈顿坦率地请冯·阿尔丁
帮他找一个工作做。往事又萦绕在冯·阿尔丁的脑海里:当这个年青人听说冯·阿尔丁录用
他当自己的私人秘书时,他由于惊讶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可没有做生意的实际经验。”当时奈顿有点口吃地说道。
“这我并不在意。”冯·阿尔丁回答道。“我已经有了三个私人秘书了。考虑到我可能
要在英国呆六个月,因此需要一个英国人。他要有很好的社会关系,有体面应酬的才能。”
直到现在,冯·阿尔丁对他的选择并不后悔。奈顿很聪明,反应敏捷,人也蛮可爱的。
秘书指着旁边的三四封信。
“这几封信需要您亲自过目一下,先生!”奈顿说,“因为这些信是涉及到与科尔顿那
桩交易的事。”
可是,冯·阿尔丁却打了个手势,发誓似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决不看一眼这些东西。
留待明天再说,这一封可要另当别论了。”
冯·阿尔丁把指着手里的那封信。笑容又浮上他的面孔,完全是另一种表情。
理查特·奈顿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凯特林女士来的信吗?”他喃喃说道,“昨天和今天都给您来过电话,可能是有要
紧的事想告诉您。”
“真的吗?”
笑容马上从百万富翁的脸面上消失了。他拆开信大略地看了一下内容。他的脸面上刹时
间布满了阴云,嘴角上又出现了严肃的皱纹,紧锁起眉头。奈顿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中。久
久压抑的愤怒从这个百万富翁的身上暴发出来。只听“哐啷”一声,他紧握起拳头猛击在桌
面上。
“这是我决不允许的!”他喃喃地说,“可怜的女孩!好吧,你有你的老父亲做后
盾。”
冯·阿尔丁在房间里迈着沉重的步子,踱来踱去。然后收住了脚步,顺手拿起他进屋时
穿的扔到坐椅上的大衣。
“您还要出去吗,先生?”
“到我女儿那里去。”
“如果科尔顿来电话……”
“你就说,让他去见鬼去吧!”
“是!”秘书面无表情地回答说。
冯·阿尔丁把帽子扣到头上便走出了门,扶着门把手回过头来说道:“你是一个好人,
奈顿。你不要打扰我,我心里不太快活。”
奈顿微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露丝是我唯一的孩子。”冯·阿尔丁说,“不会有人晓得她对我意味着什么。”
冯·阿尔丁面颊上涌上一丝笑容,把手伸进口袋。
“你想看看吗,奈顿?”
冯·阿尔丁转身走近秘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纸包。当他把外面的那一层纸撕掉
时,露出一个绒布盒子,盒盖的当中是绒线织成的皇冠。他打开盒子,秘书几乎屏住了呼
吸。在有些弄脏的白色底衬上,有几颗深红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啊,上帝啊!”奈顿惊叹道,“这是,这是原物吗?”
冯·阿尔丁大笑起来。
“你的惊异并不使我感到意外。在这几颗宝石里有世界上最大的一颗,就是俄国女皇卡
塔琳娜(指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阿列克塞耶夫娜·卡塔琳娜二世)戴过的那颗。当中的那
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