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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四万人…。
缺口这么大,所有备选弟子全部转正是远远不够的,当慈渡老君大开门庭广纳门徒时,西南域龙阳谷附近,在继以宵阳神宗为首的西南域剑修与神剑天罡的持有者黄坤为首的神剑宗剑修之后,第三股缴巫的中坚力量已经悄然形成,那就是以慈渡申蕞为首的,尽两万的慈渡神宗剑修。
慈渡神宗以这种方式参战了,虽然形式很耻辱,但是目的却很高尚。
“你这是,何苦呢?”除夕夜,新年的钟声中,龙阳谷北方一个无名山谷中,申蕞看着辛苦寻来的毕宁,看着他胸前早已扯落的神宗标志,眼中流淌出一抹黯然,“你既然脱离了慈渡神宗,就该寻个地方躲起来,你知道,老君不会放过你,玄阴宗也没有理由放过你。”
毕宁笑而不答,看着申蕞周围聚集的那些昔日同门,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跟他一样已经扯下了神宗标志,代表着此生再也不会加入慈渡神宗,至少在老君掌权时期是这样。
“您认为,狄云辰真的死了吗?”这话,毕宁是向着申蕞问的,却看向了周围一众门人。
申蕞沉默了半晌,用一种力不从心的语气道:“老夫,情愿他死了。”
只有申蕞最清楚,被海水卷走而没有找到尸体的狄云辰活着的几率有多大,而看着周围追随他的两万神宗门人,申蕞更是清楚,他们因为谁而来到了这里,如果狄云辰活着,以他的隐忍和城府,加上与他扯不清道不明的魔宗,只要他站出来,加上这两万誓死追随他的旧部,他瞬间就拥有了与凌青子老君分庭抗礼的资本,而这,绝不是神宗愿意看见的,他离开慈渡神宗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来击杀老君为狄云辰证名,而他没有,他时刻遭受良心的煎熬呆不下去才来到了这里,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到慈渡神宗被狄云辰弄垮,那就违背了他隐瞒真相的初衷。
“那么,你们呢?”毕宁又问向了周围的一众神宗门人。毕宁与狄云辰的关系,在众多神宗门人心里,一直是处在是敌非友的关系中,哪怕狄云辰在南征胜利后亲自为毕宁证名,也无法打消众多神宗门人对于毕宁与狄云辰相互敌视的观念。
但是如若要说谁是第一个因为狄云辰叛离慈渡神宗的话,这个人非毕宁莫属,看着他身前已经剥落的神宗标志,看着因为躲避长老阁的围杀,而不得不碾转万里才走到这里的毕宁,这里每一个人眼中,都对毕宁燃起了一份尊敬。
毕宁见无人回答,伸手指着胸前,语气铿锵有力:“这里,我毕宁的这里,从此以后只会再挎一个标志,那是属于狄云辰的标志,若有违背,你们尽可诛之”
“呀”两万慈渡神宗剑修齐齐举剑高呼,他们虽有两万之众,却形如一盘散沙,他们追随着申蕞并不代表他们愿意被申蕞统领,他们大多只是在找寻一份安全感,至少在申蕞身边,老君不敢也没有理由拿他们开刀问斩。
现在毕宁来了,并以这种方式表达了对狄云辰的诚心,加上他之前殿下的身份,以及他出众的能力,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追随毕宁呢至少,毕宁已经表达了自己将永远跟不知生死的狄云辰站在一个圈子内,但是申蕞却没有。
毕宁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请允许我直接称呼你们心中热血崇拜并愿意为之付出性命也要追随的领袖名号,狄云辰!没逢厄难之际,狄云辰都会对身边亲近的人说,‘活着’,我不确定殿下是否活着,但是我知道,如果他活着,他的第一站一定会来这里,来这里统领着我们,把这装神弄鬼画着该死脸谱的蛮荒蛮子赶尽杀绝。”
“呀…。”毕宁的话,无疑倒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所以,我想对你们说的是,活着,跟我一起活到等他来的一天,面对剑巫苟且偷生也好,被人耻笑辱骂也好,我们一定要活到狄云辰来到这里的一天,而后,追随着他,让剑巫胆寒,让所有质疑我们的人见鬼去吧”
“可是,要是殿下真的不在了,我们怎么办?”有人小声的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毕宁直接拔出剑遥指西方满脸悲壮:“那么,我们就打着狄云辰的名号,用我们的热血,换取剑巫的人头,祭奠殿下的英魂”
“呀…。”那剩下没有撕去神宗标志的人,在此刻,齐齐的撕掉了胸前的神宗标志。
在山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申蕞悄然离去,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第422章 流年下
第422章 流年
岁月如梭。
天剑历172年对中原民众来说,是个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年头,虽然也会为逼近开阳关的剑巫担忧一番,偶尔也会为剑修之间不知何时会发生的兵戎杞人忧天一番,但是在这个平静的年头,龟缩在菏泽号称有二十万之众的剑巫,整整一年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她们来仅仅只是打下开阳关向中原剑巫耀武扬威一番。
至于相互暗战不止的魔宗、慈渡神宗与神剑宗,这一年也表现的相当矜持,慈渡老君甚至向神剑宗派出了传递友好的特使,魔宗,再一次被孤立。
但是对于镇守在开阳关与龙阳谷一线的剑修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愈发的感触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因为从蛮荒各地飞向菏泽的擎天鹤逐日稀少,这并不说明剑巫不在从四处抽调力量,而是代表着,剑巫的聚集在耗时数年后已经基本完成…。。
只有身在第一线的她们才能感触到,战火,迫在眉睫。
当天剑历173年的钟声响起时,在缴巫第一线所有的剑修都清晰的感受到,随着“咚咚…”钟声传来的,还有,“哄…。哄…。”的声音,这是一种类似于大地轰鸣的声音,如果你想刻意去听并不能听个所以然,但是处在这里的每一个剑修,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在新年的钟声中,这里数万的剑修全部登上高山,在黑夜中遥望西方,眼神带着丝丝忐忑与激动,有着莫名的忧伤…
剑巫,要来了么?
