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财瞧不过去,只得接过瓷瓶及手帕,重新沾上药水,凑近殷离子跟前,踮起脚,轻轻地一点一点润湿红肿的地方。
殷离子只觉得脸上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一般,温柔呵护,心里微微颤动。凝视着为自己擦药的人儿,尽管她踮起脚尖,却还是只能到他的眉毛处。这么望去,只见两排密密的扇子精巧地展开在细眉下,鼻尖出了些细汗,许是怕自己手重憋出来的。
不由得,殷离子想要伸手去轻刮这小巧的鼻尖,刚要碰上,却见两排小扇子忽得向上打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他,“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殷离子顺势刮了阿财的鼻尖,“我可是神医好吧,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涂上这药水,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恢复原样了。”
阿财有些不自在地退后了些,摸了摸鼻子。眼神往殷离子后面一晃,一袭红衣映入眼帘。
看不真切面容,但是阿财却隐隐觉得有股怒气铺面而来。
一晃眼,红衣便已身至眼前。
“公子。”阿财识趣地站到殇冶身边。
“请恕在下管教无方,殷公子的脸无碍吧?”殇冶没拿正眼瞧。
“四公子放心,阿财已为殷某涂上药水,并无大碍。”殷离子回敬,二人相敬如宾。
只是眉宇间暗藏汹涌。
“公子,晚琴姑娘还睡着呢,现下还是救人要紧。”阿财忙出言提醒,却换来殇冶一记白眼。
“殷公子,可否看看我府上这位朋友。”虽是询问口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四公子开口,岂有不尊之理。只是你也知道殷某的规矩。”殷离子掸掸衣袖,一派怡然。
“这是自然。只要殷公子开口,殇某一定照办。请!”
小幻轻轻推开房门,将众人领进內间。屋内布局雅致,俨然女子闺阁,最里一张黄花梨木床,只是一顶罗帐隔开遐想。
小幻上前,将罗帐两边挂起,床上的人儿便跃入眼前。
如同睡着一般,没有了起舞时的妩媚,却更添了分温婉。让人不由心生怜惜,连呼吸声都变轻,只怕惊扰到她的美梦。
殷离子只略带一眼,便已有答案。
“玉仙丸。”
“正是。”殇冶应道。
见殷离子欲语还休的模样,阿财忍不住问道,“上次你不是已经调制出解药了吗?怎么一副很难治的表情?”
殷离子苦笑,“诸位有所不知,这玉仙丸的解药,男女用的药引不同。而我当日也只是调制出了男子的解药。至于女子,药引实在是。。。”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毒。下毒之人真真是恶毒至极!”小幻愤愤不平道。
“药引是什么?”阿财询问。
“莫非是金玉莲?”殇冶蹙了蹙眉头。
“正是。”殷离子无奈点点头,“近半年我一直在研究玉仙丸的毒性,又查证了很多关于描述金玉莲的书籍,发现只有用金玉莲作引,方能解女子所中之毒。”
这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殷离子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就连殇冶也是蹙着的眉头没有松开。
阿财以眼神询问身旁的云卿,云卿会意,解释道,“这金玉莲是天下第一神药。据古书记载,它有青春永驻,起死回生之效。只是它生长在天鸣国的极北之地,天下第一高峰金玉山上。金玉山常年覆雪,山高坡陡,巍峨险峻,就算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都上不得半山腰,更别说一睹其芳容了。近百年间,也就只钱怪一人上得过山顶,还摘了一捧的金玉莲,只为博美人一笑,可谓羡煞旁人。一时之间,天下轰动,纷纷流传。”
第28章 再遇秦浩乐
“只是现下我凤朝与天鸣正处在对峙时期,别说是去金玉山了,连进天鸣境内都成问题。”云卿补充道。
“况且据殷某看来,晚琴姑娘已经时日无多了。也就这四五天的事了吧。”殷离子掩掩眉,略去眸中的哀伤。
小幻一听,急的直抽泣。阿财将她搂在怀中,右手顺着脊背,轻轻拍着。
“抱歉,四公子。殷某的规矩是不能让病患在眼前死去,所以这就告辞了。”殷离子拢拢衣袖,不待殇冶点头,便已率先出门。
房间里一下掉入死寂,只闻见轻轻的啜泣声。
殇冶暗沉着脸出门,往书房方向走去,云卿紧随其后。
突然阿财眼睛放光,推开小幻,急忙追出去。
“这个阿财又搞什么鬼!”殇冶不满,脚步却跟了上去。
待阿财追上殷离子时,已经出了镖局门口了。
殷离子诧异,“你不会是这么舍不得我吧,阿财。”
阿财从怀里掏出一金瓶,瓶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正是当日殇冶在山洞中所赠那瓶。
“我刚想起来,我没有金兰莲的花朵,但是有金兰莲制成的药丸,能做药引吗?”