这个新年过的不痛快的还有慈渡老君凌青子,此刻她站在长老阁中,一脸怒气的看着躺在担架上被人抬回来的一名深受重伤的阁老,抱着黑布包裹的神剑天璇的梦雪儿站在她的身后。
“那仅仅一块墓碑,我派精英阁弟子去毁掉它,精英阁弟子被杀,我派执事长老去毁,执事长老半路被杀了回来,好,我派一名阁老亲自去办,现在阁老又被杀了回来,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难道让老身亲自去办?”
凌青子气急败坏是有理由的,整整一年零四个月,矗立在凝剑宗遗址上,那块对慈渡神宗有着羞辱意味的墓碑,依然矗立在哪里,不论她派谁去毁,都会被人半路给杀了回来。
慈宁宫,当老君再次独揽神宗大权后,慈宁宫如同掌教圣姑一样,成为了一个摆设。
圣姑把步伐踉跄的长风子扶进掌教密室,褪去了他外面包裹的一身黑衣后,露出了一身被血水浸湿的白色剑袍。
“你这是何苦呢,不就是一块墓碑么,师傅要办的事情,很少有办不到的。”圣姑一边给长风子处理伤口,一边惋惜道。
长风子定定的望着圣姑,眼中带着一丝柔情,“对你而言,那真的只是一块墓碑么?”
“那还能是什么?”圣姑说的很淡然,只是给长风子包扎的手,在微微颤栗。
“有些事情,有个人,你不必知道,我也不会说,你只要知道,狄云辰还活着,只要他一出来,他就有足够的能力来跟我们分庭抗礼,或许,走进谋杀玖违大阁老的阴谋,只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向我们拔剑的借口,他现在没有站出来,那是因为他在忍,我了解他,他现在的忍,是为了将来的残忍。”
长风子没有说出口的是,狄云辰就是凝剑少主,一个人不管他怎么掩饰,有些习惯的脾性是改不了的,根据那位备选弟子的描述,加上那块趋近完美的墓碑,还有墓碑上的字迹,长风子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是谁立的碑,他现在阻止老君毁碑,只是为了避免进一步激怒狄云辰,长风比谁都清楚,耍阴谋慈渡神宗内没有谁能应付的了狄云辰。更主要的是,他有太多的理由无法揭穿狄云辰就是凝剑少主的身份,就算揭穿了,也会被天下人视作慈渡神宗欲加之罪的一个笑料。
圣姑听的不明所以,狄云辰活着跟长风子阻止老君毁掉冷花翎的墓碑有什么关系?
长风子跟着用一种拜托的口吻跟圣姑说道:“现在,我暂时无法动手了,除非老君亲自去,否则,只有靠你来阻止她们了,我已经做了够久了,现在交给你了,我知道,哪怕你足不出户也有人可以代你去做,我还知道,你很想去做,那么,做下去”
圣姑听到这里,一脸愤恨捂紧拳头,全身颤栗不停。
…。
173年新年的第一天,开阳关上空的阳光如此明媚,无风,但是见鬼的是,秦岭满山的树叶都整齐划一的颤栗着,就连藏在某个山坳旮旯中的荆棘,也微微颤抖着它那黄紫参半的叶子。
颤栗的,还有守候在这里所有剑修的心,从半夜到清晨,那令人心绪焦虑的“哄…哄”声一直未曾停歇,以至于一大早,数以百计的剑修探子被派往了菏泽周围。
但是回报的消息,却令中原剑修大跌眼镜。
屯聚在菏泽十余万剑巫,已经在昨夜倾穴而出,不是向东,而是向西。
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剑修一起懵了,剑巫这是在搞什么?难道蛮荒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夜之间仓皇撤军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白岐山望生谷。是菏泽进入云泽的必经之地。
此刻在白岐山外围山脚下一片广袤的平原田野中,在剑修心中连夜仓皇撤走的十余万剑巫,摆着整整齐齐四个巨大的方阵,分别代表了蛮荒四大法神的势力,在轰鸣不绝的巨大响声中遥望着高大连绵不绝的白岐山。
大山就在她们的身前轰鸣,颤栗,甚至…。垮塌,那地动山摇的巨响连绵不绝,一点点化去那些年轻剑巫心头的忐忑,点燃她们心中的战意与自信,并连同体内的热血一起沸腾…。
来到这里,在此刻,剑巫门终于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