显然殷离子更为诧异,转念想想钱怪乃是阿财的师父,倒也能理解了。
“还好你没有等人躺在棺材里才想起来。”殷离子接过金瓶,晃了一下,好像有三四颗的样子。
“药丸随便你拿,但是瓶子必须留下。”阿财紧紧盯着金瓶,生怕殷离子一个不注意就给揣没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可知道这一粒药丸至少可以买一万个这样的金瓶了。”
阿财无所谓地耸耸肩。
殷离子无语的倒出一粒药丸,用手帕包住,“剩下三颗你好生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你这条小命。有着小命你才能继续揣着这小瓶子!”说着将金瓶揣回阿财手中。
阿财努努嘴,将金瓶重新塞好在怀中。
当日她从阎冥居士那拿到一百万两赏银后,喜滋滋地在钱怪面前炫耀自己这一路的光辉事迹。岂料钱怪却意味深长地笑笑,迅速出手地点了她的穴,将她抓在手里的银票全拿走了,顺带还翻出了自己藏匿在怀里的小金瓶。
正当他用哀怨的眼神想要杀死钱怪时,钱怪却出乎意料地放了四颗药丸在金瓶里,重新塞给他了。
“这可是天下第一神药,能治百病,所以这区区一百万两根本不够啊,”佯装眉头深锁,“怎么办呢,不如,把你卖给天下第一首富吧,你这么得罪他,想必他一定会花重金买下你的,哎呀,真是我的好阿财啊,哈哈。”
阿财至今都能回想起当时钱怪张狂的笑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殇冶为了买他,首富都不做了,真是称了老头儿的如意算盘。
时隔这么久,她早忘了。要不是刚刚抱着小幻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怀里硌得慌,只怕真错了救人的机会。
回过神来一抬头,才发现殷离子已经转身走远,阿财喊了一句,“解药怎么办?”
白衣未回头,右手扬起,摆了摆,“三日后到城东的泠香别院拿解药!”
阿财盯着远去的白衣,回想他刚刚给晚琴看病的场景,真似第一次见到一般,却又表现得过分疏远。到底这晚琴是何人?
阿财挠了挠头,转身进门,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胸膛,抬眼,一对狭长的眉眼饶有兴趣地审视自己。
阿财被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我只是奇怪你这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狭长的眉眼笑得越发张扬。
想那拍卖会前一晚,钱怪特来拜访,说要将阿财交由他处理,只不过自己抚养了这么多年,多少得要点补偿,动情处还抹了两把眼泪。临走前,还神秘地透漏买了就有赠品相送。
原来这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第一神药,在这师徒二人眼中竟然只是赠品,还真是讽刺!
阿财当即明白殇冶所笑何事了,拍了拍胸脯,“哼,怎么说我也是天下第一剑客,谁能伤得了我!”
“傻瓜,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刚说完,远处射来一只短箭,直指阿财眉心。
阿财迅速闪过,伸手接下,“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明日巳时,禁军校场,再决胜负。——凤隐
阿财不以为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娃娃脸小子,还嫌上次淹得不够惨。真是勇气可嘉呢。
却不料头上又被玉骨敲了一下,“你可知这凤隐是谁?”
“管他是谁,明日我必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喊爷爷叫奶奶。”阿财得意地将战书撕了。
“那你若是知晓他就是当今六皇子,又当如何?”殇冶甩下这么一句往府外走去。
“六皇子又怎么样,啊?六皇子!”阿财突然反应过来,张大嗓门喊道。
赶紧追上殇冶离去的步伐,“公子,这次你得救救我啊。我死定了。”
“怎么说你也是天下第一剑客,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伤得了你呢。”殇冶展开玉扇,学着阿财刚刚的腔调调侃道。
“我还没给您效力呢,怎么能先您而去呢,您看您这笔买卖就划不来了,是吧!”阿财狗腿地讨好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在这时响起。
“还是先解决你肚子的问题吧。”殇冶瞥了一眼,径直往街尾的蓬莱酒楼走去。
进入酒楼,直接上了二楼,挑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